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無奈的用力閉上雙眼,咬牙切齒道:“你究竟想怎麼樣才肯說出幕後主使?”

“不如我們尋一處僻靜的地方......”刀二歪牙咧嘴,口水都快要從嘴角流出來。

還沒等他說完,明至衝動上前,劍至喉嚨,說著就要揮劍一劃。

劍刃的寒光閃過刀二的眼角,他絲毫未驚,“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我跟國主只是在僻靜的地方談條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複雜,我現在是廢物一個,哪還能傷害國主半分?”

明至握劍的手青筋暴露,都快要勒出血印子了,恨不得把刀二大卸八塊。

“年輕人,麻煩你把我推到那邊去”,刀二右眼抽動,示意方向,並用挑釁的口吻跟明至說道。

明至不情不願的上手,他可不想髒了國主的手。

國主跟刀二在離大夥十米遠的地方。

明至時刻都緊盯著那邊,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國主受到一毫傷害。

鼻尖上的苦澀汗珠都流進嘴裡了,他都沒有發現。

侯爺看出端倪,這絕非是一般男子對朋友的緊張,更像是......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侯爺把明樂木叫到了一邊。

“明師兄這麼緊張國主,你不覺得不對勁嗎?”侯爺一邊遠遠的盯著明至,一邊問明樂木。

明樂木也看了一眼痴情的明至,嘴角閃過一絲欣慰的笑容。

“這一路走來發生的事情還少嗎?每次國主有危險,都是師兄衝在最前面,每次國主不開心,都是師兄第一個發現,這次在醴凌國軍營,師兄奮不顧身替國主擋毒鏢,你難道沒看出來,師兄已經對國主情根深種了?”

“這絕對不可以!”侯爺用力一甩衣袖,大聲怒吼。

這聲怒吼成功吸引了不遠處其它人的注意力,大家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了他們。

侯爺放低聲音,質問道:“他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國主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了?”

“愛情這種事情說來就來,誰能清楚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明樂木淺笑,眸中閃現幸福意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生氣的瞪著侯爺,“師兄喜歡國主,侯爺竟如此動怒,莫非是吃醋了?”

侯爺面色緋紅,不敢對視明樂木,“哪有吃醋?我才沒有。”

“既然沒吃醋,那侯爺為何如此動怒,國主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不是很好嗎?侯爺應該替她感到高興才是”,明樂木寬慰道。

要是國主也能這樣想就好了!

侯爺沉默,大概是一時無法接受別的男人喜歡國主,自己還沒有適應角色互換。

“國主跟那個刀二是不是認識,她看刀二的眼神有些恐懼,我總覺得她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似的,你知道是什麼事嗎?”侯爺眉頭輕挑,臉上盡是疑色。

明樂木十指緊扣,內心在掙扎,到底該不該告訴侯爺真相?

反正他早晚會知道,不如藉此機會如數告知吧。

明樂木心一橫,十指鬆解,眼神死死的盯著侯爺。

侯爺被明樂木這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得後背直髮涼,囁喏道:“你吃錯藥了,突然變得這麼恐怖,讓人瘮得慌。”

“侯爺,你真的瞭解國主嗎?你知道她這一年都經歷過哪些非人的折磨嗎?”明樂木一臉正經的質問。

侯爺眼神呆愣,停頓半分,他用力嚥了咽口水,狐疑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如果你知道些什麼的話,一定要告訴我,休要拐彎抹角。”

明樂木背過身去,話到嘴邊卻無法出口,她在心裡打退堂鼓。

侯爺看出國主跟明樂木必定有事情瞞著自己,他繞到明樂木面前,雙手抓著她的肩膀,用堅毅的眼神緊緊盯著明樂木,語氣堅定。

“你快把你知道的統統都告訴我,你想急死我嗎?”

明樂木用力甩開侯爺抓著自己雙肩的手,嚥了口唾沫,“其實在我第一天為國主解毒的時候,我就發現國主並非完璧之身,而且,而且,而且她還曾有孕,流過產。”

侯爺整個身子癱軟了下來,眼神呆滯,他遠遠的看著挺拔傲人的國主,站在一個醜八怪面前跟他談條件,他的內心崩潰了。

良久,侯爺回過神來,“你確定沒有診斷錯誤?”

“千真萬確”,明樂木放低聲線。

侯爺雙手緊緊握住明樂木的手,十指都快被捏斷了。

“侯爺,你還好吧?”

侯爺沒有理會明樂木的關心。

“是誰讓她有孕的?”兩行眼淚從侯爺的眼角溢位,他在努力剋制,卻於事無補,嘴角的抽搐,讓他說話的聲音變得顫抖嘶啞,奮力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來,“是不是刀二?”

明樂木被侯爺掐的雙手感到生疼,都快流出眼淚來了,她支支吾吾道:“侯爺你把我弄疼了,你先放手再說。”

侯爺不情願的鬆開手,用渴望的眼神盯著明樂木,“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明樂木揉了揉被掐的雙手,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還記得國主生病之前曾出去微服私訪的事吧?”

侯爺思忖一陣,肯定的說道:“記得,去年都城周邊的村落鬧災荒,地方官私扣賑災款,我曾陪國主外出微服私訪調查此事。”

“那你可記得國主曾出現過什麼異樣?這件事就是發生在微服私訪那段時間,她落單不幸被凌辱,刀二就是帶頭之人。”

“你說什麼?帶頭?你意思是不止一人?”侯爺歇斯底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侯爺心在滴血,小聲抽泣,“那日,我跟國主在村裡走訪查探民情一整天,天黑的時候想找個地方吃飯,卻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孩把國主身上的錢袋子偷了,我去追那個小孩,卻誤入了一個拐賣兒童的組織,

跟歹人纏在了一起,等我回來的時候,國主還在原地等我,可她當時並沒有什麼異樣,只是一直不說話,還偷偷流眼淚,我問她,她只說見那些災民流離失所很是可憐,才流淚的。”

侯爺捶胸頓足,自責道:“都怪我,是我沒保護好她,如果我那天不去追那個小孩,她就不會出事,都怪我。”

“侯爺,你也不要自責了,你也不想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幫助國主解決這個心頭之患,讓她寬心”,明樂木安慰道。

如果解決掉刀二,再促成師兄跟國主的緣分,國主也許就不會執著此事,心態變了,自然也就不會跟野和將軍合作了,明樂木在心裡這樣憧憬著。

侯爺惡狠狠的望著遠處的刀二,恨不得一刀結果了他。

眼神再看向弱不禁風的國主,心就如同沙漠裡的夜風,凌冽刺骨。

國主跟刀二已經談話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