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貓位於大陸的東南方,而泰山位於東北,萬妖則漂浮在兩地中間位置的上空。

從泰山來的煞氣鋪天蓋地的湧向大地天空,現在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快到萬妖了。

俞向泰山的方向去,煞氣俞多,等快到萬妖時,整片天空都被遮掩,透不出一點光亮。君雅一路設界吞了結界,趕到萬妖時,它十里火焰已經熄了,在零星火點中能看見四周開著殘破的花,燒焦的氣味和花香混在一起,融進黑暗裡。

君雅闖進萬妖宮殿,留守萬妖的侍衛擁擠在大殿前,手持兵戈,君雅遣開人群,走向大殿中央,在王位之上伏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紅綾繞在她身上,宛如昂揚頭顱的巨蟒護衛著它們的主人。

君雅大步跨了過去,背後生出咒印,白光一凜,劍刃現在他手中一凜,手持長刃,指向那女人。

女人已經極度虛弱,面色慘白,腰腹的傷口淌出血順著衣衫流到地面。

“彼岸花花妖?”

女人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就立即癱下去,眼皮緩緩睜開一個縫隙,瞧向君雅:“國主。”

“你快死了。”君雅回身,看向身後侍衛,“令顏仙人呢?”

“沒,沒請仙尊過來……”侍衛警惕著沒靠過去。

“去請仙尊來。”

君雅看侍衛沒動,知道自從穆衣錦在妖貓事發後,各家守衛們都不敢在這種情況下輕舉妄動,君雅心急不由斂眉:“去請令顏仙人來!出了事有我擔著!”

那花妖動了動手指,拽住君雅的衣角:“國主,我要死了,誰來都沒用的,只是有些事情我拼死也要告訴你的。”

君雅半蹲下去,身後的侍衛有驚呼阻止的,君雅沒管,解下袍子按在花妖流血不止的傷口上。

“你叫嫣花?”

花妖看著君雅的動作,微動了下頭,目光向上,眼前的一切模糊成紅色:“她是很久之前一隻花妖。”

“那年幽境開裂,有三人合力封了這四處彌散煞氣之地,也是日後的天帝,海王,地皇。其中一位就是彼岸花的花妖,花妖壽命不過百年,但是她掌握一秘術,能將自已的記憶封給下一個彼岸花花妖。所以當時她用自已的連同千萬妖靈的魂魄做印封上的泰山,所有被擋在結界外面的魂魄聚成了無為石。”

“後來十幾代花妖守著這個秘密,躲在泰山結界中,有口不言,對外面妖族所遭之事不聞不問,天帝權勢逐盛蓋過了海王,也就成了後世所說的創世老神。天帝換了幾代,妖族沒落,花妖從未出現在世人視線中,直到那一代花妖遇到了一個誤入泰山結界的生魂,因為心生好奇,她將那人救了出來,後來此人昇仙得道,成了冠絕一時的武神。

再後來那花妖死了,武神為救她,先鎖了她的魂魄,那代天帝鸞告訴他無為石能融魂煉魄,還答應他如果他能殺了白藍就將無為石賜給他,沒想到其實是天帝設計,想讓兩個心頭患自相殘殺,武神重傷逃走,花妖魂魄也灰飛煙滅了。

那花妖曾同他提過記憶輪迴之法,武神何其聰明,他改了幾筆,煉成了將記憶刻進魂魄的法術。”

“此人帶著恨意輪迴無數,那恨意早就成了心結入魔,如今他在泰山,是要將整個世界都覆滅了。”

花妖說完,從含血的口中吐出一口長氣,血氣彷如萬年鬱結湧向空中也沉了下去。

君雅看著奄奄一息的花妖,心中五味雜陳,橫生出一股鬱結。半晌才冷哼一聲:“讓那神經病的武神給打成這樣,便能讓你心安理得嗎,千千萬萬代妖靈的魂魄灰飛煙滅,你就想一死了之?做你的夢去吧。”

花妖偏頭看向他,君雅按著她的傷口,惡狠狠道:“你死不了,你得替之前那幾代無知無恥的花妖看到結局。之後還有這幾千年的舊賬,都一併算到你頭上!”

君雅站起來回身,令顏仙人被侍衛簇擁著過來,花妖目光渙散的瞧著君雅,任由旁人隨意擺弄殘破的軀體,忽然嘴角向上輕微一扯,淡漠出聲:“你們的結局有必要看嗎?”

