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咱們還不吃豬肉了不成？

於是，曹方沒多想，帶著於莉一同推車出了院門。

穿越中庭時，瞥見庭院赫然增設一座篷帳，賈府眾人於此頻繁進出。曹方即刻明白，這是賈家暫居之所。然而這座篷帳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黑白色調的舊布料隨意拼接而成，形態並不規整，給人一種頗為怪異的感覺，儘管佔地不大。

儘管篷帳並非搭建在家門口，只要不妨礙日常通行，曹方本無意過多幹預。當他推車經過時，秦淮茹與賈張氏二人正立於篷帳門前，以滿懷怨恨的目光注視著他，曹方對此亦不予理睬。

離開四合院的大門後，兩人一同跨上了摩托車疾馳而去。此時，後座上的於莉突然詢問：“昨晚，秦淮茹該不會真的提過想去你家暫住吧？”

曹方至此才恍然大悟，原來今日於莉搭順風車的目的在於此。他嘿嘿一笑回應：“真假又有何要緊呢，關鍵是要快刀斬亂麻擺脫那如影隨形的麻煩不是嗎？”

於莉深思熟慮一番後回應：“這麼說來，她倒還算識趣！”隨後，她的心情似乎也因此變得格外愉快，一路與曹方談笑風生，話題從南至北，無所不包。

一踏入工廠大門，兩人便分道揚鑣，於莉徑直去了食堂，曹方則前往木工車間。曹方在辦公室沒坐多久，廠長秘書就匆匆趕來，通知他立刻前往廠會議室商討要事。

曹方抵達會議室時，發現許多人都已到達現場。最高處坐著的是廠長及李副廠長；下方則是廠裡的幾位資深師傅，包括鉗工、鐵工等各個工種。其中，身為八級鉗工的易中海也在列，此外還有眾多廠領導參與會議。

廠長見曹方到來，示意他隨便找個位置坐下。面對如此盛大的陣仗，曹方心中猜測恐怕是有重大任務下達。他悄悄向身邊的人詢問詳情，對方也搖頭表示不知。

不久後，又有幾人步入會議室。廠長隨即正式發言，言簡意賅地切入主題。原來，為了穩固並拓展今年的勞動成果，四九城急需增產大量的農具，紅星軋鋼廠因此領到了一項重大任務，要在一個月內趕製出總計十萬件的農具，且不得影響正常的生產程序。

廠長隨後展示了這批農具的製作圖紙，眾人看過後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紅星廠雖然規模宏大，但這項任務無疑極具挑戰性，因為生產農具僅是紅星廠的副業之一。十萬個！要求一個月內完工，相當於每日產量要達到三千多件！

在一片驚歎聲中，廠裡的師傅們紛紛搖頭，表示前景堪憂。雖然生產傢俱所需的鉗工、鐵工人數尚可滿足需求，但木工實在稀缺！

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聚焦在曹方身上，靜待他的態度。曹方此刻心中也在默默盤算，若按照正常情況，木工部分每日最多能完成兩千件的工作量，但若運用魯班書中的一些秘術，日產量達到三千件也並非不可能。只是這樣一來，接下來的一個月，自已勢必要加倍辛勞。

然而，這次的任務似乎無法推諉，曹方思索過後準備答應下來。未料，易中海卻在此時率先發聲：“廠長，我持反對意見，這個任務，紅星廠一個月內絕對無法完成！”

易中海接著分析道：“首要問題，在鉗工、鐵工環節，要擠出如此龐大的生產力極其困難，除非暫停目前廠裡的所有生產計劃。”

“即便如此，木工部分也無法跟上進度！木工資源比我們還要緊缺，區區幾個人就想攬下如此浩大的工程？我一直堅信有多大能力辦多大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並非明智之舉。”

“所以，廠長，這不是我不顧廠裡的利益，而是這件事確實超出我們的能力範圍，做不來！”

