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日後。
喬裝打扮好的一群人來到潮州城門口,馬車上載著香料和花露,冉朝顏穿上男裝作小商人打扮,藍煜打扮成一個做小本生意的公子同顏公子合作共同出去進貨,其餘人做小廝打扮。
隨著晨曦的第一縷光線灑在潮州城門口,城門緩緩開啟,守城侍衛們開始忙碌起來,查閱著進出城門的文書,放行著來來往往的百姓。當他們的目光落在冉朝顏一行人身上時,其中一位侍衛不禁多看了幾眼。
“這位公子瞧著眼生。” 守城侍衛上下打量著冉朝顏,眉頭微皺。雖說這出入城門的人一日沒一千也得有八百,不認識他也能模糊有個印象,但眼前這位相貌如此出挑,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藍煜見狀,心知不妙,趕緊上前解圍。他操起一口快要忘記的淮州話,雖然有些生硬,但足以應對眼前的場合:“這位大哥,在下是淮州人,特來潮州進貨。”說著,他遞上一小袋碎銀,微笑著說道:“大哥一站就是一日,想必很是辛苦,這點碎銀留著大哥輪值後吃酒去,咱這小本買賣剛開張,還望大哥別嫌棄。”
守城侍衛一聽藍煜那帶有幾分生硬卻充滿誠意的淮州話,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他再次打量了冉朝顏一行人一眼,見他們神態自若,舉止得體,並未攜帶任何可疑物品,心中疑慮稍減。他接過藍煜遞來的碎銀,掂了掂份量,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進城了。
冉朝顏和藍煜一行人順利入城,前腳剛踏入城內,便見一匹駿馬疾馳而過,揚起一片塵土。藍煜險些被塵土淹沒,小聲抱怨道:“趕著去投胎不成,騎這麼快。”他的小脾氣上來了。
就在這時,城門口傳來一道粗獷的男音:“知州大人有令,各城門口留意此畫像上的人,如有發現及時彙報,不得怠慢畫像上的人。”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守城侍衛趕緊接過畫像,畫上的人正是重霄公主。
從冉朝顏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畫像上的人,她的心中不禁微微一動,輕聲道:“走。”看樣子景陽侯猜到她來潮州了,她這邊的進度要加快了。
幾人租一個二進門的宅子,以此作為臨時的落腳點,掩人耳目。把馬車上的香料花露還有不重要的東西留在宅院,來個燈下黑。
冉朝顏迅速做出安排:“留下兩人在院內,其餘人出去打探訊息,尤其是徐士禮最近在潮州的動作。”轉頭看見想幫忙搬東西的藍煜,輕按住藍煜手腕,“藍煜也留在院子裡吧。”
藍煜微微一愣,卻道:“顏公子,我已無大礙。”
冉朝顏勸道:“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多休息吧。”聲音雖清冷,話中透露著不經意的關心。
緊接著說:“淮晴,丁瑞,去藥鋪買一些傷藥,藥材記得分開買。”丁瑞是一路上載著淮晴的侍衛。
淮晴、丁瑞齊聲道:“是。”隨後便迅速離開了宅院。
隨後冉朝顏從懷中拿出一張紙,對北嶼道:“這是徐府的佈局圖,白天探視周圍路線,晚上夜探徐府,記住,一定要小心行事,切勿打草驚蛇。”這圖紙是紅袖閣阮老闆提供,紅袖閣在潮州沒有分店,但是在距離潮州不遠的淮州有分店。
北嶼領命離去。
收拾妥當後,冉朝顏準備出門打探,藍煜叫住她,“顏公子,我走路還是沒問題的,打探訊息人多速度也快,此事不宜久拖。”
冉朝顏回眸看著他,看著藍煜正經的樣子無奈一笑,“好吧,跟我一起去,別離我太遠。”
藍煜聞言,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點了點頭,聲音中透露出興奮:“好。”
潮州雖不如京城那般繁華,卻也別有一番富足之景。城中商賈雲集,街巷間人流如織,處處透露著商業的繁榮。此外,潮州地處河流湖泊交錯之地,水運交通極為便利,成為眾多州縣百姓北上京城的必經之路。因此,即便街頭巷尾多了幾個生面孔,也少有人過多在意。
此地盛產水柳,一條清河從城中穿過,水中倒映著兩岸水柳,倒映著白牆黑瓦。此地以盛產水柳而聞名,一條清澈的河流穿城而過,宛如一條銀色的絲帶,將這座潮州城巧妙地串聯起來。河面上波光粼粼,倒映著兩岸婆娑的水柳,以及那白牆黑瓦的高牆。微風拂過,柳枝輕輕搖曳,彷彿在向來往的行人訴說著這座城的故事。
冉朝顏步履輕盈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一看就是習武人的矯健身姿,仔細留意周圍道路情況,以便後面行動。
在潮州城的繁華街道上,賣花姑娘絡繹不絕,她們與冉朝顏和藍煜擦肩而過時,總是不忘偷偷瞟一眼藍煜。冉朝顏心中承認藍煜長得是好看,只是溜達一圈就招來這麼多蝴蝶,在想是不是不該把人帶出來,囑咐道:“那群老傢伙繪製了我的畫像給城門守衛,說不定也會繪製你的畫像,畢竟我們從京城一同離開不是秘密,所以下次出來你帶個冪離吧。”
藍煜似乎並沒有聽出冉朝顏話中的深意,道:“說的也是,要不我下次穿女裝吧!這樣的話更保險。”
冉朝顏忍不住扶額,停下了腳步,目光盯著藍煜,臉上寫滿了無語。而藍煜卻一臉茫然,不明白公主為何突然用這樣的表情望著自己。
冉朝顏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問道:“你……以前穿過女裝?”
藍煜被問得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沒有……”回答依舊誠懇。
冉朝顏無奈地放棄了掙扎,心中暗自嘆息:“算了,就這樣吧!”扶額繼續前行。
藍煜見狀便改變話題,問:“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冉朝顏反問:“打探訊息的話哪裡混雜,且人來人往?”
藍煜思考片刻,答:“酒樓或者茶館,尤其是客流量大的。這裡水運便利,商人往來也多,歇腳還是閒逛都逃不過這兩處。”
冉朝顏點了點頭,隨即又追問道:“還有呢?”
“啊?嗯……戲樓?”藍煜有點摸不著頭腦,仔細想一下不確定道。
只聽冉朝顏嘴裡吐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兩個字,“青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