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凝拿上戶口本,上了凌景翊的車。

今天發生的事,雖然很匪夷所思,可丁凝卻感到莫名的輕鬆和愉悅。

其實對於凌景翊,她心裡還是想要的。不管她嘴上怎麼否認,心裡的感覺是最真實的,最騙不了人的。

“丁老師,拿好了?”

“嗯。”

凌景翊二話不說,開著車一路到了海平市民政局。

一系列流程下來,他們沒有過多的交流,只是按部就班地做著領證該做的事。

直到丁凝手中拿到了那張結婚證,她才反應過來,她結婚了,和凌景翊結婚了!

她坐在車裡,看著手裡的結婚證,眼淚模糊了雙眼。

既然已經結婚了,那是不是該告訴他兩年前的真相?還有她的身體,她怎麼忘記了,她的身體很難再生育!

今天真是昏了頭,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要是他知道了介意怎麼辦?

“其實兩年前......”

“過去的事不提了。”他拿出一張卡,還有一個類似於晶片的東西交給她:“這是銀行卡,還有家裡門鎖的晶片。”

丁凝接過晶片,沒有去接銀行卡。

他家是密碼鎖,為什麼不直接給她密碼,反而給她開鎖的晶片?

凌景翊將卡塞入她手中:“卡給你,用不用是你的事。”

丁凝側目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從民政局出來後,她發現凌景翊整個人都變了。

這種冷冰冰的感覺,讓她想起了第一次認識他的時候。

她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捐款的事,你找蔣助理,他能全權負責這件事。三天時間,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搬到家裡來。”

工作?她又忘了,她上班在南郊,凌景翊住市區,這實在太不方便。

也怪自己,頭腦一熱,什麼都忘卻了,只想著跟他領證結婚這件事。

“我,我上班在南郊,我......”

“我會讓蔣助理處理好,如果你想工作,我不攔著,在市區找。”

凌景翊的意思是讓她辭職?他憑什麼幫自己做決定?

“我沒想過要辭職,你是不是應該問問我的意見?”

“新婚燕爾,你想我們分隔兩地?做有意義的事不分地區,你想繼續做這行,市裡有的是福利院和慈善機構。”

丁凝被懟得不知道如何還嘴。

算了,他說得對,做有意義的事不分地區。況且南郊的校區也要搬了,屆時她如果要繼續工作,也得跟著搬。

還好,至少在離職前,搞定了捐款的事情。

三天,這時間算算夠了。

晚上回家,丁凝把結婚證,鑰匙晶片,還有銀行卡拿給許佳宜看。

許佳宜看著擺在桌上的東西,愣了好幾分鐘回不了神。

她伸手摸了摸丁凝的額頭:“沒有發燒啊!”

丁凝也覺得很離譜,可這件事就是這麼發生了。

“所以你們的誤會解開了?”

“沒有,我想說的,可他說過去的事不要提了。”

“那也得說啊!你到底著了什麼魔,他是不是給你下蠱了?一個賭,就把自己輸給他了?”許佳宜實在難以想象,這是丁凝能做出來的事。

“我也不知道!可我就是,就是......”

許佳宜比丁凝清醒,說:“還有,你們打的這是什麼破賭,他不會早就計劃好了一切,等你自己踩進去吧!”

被許佳宜這麼一提醒,丁凝逐漸清醒過來。

是啊,這是什麼破賭!

如果不是早有預謀,他怎麼可能戶口本,鑰匙晶片什麼的隨身帶?

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丁凝拍了拍後腦勺,今天的智商降為負數了!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凌太太!”許佳宜嘆了一口氣。

凌太太?

丁凝聽著這三個字,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挺窩心的。

“丁丁,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咯!反正你這麼喜歡他,他呢,也對你餘情未了,這不是挺好的嗎?婚禮呢,什麼時候辦?”

“婚禮?他沒提。”

“啊?證都領了,不辦婚禮?是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啊?”

“不知道啊。”丁凝搖搖頭,凌景翊確實沒提婚禮的事。

今天領證這件事,本來就牽扯到很多。他們都沒有坐下來好好聊聊,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去了民政局。

不知道他是不是一時衝動,或許有別的目的?

丁凝總覺得,領完證之後,他對自己的態度就不一樣了。

現在冷靜下來,她才意識到,今天的這個賭,說不定真是他早有預謀的。

“哎!”

只怪當時自己頭腦不清楚,真的像被下蠱了一樣。人在遇到自己特別想要的東西時,是不是都會失去理智?

丁凝往床上一躺,算了,不想了,反正都這樣了,反悔也來不及了!

秦溪看著凌景翊一個人喝著悶酒,不知道他和丁凝談得怎麼樣,也不知道丁凝有沒有把事情都告訴他。

凌景翊這個狀態,他不敢問,連提都不敢提。

“不喝?”凌景翊看了他一眼。

秦溪搖搖頭:“這兩天有手術。”

凌景翊不再說什麼,自顧自又倒上一杯酒。

“你......”

看秦溪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他直接從兜裡掏出結婚證,甩在桌子上。

“噗!”秦溪剛喝的一杯果汁瞬間噴了出來。

他拿起那本結婚證,開啟一看,果然是丁凝!

“你們,你們都說開了?”秦溪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

秦溪這才放下心:“說開就好,說開就好。可這證領的也太快了吧!”

“她的事你也知道是不是?”他帶著醉意問道。

“這不廢話嘛,你忘了我的職業?”

凌景翊冷笑一聲:“以後這件事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不想聽!”

他真的不想聽,他甚至覺得噁心!他從來不知道,丁凝竟是這麼隨便的人。

可他做不到放丁凝走,他要把她留在身邊。至於留在身邊幹什麼,他也不知道。

相互折磨吧,至少她在身邊!

“走了。”他喝得輕飄飄,由蔣助理扶著出了門。

秦溪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得償所願,又和丁凝說開了,不是應該高興嗎?

他喝成這樣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