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嶽山脈北邊外圍的南坪嶺,在北去三百里地的繁華城市江城,整整佔地方圓百里,當中生存著百萬的人口;江城又是凡人和修士混居的特殊城市,當中凡人大多聚居在北城,而修士則在南城。

江城南城主城外五里地的一僻靜桃林中,每隔有百丈距離則就修建著一佔地畝許的優雅別緻小院,一共有十棟,並分別按照天干排號命名;此時,桃林小院中丁號院內,院落中間兒,一小池旁,一座亭臺靠水這邊的飛來椅上,雲林正閒適地背靠亭柱而全身躺坐;當然了,這會兒他手中還拿著一精緻紫砂壺,紫砂壺中泡著散發濃郁茶香的養神茶。

這處別院可非比尋常,其內空間瀰漫著相對濃重的天地靈氣,竟絲毫不差雲林當年在清溪谷修行的紫竹林陳式散院,甚至勝之,著實讓雲林感嘆了一番陣法的玄妙;沒錯,當年陳氏散院有著足夠濃郁的靈氣是因為其內一階上品的靈泉加持,而此地顯然沒有那等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地造化,這裡的靈氣聚集則完全是修士人為生成的,而關於這手段雲林也是有所耳聞,那就是一種陣法,名聚靈陣法;不過,這聚靈陣法聽說佈置起來也頗為複雜和頗費修真資源。

三天前,雲林一入江城,就機緣碰到了一個機敏的引氣修為小孩,小孩名星虎,說是要做雲林的嚮導,那雲林最終也沒有拒絕;就這麼地,雲林先是被星虎帶到一家偏僻的煉器店鋪出售了他在蒼嶺山脈斬殺一階妖獸所得的材料,其中屬中級妖獸材料居多,高階妖獸則是三具完整的屍體,最終雲林收穫了五百塊下品靈玉,又成為了一小有資產之人;所以雲林就有讓星虎幫著找一落腳之地,所以最終星虎給雲林介紹了這南城主城外五里地遠的十里桃林,這十里桃林最中間有三顆一階上品的靈桃樹,所以此桃林也就聚集著不少的天地靈氣,使得此地到成為了一個不錯的煉氣修真者清修寶地,

但有寶地,自然就會有主,所以這處桃林也不可能誰都能入內修行;那剛好因為桃林距離江城相當近,所以就成為了江城的資產。最終,江城的掌權勢力三元會就將此地獨佔,給其內頗花心思地建立了十所可供修士清修的仙居雅閣,並按照天干排號命名從而佈置不同設施,定不同價格,租賃給修士們以持續賺取靈玉。

雲林此時看著身前小池那相當不錯的景色,還有感受著整個院落內相當濃郁的靈氣,不由覺得自己這靈石花得也算值當了。

他暗自道:“嗯!雖然一個月要五十塊下品靈玉的租金,不過在當中整個苦修一月,確實要比單純吸收五十塊靈玉來修行強得多;不過麼...”

雲林有了一絲苦惱之色,因為他想起了清溪谷的陳氏散院;當年,他在陳氏散院修行的時候,可是不需要租金的。

但云林也只是片刻後就恢復了神色,將那無用的煩惱拋到了腦後不去想它。

此時,他顯然是想到了另外的事情,品了一口茶後,自語道:“三日前,問那星虎說是北城的崇賢坊有一靈道院,是三元會在江城開設的啟蒙學堂,其目的是給泰嶽山脈修仙三宗培養後備弟子之用;其內常年有三宗的門人存在,更有一位築基前輩坐鎮,不過至於築基前輩是三宗哪一派,那小子卻不知了。”

雲林此刻思量著怎麼接觸這靈道院的築基前輩,因為他目前能快速接觸清虛道的辦法也就僅此了;他不可能冒失地直接前往泰嶽山脈闖人家山門去,而且最重要的是泰嶽山脈可不像蒼嶺山脈,其比蒼嶺山脈大得多,其內情況也複雜得多;其中雖然人類正統修真勢力佔據絕對力量,但是也僅僅只是依靠泰嶽三宗開闢出來的一條直通天南州的要道,其他地方則有不少妖族的大妖勢力盤踞,而且聽說當中還有些許魔道勢力的存在;那麼在如此情況下,煉氣修士還是不要亂闖的好。

“算了!也莫要想這麼多了,就前去這靈道院拜訪一番;如果對方那名築基修士是清虛道的前輩,那真個算我命好;要不是的話,想必說些好話,花些靈玉看能不能讓其給引薦一番;實在不行,就去那萬真閣一趟,讓萬真閣那掌櫃的幫忙聯絡一下清虛道;既然到了這裡,差這最後一步,總得想辦法走下去!”

