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看向許阮阮的目光,是溫柔的,而且帶有一定的侵略性。

所以許阮阮只是片刻就敗下陣來,小臉一紅後迅速低下了頭。

“怎麼了,是覺得手上的傷口痛嗎?”陸叔見狀,急忙問道。

“沒……沒事。”許阮阮不安道。

她又怎麼能說是因為許東的目光導致她覺得非常害羞,所以才低下了頭呢?

不過她避開了,許東卻不打算避開。

從桌上找來了一把剪刀,許東直接抓住了許阮阮的膝蓋。

“呀!”許阮阮的耳根再次紅了下來,驚道:“東哥你幹嘛?”

“你膝蓋上的傷口不處理了?”許東反問道。

“讓……讓陸叔來就好了。”許阮阮羞澀道,她還從未跟醫生之外的男人有如此親密的舉動。

“陸叔太慢了。”許東不由分說地剪開了那本來就在膝蓋處有幾個洞的牛仔褲,露出了牛仔褲覆蓋著的傷口。

05年的時候,大部分的年輕人都喜歡在牛仔褲開幾個洞,將其稱為乞丐褲。

身為一個女孩,許阮阮又怎麼可能不愛美?

於是她緊隨著大眾的潮流,也穿起了乞丐褲。

但許東現在沒有欣賞的心情,而是凝重的看著許阮阮膝蓋上那嵌進了小石頭的傷口。

他柔聲問道:“阮阮,疼麼?”

“有……有點。”許阮阮小聲回答,聲音就跟蚊子一樣。

許東點頭說道:“一會兒可能還會有點疼的,你忍一下。”

隨後他從桌上拿起了另外一把鑷子,夾著沾碘伏的棉花,就開始給許阮阮處理起了的傷口。

“誒,你小子會不會處理傷口的啊?”陸叔急忙阻止,“不會處理傷口的話別亂來,導致最後消毒不到位啊!”

“放心吧陸叔。”許東的臉上帶著自信,“論到處理傷口,我可是專業的!”

苦窯裡面時不時地會有想不開的人用腦袋撞牆。

也時不時地會有人不遵守遵守苦窯裡面的規矩,明明進了苦窯卻還把自己當大爺一樣,最後引來的自然是一頓來自社會人的毒打。

這兩種人,都需要在醫生趕過來之前對傷口進行簡單的處理。

而這些事,一般來說都是許東做的。

久而久之,他就非常的熟練。

他說自己是專業的,那也沒有什麼毛病。

不過就是許東此刻臉上的自信,讓傻姑娘看呆了。

她從未在村裡其他男人的臉上看過這種自信的笑容,在這種笑容的加持下,東哥好像整個人都變得好帥!

此刻,許阮阮只感覺自己的心跳急劇加速,似乎有隻小鹿在胸口亂跳,連呼吸都變得不平穩了。

“怎麼了?”察覺到傻姑娘的呼吸幅度變得劇烈,許東抬起頭問道。

“沒……沒事,就是我手上的傷口有些疼。”傻姑娘隨意地扯了個理由。

陸叔:???

許東笑道:“那就讓陸叔一邊玩去,我給你處理傷口好不好?”

許阮阮點頭,用蚊子般的聲音說:“好。”

見此,許東轉頭看向陸叔,客客氣氣地說道:“那陸叔,請吧,阮阮手上的傷口一會兒讓我來處理。”

哪怕是一個單身四十多年的老光棍,陸叔也從眼前這對男女的交流中品嚐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眼睛一眯,心想這兩人該不會好上了吧?

不過好上了也沒有關係,因為某些錯過了就無法再挽回的遺憾,陸叔是樂得看到年輕人們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的。

所以他很自覺地放下了手中用來清洗傷口的工具,安安靜靜地退了出來。

來到阿德的身邊,陸叔派了一支綠色軟包的椰樹給阿德。

兩人點燃手裡的煙後,大口地抽了起來。

“阿德,你實話跟陸叔說,他們兩個是不是好上了?”

陸叔隨口問道。

由於許東提前叮囑過,所以阿德是這樣回答的,“我不知道啊,你也知道我的腦子笨,東哥和許阮阮到底好沒好上,反正我是看不出來的,陸叔你如果想要知道的話就去問東哥唄。”

這個傻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滑頭了?

陸叔都被氣笑了,他朝阿德伸出了手,“這是小東教你說的吧?好好好,你小子聽小東的話而不聽我的話,你把我的煙還給我!”

聽到這話,阿德將菸嘴從嘴上拿了下來,然後舌頭對著菸嘴就是一陣亂舔。

東哥說了,吃到嘴裡的才是自己的。

好不容易從陸叔的手上拿了一支菸,怎麼可能這樣就還回去?

“你小子!”陸叔感覺非常的膈應。

這下子,就算是把煙拿回來都不能抽了。

也罷!

陸叔心想不問就不問了,以後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他又不是村裡的七大姑八大姨喜歡當媒婆,管那麼多幹什麼?

另外一邊。

許東細心地幫許阮阮處理著傷口,他專注的樣子再次看呆了傻姑娘,讓傻姑娘感覺像是做夢一樣,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似乎想到了什麼,傻姑娘嘿嘿地笑了起來。

“怎麼了,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嗎?”許東問道。

“是。”被發現自己在傻笑了,傻姑娘的心一陣慌亂。

許東柔聲道:“能跟我分享一下嗎?”

“我就是想到了……想到了……”傻姑娘可不敢把自己的心思分享出來,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的。

“不想說也沒關係。”許東知道這個傻姑娘的心思,所以他順著傻姑娘的心思說:“以後等哪天你想要告訴我了再說好了,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像表白?

這個年代正是彎彎那邊的愛情肥皂劇正火熱的時候,看過了肥皂劇的許阮阮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這個心思許東倒是沒有察覺到,許阮阮腳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敷上了有白藥藥粉的紗布。

此刻他正認真地幫許阮阮處理著手上的傷口。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許東忽然說了聲:“好了。”

見傻姑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許東只能敲著她的額頭再次提醒一遍:“阮阮,你的傷口都處理好了!”

“啊?”傻姑娘這才回過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