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廟安靜地矗立著,四外無邊的寧靜,沒有門,沒有窗,彷彿一個張開嘴巴的小鬼。

他們站住了,因為他們聽到廟裡有人的咳嗽聲。

草叢中嫋嫋地飄出來蟋蟀聲,悲悲切切,更加顯得四野寂靜。

小廟裡又傳出咳嗽聲。

“是人,是鬼?在這黑黢黢的夜晚,在這搖搖欲墜的小廟怎麼會有人在裡邊。”黃崇光想。

月光淡淡的,但是還是可以看清物體的輪廓的。

一個人走了出來,又咳嗽了一聲,站住了,四下看看,然後向墳地那邊走去。王崇光在不遠的後邊緊緊地跟著。破廟通向亂墳崗的的小道,是抄近路人踩出來的,四周都是沒膝的荒草。他們淌著荒草的來到亂墳崗。

那個人走到了亂墳崗中間,大叫著:“出來吧。都出來吧。”

只見黑黢黢的亂墳崗,從各個墳頭冒中出來了7\/8個人,他們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五個小道士嚇壞了,掉頭就跑,黃崇光大叫一聲:“何方妖孽,趕來作妖。”

四野一下安靜下來,那幾個鬼都不見了。黃崇山和妙玉疑惑萬分拿著寶劍四下搜尋,墳頭依然凌亂,但那幾個人就是不見了。

回到觀裡,兩個人一邊吃茶,一邊談論這個問題,都不知怎麼回事。於是兩個人研究讓各個村裡的眼線去調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晚上,幾個村的眼線都來彙報,說是這幾天吊死的那幾個人,都在田裡幹活了,好像他們沒死。

黃崇光更加奇怪了,讓妙玉等著,他要親自看看。他便來到房東那個村裡,看到了房東的兒子兒媳都在吃飯,老秦的兒子,正在院裡磨鐮刀,他們竟然沒有死,不可能!他們看著村民把他們下葬的,怎麼會又活了?他滿懷狐疑地回到觀裡。

拾級而上,剛進入山門就看見弟弟黃蜂刺走了過來,驚奇地問:“你會飛行?”“不會呀?”黃崇文驚訝地說。

“我剛剛看你在禪房和妙玉說話,怎麼就從外邊過來?”黃蜂刺問。

“不可能,我出去有一個時辰了,你怎麼會在禪房看到我。跟我來……”王崇文一邊說著一邊急急忙忙地向靜室(臥室)走去,黃蜂刺在後邊跟著。

穿過了大殿,來到了後院,悄悄地走到自已的靜室。

房間裡燈火通明,黃崇光舔開窗紙仔細一看,果然有一個自已和妙玉在聊天,他怒髮衝冠和黃蜂刺推門而進,抽出寶劍,指著那個假的黃崇光,大叫著:“嘟,何方妖孽,敢來冒充本觀主。”

“他是假的?”妙玉立即拔出寶劍準備廝殺。

那個假黃崇光呵呵一笑,說:“你看是誰在冒充你。不止我一個呀,哈哈哈哈……”

話音剛落,從門外又走進一個黃崇光來,他抱拳拱手對著王崇光說:“仁兄,我來晚了,見諒。”

王崇光愣住了。

門一開又進來一個王崇光,他抱拳拱手對著王崇光說:“仁兄,我來晚了,見諒,見諒。”

王崇光呆住了,泥塑木雕一般。

門開了又進來一個王崇光,他抱拳拱手對著王崇光說:“仁兄,我來晚了,來晚了,見諒,見諒,見諒呀。”

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客氣,他們長得一模一樣,一共10個圍在王崇光身邊,不一會兒黃蜂刺和妙玉就分辨不出哪個是真的黃崇光了。

不一會兒十幾個黃崇光對著妙玉就刺,就殺,嚇得妙玉推門就跑。

黃蜂刺也要逃走,只見一個黃崇光舉劍就刺,一下刺進胸口,鮮血噴出當場身亡。

一個黃崇光大聲喊道,哪個黃崇光哭就是黃崇光,立即把他殺死。一個黃崇光趕忙抱弟弟的屍體大哭起來。

一個黃崇光揮劍一砍,那個大哭的黃崇光腦袋立地被砍了下來,落在地上

另一個黃崇光一劍把腦袋劈成兩半,又一個黃崇光把他腦袋劈成了四半,但腦袋很快就和攏起來,慢慢上升落在脖子腔上,王崇光用手把腦袋安正,揮劍殺出房門。

大院子裡聚集著30多個道士和十幾個打手,手持棍棒,刀槍,圍住了那十個黃崇光。

“給我殺,給我殺。”黃崇光大叫著。

“剩下的黃崇山是假的,給我殺。”妙玉大聲喊道。

院子裡很黑,道士們點著了火把,大家圍住了那十個黃崇光。

十個黃崇光都大叫著:“他是假的,我是真的,不要殺我,我是真的。”一個黃崇光站在真的黃崇光面前說:“他是假的。我會砍頭,他不會。”說著拿劍把自已腦袋砍了下來,那腦袋飄在半空中唱起了大風歌:“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那個腦袋正唱得起勁,那九個人也都把腦袋砍了下來,一起飄在半空中,唱起了大風歌。

那個黃崇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砍頭吧又怕他們做手腳,不砍吧,那些道士會以為自已是假的。

正好猶豫之間,只見人群中穿一身白衣服的妙玉大聲叫道:“這個沒砍頭的是假的,殺了他。”

倒是沒砍頭的黃崇光眼尖,他看到穿白衣服的妙玉旁邊站著一個紅衣服的妙玉。

他大叫道:“這個穿白衣服的是假的。”

話音剛落,又有一個穿黃衣服的妙玉站了出來,大叫著:“我是真的。這個沒砍頭的黃崇光,是假的。”說著一劍把黃崇光的頭砍了下來。

這個黃崇光的頭也飄在院子半空中,十個黃崇光腦袋一起唱起了的大風歌,一時間30個道士和十幾個打手,仰著頭呆呆地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哪個是道長呀?”他們誰也分辨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