君雅移開目光冷聲問:

“你不是說有東西交給我嗎?”

鳳到達海底靈狼所在的地方時,那個地方已經被煞氣覆蓋了。

鳳撥開一座海島上的雲霧,尋著通靈找到了靈狼他們。

鳳看到兩人,尤其是靈狼時,眼神一沉:靈狼躺在淮媚懷中,緊閉雙眼,渾身血汙。

“威鳳君!”

淮媚看到鳳的剎那就忍著哭腔驚叫起來。

鳳幾步走過去,半蹲下去檢視靈狼的傷勢,靈狼的胸口烏黑,從那點向外爬出黑色的紋路佈滿整個胸口,鳳上手壓了一下,立即皺眉:“心魔印?”

淮媚呆了呆:“怎麼會是心魔印?靈狼他從未生出過心魔,威鳳君你會不會是看錯了?”

鳳搖了搖頭:“不會錯。是那隻鳳凰乾的?”

“靈狼和那鳳凰斗的時候,四周都是煞氣,我沒進去,等我靠近了的時候,靈狼就從煞氣中央墜下去了。”

“只有你和靈狼?青歌呢?”

“我們本和海王集齊兵力圍剿這隻鳳凰,沒想到那鳳凰一人就將整個兵線掃了,海王在捲進煞氣中下落不明,我帶靈逃走後,那鳳凰連同煞氣一起往泰山去了。”

“這鳳凰會用涅槃火嗎?不會與煞氣相剋嗎?”

淮媚瞪著眼睛,茫然搖了搖頭,“這鳳凰放出的涅槃火併未吞噬煞氣。”

鳳頓時起身:“那鳳凰既然去了泰山,你也不必怕他追來,立即帶靈狼會萬妖去找令顏仙人,心魔一久,只怕他會醒不過來,我去追那鳳凰。”

鳳說完就離開淮媚他兩人所在孤島,去追往泰山而去的鳳凰。

能讓靈狼忽然生出心魔,只怕這鳳凰和死去的凰會有些關係,而且穆衣錦會長的和凰如此相似,也不會是巧合了。

鳳用涅槃火燒著向他聚攏而來的煞氣,生出些隱隱的擔憂。

仔細一想竟不是因為這隻即將面對的詭異鳳凰,而是因為君雅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這種不適擔憂如同一把絨毛刷子,一下一下輕撓著鳳的心臟。

待到鳳周身的煞氣幾乎濃的要化不開的時候,鳳熄了涅槃火,他發現這些煞氣竟然不會灼傷他的身體,就順勢一起隱進黑暗中,逆著煞氣湧動的方向,找尋那隻鳳凰。

在一片黑色中,鳳尋著煞氣前進,四周的黑已經足以扼住一個人的呼吸,即便是鳳也生出些心悸。

鳳撥開煞氣,突然之間,掌心的通靈亮了起來,鳳先是一驚,然後愣了一下,竟然是沅。

電光火石之間,沅那個遲疑的表情闖進鳳的腦子,心臟似是預感到什麼一樣開始怦怦亂跳。

“國主今晚一人去了泰山。”

沅遲疑不決的聲音傳過來,鳳的手猛地一震,開始顫抖。

“國主懷中有一個念靈,應當是那本古冊的,國主好像特意隱了,但因為我是靈才能瞧見,那念靈才生出不久,只是些字,不過我看那內容覺得是被改過的,倒像是個口信……”

沅底氣不足地絮絮叨叨,鳳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寫的什麼!!”

沅在對面頓了一下,戰戰兢兢地念道,念出的每個字都像是紮在鳳的心口,淌出滾燙的鮮血:

“來泰山,你我鬥鬥法。”

涅槃火衝破煞氣橫掃而來,幾乎將整個空間都照亮了,鳳向上抬手一揮,收了撲面而來的涅槃火,緊接著從身後煞氣中衝出一隻卷著涅槃火的青色鳳凰!