雲林言罷,立即起身向院外走去;離開他這處臨時租賃的小院,在小院外取出禁制令牌開啟了陣法,而後就一個御風術使出來,徑自向江城內城而去。

小半個時辰後,雲林走進了江城南城門後,隨即一個傳音符拿出,快速給其內錄入一段話語:“南城,城門口速速來見我!”,而後打出傳音符,在原地靜等了起來;一刻鐘時間後,就見一身粗布麻衣,面目清秀的十來歲男孩急匆匆的從遠處趕來。

沒錯,來人正是星虎;而等其到了雲林身邊後,他立即躬身一禮道:“雲大哥,今日喚我來有何事?”

雲林自就沒客氣的直接問道:“還記得三日前我問詢你此城有關能接觸到清虛道的地方,你回答了我兩處,其中一處就是崇賢坊的靈道院麼?”

星虎聽到雲林如此之問,雖有疑惑,但也不敢怠慢地立即道:“自是記得!”

雲林得到肯定回道後,就不再多廢話地說道:“那好!你且今日帶我去一趟。”

星虎仔細想了想後,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道:“星虎雖不應多問,但還是冒昧問下雲大哥,你前去靈道院要做什麼,能否大概告知一番小子?”

雲林聽到星虎如此之說,眉目微皺,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星虎這個孩子心思機敏,能這麼問肯定是有原因;而這原因想來也和自己要前去靈道院大有關係,所以一時間倒沒有拒絕之意;但他真個的原因卻也不能就這麼如實的回答。

雲林再三思量下還是對著星虎道:“當中真個緣由不好真實相告,但是我卻可以告訴你我去靈道院是想拜見下其中的築基前輩!”

星虎隨即恍然大悟道:“哦!既如此,那雲大哥先和我去一趟之前帶你售賣妖獸材料的煅器坊一趟,我帶上丫丫;她可是靈道院即將畢業的優秀學生,深得院長的賞識,由她引薦的話,應該是穩妥的。”

“哦?”雲林驚疑了一下,但隨後也自是頷了頷首道:“那如此,我們就先去帶著你那心上人吧!”

“啊!雲大哥可莫要這麼說。”,星虎聽到雲林如此指示,臉紅的害羞道。

“哈哈哈!”,雲林見其如此,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大笑幾聲。

隨後,雲林祭出他的玄晶烈火劍載著星虎就先去了三日前的北城安和巷煅器坊;等三人到了煅器坊後,雲林自沒有進去,只是星虎進去了,片刻後就見他帶出來一名梳著雙馬尾辮的豆蔻年華粉嫩少女,而等星虎出來後,雲林隨即就徵用了停在煅器坊門前的一輛馬車;他自己和少女走進馬車中,讓星虎駕馭馬車前去靈道院。

那,至於雲林為什麼是該坐馬車則也是有原因的;這也是他剛剛在煅器坊外等候星虎時候看到這輛停著的馬車臨時起意的。

首先他駕馭飛劍沒法子帶兩個人,而如果就他單帶著小姑娘怕是星虎不會放心,而且靈道院他也不認識;那所幸,就坐上馬車,讓星虎駕馭馬車前去算了;反正數年時間都等過來了,現在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的時間了。

