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趙嬤嬤和呼晴就回來了,兩人提了一壺清水,與兩個一模一樣的碗。
趙嬤嬤上前去楚老夫人面前低聲回話:“老奴一直盯著,碗是府裡常用的碗,水也是現打的井水。”
楚老夫人面色一緩,這事不宜再拖,還是儘快有個決斷得好。
很快,楚章遠、楚章林、楚清儀三人站在老夫人面前,楚清儀在兩個碗裡滴入了自己的血,楚章遠和楚章林也分別在兩個碗內滴入了血。
眾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兩個碗,只見血液在碗中慢慢暈開,很快,盛著楚清儀和楚章林的血滴的碗內,兩滴血融合在了一起。
而另一邊,盛著楚章遠與楚清儀血液的碗內,兩滴血仍未相容。
見狀,大房幾個人都略鬆了口氣。
楚清儀面上不顯,腦子裡卻動了起來:按照現代社會的研究,古代的滴血認親就是偽科學,不論什麼人的血液,只要時間夠久,都會在水裡相容。
所以一開始楚清瀾提出滴血認親之法的時候,她還在腦子裡嘲笑楚清瀾愚蠢。
沒想到,不知為何,她的血液始終沒和楚章遠的血液混合。
一定是時間不夠!
思及此,楚清儀忙跪在老夫人腳下,柔柔開口道:“老夫人,楚大人,母親從小教育我,我父親是大梁頂天立地的優秀男子,就算我未曾長在他身邊,我也一定要向他學習。”
“母親心裡只有楚大人,我想一個母親,是絕對不會認錯自己孩子的父親的。”
為拖延時間,楚清儀柔柔嫋嫋的,一字一句咬得極慢。
楚清瀾卻不理她,開口道:“楚大人是指誰?這屋裡可有兩位楚大人呢,我二伯也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
說罷,楚清瀾轉向老夫人,行了個禮,指著炕桌上的兩個碗,說道:“奶奶,鐵證如山,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法子。”
楚清儀望著其中盛著兩滴仍未融合的血液的碗,緊咬嘴唇。
楚老夫人也無法,只得轉過身子厲聲問楚章林:“章林,這是怎麼回事?!”
楚章林嘴一撇,只得開口道:“十年前的事,兒子也記不清了。不過娘若是要我認下,我也就認了。”
楚老夫人好懸沒被他氣個仰倒。
楚清瀾也覺得她二伯這個渾不吝的厚臉皮真是極品。
明明這蘇氏母女認親一事,楚章林就是主謀,他現在居然還能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
真是無恥至極。
沈縈柔開口勸道:“母親,這事鬧了這麼多天,總算是塵埃落定了,這孩子長得與二叔這麼像,滴血驗親的法子也顯示是二叔的血脈。”
她拿起茶碗抿了一口,接著道:“我看母親與這孩子實在投緣,二房認下這孩子,也方便她在您面前盡孝。此事實在不宜再拖,遲則生變,傳出去於我們楚府名聲有礙。”
楚老夫人只覺胸痛,開口道:“罷了罷了,早點了了。”
她實在沒想到,本以為能讓大房吃癟的事情,居然最後讓她和二房成了個笑話。
她無力再多說別的,只任著沈縈柔請示了她,接著開了祠堂,請出家譜。
“對了,還沒問老夫人這孩子起個什麼名呢,按照輩分,該是清字輩。”
楚老夫人此時已不想管蘇氏母女二人,只說:“這女孩之前跟她母親姓蘇,單名一個儀字,就用儀吧。”
於是,楚家家譜記,二房庶女,楚氏清儀。
至此,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