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廢太子又被暗殺了5
快穿:總有絆腳石攔我斷情絕愛 灼灼青提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祁恆本是想贖走個小倌,去掩人耳目,卻不料一來就撞上老鴇拍賣原身。
老鴇的廣告詞很誇張,但又很真實。
什麼“怎麼都長不大”“再吃也不會胖”“永遠年輕永遠漂亮”。
這些話的確讓那些男人起了購買的慾望。
但他們的慾望並不是買個孌童回去玩弄,而是將這個長不大吃不胖永遠年輕的孩子做成食物,吞吃入腹。
“長生”二字無論在什麼時候,對那群“上等人”都有足夠大的吸引力。
他們想要長生不老,想要可以永遠掌握權力與財富。
更想要拋棄人類的身份,成為永生不死的神。
……
驚恐的瘦弱孩子脖子上套著鐵鎖鏈,鎖鏈的另一端套在木樁之上。
他像個狗一樣,被拴在那裡。
不僅如此,還有壯碩的龜奴狠狠拽著他的手腕,當時原身被困在高臺之上,只能接受那些不善的目光上下打量。
在木錘落下前,下首的人就已經開始商討起要如何烹飪。
蒸炒燉煮這些本該出現在食物上的詞被用在了原身身上,挑剔的目光從他傷痕累累的雙足滑到他的頭顱,那些人甚至開始點評切割哪部分食用口感會更好。
他們完全沒有想過掩飾自己的慾望,甚至不覺得身為擁有自己文明,標榜仁義道德的人類,將同族當做食物是多麼惡劣的一件事。
畢竟在祁國法律中,原身的身份根本不算是人,他只是一件貨物,自然也可以是一個食物。
木錘落下,叫價的聲音也一次次響起,老鴇的笑壓都壓不住了。
百兩白銀雖不多,但對在原身身上投入更少的老鴇來說,已然是血賺。
“一百兩,一百兩還有沒有更高的了!”老鴇高聲叫喊著:“一百二十兩!一百五十兩!兩百兩!”
價格爬到二百五十兩的時候開始不動了。
在出價二百五十兩白銀的商戶覺得自己勢在必得時,旁觀了全程,用帷帽掩面的祁恆開了口。
“三百兩,我要了。”
三百兩的確是一個高價,畢竟沒人知道這孩子的奇異處究竟是不是老鴇的噱頭,孩子可是哪裡都有,好看的孩子只要肯仔細找自然也能找到。
如果不是為了那可能存在的長生,幾乎沒人願意為了原身,為了一個看上去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有一張臉能看的孩子丟出去幾百兩白銀。
但祁恆願意。
三百兩,對一個積攢不少錢財的廢太子來說不值一提。
祁恆不在乎長生,三百兩白銀,他只為了讓那個無辜的孩子不至於變成別人的盤中餐。
僅此而已。
收了三百兩白銀的老鴇歡歡喜喜,她將鎖鏈的末端從木樁上取下,恭恭敬敬地遞給祁恆。
祁恆注視著那個鎖鏈,微微蹙眉。
“不需要。”他惜字如金的命令道:“解開。”
老鴇諂媚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她還是幫原身把禁錮在脖子上的鎖鏈解開。威脅的眼刀在這過程中頻頻割在原身身上,威脅他不要在自己沒拿穩錢時就逃跑。
原身確實沒跑,因為他已經快被嚇傻了。
救命,外面的世界好可怕,他要回深山!
祁恆帶走了原身。
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二人相對而坐。
他們有近一週沒有任何交流,但原身從未想過跑,因為他發覺這車前進的方向是他的故鄉。
他要回家。
並且祁恆待他的態度並不差,雖是平平淡淡,但也沒有像那些人一樣把他當做食物。
靠近荒蕪之地,補充了些能量的原身不再抗拒與祁恆交流。
在第八天的時候,他主動開口和祁恆說了第一句話。
“你想吃兔子嗎?”
