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手寶媽

一陣煙熏火燎，

王婆婆組織香客救火，

遊方接了後院的水管一衝，衝進屋裡：“小寶？小寶！哪兒去了？”

火勢看起來大，但因風向，都盤踞在門口。

供桌全須全尾，連防護欄都完好無損，

所以，人呢？

“小寶誒！你回一聲師傅啊！”遊方拔高了聲調。

後院另一邊連廊下，

剛逃離火災現場的小奶寶，沒有害怕哭鬧，反而莫名有一絲絲...興奮？

被梁利反抱在懷裡，

舉著兩隻小肉拳，漆黑溜圓的大眼珠子隨著院裡的人影左右晃動，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梁利戳了戳懷裡奶糰子可愛的小臉：“噯~叫你呢？答應一聲！”

“啊呀~”

肉嘟嘟的小胖臉好花，咋那麼滑稽呢？！

“哈哈哈...”

“哈哈哈.....”小奶寶仰著小臉，彎起眼兒，咧開小嘴，露出兩顆剛冒出頭的小乳牙，故意笑得很大聲，嘲笑寶寶，麻麻滴臉臉更花花。

不知道為什麼，梁利從小奶寶的表情裡讀出了她要表達的意思，捏了把她小奶膘，朝院裡走去：“笑得很好看，下次別笑了！”

不！寶寶要笑，下次捧肚笑，彎腰笑，滿地打滾的笑，要笑得更好看！！

奶寶小臉一甩，師傅傅擔憂的神情撞入眼簾，咿呀叫喚了一聲。

看見梁利...站立著的梁利，遊方一張老臉轉悲為喜：“姑奶奶，你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半年的醫療費、伙食費、還有...”

視線轉向梁利懷裡的奶寶寶，遊方拉長聲調：“...撫養費！記得結算一下！”

“可以...分期支付嗎？”梁利吞嚥了一口唾沫，睜眼被討撫養費，有些懵。

她這是在古代？現代？夢裡？還是夢外？

等等！撫養費？

低頭跟小奶寶四目相對，梁利驚訝出聲：“這是我女兒？”

大夢初醒無痛當媽，很驚悚有木有？！

“可不是你女兒，有這麼個聰明活潑可愛乖巧的寶寶，是你的福氣！”火滅了，王婆婆走過來插話，伸手想抱小奶寶，小奶寶趔了趔小身子，醒著的媽媽她得再抱抱。

“咿咿呀..”婆婆會誇多誇誇。

小奶寶昂著小臉盤子，抿嘴兒笑，

小胖手捏巴捏巴想比出一個威武霸氣的手勢，努力半天愣是隻翹起一根筍芽似的小食指。

梁利：“......”

這小寶不僅話癆還臭屁，梁利假裝不懂她意思，猛然抬頭看向遊方：“我這是在哪裡？今年幾歲了？”

遊方微一愣神，隨即脫口而出：“紫雲道觀，你叫梁利，今年十九！”應該是昏迷後遺症，遊方如是想，又給梁利腦補了最近兩年發生的事情。

有些記憶雖然總感覺有些遙遠且模糊，但她還是有印象的，比如爸媽離婚，比如落水，再比如懷孕......

雖然有那麼點不真實！但這是二十一世紀，不信鬼神！！

醒著的媽媽好新鮮，小奶寶在梁利懷裡仰頭看她，咿咿呀呀搖頭搞怪。小手手捏住梁利的衣服，像是怕摔下來。

梁利的心瞬間被填滿，

如果是夢，那就讓夢再久一點，如果是現實，那也太美妙了一些...

“小寶啊！你叫什麼名兒啊！”梁利慈母般跟小奶寶對鼻尖。

遊方道：“還沒取名！沒上戶口呢！”

“呵呵~這我倒忘了！”梁利訕訕回。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但她會嘗試去當一個合格的媽媽....

......

稍晚，

王婆婆跟梁利重新整理出一間房，

只是梁利打死不睡供桌了。

遊方給薛明哲去了電話，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一切，包括梁利醒來的訊息。

那場突如其來的火，有香客說看到過一個女孩進入後院，沒有監控，沒有實證。

但，薛明哲知道那就是薛明珠，

跟薛明珠大吵了一架，讓她自己獨自去京都。

當然，薛明珠絕不可能單獨行動，第二天一早就帶譚舒蘭走了。

她哥可能不管她，但絕對不會不管她媽！

薛明哲留下善後。

薛明哲一半歡喜一半憂，那個明媚的女孩能挺過來，他是真心為她感到高興，但想到自己在做的事，他微蹙起眉頭，成年人的世界總是佈滿憂愁....

......

不下山不知道，

一下山....

梁利才發現自己竟成了黑戶！！

所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全丟了！

去療養院看望了朱媛媛。

朱女士過得很不好，瘦了很多，滿目滄桑，身上還有股奇怪的味道。

療養院條件很差，

等安頓好，她會把朱女士接到身邊自己照顧。

梁利拿了朱媛媛的身份證跟離婚證，去派出所單獨立戶。又提供親子關係證明，給自己上戶，順便給自己改了一個名字——朱離。

梁利在朱媛媛跟梁佑彬離婚時，已經劃出梁家，連戶口都下了。

在她記憶裡外公是最疼愛朱女士的人。

她願意姓朱。

這象徵新生。

有了臨時身份證，梁利重新辦了電話卡，買了手機。

只是改了名字去銀行掛失銀行卡有些費勁，多跑了兩趟派出所跟梁家村開證明。

她去衛生院找了薛明哲，

遊方師兄說薛明哲為她做過很多事，萍水相逢，這恩情得還。

薛明哲還是一如初見時的溫柔、幽默，只是多了一縷滄桑。

“滄桑？”薛明哲面露驚愕。

“嗯~”朱離偷偷吐了吐舌頭：“就是多了那麼一丟丟歲月的沉澱，成熟了！”

“把老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小師妹是懂幽默的！”

對於“小師妹”這個稱呼，朱離欣然接受，就像她自然的叫遊方師兄一樣，在紫雲觀待了半年，她也算修道之人。

“師兄不是老，是更有魅力了！對了，我改名字了，叫朱離，你叫我小離吧！”

“嗯，挺好，小離，那師兄的魅力能不能讓小師妹請我吃一頓飯呢？”

朱離笑了：“當然！”

正有此意，醫院不是說話的地方。

地方是薛明哲選的，餛飩館，兩人總消費不超過三十，物美價廉。

吃完飯，

朱離拿出一張銀行卡，推給薛明哲。

薛明哲的付出不是金錢能衡量的，但她想先把錢債還清，人情再慢慢還。

薛明哲又把卡推了回去：“我付出的就沒想過回收，那小寶欠的，讓那小寶以後還！”

那小寶：“......”搬磚中,勿c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