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先國主在世時,宛國與醴凌國交戰,曾任征戰大將軍的刀客一率軍出征,在最關鍵的一場決勝戰役中,宛國的戰事防禦圖,卻在決戰前夕落入醴凌國之手,導致宛國在那場戰役中大敗,十萬大軍傷亡慘重。

抓獲的醴凌國細作一口咬定是刀客一將防禦圖以高價賣給醴凌國的,並且偽造了交易記錄,上面竟還有刀客一的印章。

疑心深重的先國主本著寧錯殺不放過的原則,一怒之下滅了刀家滿門。

刀客一僥倖逃脫之後,經過多方查探,得知是當時在軍中任中將的刀二,偷了防禦圖和自己的大將軍印章,跟醴凌國做的交易。

他喜歡的女子,表面上是宛國舞坊的樂妓,其實是醴凌國安插在宛國的細作。

刀二得知刀客一逃脫,勢必會費勁心力找到自己,因此這些年他一直躲在醴凌國不敢露面。

今年,因為跟四海醫館交易藥材一事,與漕幫打交道,他這才知道,原來漕幫幫主竟是堂兄刀客一。

好不容易找到了刀家的叛徒,刀客一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他想盡各種辦法讓刀二說出幕後主使,但刀二一直矢口否認。

上次在暗庫,就是刀客一讓俊仁穩住刀二讓他留在暗庫,自己向他下達最後通牒,採取非常手段讓他說出實情,哪知竟被人擄走,承受凌遲之刑。

因為需要從他口中問出真相,情急之中,刀客一才從國主手中把他救下。

“這麼說,在暗庫裡,把我暈倒的訊息傳遞給侯爺的人就是你?”明樂木喜出望外。

刀客一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長鬍須,走到明樂木身邊,滿目慈祥,“是的,孩子。”

“可你我當時素不相識,在如此慌亂的情況下,你為何還想著要救我?”明樂木不解的問道。

“當時你我並非素不相識,其實你我早在那之前就已經相識了,你在宮中為國主解毒,國主清醒的那晚,你中了迷香暈倒了,迷香就是我釋放的,你暈倒的時候,腳踝處的玫瑰花圖案不小心露了出來,我當時就確定你是刀家人的身份了。”

原來那晚從窗戶爬進來的黑衣人是刀客一,自己看到黑衣人並不是幻覺。

“這麼說,你就是她親爹?”明樂木樂得脫口而出。

刀客一全臉懵,“她親爹?哪個她?”

糟糕,說漏嘴了。

明樂木擺手解釋,吶吶道:“口誤,是我親爹,這麼說你就是我親爹了?”

刀客一跟明鬼谷對視一眼,哈哈大笑,“是的,你就是我的女兒。”

“我中毒,找不到師傅的時候,是你動用漕幫的力量把師傅找回來的,要進沙漠尋找金哈涎也是你主動要求的,還有阻止我使用神力,也是為了保護我?”明樂木細數細節,感動到淚花閃現。

刀客一隻是微笑以示預設。“爹”明樂木一把鑽進了刀客一的懷抱,她由衷的替原主感到開心,此刻她特別思念在先進社會的父母,自己走了這麼久,他們大概也已經心碎了吧。

國主聽說有人肆意闖入皇宮,當即問責,“你去皇宮做什麼,而且闖的還是朕的寢殿,既然刀前輩曾為我父皇的將軍,應該知曉宮中規矩,沒有宣召擅入皇宮可是死罪!你可知罪?”

刀客一警醒,轉向國主行了君臣大禮,“國主恕罪,草民夜入皇宮,實有難言之隱。”

國主不依不饒,“不知是何要事竟能讓你甘冒殺頭之罪,也要夜闖朕的寢殿?”

刀客一隻是一個勁的低頭賠罪,“恕臣現在不便告知,待時機成熟,臣自當主動向國主請罪。”

國主沒有再繼續追問此事,而是把矛頭指向了刀二,相比於治罪而言,她更關心的是刀二的去向,既然是一奶同胞,他該不會包庇刀二吧。

“刀將軍,你打算怎麼處置刀二?”

刀客一走近刀二,意味深長的說道:“刀二,念在你我都是刀氏子孫的份上,只要你說出當年出賣防禦圖的幕後主使,我姑且可以饒你一命,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暗處追查此事,當年如果沒有位高權重的人從中協助,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中將,是不可能跟醴凌國的權重搭上關係的。”

眾人驚愣。

刀二先是一驚,爾後淡然一笑,“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先國主竟會聽信一個細作的話,而滅刀家滿門,刀客一,你到現在都還沒清醒,

前國主無道,你以為他是因為叛國才治刀家罪的?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是害怕你功高蓋主,找了個理由順道奪了你這個大將軍的權。”

刀客一語氣冷漠,憤懣怒視,“先國主的為人豈容你在此妄議。休要胡亂攀扯,有這個勁,還不如把幕後主使供出來。”

刀二冷笑,“就算要說出幕後主使,我也不會告訴你,要談條件也是跟國主談,你還不夠格。”

刀二轉頭盯著國主蔑笑,眼神猥瑣,平日威風凜凜的國主此時卻略顯心虛,臉色慘白,她用力咬著下嘴唇讓自己淡定,嘴唇都快要被咬出血來了。

明至擋在國主前面,試圖遮擋住國主的窘態,拔劍指向刀二呵斥:“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也配跟國主談條件?”

刀二嗤笑,“有沒有資格,也不是你一個宵小說了算,得國主說了算,國主,你覺得我夠格嗎?”

他把頭往側邊靠了靠,想繞過明至看見國主的臉龐,他篤定國主害怕跟自己眼神對視。

他的目的就是要讓國主心理破防,從他知道那個女孩是國主的那天起,他就已經開始享受這種精神虐待帶給他的刺激。

只要他一天不死,他就要不斷折磨國主,他早就在心裡計劃好了。

國主深吸一口氣,她深知躲是躲不掉了,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明至,走近刀二,怒目對視刀二那張醜陋粗鄙的臉龐。

“好,我跟你談,你說說你的條件?”國主憤懣轉身,與之側身相向,她實在不想多看那張令她作嘔的臉。

“國主,你真打算在這裡談?我可管不住我的嘴,如果說出了什麼不利國主的話語,你可別怪我”,刀二挑釁的言語中夾雜著一絲威脅。

不明所以的侯爺聽出刀二的不懷好意,猜測必定事有蹊蹺,他跟國主之間到底有什麼糾葛,他為何會讓國主如此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