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任岑玦的話,謝長君冷漠的眉眼顯得有些意外,便更加抓緊了我的手腕,不讓我鬆開。

“看來,殿下對此女果然是真、心、喜、歡吶。”

他的語氣加重,有些刻意。

“三叔說笑了,事實如此,沒法反駁。”任岑玦點點頭,“還望三叔別忘了,屆時幫著在父皇面前商議,替本王取消與樂樂婚事一事。”

“啊?這可不行啊!”不等謝長君回答,我立刻跳出來大聲道,“這這不行啊!殿下,您與吳小姐乃是情投意合!天作之合!怎麼能取消婚約呢?”

謝長君見我如此反應,眉目間陰雨轉晴,“是啊,皇兄同我也認為,吳家小女與殿下很是相配,婚事如果取消,豈非視天子威嚴不顧了?如何?”謝長君淡淡開口。

“是麼?那為何,之前三叔卻極力反對呢?”任岑玦也不甘示弱。

謝長君聽罷,輕笑了笑,“之前是之前,本王如今,卻有了更感興趣之人,自然要成全殿下和吳小姐。”

話畢,謝長君將視線移到我的身上來,只淡淡片刻,就移開了。

而他們之間的氣氛越發劍拔弩張。

“那個——打斷一下!你們能不能先放開我的手?!”

“………”兩人皆不作聲。

“你們不放,我的手腕都痛了!”

“他先放!”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齊聲說道。

“額………”我汗顏,隨即抱著必死的決心,“這樣這樣,我自己抽回來行了吧?!”說完,我將手重重往回一扯,他二人同時將我不情願的放開,令我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

謝長君見我如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如此,本王先去就寢了,七殿下,婚事既然已定,便不能再退了。”

他說完,轉身欲走,剛踏出一步時,任岑玦就對他背影說道,

“三叔成全了本王,讓本王和吳小姐成婚了,卻是將吳家勢力拱手讓人,三叔可是不想要這江山了?既然不要,那本王就欣然收下了。”

謝長君停了下來,氣氛又開始變得凝重。

我立刻噤聲,這這這……這可是皇家機密啊!怎麼能這麼大聲的說出啊?任岑玦這麼直白的嗎?

難道就不怕被殺頭?咔嚓一聲就沒了啊!

我雖印象中和任岑玦這位上尊沒有什麼太多接觸,但我到底是記得,他並不是這個性子。

“七殿下,在說什麼?三叔不明白。”謝長君轉過身來,面色微冷。

“難道不是嗎?”任岑玦也不惱,索性大膽的破罐子破摔了,

“三叔多年以來處心積慮,一切皆為江山,吳家乃三朝將門,若是三叔娶了吳小姐,這天下,恐怕就是你的了。”

“哦?本王可從未說過,要娶吳小姐為妻。”

“是麼?聽聞三叔這些年連個侍妾也不曾有過,如果不是心中有愛極了的女子,怎麼會如此?”

“確實,所以本王如今找到了她,就不會放手。”謝長君毫不避諱。

任岑玦聽了,冷笑著說,“那如今這天下,本王不要了,只要瀧姒,三叔可能讓步?”

???我??不是,哥,你這入戲也太深了點吧?!怎麼就扯到我身上來了,之前說好的只是讓我陪你演戲呢?這不對呢吧!

謝長君嘴唇緊繃了起來,“我告訴你,你休想,她、是我的!”

“若是放棄天下,只為她,何嘗不美也?”

“巧了。”謝長君摸了摸身側的劍,那柄劍很是眼熟,然而我忘了,在哪見過。

“今日之前,本王確實只念天下,今日之後,本王不僅要這天下,還要她!”

我整個人彷彿陷入了無止境的尷尬裡,他們二人說完,齊齊看向我,而我滿頭大汗,不由得想把尚未那老頭拖出來狠狠揍一頓。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們這兒已經亂得不成樣了嘛?都不下來管管啊?

你這究竟是安排的什麼狗血歷劫劇本啊?

我暗自下了決心,非得把那老頭收拾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