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三天時間,丁凝處理好了所有事情。她除了貓,只有一個行李箱的東西。

蔣助理帶她搬到了凌景翊的住處。

“太太,您就一個行李箱?”蔣助理看著丁凝的行李驚訝地問道。

“嗯。”她輕聲應了一句。

她本來就孑然一身,除了幾件衣服,爸爸和哥哥的幾件遺物外,就只有貓了。

再次來到凌景翊的家,時隔兩年多,這裡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太太,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您隨時找我。”

“好,謝謝。”

她家裡走了一圈,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

三天了,自從那天領完證,凌景翊就沒出現過,連個電話和資訊都沒有。

經過這三天的冷靜,她似乎感到了一些不安。

凌景翊和她結婚,並不是像許佳宜說得那樣,對自己餘情未了。這次他給自己的感覺很奇怪,很不好。具體哪裡奇怪,哪裡不好,她又說不上來。

她將貓從貓包裡放出來,給它餵了點貓糧,又換上了新的貓砂。

自己的衣服,雖然沒幾件,可是掛在哪呢?

凌景翊就一句搬過來,其他的什麼都沒說。而且現在關係那麼微妙,他那人性格古怪,脾氣怪異,她當真不敢輕舉妄動。

即將傍晚,怎麼說現在也是結了婚的人,晚飯要準備嗎?他會回來吃嗎?

躊躇很久,她打算打個電話問一下。

鈴聲響了很久,凌景翊才接起電話。

“喂。”

聽著他語氣冰冷的話,丁凝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喂?”

“哦,我想問你,晚上回來吃飯嗎?如果吃的話......”

“不吃了。”他只說了這三個字,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丁凝握著手機,不知該如何是好。

凌景翊的態度,說明了她的感覺是對的,並不是想多了。只是她不明白,凌景翊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天色漸晚,外面天氣也不好。她來到冰箱前,看看有什麼可以吃的。

開啟冰箱,裡面清一色除了水就是酒,一樣能填肚子的都沒有。

廚房乾淨的一塵不染,連基本的調味料都沒有。他在家從不開火,冰箱裡又怎麼會有食物呢?

丁凝拿起手機,還是點外賣吧!知道他對氣味敏感,特意點了清淡些的東西。

偌大的房子裡,空空蕩蕩,只有貓趴在地毯上看著她。

吃過外賣,收拾完,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也不知道凌景翊什麼時候回來,如果回來得早,兩人是不是該坐下來好好談談?

丁凝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有些困,緩緩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朦朧間看見一個人站在冰箱前。

“你,你回來了?”丁凝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嗯。”他喝著水,看著她問道:“要嗎?”

丁凝搖搖頭,從沙發上坐起來。自己的行李箱還放在客廳,正好問問他,東西放哪。

“我,我東西放哪?”

他看著丁凝的拘束的樣子,最終還是狠不下心:“衣帽間有個櫃子是空的,其他的你隨意。”

“哦。”丁凝點點頭:“你......”

凌景翊拿著那瓶水,穿過客廳,進了書房。

丁凝還有話沒說完,可他似乎並不想跟她有過多的溝通。

或許他工作忙吧!她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丁凝按了按脖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沙發上睡著的,一覺竟然睡到十點多。

她拿著行李箱,將自己的東西放好。

口袋裡的手機不停地震動,她拿出一看,是許佳宜。

許佳宜:今晚算不算洞房花燭夜?

許佳宜:心情如何?

許佳宜:怎麼沒反應,不會睡了吧?

丁凝看著許佳宜發來的資訊,苦笑了兩聲。

還洞房花燭夜呢,話都沒說上兩句!

為了避免許佳宜擔心,她隨意找了一個“OK”的表情回了過去。

經許佳宜一提醒,她才想到另外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今晚睡哪?

看凌景翊一副冷淡的樣子,她並不認為今晚會發生些什麼。

丁凝來到他書房門口,正想敲門,他卻開了門。兩個人看到彼此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他皺了皺眉問道。

“我,我是想問,我睡哪?”

“以我們的關係,你覺得呢?”

丁凝抬頭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一句很曖昧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就變了味兒呢?

“那......”

“你睡吧,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她輕輕扯了一下凌景翊的袖口,卻沒能抓住,看著他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丁凝站在原地愣神好久,他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此時她心裡頓感委屈,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因為那天她說孩子不是他的?當時說這話的情況和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她有想解釋,可他說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

如果他介意的話,為什麼要和自己去領證結婚呢?

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丁凝洗完澡,來到臥室。還是和兩年前一樣,簡單,乾淨,房間裡瀰漫著一股他身上的幽香。

時間不早了,她上床躺下。枕頭上,被子上,到處都充斥著他的氣息。

這一切發生的事情,跟她想的南轅北轍。

她不想哭的,可眼淚就是無法控制。要結婚的是他,冷落自己的也是他!

她扯了扯被子,擦乾眼淚,強迫自己入睡。睡著了就不會想了,睡著了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凌景翊開著車,在街上兜了好幾圈,最後來到自家的酒店,就在這兒將就一晚吧!

他承認,和丁凝領證這件事,是他活了三十多年做得最衝動的一件事。

現在回過頭看,他已經無法體會那晚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只知道,那晚在樓下待了一夜,他的心碎成了好幾瓣。那種痛苦和絕望,讓他生出了無盡的恨意。

每次看到她,就想到她那天說的話,像一根根刺一樣,把他的心扎得千瘡百孔。

可看到她委屈,害怕的樣子,他又一陣心疼。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分裂了,見不到,想她;見到了,厭惡她!

這種關係下,他到底該拿丁凝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