不過要說這世俗的馬車確實是慢,十來里路程足足行進了小半個時辰,著實讓雲林有些無語了。

靈道院位於江城東南角的臨江坊,佔地面積數畝,依靠著坪江分流到江城的灃水河建造,環境優美,古樸大氣。三人的馬車到了靈道院院門前自當就停下了,丫丫走下馬車緩步向靈道院院門的守衛打了聲招呼,而後從身上取出一張特製的卡片在右側大門上的一機關前晃了晃,但見卡片黃光閃動間向大門機關內打入一道拇指粗細的亮光,隨後片刻功夫,大門緩緩地開啟了;在之後,丫丫又上了馬車讓星虎駕馭馬車向靈道院駛去;等三人馬車駛入院門內,院門就又緩緩的關閉了起來。

而這一切,雲林自看在眼中;他此時才明白了星虎為何要帶上煅器坊的小姑娘。

他暗暗道:“沒想到啊!這整個靈道院居然還被一階極品的陣法籠罩著。”

三人馬車進入靈道院,丫丫給星虎指明瞭地方,讓他將馬車先停放在學院指定的地方;而後丫丫這才帶著兩人走進了一三層閣樓,但見這閣樓門匾上寫著綜合樓三字。

那三人進了這處閣樓後,丫丫讓星虎待在一樓會客大廳的排椅上,而她則帶領雲林徑自向三樓走去。

就當丫丫帶著雲林剛到樓梯口,雲林就感到一陣強大靈壓襲來,壓的自己一時間無法行動,很是難受,而片刻後又有一股靈識仔細地打量著自己;雲林自然是猜到是怎麼回事了,自然也是不敢亂動,等候這股靈識散去。

而已經上了五六階臺階的丫丫看到雲林面色凝重地停在原地,不解地看著雲林問道:“雲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雲林自然回道:“沒事,丫丫!我們先等候片刻。”

丫丫雖不解,但是也是知道眼麼前的大哥哥是一位修仙,所以在聽到雲林如此說也就沒敢多問的在原地等候著。

那其實也沒多久,也就片刻的功夫,靈壓散去,靈識隨後也就消失。

雲林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心悸萬分;而後小心的輕聲對著丫丫道:“小丫頭前面帶路吧!”

丫丫不知道大哥哥怎麼了,但是星虎的事情他自然也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沒多事的回道:“哦!”

隨後,就帶著雲林接著向頂層而去。

丫丫帶著雲林上道三層後,壓著走廊徑直走到第二間房間前,但見這處房間門上的標識牌上書“院長室”三個大字。

丫丫輕聲的敲著院長室的房門,“咚咚咚!”;並出聲向裡開口問道:“院長爺爺在麼,丫丫有事求見。”

但聽得從房間內傳出一聲蒼勁渾厚的老者之語道:“門沒關,和你帶著的修士一起進來啊!”

“是,院長爺爺!”小丫頭回道。

隨後丫丫就推開房門,跟著雲林一起進入了房間內;雲林進了房間立即就看到面前一位髮色斑白的老者端坐在辦公桌前,老者身穿一身淡黃色長袍,面目和善,氣度儒雅;但一身勝過凌韻的氣息無不顯示著老者也是一位強大的築基前輩。

雲林在小丫頭行過禮後,也立即上前對著老者恭敬一禮道:“晚輩雲林,元華國蒼嶺山脈清溪谷散修,見過前輩;前輩有禮了!”

老者聽到雲林的介紹,目光如炬,而後撫了撫羊角胡後凝眸道:“從蒼嶺山脈來,那距離不近啊!”

雲林聽老者如此說,自當應和著道:“回前輩,確實也算的是路途遙遠,晚輩御劍飛行了十數萬裡,花費近一年時間這才趕到此處。”

老者就這麼和雲林不痛不癢的互相應承了一句;那所謂人老成精,更何況是一位對於凡人來說壽元漫長的築基修士而言;所以老者也自是知道雲林不惜這麼多代價遠來江城肯定是有著重要的所求,因此老者也就吩咐了一番丫丫這小丫頭,囑咐了下其接下來要好好應對畢業測試,這樣才大有可能被三派選中從而成為三派的外門弟子而加入三大宗派,成為高高在上的修真者。

老者讓丫丫退下後,隨即就佈置了一個簡單的隔音陣法。

而後,老者淡淡開口道:“老夫道號雲風散人,小友有事現在可以直言了!”

