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嫂子，你看怎麼樣？

“不過有一件事讓人費解，如果是地震，為何只有賈家的房子受損嚴重，周圍的房屋卻絲毫未損？”

“沒錯，這也太詭異了……”

賈張氏聽到這些議論，也是一愣，舉目四顧，果真除了自家之外，其他人家的房屋都安然無恙！

她心中頓感極度不公，近乎嘶啞地喊道：“真是造孽啊，老天爺都不睜眼，淨欺負我們賈家這一戶人家！”

這樣的話語顯然有些不合時宜，原本圍聚過來幫助的眾人對賈家尚存一絲同情，此刻卻瞬間消散殆盡！

有人嗤笑道：“誰知道呢，也許是賈家平日裡怨天尤人之事做得太多，老天爺特意降下懲罰呢！”

這話深深刺痛了賈張氏的心，但她深知賈家正處於生死攸關之際，此刻絕不能再激起眾怒，況且，她一人也無法應對眾多質疑的聲音。

她只能胡亂指責道：“哎呀，老天爺欺負我們賈家就算了，連院子裡的人都落井下石，我們還怎麼活下去啊！”

秦淮茹一直默不作聲，此刻終於忍不住開口勸阻：“媽，您怎麼能這麼說呢？”

心中卻暗自咒罵，賈家本來在大院裡就不怎麼受待見，現在急需鄰里相助的時候，她卻硬生生把所有人都得罪遍了！

易中海也插話道：“老嫂子，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應該儘快考慮接下來如何應對才是，生活總歸還要繼續。”

賈張氏先是愣住，繼而淚水如泉湧，嘴裡反覆唸叨：“還能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一切都完了！”

說著，她只管坐在地上自言自語，對外界的事情似乎失去了感知。

易中海緊鎖眉頭，挺直腰板再次審視賈家的方向，隨後提議：“看樣子地震已經停止了，現在應當不會再有危險，大家一起去賈家廢墟那裡搜尋一下，或許還有一些東西沒有完全損壞，找出來還能應急。”

“秦淮茹，你也過去幫忙看看，家裡什麼東西還在，你最清楚。”

“至於在場的婦女老人和孩子，就在這裡照看棒梗他們幾個小孩吧。”

部分青壯年男子與秦淮茹一道走向那片廢墟，但也有一些人仍留在原地不願插手。

他們平時就與賈家多有摩擦，救人之事難以推脫，但要去搶救物品，他們卻猶豫不決。曹方同樣站在原地未出手援助。

易中海見到這種情況，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心底明白這些人無法輕易驅使，若再多加催促，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他暗自惋惜，自已在大院裡的威望今非昔比，若是以往，斷然不會有這麼多人不給自已面子。

這一切，皆因曹方這個傢伙所致！

他悄悄地瞪了曹方一眼，生怕被對方察覺，又急忙轉移視線。

同時，他又在心裡埋怨起賈家平日的為人處世，若你們平時少樹敵，現在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這時，他注意到了身邊的賈東旭，對方的表現讓他頗感驚訝。

除了最初逃出時，賈東旭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之外，之後全程他都鎮定自若，無論周圍多麼嘈雜，始終保持著沉默。

易中海印象中的賈東旭並非如此，莫非他已改頭換面？

他試探性地詢問：“賈東旭，你是家裡的頂樑柱，接下來有何打算？”

賈東旭也感到奇怪，自從他癱瘓後，易中海還是首次主動詢問他的意見。

然而他神色平靜地回答：“沒有什麼特別的打算，隨遇而安吧。”

內心卻是波瀾起伏，我算哪門子的頂樑柱？不過是個廢人罷了！

你們當初在公園私會時，怎麼不記得我是家裡的頂樑柱了，現在卻裝模作樣！

這筆賬，我始終記著！

好吧，既然你主動靠近，我就暫且應付著。

只要有機會接近你，總有辦法讓你付出代價！

賈東旭這種淡然的語氣，愈發讓易中海感到驚奇。他本想進一步深入瞭解，但賈東旭已不再搭理他。

易中海只好尷尬地退下，轉向別處尋找機會展現自已的影響力。

在一旁默默觀察的曹方，心中暗自感嘆。

易中海這個老狐狸果然不甘於寂寞，即使醜聞連連、顏面掃地，也不能讓他長久沉默。

看他現在這股活躍勁兒，雖然表面上打著老鄰居、老街坊的旗號，故意淡化自已作為大院大爺的身份，但實際上所做的事情，無一不在彰顯其大爺的職責！

顯然，他自已也清楚，現在正是他重新樹立權威的最佳時機。

賈家遭遇這樣的變故，使得全院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從而讓人們暫時忽視了他的那些醜事。

