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到底想怎麼樣？

於海棠心中委屈，暗自嘀咕：我只是撒個嬌而已，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她真的有些生氣了，狠狠地瞪了曹方一眼，扭頭離去。

曹方只是微微一笑，不予理會，隨後坐下繼續沉思。利用較為清閒的上班時間，曹方在下午回到木工車間後，對易中海與秦淮茹之間的事情進行了回顧分析，並推測了此事可能導致的後續影響。

經過這次事件，這對禽獸短期內必然收斂行為，不僅要賠償倉庫損失，還要各扣一個月工資。易中海因有積蓄，影響尚可承受，而秦淮茹若賈張氏不肯拿出養老錢救急，恐怕生活將陷入窘迫。以往秦淮茹還可依賴傻柱接濟，但現在傻柱自身難保，加上秦淮淮與易中海醜聞頻出，傻柱可能會暫時疏遠她。如此一來，秦淮茹求助無門。

看著這兩人的日子不好過，曹方心中暗喜。同時，易中海被證實性功能障礙，這意味著賈東旭確實對其下了藥。如此一來，傻柱算是逃過一劫。曹方猶豫是否要藉機對傻柱下手，手中尚存幾粒賢者忘憂丸，出手並非難事。但讓傻柱步易中海後塵，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否是在挽救他呢？只需忍受短暫的身心痛苦，就能換取一生的解脫，遠離秦淮茹的剝削，究竟是福是禍，一時難以下定論。若傻柱也成為“太監”，他與秦淮茹的關係恐難長久維持……

考慮到這些，曹方最終決定放過傻柱，少了這層牽絆，院內眾人的爭鬥也會相對減弱。

不久之後，又到了下班時刻。當曹方發現於海棠仍坐在車間的椅子上未動身時，他走過去詢問：“還不下班嗎？”

於海棠抬頭看他時臉上仍有慍色，但旋即換上笑容：“今天還想再去看看我姐姐。”

曹方點頭答應，帶上於海棠騎上摩托車，但他們並未直接回家，而是駛向食堂方向。於海棠疑惑地問：“為什麼要先去食堂？還有什麼事要處理嗎？”

曹方笑著回答：“怎麼說也是食堂主任，總要關心一下事務吧。”

抵達食堂後，曹方先是檢視了破損窗戶修復工程的進展，隨後步入廚房。與眾人寒暄一番後，確認了易中海與秦淮茹的賠償已落實，便安然坐下不再插手事務。

於海棠在廚房內看了一陣熱鬧後，興趣漸減，又慢慢踱回曹方身邊坐下。趁他人不注意時，她壓低聲音問道：“你來食堂，難道是為了等我姐一起下班回家？”

曹方坦然承認：“確實也有這個意圖。”

於海棠心中略感不適，忍不住悄悄擰了曹方一把，貼近耳邊輕聲道：“你想一箭雙鵰？真是太壞了！”

曹方被嚇得瞪大眼睛，嚴肅地說：“可別玩仙人跳啊，好像我欺負過你似的！還說什麼姐妹一起，我一個都不想沾！實際上，我今天來這裡的確有別的原因。”

“別的原因？我才不信！”於海棠緊緊盯著曹方的眼睛，一副傲嬌的樣子。

曹方不屑地嗤笑一聲：“信不信隨你。”然後悠然自得，不再理會於海棠。

然而，於海棠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心，訕訕地追問了幾遍：“那你到底是為什麼呀？”在她再三追問下，曹方才不緊不慢地笑道：“你今天做的事情，自已心裡沒點數嗎？這個時候還非要來我們大院，如果我是你，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啊，這有什麼關係！”於海棠滿臉困惑。

此時此刻，我們那個熟悉的庭院恐怕已然熱鬧非凡，猶如一顆即將引爆的火藥桶，若你此刻踏足其中，豈不是如羊入虎口，成為眾矢之的?

