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就不怕吃窮了？

已然到手的重大利益，怎可能輕易拱手讓人？那簡直比切斷他的喉嚨還讓他難受！於是，三大爺也毫不退讓，堅決與一大爺傻柱等人展開了激烈的對抗。雖然他在口才上並不遜色他人，只是在武力方面有所欠缺，但他從曹方處得到啟示，倘若對方真敢動手，他就有膽量倒地報警。最終，這些人未能拿他怎樣，雙方實力相當，你來我往，鬥得不亦樂乎。

曹方在一旁暗自竊喜，最初他只是考慮食堂主廚位置不宜長期空缺，想找一個知根知底的人接手，覺得於莉還算順眼，便推薦了她。未曾料想此舉竟意外引發了三大爺與那群人的分裂，彼此相互爭鬥，真可謂無心栽柳柳成蔭。只是，於莉也因此被捲入其中，不過這也正是她所需要的鍛鍊，否則日後在食堂如何駕馭下屬、獨立擔當？

對於院內的這些紛爭，曹方秉持的態度是隻要不影響到自身，便無意插手干預。然而，在這場明爭暗鬥中，賈東旭出奇地選擇了置身事外，即便偶爾目睹賈張氏與秦淮茹處於劣勢，他也始終保持冷漠，一言不發地冷眼旁觀，彷彿他們並非一家人似的。而他自已，自那件事之後，彷彿徹底換了個人似的。

曾經他常在床上頤指氣使，除非萬不得已才會起身，家人在外受了委屈，他會主動出謀劃策。但現在，他整日沉默寡言，家人送來的食物就吃，不送的話，即使餓著也不願開口索取。此外，他還一反常態地不再足不出戶，而是時常拄著柺杖，艱難地一步步挪到四合院門外的小土坡上，坐下來看著夕陽，滿臉深沉。

周圍的人都對此感到不解，但大多選擇不去打擾，而賈東旭本人也並無與人交談的慾望。如此這般，賈東旭身體愈發虛弱，沒過多久便形銷骨立。

對此情景，曹方不止一次見到，暗自驚訝賈東旭竟已呈現出垂暮之態，若再這樣下去，恐怕離世不遠矣。若他離去，賈家無疑會減輕許多負擔，秦淮茹也將得以解脫束縛。只要賈東旭尚在，她在某些事情上總會有所顧慮。一旦真的成了寡婦，至少在她外出尋找單身男子時，旁人縱有腹誹，也無法過於指責。

儘管如此，曹方並不願看到這樣的結果。儘管賈東旭與他關係不佳，甚至曾有舊怨，但他深知生命的寶貴，不忍賈東旭就此凋零。他明白賈東旭所承受的痛苦，眼睜睜看著妻子紅杏出牆，卻因自身的現實困境無法發作，只能生生忍住，這是何等的鬱結！

賈東旭一身暮氣，便是由此鬱結所致。心病還需心藥醫，單靠觀看夕陽並不能解決問題。受此奇恥大辱，直接反擊才能讓心頭塊壘消散。只要鬱結消除，賈東旭的身體應該還能撐持許久，正如俗話所說，禍害遺千年……

曹方決定放下前嫌，扮演一次好人。為了保全賈東旭的面子，最好是自已不出面。次日下班後，他特地繞城一圈，尋覓到一位仙風道骨的算命先生，一番耳語後，交給對方一枚小藥丸，並叮囑道：“我就住在附近的四合院裡，但請不要洩露我的身份。事成之後，酬勞十塊錢！”

那算命先生欣喜若狂，滿口應承。對於他這種靠糊弄人為生的人來說，此事輕而易舉，十塊錢已是不小的收穫。曹方交給他的，是從前些天透過系統獲取的神奇藥物——智者忘憂丹！此藥唯有一種功效，即男性服用後，生理機能將徹底平靜，哪怕仙女環繞也無動於衷，從此擺脫男女間的世俗煩惱，悠然自得！

