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曹方對此不同意,選擇報警處理。”

“整個事情就是這樣,你們當中有沒有人有不同意見?”

秦淮茹首先發言,她楚楚可憐地道:“警察大哥,情況大致如此。只是有一點我想澄清一下。”

“我當時上門討要食物被拒,並非死纏爛打不願離去,而是在苦苦哀求,因為家中三個小孩都吃不飽,餓得不行……”

這還稱不上不肯離開,明明對方已經明確拒絕在先!

即便你家孩子吃不飽,也不能強求別人必須提供肉食啊。

中年警察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還有別的異議嗎?”

秦淮茹輕輕搖搖頭,不再言語。

曹方這時也提出:“警察同志,我有些補充說明。”

“你說。”中年警察應聲道。

“關於何雨柱腦震盪的說法,最初是一大爺提出的,後來何雨柱才堅稱自已受傷嚴重。”

中年警察面色凝重起來,環顧四周似乎想找一大爺核實。

易中海趕緊走上前,“警察同志,我就是這裡的一大爺易中海。何雨柱被打後短暫昏迷,醒來後說頭痛難忍,我根據常理判斷他可能有腦震盪……”

中年警官沉穩地打斷了對話:“易中海,你最早提出的‘腦震盪’這一情況,到底存在與否?”

易中海神色一愣,只得點頭確認。

他的心越發下沉,感覺事態似乎正朝著不利的方向發展。

中年警官沒有再深究這個問題,而是宣佈道:“如果沒有更多補充內容,我即將闡述警方對此案的初步處理意見。”

曹方突然憶起一件事,急忙示意道:“警官同志,我有一件事也許與本案並非直接相關,但有所牽涉,不知是否應當告知。”

中年警官回應道:“只要有牽連,都請說出來。資訊越詳盡,對判斷案情就越有利。”

易中海、賈張氏、秦淮茹三人的臉色瞬間劇變。

他們誤以為曹方要揭露他們之間的某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這可如何是好?一旦被警察查實,那就是“生活不檢點”,在當時可是重罪,不僅可能遊街示眾,甚至會鋃鐺入獄!

顏面掃地還是小事,他們內心深處極度惶恐不安,只能默默祈禱曹方不會提及此事。

然而曹方並未打算此刻揭開這個秘密,並非他想輕易放過他們,而是手上缺乏確鑿證據。

在這個時代,“生活不檢點”雖是重罪,

但另一方面,除非存有深仇大恨或是刻意陷害,

一般老百姓並不熱衷於主動舉報,而警方也無意主動追究這類事情。

因此,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曹方是不會向警方透露此事的。

這樣做實為明智之舉,畢竟若警察得知後,即便私下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

但在明面上卻不得不投入大量精力進行偵查取證,

萬一最終仍無法找到證據,那隻會更加尷尬難堪。

倒不如將此作為一張底牌,懸在那幾人頭頂,猶如一把隨時可能墜落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曹方接著說:“是這樣的情況……”

“本來我是準備親自去報警的,但是被人團團圍住無法脫身,最後只好託鄰居小孩幫忙報警。”

中年警官聞言,勃然大怒:“就算你不提,這件事我們也必須嚴肅處理!”

原來,閆解曠前往報警時,警方便因來者是個小孩而感到蹊蹺。

經過一番詢問,事情早已暴露無遺。

難怪警官從踏進院子開始便滿臉嚴肅,尤其對待易中海等人並無好臉色。

他環視全場,厲聲道:“鄉親們,報警是每個公民的合法權利,任何人都不得加以阻撓!”

“今天竟然聽說有人試圖阻止他人報警,這難道是要公然挑戰法律不成?!”

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

“挑戰法律”,那可是要付出坐牢代價的!

慶幸的是,這件事他們並未參與。

易中海、賈張氏、秦淮茹和傻柱以及聾老太太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中年警官再次喝令:“涉及此事的人,現在立刻站出來!”

易中海等人硬著頭皮走出來承認錯誤。

此時,聾老太太也忘記了自已之前裝病,挺直腰板辯解道:“警官同志,我們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哪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啊?”

由於聾老太太身為烈屬在當地享有一定聲譽,警官認識她這個人。

儘管對她行為極為不滿,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老人家,這種事千萬不能再犯了。否則,讓我們很難辦,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之後,他又轉向易中海,態度陡然嚴厲起來。

“易中海,你是這裡的居民代表,你的職責是協助調解鄰里糾紛、服務大家,而不是把自已當成土皇帝!”

