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陛下
斷情絕愛後,我重登女帝寶座 一顆發財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碧桃剛一推門而入,就聞到一股血腥味,而進屋的時候看到便是這番場景,呂寒陽躺在床上血泊中,生死難料。
而昭華坐在桌前,她穿著的嫁衣上全是噴濺的鮮血,臉上也沾了些許血跡。
“你來了,碧桃。”昭華輕笑,彷彿沒看到她戒備的神色,“你來晚了,錯過了一場好戲。”
石榴匆匆進來,端著洗漱的盆,她用沾了水的毛巾細細地為昭華擦去臉上的血跡,又為昭華把頭髮束起來,帶上玉冠。
昭華站起身,一腳踢翻銅盆,盆底刻著飛龍的紋樣,“看看,呂寒陽這廝都用上龍洗了。”
雙耳銅盆,底部若是刻著鯉魚,便是魚洗,是尋常達官貴人們用的,只有皇帝才能在盆底刻印飛龍。
“怕不是那書房裡還有龍袍呢?”
“王爺沒有。”碧桃眼露謹慎,今夜她聽聞呂寒陽來了西院,用過晚膳,直至子時都未見他出來,她匆匆趕來,見院內空無一人,便知肯定出事了,只是沒想到這小女子竟如此大膽。
“碧桃,沒有王爺了,這建興王府以後只有我,司馬昭華陛下。”昭華露出暢意的笑容,“當然,你還是可以喊我殿下,畢竟我還沒回到燕都,等到了燕都,你再喊我陛下也不遲。”
“你連建興王府都出不去!你可知,這府內有多少呂寒陽的精兵把守,更別提這建興城內到處都是呂寒陽的人!”
“所以,你要幫我啊,碧桃!”昭華過來就要拉住她的手,碧桃嚇得往後連退幾步。
“更何況,你不是已經幫我把府內精兵調走了嗎?”
那白日裡,精兵們行軍整發說要去郊外,她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這是在幫你,幫你們袁家軍提前解決問題。”昭華把嫁衣褪去,露出裡面的軟甲,石榴為她穿上衣袍,束上腰帶,這時倒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小公子。
碧桃低下頭,向後退了一步,扭頭就要離開,卻被一股大力束住了脖頸。
“你再走一步,可保不準你的頭還在不在脖子上了。”
穆瞳一腳踢在她的大腿上,讓她跪下,碧桃使出全身力氣也沒掙扎開,只是勉強用一隻腿撐住了身體,那隻腿被狠狠壓在了地上。
“碧桃,你看你真是,陛下有遺詔,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你還在這裡掙扎什麼?”穆元走進來,拿著藥箱,看到床上呂寒陽的死狀後,擰起眉頭,“陛下,咱不是說好下手輕點,你明明說是用毒藥,怎麼上了刀子。”
說著趕緊跑到跟前,開始擦洗身上的血跡,“這可不好說是毒殺啊!”
“現今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兵符。”
老建興王狼子野心,活著時就私自刻了兵符,來掌控自己手下的精兵。
不過也是,元帝是個寬厚的,剛一當上皇帝,就大赦天下,卸甲歸田,底下的諸侯霸王都牢牢抓住手中兵權,到了後來,他竟連下詔出兵,底下的人都要推三阻四的。
“書房有嗎?”
兵符在哪?昭華還真不清楚,上一輩子,呂寒陽死的突然,什麼事都沒交代,底下的人四分五裂,她又匆忙奔於逃命,也沒有考慮過這些。
“沒有,他的臥房我也仔仔細細尋了,沒有。”
穆元來的如此晚便是這個原因,他在呂寒陽經常在的幾個房間裡找了個遍也沒找到。
“或許有密室機關呢?”
“我跟了他這麼久,有什麼密室,我能不知嗎?”穆元也是疑惑,這東西能放哪呢?他掃了一眼四周,正好看到碧桃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模樣。
“碧桃,你也是,還在犟什麼,袁老將軍都同意了,你還在這裡躊躇不決。”穆元一邊處理著呂寒陽,一邊開口。
看到碧桃驚異的眼神投過來。
“你還得感謝我呢,呂寒陽的手下插在你那裡多久了,你都不知道,要不是我把這事給你攔下,你和袁老將軍,嘖嘖嘖。”
聽到穆元的話,碧桃楞在原地。
“哦,對了,李旭是呂寒陽他爹故意殺掉的。”
“你說什麼?”碧桃低下頭,睜大眼睛。
“那批糧草是故意延遲兩日才送過去的。”穆元看向碧桃攥緊的拳頭,嘆了一口氣,“你裝什麼啊,這事你能猜不到?他們會讓你們兩個在一起?袁家和李家一結合,那勢力得有多大,呂家會容得下你們?”
她當然想得到,她內心早已有了這個答案,所以她入這建興王府,只為讓呂家知道,袁家並無背刺之意,只是突然被人揭穿這層自欺欺人的紗,她還是有些不適。
“碧桃,你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時候如何做才是正確的,不是嗎?”
昭華說完這句話,看向碧桃,她上輩子就是個聰明人。只是啊,人聰明還不行,這世上聰明人太多了,要選對主子,站對了隊,才能活的更久。
她搖搖頭,上輩子,碧桃就是太急了,她能依靠的只有袁一狩,但她以女子之身怎能震懾住其他人呢?別人先吞併的就要是袁家。
“你想想,若你們選我,我無兵無勢,只能依靠你們袁家軍不是嗎?我會讓你們袁家登上更高的位置,你也是。”
“相信我,碧桃,我會是個當皇帝的好人選,我也會是個明君。”
說這話的時候,她並不是一副可憐兮兮,請求的模樣,反而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她扯起一個笑容,反而像是一條在引誘人類跌入深淵的毒蛇。
碧桃聽完這些話,定定地看住那口出狂言的女子,她站起身,這次輕而易舉地站起來了,穆瞳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昭華身旁。
她深吸一口氣,這是她做過的第二次決定,第一次是她自請入建興王府當女使,第二次她要助眼前女子重登帝位,一次是進到深宅內院,一次是要去征服這天下。
她只覺得自己的血液在瘋狂地流動,眼神裡透出興奮與野心。
“呂寒陽死於馬上風。
碧桃淡淡說道,然後她走到床邊,挪開呂寒陽的腦袋,平靜地掏出一把鑰匙,開啟了床櫃的一個暗格,裡面放著一枚玉製的虎形飾物,這正是可以調配建興王府兩萬家兵的兵符。
碧桃拿出兵符,朝著昭華慢慢跪下來。
“王爺前一段吩咐奴婢,這府內兵權以後交由陛下,任由陛下處置。”
她說的是陛下,而不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