雲林聽此,面目神色更加恭敬了。一般而言,築基修士可以得散人稱號,真丹老祖可以得真人稱號,而元嬰老怪則被稱呼為真君;但是築基修士中也僅有修道多年而突破成為靈寄修士才能得散人的稱呼。那這位老者現在道號雲風散人,那無疑就說明了此人定然的築基階靈寄期的前輩高人了。

雲林不敢怠慢。立即老實的應聲回答道:“不敢有瞞前輩,晚輩之所以不惜十萬路途趕到此地,就是為了能有緣拜入清虛道繼續修行,從而為築基之路圖求一番可能。”

雲風散人聽此有些疑惑,隨即問道:“哦?那你為何不選擇你們元華國本土的七大派!”

“回前輩;自當嘗試過,但由於七大派招收散修有著嚴格的規矩,只能是三十年一次的修武大會勝出和地宮試煉上繳紫髓花兩條路可選,所以...”,雲林面露無奈之色道。

雲風散人聽此自頷首道:“嗯!早有聽聞。不過每個大派招收弟子都有自己的規矩,這是無可厚非的;那除非你是修真天賦靈脈絕佳之輩,那不然就得接受這些規矩,大派自都不會隨便什麼人都收。”

雲林聽此,恭敬應和道:“這個晚輩自當理解。”

“你理解?哼!既然你理解,卻自覺無法滿足元華七派的要求而來求泰嶽山脈的清虛道,是覺得我泰嶽山脈修真大派會在收徒上比不得蒼領山脈的門派麼?我可明言,別說是泰嶽山脈的三宗排名第一的清虛道,就連餘下兩宗實力都不輸你元華七派中大多數。”雲風散人顯然有些惱意地厲聲道。

如此,雲林立即嚇出了冷汗;他拱手對著雲風散人參拜解釋道:“前輩莫惱,晚輩絕無此意!晚輩前來泰嶽山脈求取機緣,一是聽聞泰嶽山脈的宗門收徒不會有著漫長的時間間隔,而是有著充足的準備這才前來的!”

雲風散人聽得雲林的解釋後,也就怒色漸消,而後淡淡開口詢問道:“你說有充足的準備,是何準備?”

“額...”雲林一時間有著難言之隱而沒有直接答覆雲風散人,反而是小心的詢問道:“斗膽問下,前輩是否是出身於清虛道。”

雲風散人自然也是看出了雲林的難言之隱,他倒沒有怪罪雲林,只是耐心地講道:“老夫出身於泰嶽三宗的乾坤一氣宗;雖非清虛道之人,但是我們泰嶽三宗向來同氣連枝,並且這靈道院就是我們三宗在江城聯合勢力三元會建立的;所以於事你也可以直言,如若所求之事真有可據,老夫幫你聯絡一番清虛道的道友即可;老夫可是私下也有交往不少清虛道的同輩友人的。”

雲林聽雲風散人如此說,仔細想了想後也就欣然接受了目前的情況;他想來對方不管是身份還是修為自當沒有什麼可圖謀自己的,所以也就大膽而言了。

雲林道:“前輩,可否聽說過九州筆錄的說法!”

說罷雲林就拿出了九本泛黃古樸書籍出來,而後緩步走到雲風散人辦公桌前將九本書籍整齊地放到桌子上,而後退步原位恭敬地等待老者的問話。

雲風散人見雲林如此行跡,沒有開口說話,也自沒制止雲林將九本泛黃古籍放到自己面前;雲風散人在雲林提到九州筆錄四個字時就陷入了沉思,而後在看到雲林將九本書籍放到身前後,就一本本地拿出書籍仔細打量,而當雲風散人拿出其中一本書籍仔細打量的時候,面色露出了驚訝神色、

雲風散人心中暗道:「嗯!這本書籍上有封印的一縷神念,而觀這神念感覺有些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了!不夠,這神念封印的手法倒是很相似雲中子的手法,而且其從神念能感受到封印神念之人的修為怕是要比我強勁幾分。靈寄後期麼!也說不定是假丹修士。」

雲風散人不解地手持這本書籍,而後回過神來對著雲林問道:“這本書籍你是從何處得到的?”

