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顯眼
◎葉寄朝，你太招人。◎
林囈語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只記得隱隱約約還被抱進浴缸裡洗澡，他給她弄乾淨，林囈語下意識合併著膝蓋，又被他雙手挾持著強行開啟繼續洗。
“乖點兒。”
耳畔隱隱約約傳來一聲溫柔又沙啞的聲音。
等終於躺在床上, 林囈語連拉被子的力氣都沒有, 似乎下了雨，聲音噼裡啪啦地拍打在窗戶上, 林囈語被蓋好被子, 又被他拖進懷抱裡, 親了臉上好幾下, 臉頰上都有些溼潤, 林囈語被他抱著睜不開, 又有些癢。
最後實在困得不行，也沒有力氣讓他起開，聽著雨聲迷迷糊糊睡著了。
*
秋末冬初天, 雨停了, 外面還有滴滴答答的聲響, 路面也是溼漉漉的。
葉寄朝本來準備帶林囈語去附近的排球館玩, 起來給她做了簡單的早餐, 叫了好幾聲, 林囈語被他吵醒, 只是模糊地嗯, 身子一下也沒動。
葉寄朝給她塞了塞被子，叫不醒她，就去了書房。
明天要去上班, 過兩天還要出差, 還在手機上約了一個等出差回來要做的手術, 從書房出來已經中午了，葉寄朝點了外賣，家裡沒菜，看來等有時間他要去超市了，他自己倒是都湊合過來的，林囈語在不行，外賣不太健康。
走到拉緊窗簾黑漆漆的房間，葉寄朝走到床邊蹲下，手指扒拉了一下被子，露出一個腦袋出來。
她手機裡的卡片也沒見她捨得拿出來。葉寄朝有些吃味地想著。
“幾點了。”聲音含糊。
林囈語忽然想到以前，心血來潮地說：“我高一的時候可矮了，還被人認成是小學生。”
有些冷，葉寄朝從衣櫃裡找了件他的外套拿著，下了樓拉著林囈語跟他一起出來。
寬大的手掌整個貼合，林囈語的手小，握成拳整個被包圍，出了門走在路上，林囈語盯著倆人交疊著的手看，有些不太滿足這樣的牽手，動了動手指，又被葉寄朝重新捏緊了，偏過頭低眉問她：“幹什麼？”
林囈語下意識勾著他的脖頸，抱緊了，腦袋微微低著埋在他胸口處，走到浴室，被放在旁邊凳子上，葉寄朝還把牙杯遞給她了，林囈語接過，感覺自己是個還不會洗漱的小孩兒。
“快點洗漱吃飯。”葉寄朝揉了一下她亂糟糟的長髮，說完走出了浴室。
裡面有幾個穿著運動裝的男生在玩，挺多人，還有幾個女孩在旁邊捧著奶茶坐著。
“要這樣。”
郭月婷如今不喜歡他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得到了就不會再想念？她會嗎？她跟葉寄朝分開的話還會繼續記得他嗎？
林囈語覺得答案是肯定的。
林囈語癟唇。
“中午了。”
跟他說的完全相反才對，他的女孩緣很好，也不是什麼安靜緘默的性格，從來不知道跟異性保持距離，季織雲跟他關係很好，郭月婷有造謠他的機會，他會在辦公室英雄救美，所以有很多很多喜歡他的女孩。
一樓人太多了，實在沒位置，這是個公共的排球場，平常來的人不算太多，大概是因為下了雨，才堆積了挺多人。
葉寄朝很淡定地說：“沒有。”
她可清楚了。
男人勁壯的手臂有力，穩穩把她托起來，也難怪昨晚一直抱著埋頭幹，從沒放手過，他憑藉著自己的優勢怎麼舒服怎麼使用她，一身勁兒費她身上了，現在卻還是精力充沛。
外面天氣仍舊陰沉，距離不遠，葉寄朝跟林囈語走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你高中，是不是就學習很好？”林囈語故意問，“很多人追？”
“一會還去打排球嗎？”
她倒吸了口涼氣，還沒來得及緩一緩，就被葉寄朝直接橫抱起來了。
她禁不住笑了聲，又問他：“你幾點醒的？”
林囈語胃口小，但餓了好久，吃完了一整份米飯。
葉寄朝低眸掃了一眼，手指扣緊，張開手掌看了一眼，比他短了半指。
林囈語瞪大眼睛，立馬坐起了身，呆呆地看著葉寄朝，又揉了揉腦袋。