這是個奇怪的問題,蛇的特性讓原身的聲音略有些嘶啞,但架不住使用的身體年紀小,聽上去倒也不覺詭異,只是會讓人擔心他是否飲水不足。
祁恆不想吃兔子,於是他拒絕了。
但身為身後曾跟著十幾個弟弟妹妹的大哥,祁恆在哄孩子方面顯然極有天賦。
“你會捉兔子是嗎?”祁恆笑的很溫柔:“你好厲害。”
原本有些沮喪的小蛇妖猛地抬起頭,不詳的暗紅雙眸漸漸亮起來:“……真的嗎。”
意識到這將是他與這個孩子破冰開端的祁恆猛猛點頭:“當然是真的!我都不會捉兔子呢。”
這話真的。
但祁恆不會捉兔子,不代表他不會使用弓箭去獵兔子。
對人類完全不瞭解的小蛇妖懵懵懂懂,就這樣被祁恆短短几句話騙走了信任。
身為妖怪,還是蛇妖這種以惡名遠揚的妖怪,他本不該這樣單純。
妖之初,性本惡。
原身的確會蠱惑人類,但他並不精通。靈氣的不足令妖族前輩死傷大半,剩下的也大多隱居森林,這個全靠自己長這麼大的小蛇妖沒有任何來自前妖的經驗可以總結。
除了人類創造出的話本,他就只能靠自己。
但不巧,原身下山後先遇到的是蠻荒之地喜愛捉蛇加餐的孩子,好不容易躲過又遇到捕蛇人,隨後是人牙子。
再接下來,就是老鴇龜奴和那些想要吃掉他的富貴惡人。
而祁恆,是唯一一個對他施以善意的。
這份在祁恆看來根本不算善意的善意,這段對祁恆來說簡簡單單的交流,令他就此成為了原身心中不可替代的人,也是唯一的人。
原身是一條在社會層面很純真,甚至有些蠢的小蛇。
投桃報李算什麼?
他甚至在遇上系統,有資格改命之後想的依然是祁恆。
他要黎謹救祁恆,他要黎謹幫助祁恆改變他死在暗殺下的命運。
他要祁恆此生此世,能壽終正寢,活到白頭。
……
在祁恆被暗殺前,原身只與他相處了三年。
那對精怪來說不足一提的短暫時光,卻是原身心中最快樂的日子。
他為祁恆瘋狂了近五百年,這五百年裡的每一年每一日,原身都將與祁恆相處的那段記憶翻來覆去,那三年成為了支撐他做那些荒唐事的唯一動力。
原身佔據了南疆的一座山,作為自己的老巢。他在努力修煉的同時也沒忘顛覆祁國皇室,只為給祁恆復仇。
在百年後聽聞有奇異之人出世時,原身更是不計風險,主動出山與其交涉,到最後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而這一切的目的,都只是為了復活祁恆。
僅此而已。
【你覺得他到最後還記得祁恆的容貌嗎?】翻完記憶的黎謹窩在草叢裡,有些昏昏欲睡。
系統翻了翻它和原身交涉的記錄,斬釘截鐵:【不記得了。】
【但感情嘛,本身就是一種感覺。】明明是沒有情感的機械造物,系統卻說的頭頭是道:【只要是擁有回憶功能的生物,都會給自己的記憶進行藝術加工。】
【痛苦記憶中的惡人在只會變得越發猙獰,美好記憶中的善人甚至普通人,他們也只會被逐漸神化,變得更加完美。】
系統一針見血:【他記不記得祁恆根本不重要,幾百年的時光足夠讓他心中的祁恆變得不再像祁恆本人。】
【幾百年足夠將人造成神,祁恆在他心中,已經變成精神支柱,而不是單純的……什麼關係,什麼情感。】
系統說的模模糊糊,或許它也不知道原身到底是怎麼看待祁恆的。
不願細究的系統選擇將問題拋回給黎謹:【所以,你明白嗎?】
黎謹翻了個白眼:【我不明白。】
不。
他明白。
他當然明白。
只是酬勞沒拿到就要自掏妖力去滋補身體實在令他不爽,心情不好的黎謹自然而然的開始耍脾氣。
系統很懂他的點了點頭:【嗯,好,你明白我就不說了。】
黎謹:……
煩死了,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