易中海這番話其實隱藏著私心。實際上，鉗工方面的需求並未像他描述的那般嚴峻。近期他在曹方手中屢次受挫，早已對其懷恨在心，因此逮住機會就要給曹方設絆子，甚至不惜犧牲廠裡的任務。

其餘幾位師傅也是一時愕然，心想易中海這次是否判斷失誤？鉗工與鐵工部分只要咬緊牙關，未必不能完成。當然，木工部分正如他所說，確實是短板所在。

對於易中海在鉗工、鐵工估算上的失誤，大家並未深究。廠長眉頭緊鎖，他本身不具備專業技術背景，未能察覺易中海話語中的水分，原本以為困難主要集中在木工環節，沒想到鉗工與鐵工也同樣面臨難題，不免有些想當然了。

但上級佈置的任務必須堅決執行，究竟該如何應對呢？此時，曹方鎮定自若地發言：“諸位，關於木工部分，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棘手，我現在就可以保證，木工部分不會有延誤，可以按期完成任務！”

幾位師傅驚異地望向曹方，懷疑他是不是在開玩笑，輕易許下承諾，萬一到時候無法兌現豈不尷尬？廠長同樣感到驚訝，片刻後卻又略顯激動，對曹方說：“當真？這話既然說出來，就得負責任哦。”

曹方自信滿滿地微笑道：“廠長請放心，我既然說了就能做到。可能大家還不瞭解，如今木工車間的整體技術水平已經有了顯著提升，工作效率自然不能再以以往的標準衡量。”

廠長拍掌大笑：“太好了！木工車間交給你管理，真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當下，至少解決了一個曾被認為是最大難題的方面，廠長心情也隨之好轉不少，心底暗歎曹方果然是個人才，如果其他車間也能有這樣的進步就好了。

眼看曹方几句豪言壯語便贏得了廠長的信任和賞識，易中海滿腹醋意。他決定要揭露曹方這種虛張聲勢的行為，以免廠長被矇蔽。

於是他輕蔑地嘲諷道：“吹牛誰不會，我剛說完鉗工與鐵工難以完成，你就藉機誇大海口，反正最後也不必擔責！”

曹方立即針鋒相對：“只要鉗工與鐵工等工序不拖後腿，任務必然能夠完成！”

廠長用力一拍桌子，大聲讚許道：“好！就需要這樣的決心和氣勢！”繼而轉向易中海和其他幾位師傅，“現在就看你們了，有信心嗎？”

幾位師傅原本覺得只要有木工車間的保證，自身方面並無大礙，正欲表態之際又被易中海搶了話頭。

“廠長，我的觀點始終不變，木工那邊如何自說自話我不干涉，但鉗工部分的確存在困難，無法如期完成。”\"

“老易……”其他師傅被他的話堵得無言以對。他們不明白易中海為何如此堅持，原本他們認為鉗工與鐵工有把握完成任務，是因為算上了易中海的力量。

而現在易中海明確表達了自已的立場，鉗工部分確實難以按時完成。須知易中海不僅代表他自已，他若消極怠工，其手下的一眾鉗工也將難以全力以赴。

一時間，他們不知該如何回應。曹方觀察著他們的表情變化，犀利地看向易中海，質問道：“你是不是在故意拖延進度？”

被戳中痛處的易中海勃然大怒：“說我拖延進度，簡直是笑話！我只是秉持實事求是的態度，不願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到頭來卻落得個失敗收場！”

他根本不相信曹方能完成木工部分，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堅持已見，絕不讓曹方得意。就算曹方再有能力，沒了他鉗工團隊的配合，還不是一場空歡喜？

廠長再度陷入兩難境地，思考良久後再次對易中海勸說：“易師傅，這個任務是上級交付的，我們必須克服困難，全力完成。你看，能不能再想想辦法？”

他原本打算找曹方鼓鼓勁，哪怕連續日夜趕工，接下來一個月內，除非特殊情況，所有木工一律不準請假……換算成現代說法，便是007式工作制，把員工當作牛馬驅使。

如今，他不得不將這念頭轉嫁到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見廠長依然支援曹方，心中憤懣不已：這曹方分明是在糊弄你，怎麼就看不透呢？還要對我施加壓力！

