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鼻血打出來了

沒想到這事還有反轉，顧盼立馬抱出小男孩：

“終於有人為我說公道話了，嗚嗚嗚……”哭得要多假有多假，她暗戳戳湊到男孩耳邊，“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回頭姐給你買糖吃。”

“嗯！”小男孩點頭，這下有了底氣，“晚飯前我去菜園子玩，看到鄭暉來找大伯，還給了他錢。大伯叫他放心，說吃完飯指定給他把人弄過去。”

“本來我不知道大伯說的是誰，後來看到他把三姐往新房子裡帶，說什麼老屋有我在，太吵。他新房子那兒沒人，三姐好溫習功課……”

“那我就知道了，鄭暉想討三姐做老婆，怕三姐不答應，就讓大伯把她騙過去！”

一番話聽得眾人瞠目結舌，方寶言更是氣紅了眼。

唯顧盼愣愣追問：“然後呢？”

“然後你都知道啊！”小男孩眨巴眼睛，“我拿棍子進去打鄭暉，把他鼻血打出來了！”

啥？？

眾人驚掉下巴。

唯顧盼不厚道的噗嗤一笑，使勁摸小男孩的頭，直誇他幹得漂亮！

“鼻血滴到床單上了，對不？”她美滋滋追問。

“嗯！”小男孩點頭，咧嘴一笑，“三姐，我棒不棒？”

“超棒！”顧盼嘴上說著，“三姐最疼你了。”

實則心想，你叫什麼來著？

事情進行到這裡，“約會”真相已基本還原。

方寶言放下心來，女兒終究沒失身。但身邊這幫胡作非為的家人，她必須警告，便走過去冷冷盯著瘸子老婆：

“你還有什麼話說？”

“對啊，你還有什麼話說？”某女秒附和。

小男孩的神助攻讓她心情倍兒爽，免不了有些得意。儘管內心深處，仍有那麼一點不踏實……

小男孩只還原了來龍去脈，並沒說胡畔對鄭暉的親熱行為，很抗拒啊！

畢竟自己醒來時，是被鄭暉壓在床上親。如果胡畔沒絲毫情願，也不該是那樣的場景，對吧？

得，這事沒必要追根問底了！畢竟今後，自己才是“胡畔”……

這該死的身份！

瘸子老婆自知理虧，再不敢叫板。

胡老太卻對某女的“小人得志”看不下去，陰沉沉道：

“寶言，你也莫氣。這事說到底，是這小孽種自己不檢點。”

“她不是孽種！！”

方寶言聲色俱厲，似是豁出去了，不再給任何人面子。也對，女兒差點被自家人賣了，給誰能嚥下這口氣？

胡老太沒再繼續，拼命吸涼氣忍住怒火。

可方寶言想借機把有些話說開，否則這個家，會沒完沒了的雞飛狗跳。

“媽，這些年你們在外面造我謠，說我當年去深圳是賣，說我害死了愛民……這些我都不計較！因為，我懂你一個老人家的難處。”

說著淚如泉湧，喉頭哽咽。

胡老太也面露慚色，轉身迴避。

唯顧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萬萬沒想到關於方寶言的流言，竟源自胡家……

人心，是有多險惡？

“大兒子腿瘸賺不了錢，靠媳婦在棉紡廠一點死工資，只能維持他們夫妻倆。小兒子好賭，媳婦沒工作，不做指望。媽，這一大家子的生活靠誰？只有我方寶言的一點手藝，和那些年在深圳掙的辛苦錢……”

“我知道，如果我改嫁，你們日子不好過。可阿畔是愛民的親閨女，你們不能連她的名聲也一塊亂說啊！”

方寶言掏心掏肺的一段話，把胡老太說得汗顏……

她承認，當時不顧胡家臉面，也要放那樣的謠言出去，就是不想失去這顆“搖錢樹”。弄臭名聲，方寶言就沒人娶了。

至於胡畔……

唉，不提也罷！

“有沒有亂說，你自個兒知道！”不解氣的瘸子老婆在一邊嘟囔，“總之，撿來的沒好貨！”

說完便想離開。

可這話觸犯了方寶言的底線，她衝過去擋住去路，冷冷挑眉：

“大嫂，你家胡芳明年的學費，請自行解決，我不會再供了。”

“你？！”瘸子老婆被扼住命脈，只能轉向胡老太，“媽，您說句公道話啊！”

“行了行了，都在氣頭上，還說什麼說？”胡老太連連擺手，把眾人推了出去。

房間終於安靜下來。

顧盼坐在書桌邊，撐著腮幫看方寶言在一邊忙活，笑得欠兮兮……

方寶言白眼微翻：“怎麼，第一天認識媽？”

別說，還真是！

顧盼心裡暗想，面上卻笑嘻嘻道：“我覺得您，也不那麼溫柔嘛！”

“你不就喜歡這樣嗎？”方寶言收拾著床鋪，“天天在我面前誇傅主任如何如何霸氣、雷厲風行，啥都比你媽強。”

“所以呢？您吃醋了？”顧盼笑得竊竊，眼珠一轉，“吶，醜話說在前，今後我還會在您面前誇傅主任的。”

方寶言斜眼鼓她。

顧盼又狡黠補上一句：“但會帶著您，一塊兒誇！”

方寶言：……

“什麼時候學會嘴巴抹蜜了？”

“不好麼？”顧盼俏皮一笑。

懶得再逗媽，百無聊賴中，開始翻胡畔的私人物品……

本想找找日記什麼的，也好了解下胡畔的狀況，省得明天回學校漏洞百出。可翻了半天，只找到一本留言冊。

正準備好好看看，方寶言湊了過來：“是不是對有些事，想開了？”

對昨晚女兒去顧家問到了什麼，她還是不放心。

“我一向很開。”顧盼說得漫不經心。

無疑讓方寶言懸著的心放不下，她輕輕按住女兒手中的留言冊：

“那今後還會不會怪爸媽當年拋下你？”

“額……”顧盼眼珠尷尬轉動，不好回答。

畢竟不知對方具體指何事：什麼時候拋下她，又是什麼原因拋下。

方寶言卻以為女兒仍心有怨恨，嘆氣道：

“任何一個做父母的，都想給孩子最好的生活。把你們寄養，也是沒辦法。”

你們？

“說我，還是顧盼？”

“……”方寶言噎住。

突然感覺到眼前的女兒不是一般聰明，似是在眨眼間，變得洞察力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