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才華和個性

“別急著走嘛。”大家愈發欣賞曹師傅的才華和個性，不願他離開，紛紛表示想要與他有更多的交流。“像你這樣的人才不容易找到，得多交談一下。看你好像還沒用餐，不如坐下來，邊吃邊談，今日要開心到極限才好！”

曹師傅有些尷尬，但領導們的熱忱實在難以抗拒。他看看廠長，廠長默許了他的提議，他就欣然接受了。廠長的秘書眼光獨到，知道這只是領導客套的話，於是一聲不響地退場，確保包間的隱私，始終忠實於他的職責。

曹師傅正式落座後，談話內容也更加多元，令在座的人都驚訝不已。他們發現，雖然之前已瞭解到曹師傅的才華非凡，但現在看來，似乎還有更深的內涵等待發掘。無論討論什麼話題，曹師傅都能插話，並給出富有新意且有條理的意見，就連他們這些高階別的領導都為之受益良多。

這些人都深感，在這個聚會里，他們表達的感慨前所未有多。顯然，曹師傅的能力不僅僅侷限於木匠或廚師的領域，他的全方位見識深邃且獨樹一幟，彷彿具備了多種才藝。

曹師傅在他們心中的形象不再是單純的勞動者，而是十足的學者！他們對曹師傅的敬佩更深，交流時也更加平等對待。與此同時，他們不禁對廠長抱以羨慕之情：不僅是因為曹師傅精湛的烹飪技藝，更有他獨特魅力讓人眼前一亮！

此刻，包廂裡的氛圍愉快且滿足，而就在這個時候，傻柱出現在門外。工廠秘書看見他忽然冒了出來，不由蹙眉：“傻柱，你怎麼來了？這不是你的事，快走吧。”由於廠長大人的關係，他對傻柱態度不佳。

傻柱卻堅持道：“怎麼能走？首長們都來了，不能只是敷衍塞責。我必須得讓他們的美食體驗完美無瑕，這裡有我在是必需的！”秘書嘗過曹師傅和傻柱的手藝，不明白傻柱的信心從何而來。

他沒有明著反駁，只是提醒說：“他們正享受呢，你想打擾一下嗎？”但是，傻柱毫不理會秘書的話，糾纏不止。

秘書無奈之下只好點明：“你現在就在他們那裡，同領導一起。”說完身體微微側過，堵住即將敞開的大門，決心阻止傻柱進入。

傻柱聞言呆住了，原來曹師傅也在場？他來這裡有什麼事？不會是為了菜品不滿意，正在遭受責罵吧。

既然如此，那他當然應該進去！傻柱這是以已度人，總是根據自已預期的情況來推測和下結論，自以為是極了！

聽到廠長秘書最後一句話，傻柱瞬間發揮自已的想象力，徹底忽略了前面的內容——曹方他們在包間內暢快用餐。正常思考的人都知道，這樣的話斷不至於讓他認為曹方是因為廚藝不佳才受訓。

可事實是，傻柱堅信自已的判斷，這恰恰表明了他的思維方式與眾不同啊！

因為廠長秘書攔阻，傻柱顯然不能貿然硬闖。但他又非見廠長不可，因此他故意放大嗓音，隔著門與秘書爭執。

聲音傳到包間的領導耳裡，他們驚訝之餘有人說道：“是哪位廚師在門口？他還來了？”由於傻柱經常給他們做飯，這聲音自然辨認得出。

另一位 贊同道：“嗯，確實是何廚師。既然他在這裡，不妨讓他一起進來吧。”此時廠長心裡有些慍怒，不明白這傢伙分明不願理會他，卻獨自找來讓人尷尬。

不過他也不想公開廠內的分歧，這些領導畢竟只是局外人。聽了命令，廠長只好假裝沒事般站起身去開門，示意秘書先回避，然後對著傻柱面無表情地說：“原來是何廚師啊，進來吧。”

一聽見這個稱呼，傻柱的心中湧起激動之情，認為一切都在自已的預想之中。近期廠長一直只叫他傻柱，許久沒稱‘何廚師’，這三個詞猶如久旱逢甘霖，給他帶來了希望的光芒！

然而當他真正走進包廂看到曹方和領導們正在歡快共食的場景時，內心的緊張感油然而生。實際上，在曹方這樣的優秀人物身邊，他曾有的光華早被蓋過了。

要是不知門外的交談，他們會把傻柱忘得乾乾淨淨。如今人就在眼前，他昔日的關係不得不顧及。

更何況他們並未意識到傻柱與廠長、曹方之間的衝突。開朗的領導笑道：“吳廠長，今個兒夠給面子，菜餚豐盛就算了，連何師傅都請到了，真太熱情了！”他雖察覺些許異樣，但社交場合就得這麼說吧。

此時的廠長感覺不太自在，心情更加陰鬱。面對這種情況他不好詳談，只好強擠笑臉，敷衍過去了。

傻柱心中一陣不安，忙忙打量廠長與曹方，慶幸他們都表現得風平浪靜，並沒有撕破臉的跡象。穩定情緒後，傻柱厚著臉皮向領導寒暄，“各位領導，歡迎來到！這些菜餚是否合口？”彷彿自已就是主人或廚子。

