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以後是不是要去當食堂主廚？

曹方的才華顯然不僅限於木工和烹飪，他在各個領域的見解都深刻獨特，簡直是個全才！

在他們眼中，曹方不再僅僅是一個工人，更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知識分子。他們對曹方的敬佩之情無形中又加深了許多，開始以平等的身份與其交流，同時也對吳廠長更加豔羨。

此刻，廠長笑得合不攏嘴。曹方不僅用美食給他掙足了面子，他本人也帶來更大的驚喜！

幸好剛才留下了曹方，否則這樣的驚喜不知何時才能顯現。

這樣的人才，不能再僅限於擔任木工，應當提供更高層次的平臺供其發揮……

正當包廂內酒酣耳熱、暢談正歡之際，傻柱來到了門外。門口值守的廠長秘書看到他突然出現，不禁皺眉道：“傻柱，你怎麼來了？這裡沒你的事，快走吧。”

因廠長的緣故，他對傻柱的態度並不友善。傻柱卻自行其是地回答：“領導們都來了，豈能讓曹方那種水準的人隨便應對？得讓他們吃得滿意、吃得開心，這裡，正需要我！”\"

廠長秘書嘗過曹方與傻柱做的菜餚，不明白傻柱哪來的自信。考慮到之前打交道的機會不少，他並未直接駁斥傻柱，而是婉轉地說：“裡面正聊得高興，你這時候要去打擾他們？”

然而，傻柱全然不顧他的勸阻，執意逗留。廠長秘書無奈，只好進一步提醒：“曹方現在就在裡面，正和領導們在一起。”

隨後，他特意靠近幾步，將包廂門擋住，明顯不願讓傻柱進入。

傻柱聞言一愣，曹方在裡面？

他步入包廂所為何事？難道是因為菜餚欠佳，正在遭受責備？

如此一來，他更是應當進去探個究竟！

傻柱此刻的推斷實屬主觀臆斷，自行構建了一個預期情境，全然忽視了前一句話的內容：裡面的人正享用得津津有味。

若是一個思維正常之人，基於此前提，怎會聯想到曹方是因為菜餚質量不高而在受訓斥。

然而，傻柱此刻對自已的判斷堅信不疑……這隻能說他的思維方式與常人迥異！

廠長秘書阻止他進入，傻柱自然不能對秘書採取強硬手段。

儘管如此，他必須得見到廠長本人。

於是，他刻意提高了音量，在門口大聲爭執起來，引人注意。

聲音穿透包廂門，傳入了內室眾人的耳中。

其中一位高層略感驚訝地詢問：“外面是不是何廚師在講話，他來了嗎？”

何廚師曾多次為他們的聚餐掌勺，雙方有過不少接觸，這熟悉的聲音，他們一聽便能辨認。

另一位高層也附和道：“沒錯，是何廚師，既然來了，就請他進來一起吧。”

廠長心頭暗怒，這個傻柱，明明對他已有疏遠之意，卻又自行跑來這裡，到底想幹什麼，難不成是要製造尷尬？

然而，廠長並不願將廠裡的內部矛盾公之於眾，雖然這些人是上級領導，但終究算是外人。

既然領導開口邀請了，他只好故作鎮定地起身走向包廂門。

示意秘書暫且退下，隨後面色平靜地對傻柱說：“原來是你，何廚師，先進來吧。”

傻柱一聽這個稱呼，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他越發覺得自已之前的揣測或許是對的，包廂內的狀況可能正如他所預料。

近來，廠長總是直呼其名“傻柱”，許久不曾稱他為“何廚師”。這三個字對他而言，意義非凡，彷彿預示著他有望迎來轉機！

但他隨廠長踏入包廂的那一刻，內心不禁微微一顫。

眼前的景象似乎與他預想的有些偏差，曹方正坐在席間，與諸位領導談笑風生，氣氛融洽。

事實上，自從曹方嶄露頭角之後，傻柱在這些領導心中的微弱光輝，早已被掩蓋殆盡。

若非剛才聽見傻柱在門外的談話聲，他們幾乎快要忘記這個人了。

此刻既然傻柱已在眼前，出於昔日的情誼，他們還是表現出了應有的禮節。

更何況，他們並不知道傻柱與廠長以及曹方之間已產生了矛盾。

一個性格豪爽的領導暢快笑道：“吳廠長，您今天可真是大方啊，不僅安排曹廚精心烹製了一桌美饌，還把何廚師請了過來，真是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他剛才也隱約聽到傻柱在門外的對話內容，察覺到有些許不妥之處，但交際場合上的客套話本就如此。

