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真這麼說的？算了。”
這位被稱呼為森姐的女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從哪取出了一枚黑色皮革手套，為自己的右手緩緩戴上。手套通體呈黑色，金色的細線描繪出曲線形狀的花紋，可以看得出設計師品味不錯。
在展延疑惑的眼神裡，她張開手掌，示意展延看向手套中央。
展延眯著眼觀察，手套的掌心處鑲嵌著一枚扁圓形的綠色晶體。
“我盯著這玩意就行了？”
“嗯？”森姐愣了愣，疑惑地看了看展延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套，“你怎麼沒反應？”
“？我應該有什麼反應？”
“……你再看看？”
“呃……行。”為了表示自己在配合她，展延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好像正在仔細觀察著晶體上每一處瑕疵。
但展延越是這樣，森姐臉上的疑色就越濃。
“不是吧，壞了？”森姐一扭頭，看到小松不知為何還站在這，立刻把手掌對準了她。
小松先一步察覺了她的動作，猛地扭頭看向一旁。
“小松，配合我一下。”
小松沒有再維持面癱的表情，而是皺著眉頭，咬牙切齒道：“你剛才在幹什麼？”
“我懷疑手套壞了。”
“我說，你、剛、才、在、幹、什、麼。我還站著呢，你就讓我進幻境？”
“呃……那你先坐下。”
“我不。”
“乖，給你多放兩天假。”
“哼。”小松在桌邊的椅子上穩穩坐好，用鄙夷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師傅，她的師傅則是再次張手對準她。緊接著，小松身體一僵，就這麼在椅子上發起呆來。
“這不是沒壞嗎？”森姐忿忿道，不知道她又在生哪門子氣。
“……還能不能行了。”展延無奈開口，試圖找回自己的存在感。
本來都以為那個小松已經走了，誰知道她還在屋裡的角落默默觀察，展延差點被嚇了一跳。這兩位師徒的抽象互動，更是讓展延大開眼界。
“你等等。”森姐不信邪，又把手套對準了展延。左晃晃一會兒，右晃晃一會兒，展延的眼球也跟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
“你在幫我做眼睛保健操嗎？”
“……”森姐動作一僵，“算了，就這樣吧。你如果侍奉智慧之神和豐饒之神的話，資質是最差的那檔。”
“？”
“你本來應該被拉入幻境，幻境裡的你會扮演各種各樣的身份，做出各種抉擇。在這些抉擇裡，你智慧和善良的評級將決定你資質的評級。”
“那幻境呢？”
“那幻境呢？”森姐重複了一遍展延的問題，“我怎麼知道。我只能理解成那兩位女神拒絕了你，認為你不適合侍奉她們。”
“……6。”
森姐繼續懶散地癱在躺椅上，拿出紙筆記錄了幾下。
展延微微一愣。她哪來的紙筆？
“你有儲存物品的特殊道具？好厲害。”
“不懂得尊重女性，亂問隱私的男孩是會被討厭的。”
“？”
“行了，被女神拒絕了也不要氣餒，還有兩位男神的資質沒測，你還有機會。”
“測吧，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在椅子上躺好，我來了。”
展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有些緊張地躺在椅子上。
見狀，身側的成熟女人則是伸出那隻戴著手套的手，輕輕在展延身體上撫摸。
當帶著體溫的皮革在展延身上游走時，一股微弱的電流也從她的指尖傳來，刺激地展延微微顫抖。
皮革的觸感沒有持續太久，但壓槍的過程對展延來說有些漫長。
結束後，森姐收回手：“這麼老實省了我不少事，比居安直那個小子強多了。但是你……”森姐視線向側面偏了偏，用手挽了挽柔順的褐色長髮，臉頰上有一抹微不可察的嫣紅，“你腦子裡應該沒有想什麼奇怪的事吧？”
“咳。”展延從躺椅上坐起身子，轉移話題，“不是，真的有必要這樣測嗎？”
“施展軍神格西斯的能力需要你擁有強大的體質，而元素之神厄星更為特殊——祂的神祭儀式需要你能夠敏銳地感知元素。這兩種都屬於你的肉身資質。”
“嘶。”展延想起剛剛電流的不斷刺激，不由得又吸了口氣，“神祭儀式是什麼？”
“神祭儀式分為兩種，一種是明合，讓你能夠更適應聖潔的光明，從而容納更多神力；一種是聖化，可以讓你容納的神力本質得到提升。”
展延瞭然道：“懂了。就跟遊戲一樣，明合是積累經驗條，聖化是升級唄？”
森姐不置可否：“這麼理解倒也沒什麼問題。也可以這麼比喻——明合是修煉吐納，聖化是修為晉升。”
“呦，您還看修仙小說啊？”展延樂了，這倒和她外表給人的印象不符。
“呵呵。”森姐微微一笑，“作為智慧使徒，人類智慧所創的瑰寶，都值得我用心品味。”
展延的眼神中流露出贊同，接著又轉而露出一抹疑色。
還沒等展延發問，森姐就解釋道：“有相應資質的選民接受過第一次聖化，得到屬於自己的祭器，就可以被稱為使徒。”
“好吧。”展延點了點頭，“那我的資質到底怎麼樣？”
“很差。”森姐的話讓展延臉色一黑，“只有侍奉軍神格西斯的條件勉強及格，但第二次聖化的條件都很難達到。”
“不是吧姐，我現在還感覺自己被寧電得酥酥麻麻的呢。”
“元素之神的資質不是這麼簡單。只是能接受到元素的刺激還不夠，還需要你能感知到冥冥之中的神力。”
“啊？”什麼亂七八糟的，還神力，感受庫侖力還差不多。
“沒有侍奉厄星的資質，不一定是壞事。”森姐揚起嘴角，“他們一般在醫院進行神祭儀式，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如果他們把自己電到昏厥，或者被火烤到嚴重燒傷，會有人儘快為他們實施救助。”
展延微微汗顏。
沃日，邪教竟在我身邊？
森姐那慵懶精緻的面容上，露出了別有意味的笑容。她挽了挽柔順的褐發，摘下那枚能夠測量資質的聖具手套，向展延伸出白皙柔美的玉手。
展延下意識伸出手與她相握，接著，就被她的話搞得微微一愣。
“正式認識一下，我是冥心圖書館的館長——森羅永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