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夫人聽完後,也紅著眼眶拉過楚清儀的手,輕輕拍了拍,“孩子你受苦了,我們楚府沒有這樣的待客之道,今日你先帶你娘去休息,改日我一定給你個公道。”
老夫人之前自以為勝券在握,誇下海口要認回楚清儀,現在讓人回了嶺南,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到時候傳出去,說她連自家小輩血脈問題都料理不明白,她還如何在汴都一眾老夫人中立足。
早晚都要把他們塞進大房,這樣,她又有了慈愛的名聲,又賺了蘇氏母女的好感,還讓沈縈柔夫妻情深成了笑話。
那邊廂哭哭啼啼鬧得厲害,這邊沈縈柔一人一眼狠狠瞪了兄妹倆,意思很明顯,“仔細你倆的皮。”
她擱下手中茶碗,輕柔插話道:“娘,聽洛兒今日所言,事關楚府和夫君,兒媳實在做不得這個主,夫君不日將回,待到那時必定給蘇姑娘母女一個“清白”。”
她輕輕加重了“清白”二字,她稱蘇氏為“姑娘”也讓大房幾個丫鬟心裡發笑。
八字還沒一撇呢,那邊就“夫人夫人”叫上了,也不嫌害臊,未婚生女,不叫姑娘叫什麼!
老夫人見今日也實在說不出個結果,只能叫丫鬟將蘇氏母女都扶到客房去了。
然後疲憊地擺擺手:“你們今日就回吧,我也乏了。”
說著就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離去。
楚清瀾和楚清洛乖乖跟著他們娘往自己的院子走。
剛到院子門口,楚清洛就不停歇開口道:“娘妹妹我營裡還有事就不多待了送你們到門口我就先走了!”
沈縈柔笑著擰了他一把,“混小子,給我進去好好交代。”
楚清洛忙喊痛討饒,“娘!娘我錯了,求您高抬貴手!”
幾人行到沈縈柔屋中,兄妹倆一對眼色,一左一右夾著沈縈柔在榻上坐下了。
“阿孃彆氣,我都招!”楚清瀾打算連她哥的壓力都扛下來,畢竟人是她喊來的。
“這件事不只是阿孃和阿爹的事,是我們一家人要共同面對的事。”她認認真真道,“所以我才把哥哥請回了家。”
“阿爹、阿孃、哥哥和我,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想有別人破壞我們的家,我也不想阿孃獨自面對這件事。”
她眼睛亮亮地看著沈縈柔,開口道:“我和哥哥會保護阿爹阿孃的。”
“你個小妮子倒是嘴甜。”她娘颳了刮她的鼻頭。
“娘,妹妹說的沒錯,不然兒子也不會急匆匆就趕回來給娘撐腰了!”
“你撐什麼腰,你倆今天在老夫人那說的話可把她氣個夠嗆,牙尖嘴利。”
她娘邊說邊摸摸兩兄妹的頭,“我們既然是一家人,那也該是阿孃保護你們。你們今天維護阿孃,阿孃很感動。”
兩兄妹抬手摸摸狗頭,對視一笑。
楚清洛給楚清瀾豎了個拇指,意思是“剛才主動攬責,夠意思,哥記你一功”。
“不過,”沈縈柔話鋒一轉,開始問起正事,“洛兒剛才說的越國奸細的事,不是你編來誆人的吧?”
“哪能呢,近期朝廷內外確實在排查越國奸細的事情,越國對嶺南有不軌之心。至於京城那個大人家中抓到奸細的事情,倒確實是我編的。”楚清洛誠實道。
“娘就知道,你這張嘴,鬼都騙得過去。”沈縈柔點點楚清洛腦門,接著說:“這事確實可大可小,你寫封家書給你爹。”
她帶著幾分女人家的賭氣道:“叫你爹好好想一想當年那塊玉佩的事,別進家門就叫不明不白的人喊了“爹”!”
楚清洛嘿嘿笑道:“好好,包在兒子身上,一定傳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