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雙生

第九十四章 雙生

◎虞姑娘不行。◎

星月在水, 船動蓮開，低語生香。

應縱歌一下下輕撫她的背脊，哄她安睡，虞歲歲枕在他懷裡, 輕嘆道：“雖然出了一點意外, 但良辰美景，皆非人間能有。”

“是麼, 可星月是摺疊的幻境, 金絲雪種是用靈力催生, 明明我的歲歲才非人間有。”他輕聲道, “百年前我覺得歲歲是留不住的仙人, 哪怕親眼見你是如何一點點成長到現在的模樣，還是會相信，歲歲是萬世獨一的奇蹟。”

“師尊是越來越會夸人了。”她笑笑。

“實乃肺腑之言。”他揉了揉她的發心, “之前在蒼淵海，歲歲知道了萬古同悲陣的事情, 我以為你會與我決裂, 可你居然要嫁給我。”

“禁陣未開，我們還不至於走到那一步。”虞歲歲承認道, “其實逼著師尊娶我, 除了我的私心, 確實存有幾分拖延師尊的意思。與你成婚也是在與你周旋。”

“我猜到了。”他並不意外，“我知歲歲的目的, 但我還是忍不住要答應，這亦是我的私心。”

他們都懷有私心, 所以才對萬古同悲陣絕口不提, 直到成婚後, 彼此都生怕對方後悔。

他輕捧她的面頰，話語很輕，“其實我應該阻止歲歲的，我不該接受你帶著目的的求親。可我還是太想抓住你了，哪怕只有須臾。”

一瞬貪歡又如何，哪怕夢醒後是千歲萬年的悲寂，也要萬古換一吻，從來都是甘之如飴。

虞歲歲眨眨眼，忽然反應過來她誤會了什麼，就擺了擺手道：“茉姐姐，說來也是好笑，昨晚我臨時突破到金丹期，腰疼只是因為被喜床的桂圓給硌了一晚上。”

昨晚她並沒有感覺到渡劫天雷，想來應該是應縱歌將寢殿周圍的

“歲歲剛修至金丹期，”她一雙美目眼波流轉，計上心頭，微笑著對虞歲歲說，“這幾天應該閉關好好修煉，固本培元。”

虞歲歲把他哄去處理事務，才和茉浮天在窗邊對坐。

“我很好啊。”虞歲歲把手裡的朝顏花放好，又順手把藥瓶放在桌上，剛才師尊給她的，囑咐她要記得上藥。

“還在。”他答道。

臨近午時她才徹底清醒過來，原因無他，餓了。

虞歲歲就說：“那我要去找她說說話。”

他的手環在她後腰上，手指輕輕打著轉畫圈，然後試探著揉捏了起來，從她優美起伏的脊背到凹陷的腰窩。

虞歲歲吃完飯，就挽了他的手說要去散步，但還是被他抱了起來。

她的神情瞬間變得難以言喻了起來，半晌她憤然拍桌道：“混賬東西！”

茉浮天：！

“是藥，我的腰有些不舒服。”虞歲歲說。

她有些好笑，雖然魔域天色昏沉，但現在還是白天呢。

後來虞歲歲就枕在他懷裡睡著了，夢裡還縈繞著他身上的蓮香。

虞歲歲由他去了，因為她看到了他眼底沉積的重重欲色，再憋下去，到時不好過的是她。

“好像被什麼硌到了…”虞歲歲在床褥上摸到了一顆桂圓，應該是昨晚沒收拾乾淨。

“…好。”他頓了一下才應道。

她說：“風波會平息，我會走向你。”

“小事。”虞歲歲不甚在意，側過身曲著雙腿，從肩膀到腰臀的線條優美玲瓏，她去牽他的手，捎了些暗示意味地撓著他的手心。

只不過腰側某一處被揉道時她不由得“嘶”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虞歲歲對修煉的事情不怎麼懂，所以她點頭道，“好，我明白了，不過我擔心會錯過伏魔大會。”

“茉姐姐…”她剛想開口詢問伏魔大會的事情，茉浮天卻打斷她，問道，“歲歲還好嗎？”