“這...”雲林先是一愣,而後想了想後道:“這是些許年前,一位老嫗前輩送與晚輩的;當年那位前輩名妡衍,與晚輩有一番因緣。”

雲風散人此時聽到妡衍兩字,皺眉小聲嘀咕道:“原來是她!那就難怪了。”

而後,雲風散人就對著雲林道:“既然如此,我也知曉情況了。你就先回去吧!我會幫你通知清虛道的道友前來檢查一份此九州筆錄,如果情況屬實,最多月餘會有清虛道的門人前去找你,到時候應該就會如你所願了!”

雲林聽得雲風散人應下此事,立即躬身一禮道:“多謝前輩,有勞前輩了。”

雲風散人卻是沉聲回道:“先且莫要高興太早,這事情還沒定論;畢竟老夫不是那清虛道之人,關於這九州筆錄是否管用,還得待清虛道的道友決定。不過你也莫擔心,事情若有變故,我也自會讓丫丫通知於你;你且告訴我你現居住何地?”

雲林聽得雲風散人的話,自收了喜悅回道:“回前輩,小子目前在南城外桃林丁號院內暫居。”

“好!如此,你就先回桃林靜候訊息吧!”,雲風散人正色回道,

雲林緊跟著就應聲道:“是!”

言罷他就緩步走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雲風散人等雲林離去後,隨即取出一傳音符,施法給傳音符錄入了一段話後就放出傳音符;但見傳音符化作一道黃光飛速穿過窗戶消失不見了蹤跡。

翌日午後,一道青色盾光從天邊快速逼近靈道院前;一頂白玉冠束髮,國字臉,一身褐色長袍著身的男修腳踩一柄飛劍佇立在靈道院前的半空中,但見男子掐訣施法打出,前方靈道院的護院大陣光幕就開啟了一個口子,男修隨後立即駕馭飛劍徑直穿入口子中,最後落在了靈道院內。

男修停在靈道院內,沒二話立即快步走入靈道院的綜合閣樓中,而後又上了閣樓三樓,來到了院長室,直接推門而入,

那自然地,此時雲風散人正坐在辦公桌前,看到來人之後立即起身拱手一禮道:“雲中子道友,多年未見,你修為更加精進了!”

沒錯,來人正是昨日雲風散人提到的他清虛道的好友。

雲中子此時沒好氣地道:“你個老秀才,這會兒叫我來幹嘛?距離我兩交班的時間還有半年嘞!”

雲中子邊埋怨著邊走到雲風散人辦公桌面前的一張客椅上坐下。

雲風散人見雲中子坐下後,自己也就坐下了;他面對著雲中子道:“哎!傳音符上不是都說了麼,有要緊之事,不然也不敢麻煩您老兄跑一趟麼!”

“行了,老秀才,直接說事吧!”,雲中子不耐煩的說道。

“嘿嘿!你看看你這多年了還是這老脾氣。”雲風散人無可奈何道,不過他自也理解對方,隨即就取出一本泛黃的書籍遞給其,並饒有興致地出聲道:“老兄,你先看看此物!”

“嗯?這不就一本普通的書籍麼!”雲中子不屑的看著手中的書籍道,而就在他看到封皮上“九州筆錄”三個字的時候立即改了面色,眉頭緊鎖道:“這又是誰帶著這九州筆錄前來;又想憑藉那萬年前我派前輩留下的傳言就拜入我清虛道麼?剩下的八本書籍嘞,你都拿給我吧!”

“麼著急,麼著急!你先仔細檢查下這本書籍有什麼奇怪之處!”雲風散人說道。

“哦?”雲中子有些疑惑,但隨即用靈識仔細探查起來了真書籍;片刻後他又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但見其立即向書籍中注入一道法力,隨即口中還嘀咕著一些晦澀的咒語,片刻功夫後,他手中的書籍向外散溢位無色的波紋,而後一道神念從書籍中飛出;雲中子自然眼明手快的施法抓住這道神念而鎮封到手掌中,緊接著他就神識探入這道神念中。

不一會兒,雲中子恢復過來,而後但見其手掌的中的神念就消散於無形。

雲風散人自然也是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所以就向對方問道:“怎麼樣?”

