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六道堂分堂的兄弟協助,很快解決了那些朱衣衛。

許央珞追上馬車,到城門附近與寧遠舟一行會合。

皇宮內,被抬至安帝面前的任如意突然睜開眸子,瞬間解開手上的桎梏,將紅塵劍抵上了安帝的脖子。

宮門城樓上的景陽鐘被敲響,響亮的鐘聲劃破了夜空的寂靜。

安國大小官員紛紛放下手頭上的事,匆匆奔向宮城。

城樓上,疾風獵獵。

任如意一手執劍,控制著安帝,俯視下方的文武百官,將安帝五年前勾結北磐,昭節皇后之死的真相以及歷代朱衣衛的功績一一道出,並將控制朱衣衛白雀的解藥配方灑下。

與此同時,金媚娘成功帶人潛入朱衣衛總部,燒了冊令房,將解藥相贈。

將近半成的朱衣衛扔下刀劍,逃離皇城。

混亂之中,任如意成功脫身。

安帝怒不可遏,又得知梧帝已逃,急聲讓人吹響牛角號,召集沙中軍。

李同光擔心任如意,急忙進城尋找,兩人在小巷中碰面。

“師父,聖上召集了沙中軍,你快走。”

任如意搖頭,面色凝重,“如今形勢,寧遠舟他們難出城門,我必須引開沙中軍。”

“可是……”李同光有些遲疑。

“別可是了,我先出去,過會兒你再來找我,我助你洗清嫌疑,直上青雲。”

任如意說完,便往沙中軍的方向追去,她脫下了許央珞給她的軟鱗甲,主動攻擊。

城門處,在李同光所掌管的羽林衛協助下,使團眾人成功出城。

任如意一人大戰沙中軍和朱衣衛,因一直留手,很快便傷痕累累。

李同光趕到,本是想救下她,她卻與他撇清關係,並設計刺在他的劍下。

鄧恢上前,宣佈任辛已死。

李同光雙眸顫動,眼見他將任如意帶走,終是忍不住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你要帶她去哪?”

鄧恢坐著高頭大馬,沉聲道:“聖上有令,帶逆賊任辛回朝。”

“長慶侯英勇果毅,不惜以身犯險,擒拿欽犯,如此大功,鄧某必定向聖上一一親述。”

李同光頓在原地,原來這就是師父所說的,助他洗清嫌疑。

兩日後,安帝將他晉為慶國公,可真謂直上青雲。

另一邊,使團一行日夜兼程趕到了六里堡。

因梧帝傷重,暫作休整。

“老錢,你歇歇吧。”

“就算你把所有內力都給聖上,也於事無補啊。”

床榻上,梧帝面無血色,身後,錢昭盤膝而坐,雙手撐住他的脊背,給他輸送內力。

孫朗不禁出聲相勸,然而錢昭臉上一片固執。

“錢大哥,歇歇吧。”

“你們已經把皇兄帶了出來,便算是完成了任務,能不能醒過來,就看皇兄的造化吧。”楊盈也勸道。

“不,還沒到地方,他不能死在這兒。”

“就算死,也得把事情了了。”

錢昭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有些蒼白,眉眼之中卻仍舊透著一股執著。

孫朗還想說什麼,被於十三一把按住。

“隨他去吧。”

“老錢是天道出身,又執掌宮中宿衛,救活聖上是他的職責所在。”

門口處,許央珞雙手環胸,靠在門板上,靜默不語。

“皇兄傷重,如意姐也不知道如何了。”

楊盈走出屋外,看著陰沉沉的天空,眉頭緊鎖。

“放心,她可是朱衣衛最好的刺客。”

許央珞微微抿唇,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屋內,傳來孫朗驚訝的聲音,“雪冤詔!”

許央珞轉身望去,只見寧遠舟捧著之前給梧帝的那面大梧殘旗,細細檢視。

昏迷中的梧帝忽地嘔出口血來,顫抖地摸向自己懷中,“朕的遺詔呢,在哪?在哪?”

寧遠舟面色複雜地將那面殘旗遞過去,“臣已經看到了。”

梧帝滿面愧色,“朕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大梧,朕死後,就地燒了就行,不要再為了朕……”

一語未完,他頹然軟倒。

“皇兄。”楊盈又快步入屋內。

“陛下!”杜長史大驚。

錢昭替他把脈,“脫力而已,性命已經無礙。”

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許央珞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將寧遠舟手裡的殘旗接過去,看著上面所寫的內容,眼睫微顫。

“聖上先寫好了雪冤詔,那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後悔了?”孫朗問。

許央珞看了看塌上的梧帝,喃喃道:“一個自私自利的人,真的會那麼容易改變嗎?”

沒人回答她。

小分隊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是複雜的。

不管如何,他已經沒事兒了,寧遠舟稍放了心,決定去安都找任如意,讓他們先護送梧帝和楊盈等回梧國。

事情安排妥當之後,他獨自騎馬反向而去。

而他們這邊,經過幾天沒日沒夜的趕路,終於臨近合縣。

中途,錢昭說要帶梧帝去瞻景臺瞧什麼風景,態度略有些強硬。

還特意強調,聖上喜靜,由他一人陪同即可。

後邊的馬車上,杜長史意欲跟上,被許央珞按了回去。

“央珞姐,怎麼了?”

楊盈靠坐在車壁上打著哈欠,眼底帶了一片烏青。

馬車一路顛簸,睡也沒睡好,面上滿是疲憊。

“你先睡會兒,我去看看。”

許央珞想到什麼,有些不放心,說完這話,便跳下馬車,沿著錢昭方才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