應縱歌的眸光溫柔得似乎一碰即碎，他沒再說話，只是仰頭，獻給她一個極輕極纏綿的吻。

隔天一早她醒過來一小會，半夢半醒之間伸手摸到柔軟的床褥，就知道她已經被抱回婚床上睡了，又忍不住多睡了會。

“那太好了，他應得的。”茉浮天鬆了一口氣。

寢殿外的連廊開滿朝顏花，她順路折了一些，問了一句：“茉姐姐還在這裡嗎？”

虞歲歲往熟悉的懷抱裡鑽了鑽，應縱歌見她醒了，捧起她的臉就要向她討一個吻，她輕喃了一聲“等等”，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胸膛，他就退開了些許。

“師尊，我要提醒你，我的私心遠遠大於我的目的。”她親了親他的唇，“我喜歡師尊，我心悅師尊，我喜歡的就要弄到手，就是這樣。”

“我看看。”他皺了眉，將她往上抱了一些，掀起她的寢衣看到被硌出的紅痕，就伸手輕揉了起來。他到底是魔族，沒辦法用靈力為她治癒。

“等會就喊腰疼了。”應縱歌起身把她也抱了起來，“先吃午膳，然後我再給你上點藥。”

虞歲歲原本趴在桌上研究那些朝顏花，被她這咣噹一聲響給嚇到，她輕聲問道：“怎麼了？”

虞歲歲敲了敲茉浮天那間偏殿的殿門，茉浮天將她拉進去然後火速關上門，把應縱歌關在門外。

她就翻了身將他壓在身下，伸手撩了床帳，拿起床頭櫃上溫好的茶喝了，茶水沖淡了她唇齒間殘留的血腥味，昨晚師尊應該是給她餵了魔息。她喝完了茶才俯身同他接吻。

“不會的，我為歲歲護法，時間差不多我們就動身前去。”茉浮天順便跟她說起伏魔大會的相關情況，“一開始是由正氣盟發起，不過後來璇璣女帝介入，各宗修士都聽她號令。現在仙門雲舟陸續抵達問碧城，整合後就會去往八千里荒野。”

“……”

“好吧。”她也確實有些餓了。

“怎麼了？”他的聲音還有些啞。

茉浮天自然也看見了那個瓷瓶，怔了一下問道：“這是什麼？”

其實……她隱隱感覺，如果昨晚來真的，她今天不可能起得了床。

剩下不到幾天就是伏魔大會了，她必須問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茉浮天臉色難看地說：“…歲歲今晚還是歇在我這吧。”

“璇璣女帝…”虞歲歲並未與她接觸過，只覺得她是一個狠角色。

“看上去不過一介少女，倒是鐵血手腕聲名赫赫。”茉浮天評價道。

虞歲歲想起之前在水雲疆桐花寺幻境中的所見所聞，就和茉浮天說了起來。

“神王的胞妹…”茉浮天有些詫異，按了按眉心跟她說，“長生天的神明，最強大的就是鳳凰明王，傳說他們是王座上的雙生子，不過百年前鳳凰明王位任玉京殿神王，神王御座上只有一位男性神明。璇璣女帝如果真的是被剖去神格的神女，是神王的妹妹，那當時應該有一段隱情。”

“那茉姐姐知不知道，蒼淵海的龍骨，是被誰盜走了？”虞歲歲很在意這個問題。

“我並不清楚，”茉浮天搖了搖頭，“魔尊應該知道，你可以去問他。”

“…不行。”虞歲歲搖了搖頭，“師尊一定知道，他也會告訴我實話，但是我怕他有意引導我。萬古同悲陣事關重大，我不敢冒險。”

她要自己知道，她應該幫誰，手中長劍應該指向誰。

茉浮天緩聲說：“歲歲是對的，你可以心悅他，卻不能信任他。”

虞歲歲只說：“私事和公事要分開。”

“確實，歲歲是明白人。”茉浮天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還好，你們兩個總不能都只想著情情愛愛。”

虞歲歲覺得她是在說應縱歌戀愛腦。

茉浮天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聲響，就拿出一幅畫卷遞給她，道：“歲歲快去閉關修煉吧，畫境裡有處洞府，很適合你。”