雲中子沒有隱瞞對方,開口闡述道:“確實是我派妡衍師叔留下的神念,當中講明瞭一些原由!老秀才,你把剩下的八本都給我吧!”

雲風散人聽到雲中子此言,隨即就將剩下八本書籍都拿了處處,放在兩人眼麼前的辦公桌上。

當八本書籍都出現在辦公桌前,但見雲中子一揚手,八本書記都漂浮在半空中,隨後雲中子打了個響指道:“急!”;而後就見得八本書籍隨即自燃起了青色的火焰。不過火焰燃燒了半晌後都沒有將書籍燒燬。

這一幕看得雲風散人滿意地點了點口,並且目露出一絲狡黠之色。

但聽得雲中子道:“這小子還真個和我們清虛道有緣了;既然如此,老秀才我就失陪了,我得趕緊回山門一趟!”

“行,你去吧!”,雲風散人回道。

自此,雲中立也不在廢話,徑直走出了房間,走出房間後立即駕駛飛劍再次開啟了陣法,而後向天邊化作青色盾光飛去。

七日後,一道傳音符飛到靈道院院長室內。

雲風散人收了千里傳音符,探入神識,接受其內的資訊...

“老秀才,我派真人們已經證實了此九州筆錄的真實有效性,那名叫雲林的小子我派準備收下,但是不準備公開。這事情就這麼丟到我頭上了,所以我準備對外稱其為我在世俗界找到的後輩子侄,你安排他一個靈道院的名額於三月後同靈道院合格弟子中選擇清虛道的弟子一同讓我派來使接送到山門中;至於你個老東西肯定無利不起早,這九州筆錄拜入山門的弟子會被長輩們暗地裡獎勵築基丹一顆;而至於築基丹你準備怎麼辦就看你自己的了;先說明可不要做的太過分!”

雲風散人聽著千里傳音符中雲中子的傳言,隨即眼角就露出了奸猾的笑意來。

只聽得他淡淡地開口道:“一個練氣階的小輩,我有的是辦法!嗯,,,!沒想到楓兒你此次倒還有這等機緣了。哈哈哈!”

又一日過去...

雲林正在桃林丁號院房內清修,突然院內的訪客傳音陣法被觸發,有一聲清晰嘹亮的聲音傳到他耳朵中。

那聲音道:“乾坤一氣宗外門弟子受門派師叔雲風散人之命,前來給雲道友帶個話!”

那雲林聽到此聲,自然是知道院外有人來訪;不過他很奇怪,來人既不是清虛道之人,也不是那煅器坊的小丫頭,這倒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不過,雲林自也沒有多糾結此事,隨即就走出練功房,開啟了陣法,恭迎了來人到客廳一敘。

來人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一身簡樸的布衣青衫著身,劍眉星宇,倒是帥氣俊郎得很;當然了,修為也很是不錯,居然和雲林的修士不相上下;著實讓雲林感嘆了一番大宗大派弟子的非同凡響。

雲林客氣地給來人親自斟滿一杯茶水遞上,兩人在客廳分主次落座。

雲林開口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青衫道:“好說!好說!在下孟道興,見過雲道友了,”

“原來是孟道友,不必多禮!”雲林立即客氣應聲道,隨後雲林看向孟道興,疑惑不解地道:“不知雲風前輩派遣道兄來此有何吩咐?”

說起了正事,孟道興正色回道:“嗯!雲風師叔讓我通知一下雲道友,於九月十五日前來靈道院,到時候同我們靈道院最新一批優秀畢業生一同拜入仙門;具體的在下也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帶來了雲風師叔的親筆信給道友,道友一覽便知。”

孟道興隨即取出一封書信拿給了雲林,雲林隨即接過了書信,但他並沒有立即拆開書信觀看。

雲林內心激動萬分,但表露在外地卻是鎮定自若,緊接著雲林拱手一禮道:“那就有勞道友前來跑一趟了!”

孟道興隨即擺了擺手道:“哎!不用。道友馬上就也能拜入我們泰嶽三宗了,而我們泰嶽三宗想來同氣連枝,以後就是師兄了,難免還會有交集的,傳遞訊息這點小事何足掛齒!”