並且，賈家的後續處理，確實需要有人參與、有人主持大局！

他若不抓住這個絕佳的機會，恐怕就會錯失良機，至少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都將如此！

作為曾長期在四合院獨領風騷的老江湖，果然頗有幾分手段！

儘管自已這次的操作沉重打擊了賈家，卻無形中讓易中海借勢復出。

這讓曹方始料未及。

幸好易中海的行為基本符合他的預期，在這種關鍵時刻，果然與賈家產生了更為緊密的聯絡……

接下去，就得看賈東旭是否能夠有所行動了。

否則，自已可能還需親自出馬，挽回易中海暗中佔便宜的這一局！

相比而言，劉海中則顯得遜色不少。

他在現場忙忙碌碌，事情做了不少，然而風頭卻被易中海搶盡，自已卻渾然未覺。這種志大才疏的表現，也算登峰造極了。

不過，這並非曹方該憂慮之事，畢竟他可不是劉海中的父親！曹方在院內逗留一陣，見事情即將收尾，興趣漸失，遂決定回屋休息。

此時，已完成監督工作的秦淮茹緩步走來。曹方警覺起來，她又來找自已有何目的？難道上次的臉面教訓還不夠？

唉，又來了，還是那副(cdbf)面孔，非要維持那種全世界我最委屈的姿態？不論是否惹人厭煩，她自已難道不覺得疲憊？

“曹方，淮茹我……”

竟然還稱“淮茹我”！

秦淮茹正欲低頭柔聲訴說幾句，曹方卻立刻感到一陣不適，毫不客氣地打斷她。“你說什麼？你想今晚借宿我家？那不行！固然，如你所說，我家確有多餘的房間，可以勉強擠一擠，但是男女獨處終究不便，你還是另尋他法吧。”

曹方暗自下狠招，看她還能糾纏多久？此刻，眾人瞠目結舌，紛紛側目而視。

什麼時候，秦淮茹又去找曹方了，還提出了這樣的請求？曹方倒是十分果斷，毫不猶豫地一口回絕。

眾人心中暗想，這種“好事”為何沒落到自已頭上？若有人沒地方住，完全可以去我家！

眾多男子瞥向秦淮茹那惹火的身材，默默吞嚥口水。賈東旭的目光掃過來，迅速移開，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易中海與傻柱二人，則滿臉困惑與不滿。

秦淮茹震驚無比，臉上瞬時漲紅，他怎能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急忙慌亂地反駁：“你別胡說八道！我哪有說過這樣的話？”

曹方立刻鬆了一口氣，應道：“你改變了想法？那太好了，這才是明智之舉！”眾人的眼神更加熾熱，複雜地看著秦淮茹。

秦淮茹羞憤交加，氣得渾身顫抖，指著曹方：“你……！”最終不堪重壓，掩面奔離，人群中一片惋惜之聲。\"

不久後，易中海咳嗽幾聲，打破尷尬的氣氛。“這個，賈家遭遇鉅變，目前流離失所，作為鄰居，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大家心中忐忑，這不是又要募捐吧？果不其然，易中海緊接著倡議，“俗話說，眾人拾柴火焰高，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我們要讓賈家感受到鄰里大家庭的溫暖，趁大家都在，不妨開個臨時會議，商量一下這件事。”

儘管眾人不太樂意，但在這樣的場合也不好離開，只能私下裡埋怨，估計接下來的日子，又要節省口糧了。

秦淮茹心態強大，走出幾步後，剛才的尷尬已然消散。聽見易中海如此說，內心暗喜，看來還不至於落井下石，既然如此，以後就讓他佔幾次便宜！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賈張氏，一聽到“錢”字，立刻清醒過來，屏息靜聽。曹方卻不管那麼多，直言不諱，“這是要募捐？抱歉，我不參加！”