廠長聞言臉色稍顯尷尬，情緒更加低落。

此事他不便向領導詳細解釋，只得勉強擠出笑容搪塞過去。

傻柱也感覺到一絲不妙，匆忙間瞥了廠長與曹方一眼。

幸好，兩人都保持著若無其事的表情，並沒有當眾翻臉的意思。

稍作安定的傻柱硬著頭皮與在座領導寒暄，“各位領導，大家好，今天的菜品，是否合您的口味呢？”

儘管他並非主人或掌勺廚師，但從紅星廠的角度來看，他這樣的表現並未引來領導們的異議。

一位領導樂呵呵回應道：“十分滿意！貴廠果真是人才薈萃啊。曹廚的手藝……與

你可以說是不分伯仲，如今兩位大廚都在場，不如你也一同入座，相互切磋切磋？” 領導講話自有其藝術。

這位領導品嚐過曹方的菜餚後，自然明白其手藝與傻柱相比高出何止一籌。

但這種明顯的差距，他三言兩語間便巧妙地淡化，讓人難以挑剔。

然而，他邀請傻柱入座的態度，相較於對待曹方的熱情，明顯冷淡了許多，只是出於禮貌和麵子。

畢竟同為廚師，既然邀請了曹方，若不邀請傻柱，顯得不夠周到。

聽聞此言，廠長心裡更加鬱結，他暗中瞪了傻柱一眼，希望他能識趣地找個藉口自行離開……

曹方倒是神色泰然，冷眼旁觀這一切。

而傻柱聽完領導的話後，內心卻另有一番波瀾。

首先他心頭一震。

領導說滿意，還認為曹方的手藝與他旗鼓相當！

這讓傻柱頗為不服。

即便眼前的菜餚口感尚可，曹方的廚藝也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他苦練多年的譚家菜獨門絕技，放眼整個京城，都寥寥無幾。

隨便拉一個人就能與他較量？

他認為領導低估了他，或者是因為太久未嘗他的手藝，飢不擇食，隨便一道過得去的菜，都彷彿提升了數個檔次的美味。

儘管如此，桌上的每一道菜，無論外形或是香氣，都極具吸引力。

剛一進門，他就被菜香吸引，心中也為之一動。

作為一名廚師，他深知一個道理：

口感絕佳的菜餚，其外觀和香氣往往同樣出色；

反之，外觀和香氣皆佳的菜餚，能否做到口感極佳，則是個未知數。

他曾見識過無數外表光鮮亮麗，但實際味道平平的菜品。

一道菜的真正品質，核心在於其味道。

趁領導邀請之際，他決定親自嘗一嘗曹方做的菜。

嚐了一口後，他心中暗呼一聲。

這確實是曹方親手所做，前所未有的美味！

接著，他心頭泛起陣陣寒意。

在逐一品嚐完所有菜品後。

他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曹方早料到傻柱的來意，之所以先前不動聲色，是因為場合原因。

而當傻柱嚐遍所有菜品後，他適時地予以暗中一擊。

他目光玩味地注視著傻柱，“何廚師，你覺得我做的這些菜味道如何？”

傻柱此時窘迫至極，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挺好的，挺好的。”

某位領導順口搭腔道：“既然覺得好，就安心坐下吃，多吃點。”

傻柱此時心亂如麻，坐立不安，哪裡還能靜下心來用餐。

他快速向各位領導一

傻柱的目光變得更加落寞，而視線轉向曹方所在的方位。

在傻柱離去之後，包廂內的氣氛迅速回歸常態。這一餐宴會可謂是賓主盡歡，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結束。送走上級領導後，廠長特意將曹方留下。