“好，那就麻煩茉姐姐跟師尊說一聲了。”虞歲歲說完就進了畫境。

“放心，我會跟他說的。”茉浮天揚唇一笑。

不久後，偏殿的殿門就被推開，應縱歌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皺眉道：“阿姐，歲歲去了哪？”

“閉關修煉去了，你別來煩她。”茉浮天擺了擺手，就像在驅趕一隻要來叼她東西的貓。

剛成親就被新婚妻子拋下的應縱歌：“……”

明明可以來找他雙修的……

半晌，他說：“阿姐在昨天喝完歲歲敬的茶就該回去了。”

“不巧，我偏要在這待到伏魔大會。”茉浮天是真的看不慣他，又忍不住冷嘲熱諷道，“哦，我還要和歲歲一起去，魔尊這幾日只能獨守空房了，好可憐哦。以前在柔蘭，只有那些被妻君厭棄的下堂夫才是這個下場。”

應縱歌：“……”

他唇角彎了一下，宣告道：“歲歲沒有休我，我不是下堂夫。”

茉浮天涼涼瞥他一眼：“你掌握的情報應該是最多的，不過歲歲沒有問你伏魔大會相關的事情吧？自己掂量掂量是為什麼。如何，還笑得出來嗎？”

“……”

應縱歌拂袖而去。

虞歲歲進了畫境中的洞府，是一處雪山溫泉，冰靈氣大量富集，在這裡修煉絕對是事半功倍。

她解了外裳，在泉水中的玉臺上盤坐修煉起來，結束打坐後就召出揉雲碎練劍，累了就泡溫泉看話本，錦囊裡還備了不少甜點心，過得十分舒坦。

此處洞府不分日夜，不知過了多久，茉浮天進來尋她，“歲歲，我們該動身了。”

“好。”她從溫泉裡鑽出來，道，“茉姐姐等我一會，我穿衣服。”

等她從畫境中出去，就看到一臉幽怨的應縱歌和不斷翻著白眼的茉浮天。

“師尊。”虞歲歲上前，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抱了他一下，彎著眉眼笑道，“等我回來。”

他摸了摸她的長髮，還來不及說什麼，茉浮天就提醒道：“歲歲是作為三辰宗弟子去參加伏魔大會，你若是跟著她，叫別人怎麼看？”

“歲歲…”應縱歌擁緊她，幽幽道，“你閉關這幾天我可是度日如年。”

虞歲歲很容易心軟，於是她說：“茉姐姐，你先等我一會。”

“好吧。”茉浮天已經提前料到了會這樣，所以她卡在黎明時分才讓歲歲出來，一晚都不會和魔尊多待。

她還不忘對虞歲歲說：“不要多留，正事要緊。”

“好。”虞歲歲把應縱歌牽去了內室，剛一闔上房門，就被他迫不及待地壓在門上親吻，她有些好笑地彎起唇角，帶著幾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後頸。

他們甚至連燭火都沒點，室內一片昏暗。

親著親著，虞歲歲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抄著膝彎抱高了些許，後背抵著門上的雕花，長髮散進鸞鳳和鳴的鏤空花紋中。

這時外邊的走廊傳來腳步聲，虞歲歲渾身一激靈，不由得推了推他的肩膀，“師尊，外邊…”

他抓了她的手腕扣緊了，低語道：“所以歲歲小點聲。”

虞歲歲咬了咬唇。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路過的幾個侍女竊竊交談著：

“最近好忙，光是給拂柔殿君護理尾巴上的鱗片，次數都比平時多了起來，她說再忙下去她就要掉鱗片了。”

“是啊，不止我們，幾位殿君看起來也好忙，有時正殿的燭火到深夜還沒熄。”

“我之前聽幾位殿君提起過，最近尊上心情不好，見不得他們清閒。”

“啊？尊上不是終於和虞姑娘喜結良緣，怎麼會心情不佳？”

“我之前聽到過拂柔殿君和蝶璃殿君說，虞姑娘不行，竟然讓尊上有空來折磨他們。”

