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紅衣女人峨眉山雲龍觀主賈鴻霖的情人妙玉。割頭男就是道長王崇光,他是截教的道士,是申公豹的徒子徒孫,申公豹就有割頭唱歌的本事。王崇文把割頭的本事用在了害人騙錢上了。
這割頭男回來之後,整整昏睡了了一天一夜,才緩過勁來。他對徒弟說道:“如果雞叫天明頭顱再不回來,我命休矣。”
晚上妙玉來找割頭男,擔憂地說:“師兄好點了嗎,我看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可把我嚇壞了。”
“賢妹放心,我這割頭的本事,還有自救的辦法,就是無論如何它都能在雞鳴前自動回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們以後怎麼辦呢?掙錢的活計就這麼完了嗎?”妙玉無不惋惜地說。
“這好辦,我還有一樣會變化的功夫,還沒展現出來了,我們這樣這樣……”割頭男說完呵呵呵地笑了,他笑得很陰險。妙玉也笑了,她笑得很得意,她覺得又可以賺錢了。
過了幾天,各個村子都很安靜,割頭的恐怖已經沒有了,大家以為平安了。
但好景不長,一天晚上,天忽然陰沉下來,不時有閃電劃過。烏雲滾滾越積越厚,不一會兒起風了,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幾乎有六、七級。
村子裡的梧桐,棗樹、洋槐樹,彷彿要飛起來似的。嗚嗚的狂風鳴叫著,像妖怪發了瘋。大家都被驚醒,紛紛出來在街道上觀看。
風更大了樹葉紛紛落下,雞毛,枯樹葉,攪成一團在空中上下翻飛著,漸漸地在半空中旋轉著盤旋上升,彷彿一條水桶粗細的長龍在嗚嗚地吼叫著……
塵土瀰漫,黃沙迷眼,嗆得人喘不過氣來。
大家驚慌失措,面面相覷,恐怖萬分。
這時在濃雲之中捧出了兩個人來,一個是紅衣女,另一個身穿白色的衣服,手持哭喪棒,長著一個白馬的頭。
“我是馬面,她是紅衣仙姑,你們這個村,串通灰兔俠這個邪教頭目犯了天條,我們奉閻王之命,取你們村人的性命,如果你們依然還跟著邪教灰兔俠,我就要你們的性命。秦仁貴,你聽著,明天不去道觀交一百兩紋銀,你們家必死一人。”
馬面說完便隱去了,頓時煙消雲散,風也停了。大家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這秦仁貴便是村裡一家貧困戶,不賣房,賣地,哪有一百兩紋銀。幾個村裡有主意的老人聚集在秦仁貴商議對策。他們也把灰兔俠請了去。
大家又都說這馬面可是真的,閻王爺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天。還是大家湊些錢,秦仁再貴賣房賣田,給他湊一百兩算了。
這也是無奈之舉,人命大於天嗎。
然而有人說了:“仁貴賣房,賣田,人是保住了,以後怎樣生活,住在哪裡?再說大家湊錢,過兩天他再說一家,大後再說一家,那怎麼辦呀?送錢可不是個辦法,猶如飲鴆止渴。”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家議論紛紛,一時沒有主意。
還是房東大爺說:“灰兔俠,是來給道觀清理門戶的,他們武藝高強還是問問他吧。”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孫樹棠身上。
孫樹棠笑了笑說:“大家信任我,我十分感謝。如果聽我的,就不給錢,他愛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要怕他。”
秦仁貴不滿意了,說:“你們都不怕,我可怕,他弄我家破人亡,請問灰兔俠:誰來承擔?”
灰兔俠笑了笑說:“放心吧。你們只要聽我的,包你們家人不會受到傷害。我保證不出一個月,就讓黃崇光滾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不太相信,灰兔俠可以戰勝閻王爺派來的馬面嗎?大家誰也不敢完全相信,但目前沒有好辦法,也沒有灰兔俠的本事,也只能聽他的了。
果然秦仁貴,既沒賣房,也沒賣田,和往常一樣,幹著自已的營生。
但沒過幾天,秦仁貴的兒子就吊死在破廟裡裡了。老秦把兒子葬埋,沒哭沒鬧,依然幹著自已的營生。
過兩天又是雷鳴電閃,大風過後,濃雲之中捧出了兩個人來,一個是紅衣女,另一個身穿白色的衣服,手持哭喪棒,長著一個白馬的頭。
“秦家兒子已死,你們依然不怕,那好吧。秦學禮(村裡姓秦的很多),秦仁貴的兒子不是死了嗎。你如果明天不拿出一百兩銀子過來,你家也有人會死的。這不是給我的銀子,是給閻王爺的,你們贖罪的銀子。”說完便消失了。
但大家依然一點也沒有害怕,兩天過後,果然秦學禮的大兒子也在破廟裡上吊死了。
秦學禮沒哭沒鬧,把兒子屍體拉回來埋葬了。
自從孫樹棠到這裡來,附近村莊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而且都是在破廟裡上吊死的,也都是沒做法事,或沒送錢死的。
一連幾次作妖,都沒得到錢,黃崇光疑惑了,晚上叫來師妹商量。
妙玉也覺得奇怪,這些人真的不怕家人死了?而且聽說死人家裡不哭不鬧像沒死人一樣。
於是他們派幾個道士去打探,回來說,死的人都埋了。那幾家並不悲傷,好像沒死人一樣。
幾個去破廟的小道士回來報告說:“道長,不好了。”小道士哆哆嗦嗦緊張極了。
“什麼事?快說。”道長奇怪地催促他們。
“小破廟鬧鬼了!”小道士回答說。
黃崇光當然不信,“我們去看看。”說完立即站了起來出了觀門,帶著五個道士和師妹妙玉一起向小破廟走去。
黃崇山和妙玉沿著山路急匆匆地在前邊走著,五個小道士在後邊跟著。
深夜,天陰。烏雲厚而沉重的,霧氣濛濛的。空曠的四野十分寂靜,好像要下雨了。
寂靜的山林不時送來嗷嗷的野獸叫聲。
幾隻蝙蝠半空中上下翻飛如小鬼亂舞。
他們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