至於這藥如何能解決賈東旭的鬱結，就要看這位算命先生接下來的表現了。

次日黃昏時分，賈東旭一如平常，坐在四合院大門外的小土坡上曬太陽。那算命先生早已暗中觀察良久，此刻緩步走來。此時，他已裝扮成一名江湖郎中的模樣，本就自帶幾分仙風道骨，經過精心打扮後，更顯得超凡脫俗，宛如行走於凡塵的世外高人。

走到小土坡前，他微眯雙眼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賈東旭一番後，摸了摸飄逸的鬍鬚，滿面慈悲地感嘆道：“好一副骨骼奇特的青年才俊，本該龍馬精神直至古稀之年，沒想到卻早早陷入如此境地……”

賈東旭淡漠地回望一眼，儘管他有些自我封閉，對外界並非毫無感知。他對這個人的接近早已察覺，聽到對方一開口就說這番不知所云的話，心底不禁產生了些許好奇。這段時間，他不願與院中人交談，但對於陌生人，卻並沒有那麼牴觸。

“你有辦法？”賈東旭神情傲慢地撇嘴問道。他知道各大醫院對他的病情束手無策，自然不會寄希望於這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身上，權當閒聊罷了。

算命先生點頭稱是，語調依然不緊不慢，“說起辦法，確實是有。”

賈東旭嘴角牽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不予置信，直接回應：“是嗎？那你說說看，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人不可貌相，或許我還真能承擔得起。”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一萬塊錢！童叟無欺，保證藥到病除！”

賈東旭嗤笑一聲，轉過臉去，別說一萬塊錢他拿不出來，即便有這筆錢，也絕不至於上這種當。

算命先生似乎並未察覺賈東旭的反應，仍舊故作神秘地笑道：“我看你不僅身體抱恙，更重要的，恐怕還有隱疾吧？”

賈東旭聞言微愕，再次看向對方，眼神彷彿在問：“你怎麼知道？”

算命先生得意地笑了，看來魚兒即將咬鉤。他之所以知道，其實是推測出來的。賈東旭現今全身癱瘓、萎靡不振的狀態，推斷他在這方面存在問題，實屬自然而然，若非如此，那才真是奇蹟。

當然，如果賈東旭否認，他接著自有別的說辭應對。

算命先生趁熱打鐵，娓娓道來：“二月二，龍抬頭，若這龍頭抬不起來，可是大大的麻煩，往後生活肯定不好過……”

這話恰恰觸動了賈東旭內心的痛楚，手腳不便還在其次，主要是那方面的功能障礙，讓他作為男人的尊嚴蕩然無存。他清晰記得，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秦淮茹才逐漸對他流露出鄙夷與不屑，先是脾氣變得莫名暴躁，繼而日漸厭煩，最後行為更加放肆，最終與易中海發生了那段不堪之事！

他內心萬分不甘，卻又無可奈何。而此刻，面對算命先生的話語，他不由得重新審視起對方來。

並非卜卦者言辭如何精妙絕倫，實則是正巧觸及了賈東旭心底那份久治不愈的渴望，縱然明白機會渺茫如晨星，但他寧可抓住那一絲絲微光。

“這，您也能解決？”賈東旭語速驟然加快。

卜卦者從容不迫地回應：“方法自然是有，只是代價……”

“多少！”賈東旭顯得迫不及待。

“五千！”卜卦者再度開出高價，雖較之前報價減半。

賈東旭瞠目結舌，短暫沉默後，眼中剛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間熄滅，整個人重歸頹唐之態，五千塊錢對他而言，即便傾其所有也無法籌集，只能接受命運安排。

卜卦者心中暗笑，正是要營造這樣的局面。若定價過低，對方真能拿出，他又該如何應對？

他惋惜般長嘆一聲：“拿不出來？那也只好作罷。此事本就是逆天改命之舉，豈能輕鬆達成？”

他連連搖頭，連續嘆息幾聲後，才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姿態準備離開。

“能否便宜些！”賈東旭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他本已絕望，但對方所言對他誘惑太大，心想只要價格尚能承受，無論真假，也要放手一搏，病急亂投醫罷了！

卜卦者語氣堅定，“就這個數目，一分都不能少。這是我能決定的最低限度，須知，世事萬物自有定數，欲有所得，必有所舍，我擅自打破這種平衡，恐遭天譴！俗話說得好，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

