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顏月哄了老半天才把宋思澈哄住。
江鴻遲百口莫辯,一時成了眾矢之的,只好低頭吃飯。
終於吃完飯,眾人背上分好的豬肉,各自回各自的家。
只有宋鮮花幫忙洗了碗,遲遲不走。
宋顏月要給宋思澈洗澡哄睡,沒顧及到她,甄娘也累了回房歇息。
屋裡一時就剩下宋鮮花跟江鴻遲,小杜三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怪不好意思的。
小杜得知宋顏月花了五百兩,幫他討了宋鮮花當娘子,心裡五味雜陳。
他雖然不怎麼喜歡宋鮮花,但宋顏月的話他不能不聽,更何況,花了五百兩。
最後還是宋鮮花開了口:“杜哥,江大哥今晚住哪裡呀?”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一下子打破了三人的尷尬。
宋顏月這個院子,一進門就是廳堂,平常都是用來吃飯。
廳堂右邊有兩間屋子,挨著廳堂這間是留給宋顏景的,宋顏景旁邊這間是甄孃的。
甄孃的屋子前面,是廚房和柴房,後面是養雞的地方。
廳堂左邊的屋子,本來是甄孃的,但是現在讓給了宋顏月和宋思澈住。
宋顏月屋子的旁邊便是空屋。
空屋的前面是小杜住的,小杜後面是茅房。
當初是看這間屋子大,又是單獨的,就給了小杜,順便放些農具工具。
江鴻遲看準了那間空屋,問道:“小杜,廳堂最右邊這間屋子不是空著?你收拾一下,我住下吧!”
“顏月姐沒說,但我看行,我這就去收拾。”小杜語氣始終保持恭敬,起身就去。
在他的心裡,江鴻遲始終是他的主子。
宋鮮花還不知道宋顏月與江鴻遲的關係,加上她與小杜也快要成親了,於是有些不滿道:“杜哥,你還是別去了,姐肯定不會同意的,那間屋子以後是要留給思澈的。”
“那你說讓江大哥住哪裡?”小杜知道她的意思。
他從進門那一刻起,就沒想過要與顏月姐並排住。
他們這種被家人拋棄販賣的人,有個地方住就可以了。
宋鮮花靈機一動,說道:“江大哥可以跟杜哥住一起,杜哥屋子大,可以隔著分開兩半。”
到時候她與杜哥成了親,就可以名正言順搬到那間空屋了。
江鴻遲第一個反對,語氣也不友好,沉沉地道:“明明有空屋,哪有讓我跟小杜擠一起的道理,小杜,去,幫我收拾一下。”
“你又不是誰,怎麼這般語氣命令杜哥?”宋鮮花毫不退讓,開始維護上小杜了。
江鴻遲冷哼,不理她,直看著小杜。
小杜見狀,只好對宋鮮花勸說道:“鮮花妹你回家去吧!江大哥的事,我們會處理的,一會我再問問顏月姐,怎麼安排。”
他皺著眉頭向宋鮮花使了快走的眼色。
豈料宋鮮花以為小杜是太老實,故意維護江鴻遲才趕她走。
她與小杜爭辯道:“他不過是個剛來的,仗著思澈喜歡他,就肖想與姐並排住,他有資格嗎?要不是姐收留他,他還不知道在哪裡流浪呢!”
小杜聞言,神色都變了,就怕江鴻遲生氣,連忙批評宋鮮花:“鮮花妹,你快住口,你還沒嫁進來呢!就開始挑我們家的事了?你快走。”
宋顏月終於把宋思澈哄睡,出門便聽到他們在院裡子說話,語氣像是在爭吵。
她走過來,皺眉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宋鮮花被小杜氣得眼淚汪汪,訴說小杜為了江鴻遲兇她。
宋顏月笑了,對他們說道:“我看這樣,今晚,江大哥就跟小杜將就一個晚上,明日在茅房旁邊,搭一間小的木屋給江大哥,再把農具那些東西搬到空的這間屋子,小杜這間大屋呀,就裝修一下,當是小杜與鮮花妹的婚房。”
聞言,江鴻遲氣得跳出來,不滿道:“憑什麼?”
小杜也覺得不妥:“顏月姐,這樣太委屈江大哥了!”
宋顏月不以為然,淡然道:“沒有為什麼,這個家,我說了算。”
說罷,她吩咐道:“小杜,鮮花妹以後就是我們家的人了,送她回家吧,明日我給你們挑個好日子,把你們的事辦了。”
“是。”小杜不敢說不。
宋鮮花開心地抿了抿嘴,害羞道:“謝謝姐。”
“去吧!”宋顏月微微一笑,送他們出門。
等她回頭,江鴻遲怒氣衝衝地站在她的身後。
“站在這裡幹什麼?去洗澡睡覺吧!”宋顏月沒拿正眼看他。
風水輪流轉,他能有今天,都是他自作孽!
她可不會心軟,只要她給他點苦頭吃一吃,不信他不跑。
反正這麼年都過去了,她要不要男人都行。
但狗男人曾經對她的傷害,她可忘不了。
江鴻遲跟在她身後,咬著牙小聲說道:“我現在是連小杜都不如了嗎?你居然連個正常屋子都不肯給我住。”
“隨你怎麼想!你要是覺得委屈,大可不必委身在這裡,回去瑞河城,做你的大少爺去。”宋顏月輕飄飄地說著,往廚房走去。
她準備燒點熱水去洗澡。
天氣炎熱,天天出汗,身上臭臭的,不洗澡會睡不著覺。
江鴻遲自知沒臉回去瑞河城,只能打碎牙,嚥下這口氣。
他兇巴巴地扯了扯嘴角,丟下一句話:“你想趕我走,沒門!”
臭不要臉!
宋顏月暗罵,指著廚房門口的水桶說道:“江鴻遲,幫我打桶水進來,再幫我燒鍋熱水。”
“哼!”江鴻遲怒得哼了一聲,還是乖乖去打水。
在宋顏月的指點下,他第一次點燒火煮水。
以前在江府,只要他吩咐,就有源源不斷的熱水,哪裡要他親自燒火?
宋顏月看著他笨手笨腳的樣子,翹著二郎腿,抱著手罵道:“喂!你有沒有點安全意識?還不快點把柴往裡送送,火星掉下來,會有危險的知不知道?”
“知道了。”江鴻遲敢怒不敢言,諾諾地回頭瞥了一眼她。
火紅的光映她的臉上,本就精緻俏麗的五官,此刻更顯她的靈動柔美。
修長白皙的天鵝頸,這一刻爆發著迷人的誘惑。
他忍不住在她的頸窩處多看了兩眼,情不自禁感嘆:“甜。”
宋顏月不解,蹙眉問道:“什麼意思?什麼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