雲林看著孟道興這一臉市儈的神色,自也是明白對方可真不會像言語中說的這般;所以雲林也就隨著其話順下去客套了一番,並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十五塊小品靈玉故作強硬地拿給了他。

孟道興自然是沒有惺惺作態了一番後就收下靈玉,當其收下靈玉後面色也露出了笑意,和雲林是大為暢快地交談了一番;兩人是好好地交流了一番修煉心得,也讓雲林收益不小。那十五塊靈玉的花銷,雲林總也得收回點利息來。

兩人相談甚歡的喝了三壺茶水,聊了有一個多時辰,最終雲林才送對方離開了桃林小院兒。

等對方離開桃林小院後,雲林這才拆開了雲風散人的書信,雲林自是仔細閱讀了雲風散人,讀後也就基本上明白了前因後果。

原來啊!這清虛道分內部有一主峰和六大從峰,當年傳下九州筆錄的前輩是其中鳳回峰的真君前輩;而萬年過後的今日,鳳回峰目前已經沒有真君前輩了,這一脈的話事人只是一位真丹階的真人罷了!由此整個清虛道對於九州筆錄的認可度已經大大降低了,還好鳳回峰那位真丹前輩力排眾議的堅持要收下雲林,在加上還有兩位真丹前輩幫忙說話,所以最終還是讓清虛道暗地裡預設下了此事,不過也只是給雲林爭取到雜役弟子的身份;那至於對外宣揚入門的說法就是犧牲了一下雲中子,說雲林是雲中子的一位後侄晚輩,讓雲中子想辦法給雲林強塞了一個靈道院的名額入門;那這下就不簡單了,雲中子是清虛道門人自能應下此事,除了受點怨氣罷了,但云風散人可不是清虛道門人,讓他開後門,雲林也不傻自然在信中看到了一些端倪。

雖然事有波折,不過現在雲林總算得是沒有最壞的結果,他總歸是拜入清虛道了;那至於其他的事情就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因此,也就是說雲林會和靈道院的孩子們一般就作為靈道院推薦的入門弟子了;如此也就坐等兩個半月的靈道院畢業典禮舉辦,那畢業典禮舉辦的時候會有三宗的來使前來靈道院,會帶選擇加入他們宗門的弟子回門派。

兩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日雲林早早的就到了靈道院。

他看到今日的靈道院卻是不同之前來時,院內橫幅標語貼得到處都是,人流湧動,熱鬧非凡;有不少的道院學生父母也來到了此處,看樣子是參與他們孩子們的畢業典禮而來;當間他也看到了熟人,煅器坊的老者和他的孫女,那之前引薦雲林面見雲風散人的那下丫頭,當然也沒少的了星虎。

那在這裡稍微提及下這靈道院的一些事情,前面其實也已經講述過了,這靈道院總體來說就是江城三元會成立的一個為泰嶽三宗培養後輩門人的學院。靈道院每三年收一批學子,但凡江城包括江城所屬的周邊鄉鎮的六歲適齡孩童都可以來報名,只要檢測有靈脈就會被學院收下,當然如有有上佳靈脈也會被三宗直接收走。之後這些孩子在靈道院被培養道十四歲,到了年齡就畢業;而就在畢業典禮上會有三宗的使者前來篩選合適的孩子入山門成為門派的雜役弟子;而收取的標準則有兩個,一是靈脈屬性,二是在靈道院學習的成績,每次來收取弟子的標準有不同,但也都在一定幅度內。

雲林踏入靈道院內看到熟人,剛想打聲招呼隨便寒暄幾句時,識海就傳來了雲風散人的傳音。

“你來了,先到綜合樓三樓院長室內找我,我有事與你說明!”

那雲林聽到雲風散人自當沒有二話,快步走到綜合樓,上了三樓,在敲門得到入內的回應後就徑直又走進了雲風散人所在的院長室內。

照例,雲風散人依舊是端坐在辦公桌前;雲林則是恭敬地站立在雲風散人身前。

雲風散人開口道:“雲小子,這是給你擬定的資料,你看一下,心中記牢了!”