“居然採取限制人身自由的方式阻止他人報警,就憑這一點,就可以把你們全部帶走拘留!”

易中海等人嚇得噤若寒蟬,像孫子一樣接受訓斥。

中年警官稍作停頓後,宣佈決定:“念在初犯,這次就罰你們每天晚上七點到派出所接受一個小時的法制教育,連續一週!”

“此外,每人還要寫一份深刻的書面檢查,透過後方可結案。”

“至於這位老人家……”他指向聾老太太,“她可以不必參加法制教育,但書面檢查還是要寫的,考慮到她可能不識字,由易中海代筆,她本人簽字畫押即可。”

總的來說,對他們算是從輕發落了,如果嚴格依法辦理,直接拘留也是完全合理的。

片刻之後,中年警官問:“對於這樣的處理結果,你們有沒有異議?”

易中海等人緩過神來,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紛紛表示:“沒意見,我們會按照要求執行!”

中年警官毫不掩飾對易中海等人的鄙夷,又警告道:“如有下次,必定嚴懲不貸,其他人也要引以為戒!”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又回到易中海身上。

“關於易中海你,我們會將這次處理結果通報給街道辦事處和你的工作單位,讓你好好反省!”

“其他的就不多說了,記得明天準時來報到!”

中年警官不再理會他們,轉身走向曹方身邊。

此時他的態度明顯溫和許多,甚至罕見地露出微笑。

“曹方,你剛才反映的情況,我這樣處理,你有什麼看法嗎?”

易中海等人阻礙曹方報警一事,本可以單獨處理。

但由於與曹方目前面臨的案件緊密相關,也可以合併處理,只不過那樣操作更為複雜。

出於簡化程式的原則,警方選擇單獨處理易中海等人的問題,

但在處理完畢後,自然需要知會曹方這個當事人。

曹方淡然一笑,回答:“你們依法依規辦事,我當然沒什麼意見。”

中年警官回應:“那好,接下來我們可以處理你的事情了。”

他拍了拍手,“雙方當事人,過來一下!”

秦淮茹、賈張氏、傻柱及曹方聚攏至警官身旁,

周圍群眾則屏息關注著。

“鑑於兩起索賠事件,我們先將其拆分為兩個問題。”

“引發這兩起事件的原因分別是,秦淮茹擅自闖入他人住宅索要食物,以及何雨柱率先動手打人。”

“從這些情況來看,曹方的行為確實具有正當防衛的成分……”

賈張氏聽到此處,頓時感到一陣困惑,

難道這意味著,他們得不到賠償了嗎?

如果不是剛剛接受了處罰,她恐怕早就撒潑耍賴了。

接下來,中年警官話鋒一轉,“當然,如果砸碎的真是古董,而且確實造成了腦震盪,那就另當別論了。”

“正當防衛也需要適度,如果有必要,還是要酌情賠償損失的。”

賈張氏眼前一亮,彷彿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線生機,

忙歡喜地叫道:“那可不就是個古董嗎?”

傻柱也趁機說道:“我也有腦震盪,現在還頭痛得厲害。”

面對他們的說辭,曹方顯得從容淡定,沒有插話。

中年警官瞪了傻柱和賈張氏一眼,心中暗想:這麼急著要錢,連我把話說完都不等?

被打碎的那個碗是否真為古董尚不確定,

但何雨柱所謂的“腦震盪”,基本上是有意誇大其詞。

根據雙方之前的陳述,自始至終,何雨柱頭部並未受到直接撞擊,又何來腦震盪一說呢?

不過,對警方來說,解決這些問題並不困難。

一個送去專業醫院檢查,另一個,則將破碎的碗交給專家鑑定。

真相究竟如何,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中年警官沒有直接揭穿傻柱。

“何雨柱,即使真的出現了腦震盪症狀,按照我們公安機關的標準,也只能算作輕微傷。”

“可以明確地跟你說,基本上賠不到兩百塊。”

傻柱連忙追問:“那能賠多少呢?”

“這個嘛,得經過詳細評估。首先得去醫院做檢查,拿到證明,然後我們警方再進行綜合評判,才能確定合理的賠償金額……除非,對方當事人主動同意和你協商一致賠償數額!”

曹方顯然無意賠償,如此一來,若想索賠,就只剩下走法律程式這條路。

傻柱不由得猶豫起來,萬一真去醫院查了,發現自已並無腦震盪症狀怎麼辦?