“我易中海怎能被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所左右？”易中海強忍怒氣，起身直言道：“廠長，恕我無能為力，這事我辦不了！曹方既然如此能耐，不如全都交給他來做算了！反正我的合理建議沒人肯聽，就不在這裡礙眼了，車間裡還有事務需要處理，我就此告退！”

他衣袖一甩，發出啪啪聲響，轉身徑直走出門外。“老易，老易！”幾位老師傅連喚數聲，但易中海置若罔聞，身影迅速消失不見。現場的人們面面相覷，廠長也覺得顏面掃地，在壓抑片刻後終於忍不住爆發，“瞧瞧，這是什麼人吶！還是個資深老員工，一點組織紀律都不講！真是氣死我了！”

他心底的確憋著一股火，不論能否做到，至少不能讓人如此撒手不管。他也深知易中海作為八級鉗工，對廠裡的貢獻舉足輕重，廠裡對他從待遇到尊重，無不竭盡所能。然而此人卻仗著技藝傲慢自大，甚至蹬鼻子上臉，真以為廠裡離了他就不行了？

廠長心情愈發陰鬱，暗下決心要多培養幾個八級鉗工，到時候讓易中海安心回家養老！

廠長一邊咆哮一邊摔椅子，眾人一時都不敢吭聲。易中海此舉確實過分，絲毫沒給廠長留面子，此刻還是讓廠長先宣洩一下為好。

廠長在獨自發洩之際，瞥見身邊坐著的李副廠長一臉泰然自若，正眯眼審視自已。廠長心頭一驚，意識到自已失態了，居然把這個一貫在暗中與自已唱反調的老狐狸給忽略了！

他清楚，此次任務若未能完成，主要責任會在自已身上，但李副廠長身為副廠長，難道就能置身事外？不僅不幫忙，反而在一旁冷嘲熱諷？完全沒有大局觀嘛！

廠長頓感疲憊不堪，但越是如此，他越要穩住心態，不能自亂陣腳，更不能讓宵小之輩竊喜！

深呼吸幾次後，他終於平復下來，壓低嗓音嚴肅地說：“易中海的事暫且不管，回頭再收拾他！沒了他這張屠戶，咱們還不吃豬肉了不成？”

“無論如何，任務必須要想辦法完成。”他環顧在座的幾位老師傅，儘管易中海走了，但尚有其他高階鉗工在，這讓廠長心裡稍感寬慰。紅星廠並非只有一個鉗工車間，易中海所在的是一車間，除此之外還有二車間、三車間等，幾乎每個車間都有一名八級鉗工坐鎮。

然而，一車間實力最為強勁，易中海這一走，鉗工力量立減一半。廠長詢問幾位老師傅：“少了易中海這邊，鉗工和鐵工是否還能擠出完成任務的實力？其它事情暫且擱置，當前一切以任務為中心！”

幾位老師傅交換了幾眼後，其中一位謹慎回應：“廠長，如果硬擠，確實可以擠出來，只是手頭現有的生產計劃恐怕會有所延誤。”

得到肯定的回答，廠長心裡略感輕鬆，可靠的員工還是很多的。於是果斷決定：“就這麼定了！現有生產計劃完不成的任務，全部交給鉗工一車間，易中海敢不接？他不是這也不幹那也不幹嗎？那索性讓他主動辭職好了！”

幾位老師傅點頭贊同：“既然廠長有這樣的決心，那我們接下這個任務，保證不會拖後腿！”

廠長轉向曹方，眼神充滿期待：“這些資源都交由你調配，你覺得能挑起整個任務的大梁嗎？”

曹方自信滿滿地回應：“只要廠長信任我，我就承擔起這個重任，絕不會讓您失望！”

廠長朗聲一笑：“好！即日起正式任命你為本廠農具生產小組組長！任務完成出色，過後記你一功；若是搞砸了，也別怪我要追究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