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醒來,正好看到燁齊在穿衣服,迷糊間,她問了句:“起來了?要出去嗎?”

燁齊飛快地來到床邊,幫明珠壓著被角,說:“吵到你了?賽場那邊還有事,我得去一趟,晚上回來吃晚飯。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

這種有人有依靠的感覺真好!明珠乖乖地點頭:“嗯,知道了。”

燁齊很滿意,低頭親了明珠一下,馬上轉身而去。明珠在背後瞪眼,這傢伙!還親上癮了?

再睡了個回籠覺,明珠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夏姑帶著思梅思竹思菊進來,連阿蘭都來了,大家都看著自家夫人,又一次的大難不死,所有人都比往常脆弱,不親眼看到明珠的樣子,無法做事。

明珠也知道這一點,心裡暖暖的,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幾年下來,這些丫鬟們已經像親人無異了,她對夏姑看人和調教人的本領還是非常信服的,上任的梅蘭竹菊就被調教得忠心可鑑,這任的梅蘭竹菊四婢亦不遑多讓!

“好了,夏姑留下,該幹嘛幹嘛去,我沒事了。’’

“哦,小姐沒事咯、、、我有糖醋排骨吃咯、、、”阿蘭喜得手舞足蹈。

大家都笑了!

“饞貓!”思梅笑罵。

“關鍵是怎麼吃都不長肉!”思竹加一句,眼裡非常羨慕,她就不敢這樣吃,她屬於易胖體質。

明珠笑著說:“你試試每日蹦蹦跳跳,一時都不停歇的那種。”

思竹想想阿蘭每天上房揭瓦的樣子,打了個寒顫,說:“那還是算了!”

“哈哈哈”大家又笑了。

只有阿菊臉有點發苦,明珠看在眼裡,問:“這是怎麼了?阿菊?”

“夫人,師父一吃糖醋排骨就特別來勁。”

啊?還有此事?

“就是就是,阿蘭姐姐一吃完至愛排骨,就把阿菊打得像條死狗,直吐舌頭!”

“你才死狗!”阿菊掐了把思竹腰上的肉,思竹大叫,追著阿菊,一時之間,房裡傳出歡聲笑語。

門外守衛的倫江和倫河對看了眼,嘴角都露出來笑容。只有他們的主母高興了,主子才會有笑容,他們才有好日子過嗎?

倫江甚至想探頭看看情況,被倫河一瞪:“還要不要眼珠子?也不怕思竹姑娘踩你的蹄子?”

這話!倫江要不是怕有動靜嚇著主母,都想揮拳打過去。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被思竹姑娘踩了兩次腳,有一次還是故意的事情怎麼就傳開了?還別說,思竹姑娘說好的賠雙鞋呢?在哪呢?

“倫河,你說,她不是忘了吧?”

“什麼忘了?”

“她說賠鞋給我呀?”

“應該不會,夫人身邊得用的大丫鬟,講信用的!”

倫江聽到這話,心裡喜滋滋的,只是抬眼看,倫河眼裡飛過一絲鬱郁,讓他心裡一怔。自倫河的斷了隻手臂後,人變得比以前沉默了。難道,是因為未婚妻不要變心了?嫌棄他了?江河湖泊四個侍衛,倫湖倫泊早就成親了,倫河的家裡也替他定了親,只有他年齡最小,什麼都沒有。

他有點鬱悶,但一想到他們的老大倫歌,比他還大的年齡,也還未定親,心情又好了。

“哥,是不是咱嫂子又變卦了?想退婚?”倫江越說越氣憤。

“這倒沒有”說完看著明顯不信的倫江,又接著說:“說退婚的是她父母。”倫河失了條手臂後,人雖然沉默了,但並沒有頹廢,跟以前一樣的自信堅韌。從他做侍衛之日起,他的命就不屬於自己,是屬於主子的,隨時為主子奉獻生命。自己失了手臂,在他心裡早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只是未婚妻遲疑的態度,和她父母悔婚的話語,讓他很是不爽,不過一想,自己已是殘疾,想來,做父母的會是這樣一個態度,也能理解,故而一直有所影忍。

“哥,不行咱們換人?就那德行!”倫江小聲地說,壓低的聲音,有點咬牙切齒。

倫河苦笑。

“哥,你說話呀,這一遇到事情就反悔,不能同甘共苦,如此勢利之人,你真能跟她相伴一生嗎?”

這話倒是讓倫河沉默了,是啊!一生那麼長,想想跟那一家子就糟心!

許久,倫河才說:“唉,看看再說吧!她畢竟是女的,這定了親又退婚的,於她名聲有損。”

“你!”倫江想發火,但看到倫河的表情,又有點不忍心。

、、、、、、

兩人沉默間,屋子裡的聲音繼續著--

“得了吧,阿菊,要不是你師父這樣,你能那麼快就到了‘聖女四級’?”明珠笑罵。

這倒也是!阿菊點頭:“才四級,還遠遠不夠!我一定要更加努力把武功學好,這樣才能保護夫人!”阿菊邊說邊揮拳,像誓師一樣,大家又一頓好笑。

“好了,別吵著夫人了,還不快下去!”夏姑嚴肅了,丫鬟們最怕了,忙腳打顛地向外,魚貫而出。

姑娘們到了門口,倫江忙閉上嘴。腰都挺得格外直,眼裡卻無比精準地瞄上思竹。

思竹打倫江身邊過去,行動間,衣帶飄飄,恍得倫江那個飄忽。

思竹眼角處也看到了倫江,只是那小眼神怎麼說來著?似乎有怨念?哈,怨念?這小侍衛,對她有怨念?

、、、我沒得罪他呀?這小侍衛什麼的,最討厭了!慢著!貌似,好像,或許自己確是漏了什麼?媽呀!鞋!這下,思竹終於想起這一件事來了,這鞋,還真做了,不過就是才做一半!回去還是抓緊點,我是大丫鬟,可是講信用的!哼!等她做好,兩不相欠,看他還敢不敢這樣看人了!

房裡剩下夏姑和明珠,兩人都知道要說些什麼,這是每次病發以後的交流。

“明姐兒、、、你,這次見血了。”夏姑非常不忍,但用必須講真話。

蒼天!為什麼要讓我家小姐慘遭如此劫難?為什麼?這太殘忍了!夏姑的眼睛溼潤了。

沒想到明珠沒有變色,只是淡淡地說:“我知道了,帕子上都是血、、、”

“知、、、知道了?”

“沒事,夏姑!青叔不是說後期就是這樣了嗎?”

夏姑腿一軟,跌在凳子上。

“看來要備著最後一招了,不管有用沒用,先備齊再說。”

“真到了那一步了?”

“我想是的!夏姑,明天可是,我開一個單子給你,把這些東西都備齊了。”

“是”

明珠還想再說什麼,簾外思梅進來說:“夫人,欣兒姑娘和解姑娘來了!”

“啊?快快有請!”

哈哈哈,瞌睡送來大枕頭啊!明珠正愁怎麼下帖子給芙林,沒想到她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