於海棠瞪圓了眼睛，滿是疑惑不解，“這跟我有何相干？錯誤並非我犯下，別危言聳聽！”

曹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你說得沒錯，罪魁禍首確實是易中海與秦淮茹，但在這一連串事件中，你的作用也不容忽視，比如那份廣播稿，是不是你播報的？”

於海棠心中忖度，不過就是念了一份廣播稿而已，這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何況稿件還不是我自已編寫的，而是廠長親自擬定的。

曹方接著說：“還有你姐姐，在抓捕行動中衝鋒在前，更是主導了倉庫財物損失的現場評估。”

“像易中海與秦淮茹這樣的角色，遭遇如此丟臉且蒙受巨大損失之事，你覺得他們會輕易罷休嗎？”

“即便他們短期內選擇低調行事，但如果明路行不通，難道就不會採取暗箭傷人的方式？只要稍加挑撥，在院子裡，信不信就會有許多人把矛頭指向你們？”

曹方最後嚴肅地總結道。

於海棠思索片刻，終究還是覺得曹方有些誇大其詞，但她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笑容，反問道：“這麼說，你在此等候，讓我們姐倆一同隨你回去，是為了保護我們不成？”

曹方滿意地點點頭，一副欣慰讚賞的表情。

於海棠雖不相信會有這般嚴重後果，心底卻對曹方的關心頗為受用，輕鬆地問道：“那你呢？按照你的說法，他們最該痛恨的人，應當是你才對吧？自已都不知道會面臨何種境遇，卻還惦記著保護我們？”

曹方得意地笑了起來，“我嘛，跟廠長一樣，也是他們難以對付的角色！到時候，你就瞧好吧。”

……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前來食堂就餐的員工基本到齊，於莉手中的工作暫告一段落，準備結束一天的工作離開。

三人一同走出食堂廚房。

面對曹方停放的那輛摩托車，於莉姐妹倆不禁愣住，雖能擠得下，但卻感到頗有些尷尬。

不久後，於海棠主動請纓：“那我坐前面好了。”

於莉在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你還真以為坐前面有多美，我還不想坐後面呢。

曹方則搖頭否決，“那樣不行，會影響視線和換擋操作。你姐姐身形較為嬌小，坐前面還合適些。”

於莉立刻急了，“誰嬌小了？我才不小呢！”

曹方啞然失笑，“哈哈，我是說你小巧玲瓏！那就都坐後面吧。”

他邊說邊跨上摩托車，啟動了引擎。

於莉其實也想坐中間位置，卻不慎被妹妹搶先一步……

摩托車的座位空間實則不小，加上前方的油箱區域及後部的車架部分，承載三人綽綽有餘。

在這種情況下，若刻意貼近某人，顯然必是有意為之。

只不過，這個道理曹方尚不清楚，於海棠也認為旁人未必看得透，因此……

咳，曹方覺得今日傍晚氣溫似乎特別高，而緊貼在他身後、雙手緊緊抱住於海棠腰部兩側的於莉，明顯是在用力將她向後拉扯。

行駛途中，他們發現傻柱正費力拖著一輛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小板車，步履蹣跚地走在路上。

板車上，赫然是五大袋麵粉。

曹方回頭問於莉，“倉庫裡的那五袋麵粉，已經被拉走了？”

“賠償完畢後就被拿走了。”於莉點了點頭。

曹方搖頭嘆息，“真是迫不及待。”

中間的於海棠略帶不屑地撇嘴道：“若是我的話，索性就不要了！”

於莉立即介面道：“即便是捨不得，過幾天再去拉也好多了。如今正處於風口浪尖，這樣做確實有些顯眼。”

這時，曹方調侃道：“你們想得還挺周到嘛，如果是我的話，壓根就不會去倉庫，哈哈！”

於海棠反應過來後，佯怒地在曹方腰間輕輕擰了一下，“就數你最壞了……”

三人談笑間，摩托車並未減緩速度，轉眼間就把傻柱遠遠拋在了後面。

進入大院時，只見院內已是人頭攢動，易中海與秦淮茹也在其中。

他們回來的時間應該不算長，卻被熱情過度的鄰居們團團圍住，暫時無法抽身回家，議論聲和爭執聲此起彼伏。

於海棠心頭一緊，莫非真的被曹方言中？

看到他們三人歸來，周圍的喧囂驟然停止。

鄰居們目光炯炯，似乎也有包圍過來的趨勢。

於海棠下意識地朝曹方身邊靠了靠。

而曹方對此毫不在意，挺胸抬頭走在最前方，推著摩托車不緊不慢地向前行進。

這時，二大爺劉海忠走上前來，熱切地詢問曹方：“曹方，當時你是重要參與者之一，是否可以再詳細敘述一下當時的狀況呢？”

