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雪後飲酒
魔尊有疾,師尊是個萬人迷 雙影照清潯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靜謐的室內,花自流垂眸睨了一眼埋於自己頸間的男人。
對方側面蒼白,往日健康的唇色染上一抹病氣,脆弱又漂亮,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惜,難聽的話那是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雷劫、囚禁、長途跋涉...他應該很累了吧?
沉默中,夕陽不知何時又鑽入了厚重的雲層,凜冽的寒風吹起號角,帶來了零星的雪花。
通往大殿的石階漸漸被風雪覆蓋,可矗立在石階下的青松卻始終翠綠,就如魔域的女修,美麗凍人,風采依舊。
這時,兩道人影鑽入結界內,身著黃衫的女子打了個哆嗦,不滿的嘟囔著:“玉樓春,你...你幹嘛又給我拉來了魔域?”
紅衣男子掏出一件火紅色的大氅給對方披上,強行攬著耍脾氣的葉楠歌往石階上走:“不想和你分開唄。”
葉楠歌:“......”
打不過、跑不了,簡直心累。
就在她冥思苦想怎麼出逃的時候,推開的殿門後出現了一對緊緊相擁的戀人。
他們的容貌是如此熟悉,地面還有一張孤零零掉落的銀質面具。
“啊!”葉楠歌驚呼一聲,指著被他嚇得立即分開的兩個人‘你們’了半天:“你們居然揹著我搞在了一起!”
花自流的臉倏地就紅了,急忙撿起地上的面具,掩耳盜鈴般再度戴回了臉上。
下一秒,葉楠歌的充滿了幽怨的聲音再度響起:“小師弟,你是...魔尊?”
相比於自己的不自在,雁西樓就跟個二皮臉似的倚著牆壁,懶洋洋的望著突然出現的二徒弟,連句解釋都沒有。
花自流:“......”
戀情被爆,馬甲還掉了,怎麼辦?
線上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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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雪下的盛大,停的匆忙。
雪後的山路上白茫茫一片,雲霧在高處纏綿,露出黑藍色的一片天空。
四角亭內,燒著暖烘烘的火爐,四人紛紛落座,相顧無言。
被盯得渾身不舒服的花自流動了動嘴,倒打一耙著:“我還沒問二師姐,你和玉樓春怎麼在一起?”
這就屬於明知故問了,玉樓春垂下眼瞼,沒吱聲。
身側的葉楠歌表情一言難盡,吭哧了半天,突然道:“你堂堂魔尊,叫我二師姐可真是折煞我了...”
“既然拜了師尊,二師姐就始終是我二師姐,而且我在問你和玉樓春的問題,你扯那麼多做什麼?”
“說我扯別的,你自己不也一樣?你和師尊的事你還沒交代清楚...”
兩人七嘴八舌的互相指責,眼見著都快打起來了。
雁西樓單手拄著下巴,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可玉樓春卻知道葉楠歌那點武力值對上尊上,絕對就是送菜的。
當下急忙把身後的梅子酒提上來,插言緩和氣氛。:“這天怪冷的,咱們喝點酒暖暖身子吧?”
說著,他就摸出三隻杯子,一一斟滿酒。
雁西樓內傷未愈,自然被排除在外了。
聽到有酒,兩人來了精神,不再專注於吵架,紛紛被梅子酒的香氣所折服。
花自流端起面前的梅子酒,淺酌了一口,嘖嘖稱奇:“酸酸甜甜的,好喝。”
說完後他就一口悶了,遂扭頭看向身旁的雁西樓,嘚瑟著:“可惜啊,某些人受了內傷,根本喝不到這麼好喝的酒...”
酒意上頭,花自流喝酒純粹屬於那種又菜又愛玩的選手。
不說一口就倒,一杯直接幹了,就有些飄飄然,忘了自己是誰。
雁西樓挑眉瞥了他一眼,從一旁的侍者手裡接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情緒很是穩定。
那邊的女魔修露著大腿,站在冰天雪地裡,衝臉覆面具的青年笑的甜甜的。
花自流喝醉了,壓根沒注意到一旁再度黑臉的人,回給對方一個笑:“我記得你!想要霓裳羽衣是吧?”