“在外面嗎？”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葉寄朝挺平和地說，“高中只顧著好好學習了。”
“騙人。”
“醒了，林囈語。”
“去洗漱，餓嗎？”
葉寄朝站在門口懶散靠著牆壁，表情饜足又衿貴，高高的個頭只能低眸看著她回：“七點多，生物鐘。”
林囈語點了點頭：“嗯！想去。”
林囈語睜開眼，歪頭看著葉寄朝，又把脖子往被子裡縮了縮。
林囈語解釋說：“在學校，我們學校有高中部跟初中部。”
林囈語仰著頭跟他對視，又動了動手指，張開，跟人掌心貼合，五指交叉著。
“哦。”
還好意思問他。
林囈語嗯了一聲，又掀開被子，腿沾地軟了一下，差點跌落在地面上。
葉寄朝揚了揚眉：“我高中也是，不過中間隔了牆，只有一個小門。”
葉寄朝語調含笑看著她。
其中有幾個林囈語認出來，似乎是上次ktv裡的，跟葉寄朝挺熟。
葉寄朝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林囈語就坐在旁邊抱著他帶過來的外套等。
室內很熱，暫時還用不到外套。
林囈語看著他在跟那幾個朋友說著什麼，但聽不太清。
陶盛沒打完那局，瞧見葉寄朝就走過來了，旁邊朋友注意到葉寄朝一直往旁邊休息區看，瞧見坐在那兒，抱著他衣服的漂亮女孩，問了句：“那誰啊？”
“朝哥女朋友。”陶盛說。
“帶女朋友來玩啊？”男主忽然想起來什麼，靈光一閃問，“是不是上次說的他老婆？”
“對。”陶盛。
等走過去，幾個朋友說讓他跟他們玩一局。
葉寄朝想用他們佔的排球場，幾個人起鬨說他打贏了就讓。
“朝哥不是很久不打了嗎？”
“為愛贏球場這事兒，比單純教老婆打球更有意思了啊，朝哥這趟來得不虧。”
幾乎是大四退出了學校排球社團之後就沒碰過排球的葉寄朝，後來出國更沒玩過了。
葉寄朝歪頭看了一眼捧著下巴往這邊看的林囈語，蹲坐著抱著他的衣服，小小的一團，她應該聽不清他們在起鬨什麼，一雙眼認認真真往這邊看，只盯著他看。
他回過頭，看上去輕狂又張揚，勾唇撂下一句：“行。”
“缺哪個位置？我都行。”
幾個朋友瞬間拍巴掌了，嬉鬧的聲響引來整個排球館的注意。
“草，我他媽非要報復結束戰的仇恨。”
“誰跟葉寄朝有仇的，都過來我們藍隊，缺個二傳跟副攻。”
“主攻肯定又是葉寄朝，他這麼久不打還行嗎？”
男生抱著個排球往對面走，瞥眼看他：“別小看葉寄朝，小看誰都別小看他。”
“但凡他樂意，上一年國家隊拿金牌的就不會是齊勉。”
五局三勝制，葉寄朝紅隊主攻，陶盛二傳，其餘的人按照位置排列。
林囈語坐在旁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瞧見他們已經開始了，腦海裡忽然湧上了幾分莫名其妙的緊張感。
她好久好久，好久沒看過葉寄朝打球了。
旁邊一個女孩走過過來，把手裡沒拆封的奶茶遞給她。
林囈語愣了一下，女孩才說：“朝哥給你點的，你是他女朋友吧？”
“謝謝。”林囈語接過，又聽到她說，“我是這兒的工作人員，就是來兼職的。”
她挨著林囈語坐下，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盯著林囈語看，還是第一次被這麼直白地審視，林囈語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有事嗎？”
她搖了搖頭，略帶好奇地說：“我就能讓葉寄朝去追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的，你知道前幾天齊敏追他嗎？好幾次來這裡找人，結果聽說葉寄朝有物件了，還是他死活追的，氣得臉都紅了。”
“你跟朝哥以前認識嗎？”
林囈語腦子還在消化她說的話，下意識搖了搖頭：“不認識。”