鳳立即前傾躲避,青鳳的羽翼還是像一把利刃一樣割過鳳的後背,血花飛散在火焰中。

青鳳震翅,羽翼一收,捲起火焰連同煞氣一起裹在身上,再次隱進黑色煞氣中。

鳳向後大撤幾步,身後的傷口不深,迅速癒合了,鳳盯著火焰消失的地方,因得詮的幾句話,鳳心如火焚,動作暴戾恣睢,雙手向下一壓,從腳下生出一朵巨大金蓮,整個人被裹在花芯中,咆哮出颶風燃起涅槃火,將煞氣一掃而光,青鳳顯出人形,站在幾步遠的地方。

蓮花花瓣還未綻開,鳳手中凝出一把涅槃火的劍刃,子彈般彈射出去,捲起帶著火焰的漩渦,刺向青鳳的心臟。

“砰!!!!”

青鳳手中拿著一把同樣的劍刃,擋住了鳳的一擊,剎那間,青鳳一抬手,劍刃劃過鳳的胸口,鳳往後稍撤,手掌向刀刃一拍,青鳳的劍刃斷為兩截。

鳳後撤幾步抬頭,才看清青鳳的樣子,目光一沉,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生得與凰有七分神似,而靈狼遇到凰的時候她也是這差不多的年紀。

青鳳舉起斷刃,歪頭瞅了瞅,不滿地嘖了一聲,將斷刃丟下,左手的手掌一翻,手心凝出液體狀的漩渦,同時衝向鳳。

鳳提起劍刃,砍向青鳳的手臂,她手中的漩渦劇烈盤旋著變得巨大,將鳳手中的劍刃整個包裹住,剎那之間,劍刃破碎,碎片在漩渦中卷著撲向鳳,鳳用涅槃火一攔,涅槃火被漩渦捲了進去,鋒利的碎片在漩渦的作用下,割傷鳳的面板,鳳抬起雙臂只一擋,胸口就被什麼猛擊了一下,從漩渦中飛了出去。

這隻青鳳喚出的海水竟然可以吞了涅槃火。

這一擊力氣極大,鳳幾乎咳出血,抬手擦掉嘴角滲出的血,看向青鳳,她右手手上不知多了個什麼東西,鳳定睛一看,竟然是泰山鼓錘!

“你生過心魔。”

青鳳看了看手中的鼓錘,又瞧向鳳眉心的一筆殷紅的心魔印。

“原來生過心魔的就敲不出心魔了。”

鳳捂住胸口,站直了身子,手中再次凝成一把光刃,眸子陰沉出狠決的殺氣,沒有說一個字,彈射出去,帶著呼嘯的火焰,砍向青鳳。

剎那之間,天空中生出無數巨大的火蓮,在半空中綻放,覆蓋在一起染紅了半面天空。

突然海底盤旋直上的水牆直衝向鳳,鳳的腳下生出一朵巨大的火蓮擋住水牆的剎那就被水牆所吞噬,緊跟著水牆將鳳整個淹埋,鳳手中顯出那隻鼓槌,往後大擊一揮擊中了順勢而上的青鳳。

青鳳從水牆之中飛了出去,鳳揮動鼓槌,從水牆中飛了出去,追向青鳳。

青鳳向後退去,周身被水罩在一個巨大的球形之中,看著飛來的鳳,抬手凌空一揮,環在周身的水圈繞著她飛舞而出,最後凝在青鳳手中,從她手中爆了出去,只有一瞬間,就捲起層層的風水像是飛出去的劍刃刺進鳳的皮肉裡。

鳳渾身一震將水刃震了出去,身下的海水倒流而上,他和青鳳一起捲進水中,鳳在巨大的水流中迅速凝了一個避水咒,涅槃火在他手中剛一顯出來就被周圍的海水吞了,青鳳已經到了鳳的面前,鳳抬手,鼓槌擊在青鳳的胸口,青鳳用手中的鼓槌一擋,鳳的身下出現一個漩渦將鳳牢牢吸住向漩渦中扯。

鳳掙了幾下,卻動彈不得,青鳳的鼓槌轉換成一尖銳的長刺,刺向鳳,鳳用鼓槌一擋,卻被彈了出去,長刺刺穿了鳳的身體,刺進了鳳的心臟,紅色的血花飛濺而出。

青鳳抽出長刺,鳳吐出口血,腥紅的血液從傷口裡流淌而出,融在海水裡。

鳳身下的漩渦逐漸退下,鳳跟著一起墜入海底,血在海水中像是一條飛舞的紅色絲帶逐漸消失在海中。

青鳳俯視著下落的鳳,轉身去向泰山的方向。

“砰!!!!”

