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會議的重點已經以檔案的形式發給您了，本來下午的會面幫您改到明天了。還有，潘律師在辦公室等您。”
“嗯。”
他剛回公司，成特助匆忙地跟他交代了一遍。
一進辦公室，看到潘奕軒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透過落地窗的陽光正好灑在他身上。
“楊檢察官知道平時你是這副德性嗎？”他一臉嫌棄地說道。
潘奕軒懶洋洋地起身，說：“反正我一本正經她也看不上我。”
嚮慕臣無奈地搖搖頭，論起享受安逸，沒人能比得過潘奕軒。
“我有自知之明，人家若是普通鮮花也就罷了，說不準以後真能插在我這灘牛糞上。可人家偏偏是孤傲的雪蓮，高處不勝寒，不敢染指！”
“自我認知清晰，不錯。”嚮慕臣開啟電腦，準備處理公事。
潘奕軒坐到他對面，一臉壞笑地問：“捨得回來了？”
他驚訝地看著潘奕軒，他似乎對自己的行蹤很瞭解。
“這麼驚訝幹什麼？我還不瞭解你？你這種工作狂，能讓你破例的，估計又是那個小空姐吧？”
嚮慕臣因被他無情拆穿感到有些不爽，說：“你可以回去了。”
“我等你等到現在，你飯都不準備請我吃？”
“公司有餐廳，不收費。”他快速進入工作狀態，不再搭理潘奕軒。
“哇靠，這麼無情啊！”潘奕軒摸著早已餓扁的肚子，長嘆一聲。
嚮慕臣一旦進入工作模式，那可謂是百分百專注。潘奕軒知道他的習慣，所以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卓，卓欣？”他一開門，見到卓欣站在門口，舉著右手，準備敲門。
嚮慕臣抬眸，卓欣果然站在門口。他摸了摸額頭，這下真的麻煩了。
“奕軒，你也在。”卓欣朝潘奕軒笑笑。
“好久不見，我還有事。”他尷尬地點點頭，現在他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你們聊，我先走了。”
潘奕軒當然知道卓欣今天來的目的，他可不想參與其中，打完招呼一瞬間就沒影了。
卓欣進了他的辦公室，並關上了門。
見嚮慕臣一直盯著電腦螢幕，她有些不爽。每次都是這樣，無論她怎麼主動，嚮慕臣都無動於衷。
要不是那個謠言是她傳的，她幾乎都信了嚮慕臣的性取向有問題。本來想拿這件事逼迫於他，向老爺子一向要面子，有了這種傳言，他一定會要求嚮慕臣解決這件事。而她，就是最佳人選。
只是棋差一招，卓欣怎麼也沒想到他愣是不作為。
她知道嚮慕臣倔強，卻沒想到連向老爺子的話都聽不進去。
這個傳言的源頭是她，可時間一久，已經被別有用心的人拿來當做武器。儘管如此，他從未動搖，也從未妥協。
“慕臣，你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她等了片刻，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沒有。”他看著手中的檔案，連頭都沒有抬。
嚮慕臣的冷言冷語，這些年她早已習慣。她受得了是因為嚮慕臣對任何人都是這樣一副冷淡的樣子，除了潘奕軒。
“那天晚上的事你不想給我一個交代嗎？”卓欣有些小脾氣，語氣不是太好。
之前她不急不躁，因為嚮慕臣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現在他把動靜搞得這麼大，所有人都知道那天的晚會他帶了一個女人參加。這些天她在名媛淑女圈裡幾乎抬不起頭來，每個人都來問她，包括她的父母。
“交代？”他放下手中的檔案，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我的事不用跟你交代。”
“她是誰？沒有人認識她，新晉的網紅？還是十八線外的小演員？”
“她是我的人。”嚮慕臣淡淡地說道。
卓欣氣紅了臉，他的人？他什麼時候身邊有這樣一個人？
“先生，有個視訊會議。”成特助適時地進來解圍。
嚮慕臣點點頭，剛想操作滑鼠，被卓欣一把撣掉：“如果我非要知道她是誰呢？”
他臉色一冷，往後椅背上一靠，犀利的眼神劃過卓欣的臉龐。
卓欣被他震懾住，有些害怕，又有些不甘。可她知道嚮慕臣的臨界點在哪裡，這時候再惹他不痛快，那她就是二傻子了。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憋了一肚子氣，卓欣悻悻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從她記事起，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對她。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父母，親朋，好友，沒有人敢對她說一個“不”字，除了嚮慕臣。
她不明白，她的樣貌，家世，哪點讓他不滿意了？除了向世，就是卓氏，如果連她的身家都配不上嚮慕臣，她真的不知道嚮慕臣想找什麼樣的！
卓欣回到車上，對於剛剛他的表情，現在還心有餘悸。那張冷漠的臉她是習慣了，可剛才那副儼然生氣的表情，確實讓她心裡都怵了怵。
“小姐，現在去哪裡？”司機見卓欣心情不太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回家！”她大聲朝司機吼著。
司機不敢再說什麼，他知道自家大小姐的脾氣，只能聽從她的差遣。
那天卓欣身體不適，沒有去參加晚會，沒想到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本來聽別人說起她還半信半疑，直到剛剛她親眼見到才敢相信。
她實在想不通，那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以嚮慕臣這樣身份的人，身邊時常有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想接近他，可她完全不慌。但凡懂規矩一點的，都知道嚮慕臣是她看中的人，誰也不敢貿然跟她對抗。
“她是我的人。”
嚮慕臣這句話時不時在她腦海中響起，這次，她慌了。
“去潘奕軒那兒。”卓欣臨時起意，如果她不把這件事弄清楚，她一定會憋屈死！
“是，小姐。”司機生怕再惹卓欣生氣，麻溜地轉彎，往潘奕軒的律師事務所開去。
不過，她的心裡也沒底。嚮慕臣和潘奕軒是過命的交情，潘奕軒未必肯如實告知。只是眼下的情況實在棘手，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