認識起碼是要雙向的，她的高中只能定義為單戀。
“那你牛逼。”她豎起一個大拇指，滿是佩服的神色，“朝哥都好久不打排球了，要不是為了你才不會跟他們比呢。”
林囈語沒怎麼聽懂，聽到她的解釋後，重新看往臺上。
排球像是浮在空氣中的氣泡，但又不如氣泡那麼輕，形容成發射的炮彈更精準，帶著亟待發射的巨大力量，在兩方持續不下的來回拋起著。
“砰砰”的劇烈聲響鎮穿整個排球館，已經有好幾個剛才還在打比賽的男生停下往這邊看了。
看葉寄朝的比賽，比自己打更有意思。
第一局兩方評分24：21，林囈語的視線從評分器上轉移開，心裡忽然空了一下。
發球輪到葉寄朝，排球在雙手之間劇烈旋轉著，他的姿態倒是散漫，眼神看著對手，嘴角很輕地上揚。
手裡高高舉著手裡的排球，五指合攏，把排球向上拋起，隨後迅速往前移了幾步，超高的跳躍姿勢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烈地拍打了出去。
倒是沒有使用往常經常得分的跳飄球，像是用蠻力似的，球在空中旋轉並衝撞向地面，速度與力量驚人得讓人招架不住。
對面男生睜大著眼睛盯著即將砸過來的藍白色球體，心裡咯噔了一聲有些破防慌亂，心跳劇烈到震耳，全身的血都在速湧，最後閉著眼往旁邊躲閃，想賭一把是否會超線。
往邊緣砸過來，百分之八十的機率會因為出界失去關鍵性的一分，幾年沒玩，他也是夠囂張夠自信。
只是一秒的躲閃開，排球持續著加快的速度與重力往地面，剛剛好落線上內，幾乎分毫不差。
“草……你他媽躲什麼？？？”
男生被嚇得不清，也往旁邊嘶吼：“我家一脈單傳！我被砸死了誰幫我收屍啊！？？別他麼說風涼話了！！！”
全體靜默了一秒：“……”
樓上還有人嘀嘀咕咕地睜大眼睛問這是誰，有人回：“葉寄朝。”
“不認識。”
“你去網上隨便哪個網站搜他名字就知道了。”
而樓下，沒接住球的男生瞬間不想玩了，他有點太低看葉寄朝了，不管是因為運氣好沒出界還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都讓人覺得這人太他媽恐怖了。
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他好像都帶足了自信，他有超越現場所有人的能力。
“不玩了！！回家吃飯。”
旁邊幾個人也聳了聳肩膀，走過去拍了拍葉寄朝的肩膀，惆悵地說：“行，你牛逼。”
葉寄朝笑了聲，恬不知恥地在人傷口撒鹽：“承讓了，居然讓你們得了二十多分，看來是我退步了。”
“滾啊你！！”
排球被扔在一旁的推車裡，葉寄朝走過去，瞧見林囈語還知道去販賣機給他買了瓶礦泉水，站在她面前，林囈語忙不迭地舉起手裡的水遞給他。
頭頂的燈光照下來，林囈語仰著頭看他的臉都覺得耀眼得刺目。
他擰開喝了一口，目光落在林囈語身上：“起來。”
旁邊沒走的女孩跟小迷妹似的鼓掌，露齒笑著：“厲害啊朝哥。”
葉寄朝禮貌地打了個手勢禮，拉著林囈語往球場走。
林囈語不太會玩，她蹩腳的三腳貓技術在此時群英聚集的地方，大概會被笑死的。
手裡抱著球，葉寄朝問她會不會發球，林囈語點了點頭說：“會。”
“我給你接球，你怎麼打都行。”
林囈語點頭說哦。
等葉寄朝走到對面，她捧著球還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隨後沉了口氣，在內心默默給自己打氣。
這可是葉寄朝為她贏來的球場。
她回想著以前學的排球，力氣不大，很輕飄飄地拍過去。
結果過了網，葉寄朝在後面站著，沒想到林囈語會打那麼近，眼睜睜看著排球掉下來了。
“草。”
幾個沒走的坐在旁邊齊齊坐了一排，看到這架勢，覺得有些丟人。
他媽的，剛才他們學了七八年排球的一隊人輸給了葉寄朝隊，結果這人跟物件玩，第一個球就沒接到。
顯得他們像是個智障。