這是何意？是想拉我一起指責易中海與秦淮茹，還是想再聽一次八卦？

還有劉海忠你怎麼說話的，我何時又成了重要人物？

於是沒好氣地回應道（此處替換成真實姓名）：“劉海忠你這話我聽著就不舒服，我當時得知有人擅自闖入食堂倉庫，作為食堂主任，難道不應該帶人去看看？真正重要的角色，始終只有兩個人！此外，當時不少院裡的人都在場，事情也已經有了結論，還有什麼好說的？”

劉海忠訕笑道：“那你覺得，咱們大院發生這麼大的事，是不是應該開個會討論一下？”

曹方還未答話，易中海就臉色陰沉地搶白道：“劉海忠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覺得自已比廠領導更有能耐？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還有什麼好討論的！”

隨後又長嘆一聲，整個人彷彿瞬間衰老了許多，“都是一場誤會。如果不是遭到小人的暗算，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如今吃了大虧，顏面掃地，難道別人就開心了？”

秦淮茹適時表現出一副無比委屈的模樣，配合默契。

鄰居們頓時又將視線轉向了曹方三人。

對於此事的經過，他們之前已大致瞭解，儘管覺得易中海與秦淮茹咎由自取，但剛才這兩人一番賣慘，竟讓大家心中升起幾分同情。

易中海與秦淮茹主動犯事固然不對，但曹方几人將此事鬧得不可收拾，甚至鬧到了警察那裡，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頃刻間，易中海與秦淮茹彷彿又變成了受害者，而曹方几人，卻成了背後煽風點火、幸災樂禍的推手！

劉海忠見輿論風向轉變，連忙補充道：“廠裡是廠裡，大院是大院，如果不引以為戒，整頓一下風氣怎麼行？”

然而，這時人們的情緒已被帶動，附和他的人並不多。

這些鄰居，雖然也喜歡看熱鬧、聽八卦，但現在他們更傾向於按照自已的道德標準做評判。

易中海與秦淮茹已經被“懲罰”了，那麼接下來，曹方等人是否需要作出一番解釋？

於海棠內心一陣緊張，這個大院的人太容易受人煽動，不追究真正的始作俑者，反而將矛頭指向其他人。

賈張氏趁機又開始撒潑，指著曹方几人厲聲斥責：“就是你們這幾個不安好心的，害得賈家出了這麼大的醜！”

此前，她對易中海與秦淮茹惡語相向，諸如狗男女、姦夫淫婦、死不要臉、賤人等字眼悉數用盡。

那兩人則扮演絕對的弱勢群體，只反覆強調自已的無辜和遭人陷害，不正面與賈張氏對抗，從而引來一些具有聖母心理的鄰居極力勸阻。

後來，賈張氏自已也鬧騰得有些疲憊。\"

此時，她彷彿找到了新的攻擊目標，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在她眼中，如果不是曹方與於莉帶人查倉庫，秦淮茹的事也不會敗露；如果不是於海棠全廠廣播，賈家的醜聞也不會傳遍四方！

見鄰居們的表情似乎開始偏向自已，賈張氏更加理直氣壯。

於海棠被氣得心中憋悶，正欲反駁，卻被曹方揮手製止。他決定不讓對方牽著鼻子走，任由這些鄰居在是非不明的情況下任意指摘。

隨後，曹方鄙夷地一笑，對賈張氏說：“這麼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賈張氏誤以為對方示弱，愈發囂張起來，“當然要你們賠償賈家的名譽損失，二百大洋，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鄰里間一片愕然，縱然曹方等人確有不當之處，最多不過是賠禮道歉，如今竟獅子大開口要二百大洋，眾人心裡不禁嘀咕，這簡直是明搶一般，心中的天平再度搖擺不定。

曹方冷嗤一聲，悠然回應：“你知道自已有多聒噪嗎？還想訛詐？再鬧，信不信我直接送你去衙門吃白食？”

賈張氏的氣焰立時消減不少，雖面上仍不服氣，卻不敢再多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