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等我回來
一念關山:瘋批侯爺的替身文學 穿了個川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北磐右賢王已死,又逢蔡城援軍到來,北磐大軍潰不成軍,直退數十里。
合縣城內,許央珞找百姓買了只小白兔。
錢昭為孫朗處理了背上的箭傷,喂他吃了止疼藥。
許央珞進屋,見他已經睡著,便將小兔子放在了地上。
“你肩上的傷?”
回頭見錢昭肩膀處滲出血漬,許央珞不由皺眉。
大家都擔心孫朗的傷勢,一時並未注意到他。
元祿急聲道:“錢大哥,你快去休息吧。”
“沒事兒,扛得住。”
錢昭幫孫朗掖了掖被子。
“元祿,北磐暫時應該不會進攻了,趁這個時間,我再給你施一次針。”
“可是……”
元祿看著他肩膀處,滿是擔憂。
“老錢這不要命的性子!”
於十三傷了腿,趴在門框上,搖了搖頭。
“隨他吧。”
之前,大家顧及他肩上的傷,本是要讓他好好歇著,他卻不管不顧,非要上戰場,於十三也知勸不動他,便隨他去了。
院子裡,密密麻麻躺滿了傷員,楊盈和杜長史忙著給他們包紮。
梧帝見許央珞出來,問:“蔡城守將怎麼會答應你帶援軍前來的?”
“因為,早在合縣出現北磐人蹤跡的時候,我就跟丹陽王做了個交易。”
許央珞說著,對上梧帝的視線,“若北磐來襲,他允我調動蔡城人馬。”
“而條件,就是……不讓你有回梧都的可能。”
梧帝一愣,隨即苦笑兩下。
“怎麼,聖上現如今倒不怕死了嗎?”
許央珞可還記得,在永安塔上,他為了讓他們救他出去幾近瘋魔的模樣。
時至今日,也不過十多天,他卻跟換了個芯子一樣。
“朕欠大梧將士們的,本就應該向他們贖罪,沒打算活著回去,朕這條命,還能換得援軍,換合縣能多堅守幾日,也算死得其所了。”
梧帝抿抿唇角,真似看淡了生死。
許央珞看著他淡然的面龐,一時默然。
……
合縣縣衙。
大家被召集起來議事。
梧帝在堂中不安地踱著步。
“這右賢王一死,北磐的狼主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們六道堂已經查到,現如今,狼主正在天門關外收攏各部,且派了左賢王來到合縣。”
“若此次北磐傾盡全力,捲土重來的話,只怕,我們也沒有還手之力了。”
駐守合縣的將領接過話道:“還有我大安呢,過幾天援軍也該到了。”
梧帝並未因這話而放鬆,反問:“派去俊州傳遞訊息的人,還沒有迴音嗎?”
話音剛落,一位將領自門外快步而來,俯首而跪,拱手道:“末將無能。”
“怎麼了?”梧帝直覺不妙。
將領道:“末將親自去了俊州,可那俊州刺史似是不相信北磐人攻入了天門關,說要傳信回安都,看聖上的意思。”
“末將說了幾句,他們還反倒懷疑吳將軍與貴國勾結,意圖謀反。”
“他們怎麼這麼蠢,天門關有沒有北磐人,派幾個遊哨去探查一番,不就都知道了嗎?”六道堂丁輝怒道。
“安都之前本屬於梧國的地盤,他們這是覺得北磐人之後會順勢攻打梧國,所以想坐山觀虎鬥?”
許央珞端坐側座,分析了一番。
聽聞此言,眾人沉默了一瞬。
梧帝道:“郡主帶來的一千援軍也頂不了多久,還是必須派人去安都將這邊的軍情告知。”
“可若真如郡主所說,安帝也是那般想的呢?”於十三道。
梧帝頓了一下,道:“他身為一國之君,斷然不會不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
只是,他雖這般說,心裡還是有點沒底。
最終,他還是選擇派人去安都。
於十三拱手道:“聖上,不妨派……”
腦海中閃過一些不好的畫面,許央珞直接起身,打斷他的話,“我去吧。”
於十三一愣。
梧帝:“你……”
許央珞道:“我在安都有些舊識,正好到了半路可以先聯絡他們,或者聯絡分堂的人,讓他們探探安帝的態度。”
“好。”
梧帝思索了一瞬,答應下來。
城門口,錢昭攙扶著於十三,元祿牽著馬,楊盈跟在一側。
“元祿的心疾已經徹底好了,你放心。”
錢昭一如既往的面癱臉,說出的話卻是很暖心。
許央珞點點頭,“雖然兄弟之間不需要說謝謝,但還是,謝謝你。”
“等我回來。”
許央珞深吸口氣,環視一圈幾人。
“我回來之前,要是你們少了一根汗毛,我絕對饒不了你們,聽到了嗎?”
“央珞,你怎麼老是一副長輩的口吻?明明比我們年紀小,卻這麼婆婆媽媽的。”於十三笑道。
“你才婆婆媽媽的。”許央珞回懟了句。
“是,我承認。”於十三卻是點點頭。
“那我就再婆婆媽媽一句。”
“到了安都,不可莽撞行事,我們可都等著你回來拯救呢。”
玩笑般的語氣,眸中卻是透著認真。
許央珞點頭,“知道。”
她目光轉向一旁的元祿和楊盈,抬手摸了摸兩人的腦袋。
“央珞姐……”楊盈喚了聲。
元祿上前兩步。
“姐……”
他凝視著她的眼眸,眼底隱有淚光閃爍。
“若是我們能打退北磐,重返安都,你帶我一起去祭拜孃親吧。”
以前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過二十歲,所以即便知道她是他的親姐姐,想著這樣就算了,可後來,她為他謀來了秘藥,治好了心疾,他也終於鼓起勇氣叫一聲姐。
許央珞乍然聽到這話,不由一愣。
“你……”
她看著元祿,呆愣了一瞬,隨即揚起嘴角。
“好。”
對於元祿這話,於十三和錢昭對視一眼,似乎並不驚訝,而楊盈則是有點摸不著頭腦。
許央珞接過元祿手裡的馬繩,翻身上馬。
楊盈也顧不得思考剛剛元祿那話是什麼意思了,仰著白嫩的小臉道:“央珞姐,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放心,我還念著喝你和元祿的喜酒呢。”許央珞笑道。
楊盈頓時小臉一紅,掃了眼身旁的元祿。
“央珞姐,你胡說什麼呢。”
許央珞:“你們兩個昨天在屋裡說的話,我可聽得清清楚楚。”
“更早之前,在安都四夷館屋頂之上,我也聽得清清楚楚。”
那時候,楊盈覺得前路迷茫,不知道自己經歷了那麼多之後,還能否做一個只安於後宅的貴婦人。
元祿便提出,她能像前朝的一位公主一樣,做一個能掌權保大梧的皇妹,以皇妹之尊執掌六道堂。
楊盈被他逗樂了,便說等事情了了,到時候元祿若還活著,又沒有人敢做她的駙馬,那他們倆就湊合在一起。
而昨日,安帝詔書交於楊盈。
當日的一句玩笑話,竟是成了真。
楊盈說,讓他當自己的預備駙馬那句話還是作數的。
元祿心疾已好,本有表白的心思,只是想到如今合縣這個情況,便又按下心思,只玩笑似地應道:“好,既然殿下都能手握大權了,要真沒人敢娶殿下,到時候說不定還真得便宜我了。”
……
“走了。”
看著兩人泛紅的臉頰,許央珞心情大好,一揮手,夾緊馬腹,快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