林囈語也有些懵，覺得自己沒排到他旁邊，感覺有些丟人，她身上還有些沒褪去的痠痛，根本沒什麼勁兒。
“嫂子牛逼。”
“我在這邊記著分呢啊，葉寄朝你別他媽丟人了，1：0了現在。”
葉寄朝掃了他們一眼，走過去拿過球，看了眼臉頰有些泛紅的林囈語，壓低聲音說：“不用搭理他們。”
林囈語點頭哦了一聲，第二句葉寄朝發球力道也很小，穩穩地往林囈語身邊打，也順利接了下去。
打了兩三局，林囈語額頭出了汗坐在旁白休息，葉寄朝去買水，幾個朋友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葉寄朝直接拒絕了。
“有女朋友誰跟你們吃飯。”他斜了他們一眼。
“呦呵。”
“行行行，我們不配唄。”
旁邊一陣唏噓的聲音，惹得林囈語都往他們那邊看。
其中有個男生盯著林囈語看了許久，知道是葉寄朝的女朋友沒敢動別的心思，就是不太明白像是林囈語那種看上去漂亮安靜又有點小活潑的性格怎麼看上葉寄朝的。
葉寄朝這種人，看上去溫和，其實很難把控，他們一群人一致認為葉寄朝最後會商業聯姻。當然這個認為被林囈語的出現打破了。
他還在暗戳戳追人的時候，身邊沒一個朋友不知道他一見鍾情了個女孩，說是他老婆，一種認定了林囈語的感覺，有點過於高調了。
“哎，朝哥說說，前幾天不還在追人嗎？怎麼把人拐到手的。”
旁邊陶盛嚷嚷糾錯：“什麼前幾天，都一兩個月了。”
“差不多。”
“我朝哥還用追嗎？勾勾手指就有人前仆後繼了。”
葉寄朝斜了他們一眼：“滾。”
隨後還真認真地想了想是怎麼把人追到手的。
大概是，先拐上床。
旁邊幾個人還在起鬨詢問，葉寄朝拿了瓶常溫的礦泉水，眉眼不動地盯著遠處的林囈語看，懶洋洋開腔：“能讓你們知道？”
他又笑：“傻乎乎的她。”
那邊林囈語好似意識到了什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這個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只不過在葉寄朝說完，她有意識地又往這邊看了一眼，眼眸彎彎跟葉寄朝對視著。
“走了，一群單身狗。”
碰上她的目光，葉寄朝下意識往那邊走。
“草，你他媽看他那樣兒。”
“談戀愛的男人，渾身上下都是盪漾。”
男生笑得很壞：“朝哥這，該說不說，夜生活肯定滋潤。”
只有陶盛嫌棄地掃了他們幾個一眼：“別說了啊。”
“打住打住。”口不擇言的男生立馬做了個拉封條的動作。
從排球館出來已經下午五點半了，窗外忽然出了夕陽，天色轉好，葉寄朝跟林囈語一同去了花店。
當時林溫並不在，林囈語問了白翠翠才知道她出門去買菜了。
林囈語看著她，忽然又想到林溫沒有立馬辭退她的原因。
她在之前的快遞站工作，也都是因為總是把標籤貼錯才被辭退的，並不完全因為時間問題主動離開。
後來她大概意識到了林溫想要把她辭掉，有意無意提到自己家庭不太好，單親媽媽，媽媽沒上過學，每天只能看一些不用腦子的家務活，工資很低，身體卻需要很多錢治病。
她的學費都還是助學貸款，謝謝林溫給了她這份工作，很喜歡m很喜歡林溫這個老闆。
林溫心軟，她做錯了很多事情都是林溫默默收場的。
林囈語給旁邊新長的花減枝，葉寄朝坐在門口接了個電話。
打來電話的人是李翌，葉寄朝腦子裡在想，他如果偷偷調查林囈語那個忘不掉的前男友是誰是不是不太好？太他媽缺德了，查人家隱私。
但這件事像是心裡有個坎似的，有意無意就想起來了。
頭一回，葉寄朝有些遺憾沒早點遇到她，不然有別人什麼事兒。
接聽李翌的電話時也是沒什麼勁兒，有氣無力的頭一回有挫敗感。
“幹什麼？”
李翌偷偷問了句：“你現在在花店？”
葉寄朝嗯了一聲，問他幹什麼。
又聽到李翌問：“你老婆明天也在花店嗎？”
“不知道，我明天上班。”
李翌哦了一聲，葉寄朝皺著眉問他：“你到底什麼事兒？快點說。”