雲風散人施法將一長卷傳遞到雲林身前漂浮著,那雲林自然連忙拿起長卷,開啟快速且仔細的閱覽了一遍。

閱讀這長卷,雲林自當清楚了其中對於自己的介紹和一些假擬的成績;其中也沒什麼可看的,前面介紹了一番雲林的來歷。其中主要就是寫雲林是流落在元華國蒼嶺山脈的雲中子一位後輩築基無望的晚輩子嗣,因緣際會被雲中子偶然找到,雲中子為了解決一番自己的俗世因果就讓雲林以大齡入了靈道院休息三載;後面就介紹了番雲林一些在靈道院學習的功課成績,都給假擬得不錯,看得雲林是大覺尷尬和無奈。

雲林很快就看完了長卷,而後恭敬上前放到了辦公桌上,隨即又退後幾步到原位上。

雲風散人見此道:“如此,你倒是欠了雲中子一個人情;不過他也是你們玄鶴峰的師叔,自當也沒什麼;但我可不是你們清虛道之人,你這欠下我的人情可知需如何還?”

雲林聽次話中的言外之意,很是明顯這當中怕是有什麼已經談妥了的交易;所以雲林自然也就心思靈敏的說道:“還望前輩教我!”

“嗯!很好。”雲風散人點了點頭,而後正色嚴肅道:“你的心思倒還機敏;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清虛道的真丹前輩們應下了萬年前鳳回峰林晗真君定下之事,收下你為門人弟子,其中還應承了一枚築基丹;那有關築基丹想必我不用多說了,而我之所以願意幫助雲中子,其實也就是幫你一把,就為這顆築基丹;所以如此說你應該也就明白了!”

雲風散人講到這裡,就不在開口言語了,面目相當的凌冽的看著雲林,給雲林留下足夠的消化和思考的時間。

雲林聽到雲風散人此言,一時間因為接受的資訊量有點大而有些面露覆雜難言之色;不過好在雲風散人給足了時間和耐心等候著他的答覆,所以雲林是可以有時間仔細的思考著這其中的利弊得失。

那首先他聽到還有築基丹的獎勵,內心是無比激動的;但隨後又聽到對方顯然是對於這粒築基丹動了心思就又有了擔憂,對方是築基後期的靈寄前輩高人,自己定然是不能得罪地,但明顯這築基丹關乎自己的成道之機,俗話說“奪人成道之基,猶如殺人親身父母般”,這讓雲林怎麼能直接痛快了當的應下。

雲林又仔細想了想,對方已然是築基靈寄期的前輩高人了,肯定是不需要這築基丹的,則定然會是給後輩親近的晚輩準備的,那這就肯定沒的說對方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而目前雲林卻是更重要的拜入大宗大派,如果沒能拜入清虛道,那即便是有築基丹怕也無用,而自己要是入不了清虛道,那清虛道許諾的這顆築基丹怕也是不可能回給到時自己以散修的;那這麼想來自己真個要駁了這位前輩的面子,怕是會牽一髮動全身,相當的危險。

雲林就這麼天人交戰,內心無比掙扎,依違避就、進退失據的過了足足半刻鐘時間;而當他看到雲風散人目光中已經開始露出的不耐煩之色,隨即他心中一橫,雖有千般不捨但還是選擇了目前的明智之舉。

他言不由衷地平靜地開口道:“小子仔細想了想,這築基丹即便到小子手上也難以真個就築基了;況且小子目前距離練氣大圓滿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所以這築基丹就讓給前輩去幫助更多有需要的師兄吧!”

雲林此話是說的圓滑無漏,聽得雲風散人是大為滿意。

隨即雲風散人笑顏道:“你這小子倒是把這事說的圓滑無比;但老夫自當也活了這麼多年了,那自也不會吃你這套!不過,你說的話也很是中聽。那這樣吧!我也就不過多佔你的便宜了,等你入門後我會託人給你送一份厚禮就是了!”

“那如此,小子就謝過前輩了!”,雲林給雲風散人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禮道。

“好了,去吧!”,雲風散人擺了擺手示意雲林可以退下了。

而後雲林就離開了此間,拜別了雲風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