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瀾肚子裡一直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此前她內心深處一直都存著一個念頭,她真的有辦法,改變今生的一切嗎?
雖然事態一直按照她的計劃在走,但是這疑慮始終存在她腦子裡,揮之不去。
現在,她的所作所為,終於改變了這個世界的走向。
這個世界終於肯定了她。
楚清瀾感覺到重生後少有的欣喜之情。
她回來是有意義的!
相比起大房這邊眾人一派輕鬆,二房那邊卻是氣氛沉悶。
整個過程,楚家眾人都沒給楚清儀母女開口多說的機會,似乎是在無聲的警告她們,既然一門心思要進楚家,一切就得按照楚家的規矩來。
蘇氏仍是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楚清儀扶著她娘,母女二人面色蒼白,站在二房夫人於三娘身後。
於三娘倒是全程面色不變,似乎突然多了兩個人也對她毫無影響的樣子。
她還抽空對沈縈柔說:“嫂嫂,此間事終於了了,之後我抽空做東宴請你,權當散散心吧。”
楚清瀾對她這個二嬸倒是沒有什麼壞印象,於三娘出生皇商世家,是個風風火火的女強人,未出嫁前就已經參與家裡生意往來。
嫁給楚章林她也不是十分樂意,但是嫁誰不是嫁,嫁給素有清名的楚家,嫁給丞相的弟弟,也對他們家生意有益。
所以她與楚章林成婚十餘年,相敬如“冰”,兩個人之間向來是各過各的,楚章林也不敢給她臉色看,畢竟二房有時候還需要於三娘出錢養活。
於三娘更對楚章林屋裡那些鶯鶯燕燕毫無興趣,反正誰惹她不高興了,打發走了,楚章林連個屁都不敢放。
那邊於三娘與沈縈柔寒暄一陣,捂嘴笑道:“瞧我說的高興,都忘了大哥舟車勞頓,你們快回去休息吧。”
她輕輕看了楚清儀母女一眼,接著道:“這兩位我就先帶回去了,你們放心,畢竟是大哥曾經的恩人,二房不會虧待她們的。”
說著,於三娘起身和老夫人行了個禮,也不管楚章林,自帶著人走了。
楚老夫人也不想再多費心思與其他人周旋,面露疲憊,只說:“這事總算是有個了結,我也不多留你們了,自去吧,”她暗剜了楚章林一眼,繼續道,“章林,你可給我收收心吧。”
楚章林勉強應道:“是,兒子遵命。”
幾人告別過楚老夫人,出得門外,正要分開時,楚章林叫住楚章遠:“大哥,此次弟弟也算是鬧了個笑話,還請大哥原諒。”
說著,又皮笑肉不笑的地看著楚清洛和楚清瀾,說道:“都說子嗣貴在精,不在多。大哥確實生了雙好兒女。”
說罷,他行禮離開。
楚清洛一臉不忿,但是並未開口。
幾人就此回了大房正屋,楚章遠和沈縈柔坐定後,楚章遠開口問道:“說說吧,滴血驗親是誰想出的法子。”
楚清洛答道:“是我,此前在軍中時,聽一位老軍醫在聊天時提過此法,他當時說此法並不完全可信,只要在盛血液的容器中,反覆塗滿白醋,用那個容器裝過的血液,便不會相融。”
“所以當時我將此法寫在紙上,留給了妹妹。”
楚清瀾點頭,當時在她哥拍她那一下,就是把紙條塞給了她。
她接著說道:“哥哥將此法告知我後,我私下讓呼晴找了府內幾戶有血緣關係的人家試了試,確定此法有用。”
“所以我讓呼晴這幾日都去廚房,說大房這邊有丫鬟感染了風寒,讓廚房用白醋仔細洗了大房這邊送過去的碗筷,以防過了病氣。”
“呼晴記住了用醋洗過的碗筷的位置,因此今日去廚房,她拿了一個醋泡過的碗,一個正常清洗過的碗。”
楚清洛和楚清瀾一五一十地將兩人的的所作所為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沈縈柔一人敲了一下,佯怒道:“好啊你們兩個,倒是將我瞞了個嚴嚴實實。”
楚清瀾道:“這種事,不好讓阿孃沾手的。我們小孩子行事還可以推脫說不懂事,大不了像二伯那樣撒潑抵賴。”
楚章遠無奈:“卿卿,不可對長輩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