青鳳猛地一回身,從海底深處捲起層層的沖天水浪,以雷霆之勢衝向青鳳,青鳳雙臂擋住腦袋,鼓槌被甩了出去。

青鳳一揮手臂割開水牆,迎面一隻青龍捲著水柱,一頭撞在青鳳的胸口,青龍再抬頭咬住青鳳的半邊臂膀,拽著青鳳直衝進水中。

洶湧的海水中,青龍周身繞著銀色閃電,在水中左右劇烈擺頭搖晃身體,青鳳半個肩膀幾乎要被青龍咬掉了。

青鳳忍著劇痛,抬起另半邊的胳膊,鼓槌被催動,劃開水浪,刺向青龍。

一瞬間,青歌猩紅著眼睛看著飛來的鼓槌也不鬆口,血光飛濺,鼓槌刺進了青歌的左眼,緊跟著青龍才鬆口,吐出青鳳的半邊肩膀。

“啊啊啊啊!”青鳳捂著半邊肩膀痛苦的哀嚎。

青歌瞎了一隻眼睛,猛甩了兩下腦袋,周圍閃耀出利刃樣的閃電,踏著海水衝向青鳳。

青鳳毒怨地看著俯衝而來的青歌,身後凝出無數海水的劍刃,飛向青歌。青歌看著直撲而來的水刃,也不閃躲,周身的閃電跟著飛了出去,瘋了一樣的迎著劍刃衝向青鳳。

一聲鳳啼從底下傳來,剎那之間,捲起的層層疊疊的涅槃火就擋在青歌和水刃之間,水刃刺進涅槃火中,火焰順著水刃刺來的方向,掉頭吞了水刃撲向青鳳。

青鳳大喝一聲,身前凝出沖天水牆擋住涅槃火,而從海底而來的涅槃火好似一般,迅猛連續地衝擊著水牆,青鳳不僅後退,腳步剛向後移的瞬間,身前的水牆就被涅槃火包裹,吞噬,火紅的火焰穿過水牆撲向青鳳。

鳳順著火焰躍到青歌身邊,看了看手,前幾日君雅給他畫的那個咒碎了。剛才青歌從海底衝出來,也將他一併甩出海中,身體才燃起涅槃火,癒合了傷口。

鳳看了一眼青歌,一振臂,雙臂化為燃著火焰的雙翅,再一振翅,化為鳳凰原型,震出的火浪掃過半邊天空,鳳口中吐出涅槃火,燃出一條路飛向青鳳。

再一聲龍吟,天空上方捲起層層烏雲,閃電霹靂而下,青歌周身纏繞著銀亮的閃電,腳踏逆流而上的海水,繞著青鳳盤旋飛舞,十方閃電劈在青鳳身上。

天空中一龍一鳳,電閃雷鳴,海水在空中盤旋隕落,火焰橫亙整座天空。

青鳳一手凝出水牆阻擋,一腳踏出涅槃火,撲向兩人,手中的鼓槌也飛舞而出,穿過閃電火焰,與鳳纏鬥。

青鳳的右臂逐漸長出,活動了一下新長出的手指,陰惻惻的看向青歌,右手一揚,鼓槌飛回到青鳳手中,青鳳燃著涅槃火從閃電火焰中一躍而出,身體彎成一道彎月,鼓槌長刺刺向青歌。

在電閃雷鳴之中,青歌擺尾,颳起颶風,向後退去周身閃著雷電,從口中吐出一個白色圓盤,乘著閃電飛至青鳳上空,旋轉擴大將青鳳整個罩住,圓盤所罩之處電閃雷鳴,照亮了半邊的天空,青鳳受困其中,痛苦哀嚎著扭曲身體,變回一隻碩大的青色鳳凰。

青鳳仰首啼鳴,圓盤在音浪下劇烈震動,身下的閃電也跟著震顫。

青歌化為人形來到鳳的身邊,右邊的眼睛血肉模糊,一邊抬起雙臂操控著法器,一邊轉頭看向鳳。

鳳也化為人形落在火焰之上:“青歌,君雅一人去了泰山,這裡需得速戰速決!”

“威鳳君!此法器是那時候從南海起出來的護心鏡,與之前一結界相連,應是當年老神封印結界的法器!”