易中海臉色一沉，不滿地道：“曹方，全院就你工資最高，家裡又只有你一人，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曹方撇嘴答道：“我可沒說沒錢，只是不想給賈家這種對頭捐錢，怎麼了？”眾人暗自贊同，無人認為曹方此舉過分。

他們瞭解賈家與曹方之間的關係，若是換成自已，即便錢多到沒地方花，也不會捐給賈家。甚至他們還挺支援曹方，只要他開了頭，自已也能找個藉口不捐或少捐。

只見曹方又言：“其實這次會議根本沒有必要召開。賈家的房子雖倒塌，但他們完全有能力重建。別的不多說，單就你易中海前不久賠付的五百塊錢，應該足夠了吧，何必多此一舉？賈家有難，難道別人家的日子就好過了？”

言畢，曹方無視他人反應，冷笑一聲拂袖而去。他的這句話提醒了其他人，對啊，賈家至少還有五百塊錢，比起自已家，簡直算得上富戶了，他們家的房子倒了，何需我們操心？

眾人思量一番，按現今物價，五百塊錢足以蓋幾間普通平房，雖不能奢求豪華，但也足夠居住。因此，在一陣議論聲中，人們陸續散去。

提及那五百塊錢時，秦淮茹與易中海均顯得頗為尷尬。待他們平靜下來，發現周圍的鄰居已走得差不多了。

易中海面色陰沉，卻又束手無策，只得低聲對秦淮茹提議：“秦淮茹，如今這種情況，要不咱們就把那筆錢先拿出來應急？”

秦淮茹心中暗自埋怨，你這隻老狐狸也想甩手不管？嘴上卻指向賈張氏，“錢不在我的手上。”

易中海不禁倒吸一口氣，轉向賈張氏詢問：“老嫂子，你看怎麼樣？”

賈張氏緊張萬分，緊緊捂住貼身藏著的財物，堅決回答：“我絕不會把錢拿出來，那是我的養老錢，你們休想打它的主意！”

現在，唯有這筆錢能給她帶來安全感。易中海心中鄙夷，兒媳因那種事得來的錢，你還藏著掖著，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還不肯拿出來？真是不要臉！

此時，秦淮茹與賈張氏都將期待的目光投向易中海，令他不寒而慄。不會吧，你們還想打我的主意？曹方說你們一家子是吸血鬼，還真沒冤枉！

之前在公園，剛有點進展就被敲詐了五百塊，現在還不滿足？我又不是開銀行的，工資再高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見易中海遲遲沒有回應，賈張氏仍不死心，瞬間眼神中又帶有意味深長的神色：“中海，現在只有你能幫幫忙了，我會記你這份情的……”

易中海胃裡一陣翻騰，裝模作樣，他老婆還在邊上呢！就你這樣，別說五塊錢，一分錢也不想給你！

同時注意到秦淮茹也在無聲地示意，他不由得頭皮發麻，趕忙轉移話題。“那就只能這樣，賈家先在院子裡搭建個臨時帳篷暫住，後續的事情再想辦法解決……”

隨後，他轉身指揮剩下的幾位男性鄰居行動起來。有人跑去賈家廢墟收集破布和木棍，又回家取來錘子等工具，開始忙碌起來。

易中海終於鬆了口氣，總算擺脫了這對婆媳令人窒息的眼神。還好周圍的人並未察覺異常……

傻柱也是最後留下的人之一，雖然他也有些鬱悶，但事關秦姐，他終究不能置身事外。此刻，他幹活最為賣力。

易中海看著傻柱，心中頗多感慨，關鍵時刻傻柱總是最可靠，儘管有時確實有點傻！曹方美美地睡了一覺後，次日早晨準備照常上班。

這時於莉說：“今天我和你一起走。”

於莉多數時候會在曹方這裡吃完早餐後先回自已家，然後再獨自去紅星廠。但有時也會搭曹方的順風車，如此一來，既避免了刻意避嫌，又不至於因天天同進同出而引人非議，反而讓大家覺得這種方式很自然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