“我們魔族是這樣的，實力越強往往欲求越盛。虞姑娘是人族，看起來又身量芊芊的，哪裡經得起尊上折騰……”

被說“不行”的虞歲歲：“……”

好吧，因為她這幾天冷落了師尊，所以十方殿君慘遭加班。

“歲歲，”應縱歌揉了揉她的腰窩，幽怨道，“哪有新婚妻子這樣冷落夫君？”

虞歲歲嘟噥了一聲：“我才沒有不行。”

可惡，這些魔族怎麼能這麼說她！

她被激得往應縱歌的唇上啃了過去，沒多久就又被親得缺氧，側過臉開始躲了起來。

“師尊，”她按著他的肩借力，用指尖抵住他壓過來的雙唇，輕聲道，“等我回來再親。”

“歲歲可真狠心。”他牽著她的手去摸他上下鼓動的喉結，熱烈澎湃的心跳，肌理上暴起的青筋，讓她的手心一寸一寸撫過，不斷向下，伴著熾燙呼吸的話語沙啞又粘膩，“感受到了嗎，我在渴求你…想得都快瘋了。”

虞歲歲是沒有膽量再說出一句“師尊可以去泡冰浴”的，她只好安撫地親了親他的眉心，道：“我知道，但要先把正事辦完。”

“……”慾求不滿的某位魔尊只能用力地親吻她。

虞歲歲輕呼一聲，小聲提醒他：“嘶，不要親那些會被看到的地方。”於是她的衣裳被解開，親吻落在那些被衣襟掩蓋的地方，無微不至。

總之，等虞歲歲去見茉浮天的時候，她已經被親得腳步都有些虛浮。

茉浮天狠狠地瞪了始作俑者的應縱歌一眼，忙不迭把虞歲歲拉過去護在身後，給應縱歌丟下一句“自覺點”，然後立刻御劍離開。

虞歲歲緩了片刻，才問道：“茉姐姐，我們要直接去伏魔大會的據點嗎？”

“先到三辰宗的雲舟上，和落英他們匯合。”茉浮天微嘆道，“不用急，八千里荒野何其廣袤，現在各宗門都分散著去探尋萬古同悲陣的具體地點。”

連禁陣在哪裡都不知道……虞歲歲按了一下眉心，有點想去找師尊劃重點了，不過想起他那副慾求不滿的樣子，還是算了，她不想在萬魔殿寢殿直接躺到伏魔大會結束。

很快，茉浮天就御劍帶她到了一座高大的雲舟上，玉緋衣等人立刻迎了上來，莫遙撲過來把虞歲歲抱了個滿懷。

“師尊，”歸海落英向茉浮天稟報，“現在八千里荒野東部的落星山脈已經搜尋完畢，並沒有禁陣的跡象，現在我們要跟其他幾個宗門去探查南部的沉月河谷。”

“好。”茉浮天點頭，又囑咐道，“沉月河谷以前是魅魔一族的聚居地，小心行事。”

“是。”眾人應道。

魅魔…這一族在話本里經常出現，所以虞歲歲知道一些相關資訊，魅魔無論男女都長相貌美，經常勾引靈脩吸取元陽元陰，與合歡宗不同，合歡宗講究一個你情我願，所以經常有修士被騙身還被騙心，但魅魔無所不用其極，向來為正道修士所不齒。

她的思緒被玉緋衣的聲音打斷：“姐姐，你這幾天是——”

茉浮天很快回答：“歲歲是去閉關結丹，我為她護法。”

“那就好。”玉緋衣眉眼輕舒，對著虞歲歲笑道，“姐姐真厲害，已經突破到金丹期了。”

“快別誇了。”虞歲歲有些不好意思，主角團一個個的修為都甩她一大截了，她就突破個金丹而已。

歸海落英走過來，壓低聲音問她：“歲歲，你之前說的親事，沒成吧？”

“什麼事情成沒成？”莫遙一手摟一個，撅著嘴道，“好呀，你們居然有事情忙著我。”

虞歲歲輕咳了一聲，剛想說已經成婚了，但茉浮天忽然看了她一眼。

虞歲歲讀懂了她的眼神，所以她還是說：“沒成。”