“曹方，你的廚藝如此出眾，有沒有考慮過將來去食堂發展呢？”廠長試探性地詢問。

曹方堅決地搖頭回應：“廠長，您應該記得我以前跟您提過，我不打算做廚師。”

廠長點頭回應：“這個我當然明白。我並不是讓你去做廚師，而是請你擔任食堂主任一職。現主任年歲已高，即將退休，並且他對目前食堂管理有些鬆懈，比如有人私下從食堂拿食物回家，他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食堂急需要一位有能力的人來主持大局。”

“我反覆權衡之下，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食堂主任這個職位你可以兼任，同時木工車間的工作也可以保留，工資待遇也會翻倍，你覺得如何？”

若是這樣的安排，曹方倒是可以考慮接受。他思索一番後，又問：“食堂主任具體要做哪些工作，佔用的時間多不多？還有，工資待遇是多少？”

如果工作任務繁重或是佔用時間過多，抑或工資待遇偏低，曹方也不會輕易接下這個職務。儘管食堂主任這個頭銜能讓他更方便地制約傻柱，但他對付傻柱的方法多的是，不一定非要涉足食堂內部。

“食堂所有事務由你統一管理，具體的執行工作可以交給下面的員工，你只需把握整體方向，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工資方面，和現任主任相同，每月58元。”廠長如實地回答。

曹方盤算了一下，最終同意了這個提議。廠長彷彿卸下心頭一件大事，聲音中透露出輕鬆愉快：“那就這麼定了，從明天開始你正式接手食堂工作，以後食堂就交給你了，你管食堂，我只管你！”

商定此事後，兩人一同離開了食堂，曹方回到木工車間，廠長則返回行政樓。臨別時，廠長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事項，嚴肅地囑咐曹方：“既然你以後負責食堂，那麼食堂主廚的問題你也必須解決，儘快落實人選，別讓我失望。”

言畢，廠長用力拍了拍曹方的肩膀，發出爽朗笑聲後轉身離去。曹方心中暗罵，這老狐狸，難怪一聽他答應做食堂主任就如此高興，原來是在擺脫一個麻煩的難題，幸好自已也有備無患。

下班後，曹方攜帶著幾個裝有招待完領導後剩餘菜品的飯盒回家。其實他本無意帶走這些剩菜，畢竟在他眼裡，這些菜餚並不稀罕，但在廠長的堅持下，礙於情面，他勉強接受了，想著回頭轉贈給於莉。

由於即將赴食堂任職，下班後他又去食堂熟悉了一下未來的工作環境，因此回家比平時晚了大約半個小時。在四合院門口，他突遇秦淮茹擋路。

曹方心中一愣，忍不住想，這女人的訊息真是比狗鼻子還靈。

“秦淮茹，別誤會，我不是傻柱，這幾個飯盒，你想都別想！”他板著臉，厲聲道。

秦淮茹這時才注意到曹方摩托車後座上的四個飯盒，深知裡面裝的是廠長招待領導後剩下的佳餚，比起以往傻柱從食堂帶回來的，品質不知高出多少，絕對是難得的好東西！

她不禁垂涎欲滴，但旋即又感到憤憤不平。她本來也不是為了曹方的飯盒而來，若能得到也就罷了，得不到卻被曹方這般羞辱，實屬冤枉！

秦淮茹故作委屈地回應：“曹方，你誤會了，我可不是來討要飯盒的。”

曹方立刻提高了警惕，秦淮茹討要飯盒雖令人生厭，但如果不是為了飯盒而來，那必定有更為隱秘的目的！

“那你來找我究竟是為何事？有話快說！”他毫不客氣地催促道。

秦淮茹猶豫了一下，怯生生地答道：“我只是想問問……你以後是不是要去當食堂主廚？”

曹方立刻明白了秦淮茹的擔憂，她是聽說中午的事情後，憂慮起長期飯票傻柱的處境。但他故意不告訴她，“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操這份閒心做什麼？”

秦淮茹不甘示弱地反駁：“我只是想關心一下你而已。”

曹方只覺得渾身不適，“算了，我承受不起你的關心！稍微關心一下，我就會掉層皮，再多關心幾次，我恐怕會被你榨乾。你還是去關心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