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帳內,雙影纏繞,不到一刻鐘,一男一女便大汗淋漓。

男子心滿意足地起身,上身半露著褻衣,背靠著玉枕,女子則一臉嬌羞地躺在男子的胸口,露著白色雪膚,春光乍洩。

“爺,您就這麼把管家權交給妾,妾怕大娘子生氣。”

趙清彥寵溺地撫著唐姨娘的一頭烏髮,他眼角的餘光又落向了她傲然挺立的巒峰,不由得喉頭一動。

“你怕她做什麼,一個商戶女而已,如今府裡還要用到她的銀子,少不得要賣給她幾分面子,等爺靠她的銀子打點考官,得了功名,便找個由頭休了她。”

唐玉英柔柔地斂了一下眉頭,自責地說道:“都怪妾的孃家沒用,幫不了爺。”

趙清彥低下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英兒,都是我不好,伯府被我爹給敗光了,我若不娶了大娘子,恐怕整個伯府都要被抵押出去,到那個時候,我和我爹就真成了趙家的不孝子了。在我的心裡,英兒你才配當我的妻子,只是苦了你了,為保住家業,你不得不與我做妾。你放心,等到我休了大娘子後,就立我們的孩子當世子,在此之前,英兒你須得忍耐,莫要同她起爭執,莫讓她汙了你的聲名,可好?”

唐姨娘滿眼淚水地點點頭:“清彥,你待我真好……對不起,是妾僭越了,直呼了爺的名字,妾不是故意的。”

趙清彥微微一笑,溫聲道:“傻英兒,私底下,你如何喚我都行。”說罷,趙清彥又俯下身。

唐姨娘看見了他的變化,滿臉害羞地推開他,卻被他牢牢地箍住雙手:“咱們不是說好了嗎,英兒快點給我生個世子出來,等他長大後,我就把整個伯府都交給他。”

話音剛落,二人又是一番激烈的交流。

趙清彥提了褲子走後,唐姨娘懶懶地坐起身梳妝,想著大娘子滿庫的嫁妝和鋪子上數不清的銀子,她不由得笑出了聲。

候在一旁的丫鬟紅袖不由得蹙起眉,“小姐,夫人還說這戚山伯府滿門的清貴,每代的伯爺都是知書達禮的讀書人,大爺卻每日與您青天白日的……真是不顧您的名節了。”

唐姨娘方才還柔情似水的眉眼,霎那間便沉了下來。

“我都與人做妾了,還要什麼臉面,等到咱們掌控了整個伯府,我兒子成了世子,那時候,我們想要什麼金尊玉貴的日子沒有,你以後莫要再說了,當心隔牆有耳。”

紅袖低頭應承道:“唉,奴婢也是心疼小姐,若不是大少爺迷上個不要臉的妓子,騙光了唐府的家產,您也不必委身嫁給大爺做妾。”

唐姨娘想起以前在唐府做大家閨秀的日子,不由得嘆息道:“都是命啊,幸而大爺如今還離不開我,我須得在大爺膩了之前,把整個伯府把持在手上,男子的情意,終是靠不住的,我們的手裡,還是得攥緊銀子才牢靠。”

元山見趙清彥從唐姨娘的院子出去後,趕忙回葳樺院覆命。

聽到元山的回報後,夏英和松竹都氣急了,顧棉卻十分淡然地抿了一口茶水,後又不急不慢地翻看顧家商號總掌櫃——田掌櫃送來的賬本。

“這也太欺負人了,奴婢還以為姑爺當真是為了課業不近女色呢,沒想到姑爺卻在與唐姨娘白日宣淫!”夏英氣的直咬牙,她小圓臉上的肉一抖一抖的,甚是可愛。

“小姐!您怎麼不說話啊?”夏英覺得自小姐摔下馬車後,她的表現也太奇怪了,要是平常,小姐怎麼也得先大哭一場。

顧棉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吩咐:“元山,自今日起,你便多與其他院子裡的小廝吃酒,吃酒聊天之時就說我這次摔得狠了,神志不清,不能理事,你與元良費些心思,我要知道整個伯府,每個主院的動向,不要怕費銀子,我們顧家不差銀子。”

“夏英你去把伯府的賬房鑰匙交給唐姨娘,松竹你去置辦幾個在外面辦事的小廝,給我盯緊趙清彥的一舉一動。”

“是。”三人一同答應。

夏英有些遲疑,“小姐,您真要把賬房的鑰匙交給唐姨娘?”

顧棉淺淺一笑,反問夏英:“這伯府賬上的銀子,收入來源是哪裡?”

夏英數著指頭回道:“朝廷的薪俸,很少可以忽略不計,顧家陪嫁的商鋪田莊的銀子,小姐的嫁妝。”

顧棉:“那就是了,伯府的賬房上能有多少銀子,你去知會田掌櫃一聲,便說從今日起,鋪子交上來兩個陰陽賬本,前者記錄真實的進項,交給我,銀子送回顧家賬房,後者交到伯府賬房,也不能不盈利,每個鋪子一月賺個五千兩就行。”

“十多個鋪子,一月也有七萬多兩了。”夏英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

顧棉輕捏了一下夏英那肉肉的小圓臉:“不急,來日方長。”

等老孃一個一個地收拾這些白眼狼,顧棉想。

唐姨娘拿到管家鑰匙後,馬上衝去了賬房,開啟櫃子門,只見裡面躺了一堆白花花的銀票,她連忙坐下來數錢。

原來的唐府窮極了,紅袖哪裡看到過這麼多銀票,她看著一張張白花花的銀票,聞著金錢散發出的陣陣銅香,想的都是她與小姐未來在伯府裡,那紙醉金迷的幸福生活。

“顧家是真有錢啊,一個鋪子一個月能賺五千兩!”唐姨娘看著賬本,不由得感嘆。

夏英站在唐姨娘的身邊,心裡在暗笑。

唐姨娘哪裡知道,顧家一個鋪子一個月的真實收入是兩萬兩,更有些經營得當的鋪子最高能達到五萬兩。

“奴婢的差事已經完成,這便回去覆命了,大娘子說她養病的這些時日,便有勞唐姨娘多多費心了。”

唐姨娘開心地數著銀票,後又擺弄著柳木匣子裡的大塊銀錠子,沉醉在其中,竟忘了回話,紅袖尚冷靜,扯了扯唐玉英的衣袖。

唐姨娘回過神來,連忙答道:“好好好,夏英姑娘快回去覆命吧,妾定能替大娘子打理好家事,還請大娘子安心養傷,得空了,妾便來向大娘子請安!”

夏英努力地壓住心火,努力地拉出一個笑:“不必了,大娘子這次摔得狠了,後來又著了涼,如今燒得連人都不認得了,她說姨娘們無事不必來葳樺院請安。”

“是!妾遵令。”唐姨娘雖然有些煩夏英耽誤她數銀子了,卻也還是恭敬地送夏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