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局

“你怎麼知我？”

“因為你，不就是為了來取走時空碎片的嗎？”

這話一出，楚薇不解點了頭回想，自己什麼時候說過嗎？

不過很快回神後，婉清的靈魂也開始空氣中，在消散。

“你幹什麼了啊婉清！”楚薇急忙拉住她的手，施著治癒術，結果治癒術根本沒有用。

“你說話啊婉清，你已經變回來了啊，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送你過奈何橋，你就可以開始新的人生了啊！”

婉清眼角滑落一滴淚，右手緊緊抱著婚衣，那是一百年前她的母親和張青，一同為她繡的衣服。

百年前一世的張青，賠上了他整個家國的性命，救下了黑巫族追殺白族裡存在的，最後一絲血脈。

婉清語氣十分溫柔：“沒有阿青，我就不走奈何橋了，路太冷了，我要去陪阿青一起贖罪。”

楚薇搖著頭拒絕：“這些事並不是你一個人錯，你為什麼這樣做，張青沒了你還可以重新開始啊！”

她抬起手施展倒退時間，婉清知道她要做什麼，輕輕抓住楚薇的手：“沒用的，倒退了時間也來不及了。”

“可以的！婉清，可以改變的，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的，我也看到了記憶球的你…”

“你那麼善良又那麼好的一個人，不應該消失在這世間….你百年來拯救了那麼多人啊！”

楚薇哭泣得不成樣子，她用力的掙脫開婉清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婉清的手就像繩子，緊捆著她。

“謝謝你替我取回了婚衣，我很開心。”

“我只有獻給時間，你不僅可以取走碎片，我也可以圓了心願，這樣我就可以永遠和阿青在一起了。”

婉清說完，抬手擦拭著楚薇眼角的眼淚，垂下的眼眸，看到了楚薇剛剛掙脫束縛，不小心用她自己手指甲，劃破的小傷口。

這片森林裡死了太多人，心有不甘便會化成厲鬼，見活人鮮血就會染上惡怨的黑氣。

婉清最後一次能調動淨化術，祛除了黑氣，恢復了她的傷口。

楚薇的手終於可以動了，婉清也在微笑中消散殆盡了。

半空中，一塊完整的紅色碎片閃著亮光，正出現在楚薇的眼前。

她呼吸像是被傷心堵著，遲遲不順暢使楚薇吸不上來氣。

“哪裡…是我淨化你啊…明明是你，是你啊….”

倒計時：五分。

周圍一切開始停止，包括聲音也全部停止，極度安靜，一道碩大的空間門出現在楚薇的身後。

楚薇抬頭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五分鐘，還來得及，她調動神器施法退回婉清還沒開啟獻祭的時間。

下一秒，一道白光狠狠划來，打斷了楚薇的施法動作。

已時十分冷嚴：“立刻收回碎片，馬上退出去。”

“我不要，明明可以倒回時間，為什麼你要阻止我！啊！婉清那麼好的一個人，我不想….我不想她…”

說罷，楚薇又繼續抬手施法，已時再一次打斷了她。

取回碎片，楚薇會承受碎片擁有過的全部感情，以及擁有過碎片人的全路程。

看到楚薇這樣，已時眼眸卻柔和了幾分。

“時間倒回只能存在於你的世界，這已經是一千年發生的事情，你我都無法改變。”

“我不信！我在霧裡追黑衣人就倒回過！”

“倒回時間的是你，你依然在原地。”

楚薇咬著嘴唇搖頭，她不信步步退離：“我不懂！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為什麼不讓我試！”

他扔出過去鏡，將那天的畫面重現。

看到過去鏡裡，楚薇調回的只有他自己的時間，而天空中的七日時間根本沒停止。

“我不信！你在騙我！如果是真的，那現實世界的婉清呢？現在的世界她已經徹底消失了！”

“好。”已時蹲下來，那冷冰的聲音透露著溫柔，他伸出手：“我知道，過來，先來我的身邊。”

楚薇身子愣了一愣，腳不受控制踏上前一步：“你。”

“別說話來我身邊，我帶一起出去。”

那聲音像有攝人心魄的能力，楚薇乖走到已時身邊，有神的眼睛與他對視。

“取下碎片，我們回去好嗎？”

“好…”楚薇抬起左手帶著的神器，正要取回碎片，可就抬手之際，她的肉身穿過了已時靈體。

楚薇猛地回過身，清醒過來，直接瞬移離已時好幾個米：“你對我幹了什麼！”

倒計時：一分半。

他感到有些意外，時間不多來不及追查。

已時臉色一沉，恢復以往的嚴冷：“你現在只是被他們情感影響，婉清是心甘情願獻祭給時間，即使重來她心依舊。”

“而你作為我的神侍，簽了契約就應該聽話，畢竟我是你的主人。”

“現在立刻馬上收取碎片，同我出去。”

空間周圍開始出現若隱若現，楚薇所在的結界也開始出現縮小，可張婉夫婦的情感一直困擾著她的心。

時間門開始緩緩關閉。

她手伸在空中，頭卻異常的疼痛，靈魂與肉體來回重合。

已時此時無法上她的身，只有想法一致，才可使兩個靈魂不受排斥。

——

三十秒。

“楚薇，收下碎片就會脫離痛苦。”

楚薇痛苦的抱著頭，直到最後的幾十秒，她也依舊戰勝不了婉清的情感。

她再一次抬起手，運轉著時間倒回。

“真是瘋了！”已時顧不上她，看著倒計時五秒，他伸出手來，手前方立刻出現巨大的時間鍾。

時間停。

他將手放在時間鐘的中心前，接著，時間旋轉半圈後，天空中黑白相間的光直擊地面。

暫停的時間開始倒流，天空中時間回到五分鐘碎片出現時。

接著，周圍的一切開始恢復。

就連楚薇也回到了婉清消失之前，趕在楚薇還沒有完全被婉清，帶來的感情左右。

已時先一步開口：“取下碎片同我回去，別忘了你的許哥哥還在等你，你真想困在這裡？那我可救不了他。”

聽到許子壑，楚薇心裡如同被針紮了一下，手攥緊了衣袖。

“我恨你已時！”氣著說完，她收取了碎片。

下一秒鐘，已時立刻，不帶猶豫的給她扔了時空大門。

出來的時候，已時捂著胸口，表情極其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