心中無事,回汴京的路便不覺遙遠,甚至尚能分一分心,為京中親友帶回一些沿途特產。
待汴京城門映入眼簾時,楚清瀾心中沒來由的一鬆。
終歸是,回家了。
回到王府尚來不及梳洗,又喬裝去了丞相府。
沈縈柔一見她便掉了淚,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瘦了,也黑了些。”
楚清瀾嘿嘿一笑,頗有幾分她哥的樣子:“出門遠行,總不比在家中。”
“你啊,”沈縈柔捧著女兒的臉,仔細端詳:“出去一趟,怎的變得,變得...”
她有些語塞,一時想不到什麼詞語。
楚清瀾卻簡單道:“長大了?”
“是,長大了。”沈縈柔應和道。
女兒身上那股帶著哀愁的軸勁兒散去了不少,整個人柔和灑脫下來。
彷彿身上的重擔,一夕之間輕鬆了許多。
雖然心疼兒子遭的那番罪,可眼見女兒的變化,她心中還是高興。
照例留了女兒女婿吃飯,又對著岑無恙一通謝。
畢竟殿下為了誰去嶺南幫忙,她心知肚明。
可惜楚章遠又奉旨去了河間辦事,一家人還是沒聚齊。
席間楚清瀾也細細問了京中發生的事,重點又問了問二叔一家有沒有鬧什麼么蛾子,可沈縈柔想了又想,也只是搖頭:“你奶奶如今日日在佛堂唸經,甚少出門,你二叔那邊,自從分家之後,也沒聽到什麼訊息。”
說著,她用帕子拍了拍胸口:“我本以為你二叔賭成那樣,離了家裡和你二嬸,他怕是不多時便要把家產敗光,上門來鬧,可如今,居然連他去賭的訊息都沒了,也甚是奇怪。”
楚清瀾記在心裡,之後得好好查查楚清儀一家的動靜。
不聲不響,多半是在作妖。
吃完了飯,沈縈柔便開始趕人:“回去吧,還在被陛下禁足了,既然回來了,面子上自然要做足。”
楚清瀾抱一抱她:“過兩天我再來看您。”
沈縈柔守在後門,一路目送他們馬車遠去。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夫妻二人是實打實在王府中禁了足。
楚清瀾本想見一見宜寧,可訊息送到長公主府上,卻說宜寧隨長公主出城上香去了,不在府中。
也是不巧的事,楚清瀾便暫時將它放在了腦後。
至於她二叔那邊,王府暗衛也回了訊息,這幾月裡,楚章林竟真的沒去賭坊,每日值房家中往來,儼然一副改邪歸正的樣子,楚清儀與她娘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她想了想,問道:“能查到她和太子有往來嗎?”
暗衛搖搖頭:“從未。”
楚清瀾嚥下心中疑問,按照她所知,楚清儀應該是會接收到“系統”給她下達的推動劇情的任務的,可如今她竟然半分不動,不知是否有異常,總歸還是要等禁足解了,再去會她一會。
見提到太子,那暗衛想了想,還是稟告道:“太子妃有孕一月,太子後院中, 恐有事端。”
楚清瀾一笑,她知道這事,上輩子也發生過。
她渾不在意地止了暗衛的稟告,只吩咐他們重點觀察楚清儀是否有異樣舉動,便讓人下去了。
剛歇了幾日,便收到宜寧訊息,她興高采烈地準備給宜寧的特產,乍一見宜寧時,她卻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