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正在廚房教於莉燒菜,聞聽外面喧譁之聲,眉頭不禁一皺,與於莉一同走出來。

於莉莫名有些心虛,面上卻滿是憤怒之色。

此刻便能看出她與秦淮茹的差異所在。

只見她面色漲紅,氣得渾身顫抖地走向賈張氏,手指指向對方。

曹方原期待她能說出有力反駁的話,誰知她最終只擠出幾個字來,“你、簡直是血口噴人!”

毫無殺傷力!

賈張氏立刻捕捉到她的詞窮,愈發堅定了自已的揣測,得意地撇嘴道:“男女單獨在廚房,還能幹什麼?還不是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三大爺立時憤慨不已,“賈張氏你休要胡言亂語,於莉在曹方處學習廚藝,全院誰人不知!你在無端編造什麼謠言?”

於莉這時又厲聲駁斥:“她就是滿腹惡意,見不得別人好,故意誹謗!”

鄰居們紛紛表示贊同,有些人還勸賈張氏,“老嫂子,你是不是想岔了,學廚當然要在廚房裡,廚房就那麼大,門還開著,能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二大爺也趁機擺出了官架子,“是啊,無論如何,打人總是不合適的。”

曹方憤然喝道:“你們沒看見她剛才滿嘴汙穢嗎?難道我還得學她那般不知羞恥地反擊回去?我這幾下,已經算輕的了!”

於莉聽著心頭暗爽不已。

曹方向前邁了幾步,來到賈張氏跟前。

他微微低垂下頭,冷聲說:“確實,有些事情不必挑大場合,地窖裡能做,公園長凳上也能做!但別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像你們賈家人一般德行!”

賈張氏滿臉不屑,“明面上說是學廚,誰知道學著學著到底做了什麼?每天早晚都在那兒耗幾個小時,也就三大爺一家人心大。誰說廚房小就不能做什麼了,就算地窖那巴掌大的地方也能……”

人群中傳來陣陣笑聲,滿眼嘲諷地看著賈張氏,這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易中海與秦淮茹臉色同時陰沉下來,傻柱也頗為尷尬。

賈張氏也意識到自已失言,臉龐微微泛紅,但仍厚著臉皮辯解:“我、我只是做個比喻而已……”

立刻有人介面道:“這比喻倒是獨特,尋常人恐怕想破腦袋也想不到!”

人群鬨笑更烈。

曹方卻不再耐煩,徑直走上前去,左右開弓,賞了賈張氏幾個清脆的耳光。

賈張氏雙頰瞬時腫脹如饅頭,麻辣刺痛讓她一時發懵,過了好一會兒才哭喊出聲,“打人了!欺負人了!”

不過說實話,有人竟因聽不慣幾句真話,便怒火中燒,甚至起了殺機...

曹方毫不猶豫地再甩出一記更狠的耳光,“給我閉嘴!”

賈張氏被打得飛出一段距離,身體趔趄,摔倒在地。

全場一片震驚!

賈張氏也不敢再胡言亂語,這傢伙一旦被激怒,可是真會動手的!

過了一會兒,易中海才勉強壯起膽子嘟囔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何必非要動手傷人呢?”

周圍人聽到這話,想笑又不敢放肆大笑,強忍的樣子頗為辛苦。

而易中海與秦淮茹二人則下意識地擠進人群深處,恨不得立刻找個洞鑽進去。

傻柱終究暴露了他的迎合本性,按捺不住了,“曹方,你要教訓她就教訓她,幹嘛扯到秦姐頭上?”

此話一出,人群中再也壓抑不住笑聲。

易中海與秦淮茹再度陷入尷尬境地,心中又羞又怒,恨恨地偷瞥了傻柱一眼,這愣頭青這不是故意揭短,藉此發洩心中的不滿嗎?

曹方劍眉一揚,目光凌厲地看向傻柱。“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不是還想動手較量較量?”

說著,他身形一挺,拳頭握得緊緊的。傻柱立刻蔫了下來,支支吾吾地退後,再也不敢吱聲。

他寧可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受人嘲笑,也不願面對曹方的鐵拳。

曹方不屑地冷笑一聲,“現在還一口一個秦姐秦姐的?在我看來,叫秦姨才更貼合輩分!”