賈東旭仍不死心，“天理迴圈，報應不爽，能否看在我……”

卜卦者立刻打斷，“不可！你若拿不出，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只能失之交臂，我亦無能為力……若你想圖便宜，我這裡倒有一物件，權當結緣，甚至無需你花錢，只是恐怕你用不著。”

賈東旭已被引匯入彀，此時已顧不得多想，只當是效果稍遜的藥劑……退一步亦未嘗不可，關鍵在於免費！

忙不迭地道：“不見得，你不妨先告訴我！”

卜卦者略微遲疑後，便佯裝勉強地貼近賈東旭耳邊，悄聲細述那“智者忘憂丹”的效用。

賈東旭先是愕然，全身冰涼，果真是對自已無用！自已已是虛弱不堪，怎需那種藥物？

但片刻後，他靈光一閃，我雖用不著，但易中海卻“用得著”！\"

早有除去他的念頭，只因自身狀況限制未能實行。如今若有此物，或許能悄然無聲地達成目的！

他頓時熱血沸騰，“這東西，該如何使用？”

卜卦者難以置信地凝視賈東旭，彷彿在問：你莫非真要使用它？

但最終還是肯定地點點頭：“很簡單，直接吞服即可。”

賈東旭心知對方誤解，自已並非為自已所用，但此事不便解釋，略一思索，有些不好意思地追問：“有沒有更為隱蔽的使用方式，比如，摻入酒水之中？”

卜卦者忍俊不禁，表面上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如此也可，且它溶解後清澈無味，極為便捷。”

賈東旭大喜，“那就現在給我吧！感激不盡之情，銘記於心。”

“客氣，客氣。”卜卦者含笑點頭，取出藥物交給賈東旭，悠然離去。

*****

不久，曹方得到了訊息，卜卦者在一處隱蔽之地親自告訴他：事情辦妥！

但接下來的幾天，他並未發現賈東旭有何實際行動。

暗中觀察易中海，也未察覺其身上有任何異樣。

他對賈東旭漸生不滿：真是沒用，明明把刀遞到了手上，卻遲遲未能成事！

他並非急於看到易中海得到報應，而是擔憂時間不等人。

賈東旭心中的積怨若不盡早排解，恐怕熬不了多久便會抑鬱而終！

看來，還需設法為他創造一次機會才行！

唉，像我這般熱心腸的人已經不多了，我真是個大好人……

傻柱、易中海以及賈家，與三大爺一家的明爭暗鬥仍在持續升級。

在他們眼中，這是與三大爺家的根本利益衝突，無法調和。

或許是因為曹方近日未曾發作，賈張氏似覺得自已的地位又有所回升。

這日傍晚，她照例邁出家門，打算再去三大爺家門口煽風點火一番。

途徑曹方家附近時，卻被屋裡飄出的誘人飯菜香氣深深吸引。

她不禁駐足，貪婪地猛吸幾口香氣後，內心越發感到不平衡。

“日日山珍海味，就不怕吃窮了？也不懂得孝敬我這個貧寒的老人家。”

但她不敢直言索要，也深知曹方斷然不會答應，反而會被一頓狠批。

只好靠近門口向內窺探。

人影未見，菜餚也未見，只聽見曹方與於莉在廚房裡談笑風生的聲音。

她腦海中立即浮現出曖昧的畫面，忍不住嗤之以鼻。

遂大聲叫嚷：“我還以為於莉有多好的運氣呢，原來也是主動貼上去，靠跟男人不清不楚的關係爬上了高位，呸，真是丟人現眼！”

在她的刻意挑撥下，整個大院都被驚動了。

於莉在曹方那裡有償幫工學廚，早已眾人皆知……

賈張氏此舉，加之她與三大爺家及曹方素來不合，她剛才的話自然沒有什麼說服力。

但這並不妨礙眾人出來看熱鬧，賈張氏又在找曹方茬兒，這無疑是一場精彩的鬧劇！

頃刻間，鄰居們蜂擁而至，密密麻麻地聚集在曹方門外的院子裡。

傻柱、易中海、二大爺，以及三大爺一家很快也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