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面前的男人青筋暴起,臉色陰沉得可怕,下一秒,抬起拳頭向他嘴角狠狠撞去。
一拳下去,晏振旭嚐到了滿嘴的血腥味。
“我就是太慣著你了才讓你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的。”
“聽清楚了,我只說一遍。如果再讓我聽到你這麼說秋檸,下一次就不會是一拳這麼簡單了。還有,如果她願意,未來她會是你的小嬸嬸。你最好給我放尊重點。”
“今天這種事,有第一次沒第二次。”
男人眼中的暴戾毫不掩飾,彷彿下一秒就要奪了晏振旭的命。
“知,知道了。”
“過來。”
秋檸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牆邊看著兩人。
她順從地走過去。
“道歉。”
晏振旭雖然畏懼晏殊,但讓他向秋檸道歉,他還咽不下這口氣。
“還要我再說一遍?”
“對……”
好不容易拉下臉來卻被秋檸打斷。
“用不著,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礙於晏殊在場,晏振旭敢怒不敢言,只能滿臉怒氣地瞪著她。
反觀秋檸,此時倒是面色平靜。
“是因為我退婚你不甘心嗎?”
她沒想要他回答,自顧自說著,“那我給你捋捋吧,是你出軌被我抓到的,也是你在鄭家說婚約的事情聽我的。現在這又是做什麼?”
“有什麼事情你和我說啊,帶走我媽媽做什麼。我以為你只是愛玩,沒想到你連人都不是。”
秋檸一雙盛水的眸子裡此時全是怒氣,即使是生著氣也是輕聲細語的。
“你他媽…啊!”
晏振旭沒罵出來就疼的大叫。
“冒犯了晏小少爺。”
晏殊叫保鏢卸掉了他的一隻胳膊。
此情此景下,面子在疼痛面前顯得那麼不值一提,“小叔,小叔,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晏殊撇了他一眼,沒應。
見晏殊無動於衷,晏振旭又把心思放在了秋檸身上,“小嬸嬸,小嬸嬸,求你讓小叔放過我。”
這一聲小嬸嬸可把秋檸叫懵了,急忙擺手否認,“你,你別亂叫啊,我和你小叔……”
晏殊直覺,她接下來說的話他一定非常不愛聽,索性不讓她說了。
“把他胳膊按上。”
“好的老闆。”
“謝謝小叔,謝謝小嬸嬸。”
江肆:“噗。”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秋檸&晏振旭:……
晏殊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表達不滿。
“你想怎麼處置他?”
聽晏殊這意思,是想給她撐腰。
一開始她有些糾結,哎,又要狐假虎威了,可轉念一想,他幫了她不止一次,應該,也不差這一次吧。
她也覺得自己這樣想挺不要臉的。
但她一定會好好報答他的。
一定!!!
晏殊看著她那一張秀氣的小臉上寫滿了糾結就覺得好笑。
可下一秒,他覺得自己可笑。
她是在不忍心嗎?
要說此時最緊張的人應該是晏振旭了。
就他小叔的這個在乎勁,他擔心秋檸說句要他的腦袋,他小叔都能立馬擰下來給她當皮球踢。
媽的。
他真後悔。
惹誰不好非要惹這麼個活祖宗。
都怪祁封那個死傢伙。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兩個男人亂七八糟的思緒。
“我們以後就當做不認識吧。你也知道,我們在一起是迫不得已的,本來就不應該有什麼交集的。至於今天這件事情,我希望等我媽媽醒來你可以親自向她道歉。”
沒想到秋檸這麼善解人意,晏振旭有些怔愣。
晏殊看著晏振旭的眼珠子直勾勾地落在秋檸臉上就不爽,踢了他一腳,“跟你說話呢。”
“哦,好,你放心,等阿姨醒來我一定會親自和她道歉的。”
這倒不像秋檸印象中的晏振旭了。
兩人的思緒各自發散,可把晏殊苦壞了。
什麼意思啊?把他當工具人呢?他白幫她了?他成他倆的媒介了?他也是play的一環了?
“白鑫!”
“帶著他滾!”
白鑫:。
“好的老闆。”
“晏小少爺,您這邊請。”
人都走了,一時間,大廳裡只剩晏殊和秋檸兩人。
晏殊轉頭看她,可她的視線並不在他身上。
嘶。
他發現這小姑娘對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啊。
純純把他當報仇工具了。
晏殊:“咳咳。”
秋檸:“晏總,您也感冒了?”
晏殊:“……”
又安靜下來,半晌,秋檸鼓起勇氣,“可以談談嗎,晏總。”
晏殊倒是有些意外,這小丫頭還能主動找他談談。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坐,又看了江肆一眼,示意他滾。
江肆:得嘞您。
“你們聊,我去找我老婆。”
秋檸沒坐,徑直走到他面前,給他鞠了一個大大的躬。
彎腰九十度的那種。
“謝謝您晏總!”
聲音澎湃激昂,把晏殊嚇得不輕。
“誰要你這樣的感謝了?”
他其實壓根就沒想要她的感謝,就是純粹刷好感,畢竟都是舉手之勞。
但他現在很不爽,小姑娘就這麼急著想和他撇清關係。
“啊,不是的晏總,我還沒說完。”
男人的臉色稍有緩和,卻還是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
“我是想說,您幫了我這麼多,我覺得吃飯不足以表達我對您的感謝,不如讓我完成您一個小心願。”
“您雖然家大業大,什麼都不缺,但總應該有什麼遺憾的事情吧,就是那種您一直想做卻沒有完成的事情。”
“我想,我應該可以做到的。”
晏殊的臉色完全緩和了。
呵。算她有心。
秋檸說這番話的時候內心很忐忑,萬一晏總真的沒有遺憾呢。
可她實在想不到她到底能回報什麼給晏總,只能搏一搏了。
男人薄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個字,“你。”
秋檸:???
“啊?”
晏殊:“你沒聽錯,就是你。”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晏殊發現這小丫頭片子你不和她打直球不行,腦子鈍得一批,真不知道她那京大怎麼考上的。
“你,你怎麼能這樣?”
顯然,她誤會了。
晏殊頭疼,“我是說領證,不是上.你。”
他話說得粗,惹得秋檸的臉紅得不行。
“為什麼是我呢?”
他怎麼可能告訴她,他因為一顆糖惦記了她這麼多年。
更何況,小時候他對她並不好。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家裡催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