“謝天謝地。”歸海落英捏緊摺扇的手鬆開了些許。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情？”莫遙聽得簡直是一頭霧水。

歸海落英小聲對她說：“魔尊原本要和歲歲成親，還好沒成。”

“什——”莫遙震驚得提高了音量，歸海落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低聲警告道：“小點聲，可別張揚出去。”

“哦哦。”她點頭如搗蒜，立刻聲如蚊吶地跟虞歲歲咬耳朵，“還好沒成，不然真得把我嚇死。”

看來這個事實還是太震撼了。虞歲歲心想，暫時只能委屈師尊當她的地下情人了。

就這麼聊了一小會，雲舟已經抵達了沉月河谷。虞歲歲站在船頭往下看，天色昏沉，綿延山谷是一片破敗的灰褐色，像是由灰燼堆積而成，貫穿山谷的河道已經乾涸，長風吹過只揚起沙塵。

他們剛才雲舟不久，虞歲歲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歲歲！”身著斑斕裙裳的女子向她招手，身影明豔如一道霓虹。

是白微霜。

“微霜姐姐，別來無恙。”虞歲歲微笑同她問候。

看來這次和三辰宗負責查探的宗門，合歡宗就是其中之一。“幾位道友好，合歡宗白微霜。”她走過來，親暱地攬了虞歲歲的腰，“哎呀，歲歲反倒瘦了一些。”

歸海落英他們都和她打了招呼，眾人索性結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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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河谷走去。

虞歲歲注意到他們都用了追魔令，追魔令是金丹期修為以上的修士才能使用，她剛突破金丹期不久，月衡山又是那副沒了她就是一座空山的樣子，所以還沒有人給她準備。

“姐姐，你用我的吧。”玉緋衣給遞過來一道追魔令。

“好，謝謝。”虞歲歲接過來。

歸海落英他們也各自給她拿了一兩道，於是最後虞歲歲手裡滿滿一疊符篆。

因為沉月河谷面積廣闊，所以修士們都是三兩結對分開探查，虞歲歲和玉緋衣還有白微霜一起，順著河道往山谷深處走去。

山谷幾乎沒有植被，嶙峋山石只有一層乾枯的苔蘚。

“歲歲，”白微霜攬著她，低聲跟她耳語，“芸嫣跟我說，你修的是姻緣道，放心，玉道友聽不見的。”

玉緋衣走在她們前面，看見她們兩個女子湊在一起低聲交談，禮貌地沒有過來打擾。

“是。”虞歲歲點點頭，跟白微霜說，“而且我已經有道侶了。”

“哦？”白微霜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幾個呀？”

虞歲歲一哽，這還能有好幾個的嗎？

她說：“一個，我只有一個。”

“巧了，我最近也只有一個，善妒的男人真是麻煩。”白微霜打了一下哈欠。

虞歲歲深有同感地說：“善妒又慾求不滿的，更麻煩。”

“怎麼會慾求不滿？”白微霜挑眉，“應該還好吧，畢竟歲歲修的是姻緣道，除非你找的是魔族。”

虞歲歲：“…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魔族。”

“什麼修為的？”白微霜追問，“等你修為上去了就沒什麼問題了。”

“這個修為差距不是一般的大…”虞歲歲伸手比劃了一下。

“可是歲歲天賦很好，變異冰天靈根。”白微霜說，“除非是魔尊那種修為。”

虞歲歲眨眨眼，“對，是魔尊。”

“……”白微霜沉默了一會，才道，“孃的，怎麼歲歲第一個道侶就找上這麼不好惹的，修為高就難甩了。不過也有意外，我年少輕狂的時候，也找過一個修為比我高很多的，後來膩了就甩不掉了，他還把我關了起來。”

直接黑化囚禁了。

虞歲歲“啊”了一聲：“那後來怎麼辦？”

“只能哄了唄。”她說，“我跟他雙修提高修為，他還一直送我劍氣，最後其實我是用他的劍氣打贏他逃掉的。”

“這樣啊…”虞歲歲想起了師尊送她的霜天劍意。

怎麼這個劇本…有點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