鳳看向法器籠罩下的青鳳:“這法器好像的確剋制這隻鳳凰,但不能完全制服她。”

“那要怎麼辦!之前靈狼和她相鬥的時候,我的法器全都砸在她身上了,現在我身上一件法器都沒有了!”青歌咬牙控制著震顫的護心鏡。

“不。”

鳳轉身目光兇狠沉沉地望向電閃雷鳴中的青鳳。

“我還有一法器。”

青歌瞧了鳳一眼,凌空至護心鏡上方。鳳騰空躍起,面對著青鳳,將鼓槌扔到半空,雙手手心聚出涅槃火,火焰不同於之前的涅槃火,在鳳的掌間純粹的明亮,雙手迅速合十,在空中劃出一道轉瞬即逝的光路,火焰從手掌中噴湧而出,包裹住整個鼓槌。

鼓槌在爆發的涅槃火中破碎消散,鳳一收手,火焰排山倒海著鋪滿了整個天空。

“起!”

火焰之中凝出無數由鼓槌所化的細小尖刃,鳳雙臂張開,尖刃在火焰中旋轉轉向青鳳的方向,四面八方的無數尖刃將青鳳圍在中心。

“哈哈哈哈,”青鳳在閃電中化為人形,望向火海相隔的鳳,在閃電颶風中獰笑著嘶吼,“自不量力!去死吧!”

青鳳話音未落,雙手一揚,海水逆流而上,整座海洋的海水都奔騰著朝涅槃火中的鳳洶湧而來。

“去!”

青歌和鳳兩人同時高吼出聲,鳳雙手向下猛地一壓,尖刃穿過火焰海水射向青鳳,青歌一手用盡全身力氣擊在護心鏡中央,護心鏡驟然開裂,一瞬間,聽不見閃電炸裂的聲音,只有炸出的白色光芒眨眼之間就波及了整個天空,青歌被甩了出去,半邊身子燒成炭黑色。

雷鳴聲中,青鳳的身子被細小的劍刃穿出無數淌血的傷口,全身都燒成了炭黑色,仔細看看能發現青鳳的身上佈滿了黑色的心魔印。她左右搖晃幾下站直了身體:“哈!就憑你!”

青鳳咆哮一聲,身後跟著鋪天蓋地的海水,衝到鳳身前。

鳳抬手,手中現出一個東西,用盡全身力氣刺向青鳳。青鳳一愣,鳳手中那把長刺鼓槌刺進了青鳳的心臟。

剎那之間,從青鳳身上所有的傷口中噴出黑色的血液,將兩人包裹在一個黑色大球中。

青鳳的臉上終於有了驚恐萬狀的表情。

“月啊啊啊——!”

鳳周身燃起涅槃火,刺穿青鳳的身體,向下墜去,血液在隕落的過程中跟著火焰一起消散。連同半空騰起的海水緊跟在兩人身後墜向地面,鋪天蓋地的,好似一場盛大的落幕。

在升起的太陽照射下生出了大大小小的彩虹,兩個灰色人影穿過水簾彩虹,從空中墜落,落進海底煞氣中央,鳳半跪在海底,雙手握著那柄長刺將青鳳釘死在海底上。

鳳鬆開鼓槌,搖搖晃晃的支起雙腿站起來周身的煞氣向著青鳳湧去被吸進地下,鳳晃了兩步,向後退去,他看著掩進海底沙石中的青鳳,臉上帶著不可置信消失在海底。

一滴水才落到他臉上,鳳抬頭看向天空,海水這才要落回海底,太陽照在水簾上,模糊不清,仰頭看著竟像一場劈頭蓋臉的瓢潑大雨。鳳凌空而起,穿過水簾,來到青歌身側。

青歌虛弱無力地抬起頭,拽住鳳的衣袖:“威鳳君,我們做到了嗎?”

鳳扶起青歌的上半身點頭:“嗯。”

青歌閉起眼睛:“好了。別打擾我了,老子要睡一覺。世界毀滅也別叫我。”

“威鳳君。”

鳳抬頭看過去,淮媚身後跟著兩個侍衛來到他身邊:“海王交給我吧。”

鳳放開青歌,讓那兩個侍衛將她扶了起來,鳳渾身血跡還有些被閃電灼傷的痕跡。

“威鳳君先跟我回萬妖吧。”

“君雅已經去泰山了嗎?”

淮媚愣了一下,點頭:“君雅他……來了一趟萬妖,有隻花妖來找他,現在他已經去了泰山……威鳳君!你的傷!”

鳳不等淮媚說完就轉身飛向泰山。

騙子!騙子!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