但這番話語在領導眼中並無不妥，他們理解傻柱也算是紅星廠的代表，所以沒覺得有何異常。一位笑容滿面的 回應：“太滿意了！你們廠可真是人才薈萃，你和曹廚師手藝不相上下。今天兩大高手齊至，不如你也坐下，相互多交流吧。”

領導講話自然深藏機巧之處。

嘗過曹師傅的菜餚後，領導怎麼可能不清楚其中的味道與“傻柱”相比之下是如何超群？然而他卻刻意淡化這種差異，並設法堵住了任何質疑的縫隙，確保無人能找出破綻。

但邀請傻柱坐下時，那份對曹師傅的熱情明顯減褪，只剩下一種形式性的禮遇。畢竟，如果僅僅請了曹師傅卻沒有傻柱，這對於廚師的身份而言，未免顯得不恰當。

廠長的心情此刻更是跌入谷底，他在心底不滿地瞥了傻柱一眼，暗想對方識趣點兒的話，應當找個藉口自行離場，以免破壞自已的臉面。

曹師傅則是淡然地觀察這一切，保持冷靜旁觀。但聽到領導的話，傻柱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首先，他感到一種被冒犯的情緒。領導不僅滿意，還直接將他和曹師傅的能力相提並論！這讓傻柱心中頗為不服。即使那些菜餚嚐起來尚可，但他堅信自已譚家獨家功夫非同凡響，整個京城能出其右者極少。

傻柱心想，或許是因為長久沒嘗過他燒製的菜餚，現在稍微吃得好點兒就覺得彷彿提升了不止一籌，所以有些小看了他。

然而，擺在桌上的那些菜餚，每一道外觀極佳、色香誘人。一進門就能感受到撲鼻的香氣，讓他也有些陶醉。作為同行，他對美味的認知當然也十分清楚：

口感出色的菜餚，往往會擁有不俗的視覺效果；反之亦然，看起來完美，吃起來卻不見得出眾的情況他也見過無數個。菜餚的價值，終究在於那一口的滋味。

領導開口邀請他品嚐，他正好藉此機會品味一番。

初嘗之下，不禁驚呼：“這菜餚確確實實出自曹師傅之手，前所未有的美妙啊！”隨之而來，卻是心裡陣陣涼意：嘗過所有菜餚後，傻柱的信心幾乎跌到了谷底。

他知道曹師傅一開始就明白他的來意，只是出於場合的考慮，一直沒有挑明。但現在看到所有的菜色都被品嚐，他自然不會錯過這無聲的壓力。

於是，眼神意味深長地注視傻柱，領導問道：“何師傅，我的菜品味道還算過得去吧？”儘管內心糾結，傻柱仍試圖擠出一抹笑容，“挺好的，不錯。”

領導順勢提議：“既然如此，你就放開心情慢慢享用，多吃一點。”

此時的傻柱已被焦慮籠罩，如坐針氈。他匆忙向各位領導敬酒致歉：“各位領導，實在抱歉，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解決，不能久留。你們繼續慢慢享受美食吧。”言畢，他就匆匆逃離包間，步履踉蹌地返回鉗工區。

老工人和秦淮茹見他神色有異，忙圍過來關切詢問：“傻柱啊，進展順利嗎？結果怎麼樣？”傻柱滿腹苦衷，只低頭無語。

最終在他們的追問下，忍不住憤恨地質聲道：“曹師傅太陰險！他廚藝高超，先前毫無徵兆，如今突然使出如此陰招。我沒能力做食堂的廚師，廠長其實根本不需要我這樣的存在！”

兩位長輩聽完，心裡也都沉甸甸的，這樣一來，傻柱短時間恐怕難以回到食堂工作了。並且，萬一曹師傅成為了食堂總廚，甚至是傻柱被排擠至邊緣……

得知曹師傅的廚藝遠遠超出傻柱之際，二人心中更是迷茫，不知如何去應對眼前這場變故。

老大爺忍不住咒罵：“曹師傅真陰險啊，四九三的手段太狠辣了。明明隱藏廚藝那麼深，關鍵時刻卻不留絲毫餘地。簡直是連最基本的鄰居情份都丟掉！畜生都不及他。”

秦淮茹幽幽地嘆了口氣：“想不到他竟如此深藏不露。”

此刻，柱子傻忽然憶起早上老大爺臨時交代的話語，連忙追問：“老大爺，如今該如何是好？”老大爺心生惱怒，又有誰能預料到曹芳這般手段狠辣，他此刻又能有何應對？

權衡再三，畢竟還是決定把柱子傻納入自已的養老棋局內，長嘆一聲，老大爺勸導：“柱子，暫且留在這裡吧，跟我學習鐵匠工作。只要用心，鐵匠並非比廚師差！其他的暫時不必急，以後慢慢商量。”柱子傻的眼裡不禁更顯落寞。

另一邊曹芳那裡，傻柱離去後，包間內的氛圍旋即恢復寧靜。

席間賓主盡興，歷時近兩小時才告辭完畢。

在送別領導之後，廠長特意留住了曹芳。

“曹芳，你的廚藝出類拔萃，往後是否考慮在食堂工作？”廠長試探性提問。

曹芳直襬手，回覆道：“廠長，之前我就跟您說過，我並不適合當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