此時中年警察催促道:“何雨柱,你還堅稱自已有腦震盪,需要賠償是嗎?”

傻柱下意識地點點頭。

中年警察內心忍不住暗自腹誹,這傢伙,滿腦子都是錢,連話裡的意思都聽不明白了。

一旦查實他身體無恙,難道還認為只要拍拍屁股,說聲“我不要你賠錢了”,事情就能輕易翻篇?

看曹方這副沉穩老練、進退有據的樣子,哪會那麼容易對付!

思索片刻後,他說道:“那咱們就先去醫院一趟吧。”

接著,他轉向賈張氏,“關於你的事,我們需要先行收集證據。”

說完,示意年輕警察跟隨曹方前往碎片現場。

賈張氏見識不多,心想碎碗片又不是人,送去醫

真是波瀾迭起,劇情愈演愈烈,越發引人入勝了!

婁小娥坐在曹方門口,眼神中閃爍著異彩。

就得這樣對付!

受人欺侮不可僅僅自保就算完事,還必須反擊回去,讓對方付出應有的代價!

否則豈不是太過姑息那些惡行?

中年警官對此倒並未感到意外。

心中暗想果然如此。

在處理這類鄰里之間的矛盾糾紛時,他們警務人員通常傾向於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只要不觸及基本原則,往往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像賈張氏與何雨柱等人的這樁事件,儘管存在敲詐勒索之嫌,

若非作為受害者的曹方主動提起控訴,他們多半也不會輕易插手。

然而既然現在問題已經擺上檯面,

他們也不能為了圖省事而刻意隱瞞實情。

中年警官神色嚴肅地表示:“如果情況屬實,他們確實涉嫌敲詐勒索,你完全有權進行反控。”

“那這種罪名,一般會受到什麼樣的法律後果?”曹方緊接著問。

“根據案情嚴重程度,可能會判處半年以上至數年的有期徒刑。”中年警官堅定地回答。

賈張氏與傻柱聽聞此言,頓感背脊發涼。

原來,

並非只是撈不到錢那麼簡單,一個不慎,反而可能把自已搭進去!

易中海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他是否會被牽扯為同謀,承擔連帶責任呢?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蹚這渾水!

秦淮茹倒是顯得較為鎮定,她似乎從未主動提及古董、腦震盪等事由,

也沒有強硬要求曹方必須賠償……

只是一如既往地扮演楚楚可憐的角色。

傻柱終於按捺不住,主動坦白道:“警官同志,其實,我……”

中年警官佯裝不耐煩地回應:“現在,什麼都別說了,先去醫院吧。”

傻柱急切萬分,“如果到了醫院,那就來不及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中年警官這才改口:“那你趕緊說。”

“其實,關於腦震盪的判斷我也並不確定,只是因為被打後昏迷過,頭部疼痛難忍,平時常聽說腦震盪的症狀,就下意識地以為自已是受了這種傷。”

傻柱幾乎是複述了一遍先前一大爺的解釋。

中年警官不屑地撇了撇嘴,“那正好去醫院檢查一下確認。”

“可我沒想到,萬一不是腦震盪,結果會這麼嚴重,甚至要承擔敲詐勒索的罪名。”傻柱哭喪著臉申訴。

“即便不是腦震盪,也不代表就是敲詐勒索,之前我說過,查出其他傷害也同樣算數。”

但傻柱心知肚明,此刻他的身體並無絲毫疼痛感。

而且他素來體格健壯,恐怕到醫院也查不出什麼問題。

原本答應去醫院,是想趁機撈點好處,但現在面對可能的敲詐勒索罪名,實在得不償失。

他決定道:“那我還是不去醫院了,我年紀不小,有些小傷小痛,很快就能自行恢復過來。”

中年警官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不去醫院,你所要求的賠償將得不到支援。”

傻柱這時搖頭晃腦,堅決不已,“不賠償就不賠償,大家都是街坊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中年警官沒有再堅持要求,轉而詢問曹方意見,“曹方,你的想法是什麼?”

易中海生怕事情鬧大,急忙上前解釋:“警官同志,我以這裡的大爺身份說幾句,傻柱平日裡……”

中年警官立刻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是這裡的大爺,但現在沒問你。你是不是當事人?”

易中海滿臉尷尬,本想說的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中年警官又特意多看了傻柱幾眼,原來這個何雨柱外號叫傻柱?

看其言行舉止,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