眾人再次忍俊不禁,曹方這張嘴雖未出粗言,但卻絲毫不留情面!

僅僅一句話,就給傻柱造成了沉重打擊,同時也連帶著對易中海與秦淮茹進行了諷刺挖苦!

傻柱平日裡幾乎把易中海當父親看待,秦淮茹和易中海之間的事情,他豈不是要稱呼為姨?

秦淮茹與易中海二人覺得今日的臉面被當眾反覆踐踏,簡直快要麻木了。

他們不由得憤怒地瞪向曹方,然而這樣的舉動並不能傷及曹方半毫!

此刻他們心中充滿了悔意,早知如此,今天就不該來湊這個熱鬧!

如今進退維谷,辯解也不是,只能如木樁般杵在那裡,接受所有人的鄙夷目光,那感覺就像坐在了針氈上一般難受。

傻柱滿臉通紅,滿腹憋屈全都寫在臉上,但最終也只能嘴角抽搐,不敢有任何反駁。

曹方暗自哼了一聲,接著轉向賈張氏,“很喜歡派出所的免費食宿待遇?要知道,誹謗可是重罪,你說,我今天要不要報警呢?”

賈張氏臉色驟變,慌亂起來。

“千萬別報警,我只是隨便猜猜,並無惡意誹謗之意啊!”她急忙解釋。

嚴格來說,賈張氏剛才的話雖然接近誹謗,但若真報警,大機率只會被當作鄰里糾紛調解處理。

要想僅憑這一點就把她送進派出所,還差點火候。

曹方主要是想借此舉壓制一下賈張氏的囂張氣焰。

見震懾效果已經達到,他遂大聲喝令:“道歉,然後給我滾開!”

賈張氏雖極不情願,但也只得含羞忍辱地向曹方和於莉低頭道歉,隨後狼狽不堪地返回家中。

圍觀的鄰居們逐漸散去。

三大爺一家人心情複雜地望了曹方和於莉一眼,最後什麼也沒說,默默地離開。

他們心裡明白,讓於莉去曹方家,長時間獨處難免招致閒話。

但想到於莉現今的經濟狀況,又覺得並無不妥之處。

更何況,以曹方目前的條件,於莉就算主動投懷送抱,恐怕他還看不上呢...

於是,他們更加放心離去,生怕在此逗留太久,會被曹方誤解為暗中監視,腳步不由得又加快了幾分。

而三大爺轉念又想到了別的事情,剛才曹方那一手還真是高明,寥寥數語,便讓那些無賴服服帖帖!

這手段為何我就使不出來呢?若我能如此,易中海等人怎還敢每日在我面前蹦躂?以後得多學學!

曹方與於莉繼續在廚房忙碌起來。

晚餐過後,於莉照例練習一番才回到自已家中。

洗漱完畢的曹方無事可做,便關上門躺在床上。

然而一時之間卻無法入睡。

他在床上琢磨,賈家人就是一群蹬鼻子上臉的主,對他們稍一放鬆,就又跳出來找茬。

儘管他們在自已這裡佔不到便宜,但時不時地鬧騰一下,自已也十分厭煩!

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至少讓他們沒閒工夫再去四處惹是生非。

究竟怎麼做才能做到一次性解決他們全家?畢竟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善茬...

曹方思索片刻,心中有了計策。

想到就做!

他立即起身,不開燈,藉著窗外滲入的微弱月光摸索到了窗邊。

推窗向外望去,隔著幾戶人家,隱約能看到賈家房屋的屋頂。

他口中唸唸有詞,朝著賈家的方向隔空施展起魯班書中記載的咒術。

一道道難以察覺的黑氣直撲向賈家的房子,瞬間融入牆體和屋頂樑柱之中。

一段時間後,曹方微微出汗,悄聲吐了一口氣,“終於完成,就等結果了。”

這是個規模不小的咒術,因此耗費了曹方不少精力。

曹方並未返回床榻,而是靜靜地站在視窗密切關注著變化。

大約十來分鐘後,只見賈家的房子開始微微顫動,隨後傳來一陣陣密集而細微的吱呀聲。

不久,震動幅度越來越大,聲音也愈發激烈。

賈家人被驚醒,看著牆壁在不停顫抖,天花板上的塵埃碎屑紛紛落下,賈張氏嚇得魂飛魄散,驚恐萬狀地大叫:“不好!地震了,快起來逃命!”