他咳了咳，隨後掐著脖頸，語調少有的認真與嚴肅：“那我告訴你，你別跟你老婆說。”
葉寄朝眯著眼：“什麼？”
李翌甕聲說：“我在追林溫。”
其實也不算追了，因為花店人太多，他經常跟林溫出去約會。倆人沒明說，但算是在一起了。
葉寄朝沉默了有十幾秒。
“你有病啊？”
“我追她怎麼就有病了？？”李翌瞪直眼睛。
他對他老婆的姐姐意見這麼大？？
葉寄朝冷聲說：“你配不上她，分手吧。”
李翌：“……”
那邊一直沒吭聲，葉寄朝往身後林囈語身上看了一眼，低著頭藏著情緒，咬牙切齒地說：“你等我結婚了再追行不行？”
他語調有些少有的絕望：“她要是知道，我倆就完蛋了。”
李翌撓了撓後腦勺：“有這麼嚴重嗎？”
“你姐被毀了你不生氣？？”
李翌：“……？？？”
“不會的。”李翌有些心虛，畢竟他跟林溫談，確實是瞞著林囈語的。
“朝哥這長相這背景，拿下你老婆輕而易舉。”
“哥們兒還要拜託你幫忙呢。”
“大不了……我把你追人的時候在我這兒花的錢都雙倍，哦不，五倍還給你唄。”
“誇張了兄弟。”
葉寄朝坦坦蕩蕩地說：“在她姐面前，都不用選，我毫無勝算。”
李翌：“。”
認知定位這麼清晰也不容易。
“反正你現在也地下戀了，給我藏好，別讓我老婆發現了。”
葉寄朝寒聲警告他說：“在我老婆沒對我愛得死去活來之前，你他媽最好別給我輕舉亂動。”
“藏好什麼？”剛走過來的林囈語隨口問他。
葉寄朝猛地抬頭“啊”了一聲。
林囈語也沒怎麼在乎他說了什麼，只不過腦海裡又想起來剛才白翠翠的眼神，她一直旁若無人地盯著葉寄朝的背影看，眼神赤.裸裸的讓人不舒服。
還從冰箱裡拿出了上次她拿的兩個可愛多，一個遞給了她，另一個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給葉寄朝。
林囈語看著她拿的另一隻，還能挺精準地找到了上次葉寄朝吃的草莓味。
“不用了，天冷。”林囈語目光落在她眼底的羞赧中，垂眸，倏然覺得透不過氣來，像是被挖空了一塊兒似的疼。
“你自己吃吧。”
目光重新落回葉寄朝身上，腦海裡又回想到排球場，那個看上去洋溢青春的樂天派女孩落落大方地跟葉寄朝打招呼，沒有絲毫其他情誼，也讓林囈語胃裡泛酸。
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是真的喜歡他的，又或者是圍繞在他身邊的女性朋友，林囈語都有些受不了。
她掙脫不開自己的自卑感，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絲線困住似的，他太耀眼了，一切的目光都清晰地拍打在她臉上，告誡她面前的人不會屬於她。
曇花一現，總會落幕。
“葉寄朝，走吧。”
葉寄朝站起身跟她打了車，兩人準備去超市買菜。
路上林囈語忽然提起了花店的前臺，葉寄朝想了想，也不太清楚怎麼忽然聊起別人了。
說了她的家境不太好，林囈語又提起自己。
“我以前，也過得很糟糕，你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小時候腰疼沒治好嗎？因為小時候沒錢看病，小時候……周圍甚至沒有一個大醫院，所以沒有辦法得到及時的治療。”
“不過後來，遇到了心軟的神眷顧。”她勾著唇說。
葉寄朝伸手握著她的手指搓了搓安撫，又聽到林囈語驀地說：“花店的工作應該對那個女孩很重要。”
“我如果把她辭掉，會不會不好。”
葉寄朝凝眉：“你想辭就辭，沒必要綁架自己。”
“你不問我為什麼把她辭掉嗎？”
葉寄朝根本對人沒印象，還是勾著她的肩膀半抱著她，低眸順著林囈語的話問：
“為什麼？”
林囈語在他懷裡低著頭，語調像是攢足了委屈，悶悶的。
“葉寄朝，你太招人。”
她要以權謀私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