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人？像哪個人？”首先發話的是湯振邦。
“一個外賣小哥，前一段時間老是往家裡送外賣的那個。”常珊珊說道。
常珊珊說的這些，湯振邦當然並不知道，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這個男人都被公司的事情纏得焦頭爛額，要不是這次常萱萱失蹤了，他這時候應該還在公司。
“怎麼會是一個外賣小哥老往一個地方送外賣呢？”法醫小廖在一旁覺得不可思議。
“我也覺得奇怪，但是那麼長時間家裡點的外賣都是他在送。”常珊珊還是堅持說道。
“真的是荒唐，你們幾個人在家怎麼就知道點外賣呢？好好的保姆做好飯不吃？”湯振邦有點上火，自己一直在公司，沒想家裡人就點外賣糊弄，大人還算了，小孩子天天外賣怎麼受得了。
常珊珊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湯振邦，她知道老公一定是誤會了自己，但是她也不想解釋更多，因為她明白那是屬於妹妹常萱萱的秘密。
妹妹有個喜歡她的男孩子，男孩子那段時間每天都會給妹妹送去一件小禮物。
有一次妹妹恰好出去了，常珊珊替妹妹接了那次的小禮物，那是一本書。
到現在常珊珊都還記得那男孩子的臉，雖然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但是面容清秀，宛如清晨的陽光，溫暖而明亮，鏡片後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泉，透著聰明和機智。
常珊珊也問過妹妹，但是常萱萱一個勁的否定，妹妹的男朋友是闞小舉，雖然自己和老公都不贊成，但是畢竟是妹妹自己的事情，所以也就聽之任之了。
“好啦，好啦，別說了，我心裡不舒服，你扶我出去下。”常珊珊不想繼續這個讓自己壓抑的話題，只好轉移話題道。
“好好，我們先去外面呼吸下新鮮空氣。”湯振邦摟著妻子的肩膀，轉頭對小廖說道，“我們該去見白局了吧？”
湯振邦和常珊珊回到王隊辦公室的時候，白慕白還在和王隊探討著一二一八案的細節，看到湯振邦他們進來，白慕白就停住了說話。
“振邦，情況怎麼樣？”白慕白問道，從湯振邦兩夫妻的表情他已經知道結果了。
湯振邦點了點頭，卻一句話也沒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於是白慕白讓林喬格把他們夫妻送到另外一間會議室先休息下。
“湯總確認了嗎？”白慕白問站在一旁的法醫小廖。
“是的，女性死者已經確認了，的確是常萱萱。”小廖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另外有了新發現，湯總夫人似乎認出了男性死者……”
“哦，這倒真是個好訊息！”王隊在一旁說道，“怎麼說？確認了男性死者的身份嗎？”
“沒有，但是可以肯定她一定認識，她還提到這人老是往她家送外賣！”
白慕白揮了揮手，“我等會出去問下他們！”說完，白慕白正準備和王隊繼續剛才的話題，但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給王隊說了一句，然後就走出了王隊辦公室。
“振邦，我有個事情問你！”白慕白走進會議室，看到湯振邦兩夫妻正端著兩杯熱茶準備喝。
湯振邦抬起頭，“你是問男性死者的身份嗎？”
白慕白沒料到湯振邦這樣問自己，所以點了點頭。
蔣光廷現在的身份其實已經確認了，現在糾結的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和常萱萱以及闞大舉他們有什麼瓜葛。
“他經常往家裡送一些外賣，但是這些外賣的收件人無一例外都是萱萱！”常珊珊說道。
白慕白注意到她說話的時候，端著杯子的手還在不斷地打抖。
“他送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呢？”白慕白追問。
常珊珊看了一眼老公，然後想了想，緩緩地說道，“都是些小禮品，但是顯然都經過了精心的挑選，感覺是很符合萱萱的胃口，每次萱萱收到時都顯得很開心。”
“比如書？”
“對，我幫萱萱簽收過一次，那次送來的就是一本書。對了，就是上次鄧隊他們來家裡的時候帶來的那本書。”
白慕白想起來了那本書，《絕叫》！
“你們沒有問過萱萱這個人是誰嗎？或者沒有當面問過這反常的外賣騎手？”
“我問過萱萱，萱萱什麼都沒有說，那次我簽收的時候也很奇怪地問那小夥子，為什麼每次萱萱的外賣都是他來送，就像是特別指定好的……”
“那他怎麼說？”
“小夥子說，‘也許這就是天意’。當時我也是大意了，我其實可以多問下的，但是他看起來特別溫和，我也沒往壞處想。”常珊珊似乎有點後悔，湯振邦感覺到了，所以摟著她肩膀的手又用了點力。
湯振邦好像想起來什麼，於是說道，“對了，對了，我記得有次我回家，剛從走下電梯，看萱萱來門口拿外賣，好像還在和外賣小夥子說什麼，見到我回家他倆都顯得有點慌張，我只聽到模模糊糊的兩個字，好像是什麼‘小哥’，然後那外賣小夥子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我當時還詫異的問萱萱，怎麼和送外賣的這麼熟悉，她說只是核對身份資訊……”
小哥，小哥？白慕白在腦海裡費力地搜尋與這個詞有關的資訊。
“是不是說的小可？”常珊珊突然問道。
“對對，就是小可。”湯振邦恍然大悟，當時他的確沒聽清，現在老婆這樣一說，的確那兩個字應該是“小可”，他滿臉狐疑地問道，“小可是誰？難道萱萱和那個外賣小夥子的確熟識？”
“我記得那天鄧隊來家裡，從萱萱床上帶走了一本書，書裡夾著張紙條，上面就有‘小可’兩個字，鄧隊還專門問我認不認識叫這兩個字的人，有沒有養叫這兩個字的寵物。”
常萱萱這樣一說，林喬格一下子想起來了，那張寫著“12.18，君臨天下，小可”便利貼紙條。
“外賣小哥就是小可，蔣光廷就是外賣小哥，那小可也許就是蔣光廷讓常萱萱稱呼自己的暱稱，湯總那天見到兩人說話的內容一定就是後來紙條上的內容，那紙條上的字是常萱萱自己寫下的，那是兩個人約定的時間和地點！”
看來，常萱萱和蔣光廷的關係並不簡單，他們早就認識了，而且還約在一二一八案案發那天在君臨天下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