一邊叫喊,一邊迅速收拾起自已私藏的貴重物品。\"

儘管生死攸關,但她認定這些東西絕不能丟下,帶上它們才能安心逃命。

經過秦淮茹身邊時,她狠狠踹了一腳,“掃把星,這時候還昏睡不醒,不想死就快起來逃命,你死了倒無所謂,別連累了我孫子。還不快把他們帶出去?”

秦淮茹這段時間既要上班又要照顧家庭,再加上最近頻遭各種麻煩事,比無所事事的賈張氏疲倦多了,一沾床就睡得格外沉。

在被猛力踢醒後,她剛要發作,卻發現周圍環境異常,也慌忙爬起來,懷抱三個孩子衝出門去。

此時賈張氏也收拾好了財物,與她一同瘋狂逃命。

賈東旭雖然早就醒來,即使他對生活早已失去了熱情,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本能地選擇了求生。

只是他行動不便,掙扎了很久才剛剛挪到床邊。

他瞪大眼睛看著家人們紛紛衝出房門,卻無人顧及到他,頓時怒不可遏,“還有我呢,我還沒死呢!”

所幸這時秦淮茹已將孩子們安全送出屋外,能夠騰出手來。

雖然她心底巴不得賈東旭就此死去,但在眾人眼皮底下,也不便做出不管不顧之舉。她朝已經安置好的孩子們大喊:“用最快的速度繼續跑,跑到最開闊的地方去!”

而後她又折返回屋內去拉賈東旭。

賈張氏這時也想起了癱瘓的兒子,也回頭與秦淮茹一起拼力將賈東旭拽出屋外。

隨著燈火一盞盞點亮,人們紛紛起身,爭分奪秒地奔向賈宅探查情況。

甫一抵達現場,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棒梗、小當、槐花三個孩童,他們立在院落中央,因恐懼而失聲痛哭。

環顧賈宅,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房屋在扭曲振動中搖搖欲墜,彷彿下一刻便會頃刻間坍塌!

眾人瞠目結舌,紛紛驚呼:“這是地震!糟糕,屋裡還有人沒逃出來!”

幾位膽大的壯漢立即試圖衝入房內,卻在此時看見賈張氏與秦淮茹攙扶著賈東旭,三人正從門口蹣跚而出。

大家心中暗自慶幸,人能平安無事便好。

那幾位壯漢接力般地將他們三人拽至庭院中心的安全地帶,放下後,又迅速轉身關注起賈宅的動靜。

最終,賈家的房屋終未能抵擋住衝擊,在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後應聲倒塌,變為一片廢墟,整個建築被夷為平地,塵埃瞬間騰空而起,疾速向四周擴散開來!

曹方此刻才緩緩拉上窗戶,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切正如他預想的那樣,掌控得恰到好處。

他只是想摧毀賈家的房屋,並不想釀成人命慘劇,故而讓倒塌的過程顯得較為緩慢,若非如此,賈家的眾人焉有逃生之機?

他在原地駐足片刻後,亦推開房門走向庭院,與眾人群集一處。

過了許久,大家才逐漸回過神來。

易中海與劉海中等人詢問賈張氏:“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

賈張氏依舊心有餘悸,高聲回應道:“我哪裡知道,我們在屋裡睡得好好的,誰知突然就地動山搖起來!”

言畢,她下意識回頭看向自家的方向。

心頭不由得一緊,只見房屋已然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堆凌亂不堪的“遺蹟”!

悲從中來,她癱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完了,真的完了,賈家算是徹底完了!以後我們這一家人可怎麼活下去啊!天殺的,到底是誰幹下這喪盡天良的壞事……”

對於她最後那句情緒失控的話語,大家並未過多在意,只認為她是過於悲痛,語無倫次罷了。

易中海內心輕嘆一聲,婉言安慰道:“老嫂子,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咱們只能儘量看開些,這就是一場地震災難。”

他意在暗中提示,這是天災,不宜隨意責怪他人。這句話卻令旁人恍然醒悟,他們環顧四周後,紛紛議論開來。

“看來,也只有地震能夠解釋這樣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