這句話不光令雁西樓生氣,就連玉樓春也笑不出來了。
說起來,這還是尊上最近新添的毛病,身無分文依舊不耽誤他四處充大方。
這大方的可是他的錢袋子!
女魔修瞥了一眼臉色難看的雁西樓,立即收了笑意,搖頭拒絕:“不勞尊上破費,奴自己有錢...”
花自流卻擺擺手,不耐的打斷:“那怎麼行?都答應你了,本尊一定給你買!”
葉楠歌眉心一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尊。
只見對方輕飄飄的睨了一眼小師弟,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笑的很好看,以前師尊這麼笑的時候,肯定會有人要倒大黴。
不管如何爭吵,花自流也做了自己的師弟,她不忍心看對方倒黴,連忙在桌子下面踹了一下對方:“小師弟,你喝多了吧?胡說什麼呢!”
玉樓春別開眼,嘀咕著:“可不就是喝多了?”
一喝多了,他就化身為了錢莊的大老闆,看誰好看就給誰送錢。
另一邊的女魔修也不好受,心裡直髮苦。
早知道就不搶這送茶水的這活兒了,她只是好奇來看她們尊上談戀愛的,怎麼就被樹了典型!!
突然,花自流把頭轉上葉楠歌,吼了一句:“誰胡說了?!本尊是指...本人的師尊,我的師尊,我的!”
葉楠歌:......?
呵,誰跟你搶了?!
不識好人心!
雁西樓望著指向自己的蔥白指尖,怔了怔。
隨後,陰惻惻的笑容突兀的化為了明媚,一句話,輕易就被哄住了。
玉樓春見此翻了個白眼。
暗道堂堂孤鴻聖君,真是沒出息。
月上中天,幾個人都有些喝醉了,玉樓春把耍酒瘋的葉楠歌拽走,亭子內只剩下了花自流和雁西樓兩人。
花自流把桌子上的空酒罈倒過來晃了晃,反應有些遲鈍:“沒了。”
可憐巴巴的。
雁西樓伸手拿過他手中的酒罈,輕聲問:“有那麼好喝嗎?”
喝醉的青年抬頭,睜著一雙氤滿了水霧的眸子,瀲灩生姿:“什麼?”
“酒。”
時間好似是靜止了,溫和的風吹進亭內,揚起了紅色外衫的一角。
身側的青年歪頭望著他,眼神裡滿是信賴。
雁西樓眨了下眼睛,喉結上下緩慢的滾動,遂沒忍住附身湊近,呼吸若有似無的在狹小的縫隙裡碰撞勾纏,曖昧鋪面了空間。
他說:“這樣好喝的酒,可以給我嚐嚐嗎?”
說話間,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青年那兩片殷紅的薄唇。
暗示的很明顯,奈何喝醉的人根本聽不懂:“可你受了內傷...”
“一點點沒事的。”
但在這個方面,青年尤為堅持,別開頭一臉倔強::“有事!”
突然,一隻手捏住他的下顎,硬生生把他偏開的頭給掰了回來,再度進入視野範圍內的男人,勾唇輕笑。
明明是清風明月的臉,卻總是那麼喜歡笑,還笑的格外好看動人,花自流自然是沒出息的看呆了。
就連對方開口說的話都彷彿被加上了消音器。
——酒不給喝, 那我嚐嚐別的。
下一秒,曖昧的氣息徹底包裹住了他,在他的脖頸上一下一下的輕吻,彷彿螞蟻在爬,一陣酥麻。
這次,被按下靜音的世界走入了風的聲音,呼吸的聲音,衣料摩擦的細微聲音,還有他的聲音。
他在說:“好像比酒的滋味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