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等人誤以為他已經屈服,心底開始竊喜。

·小樣,等聾老太太一來,還怕治不服你?

不久之後,遠處傳來一陣聲音,“哪個混蛋敢欺負我孫子,看我不收拾他!”

傻柱在前方疾步引路,聾老太太拄著柺杖緊跟其後。

·圍觀人群自覺讓開一條通道。

·聾老太太來到曹方面前,張嘴露出一口稀疏黃牙,破口大罵:“就是你這個混賬欺負我孫子?”

·一上來就給人扣大帽子,還滿口汙言穢語。

·如果不是看在你年紀實在不小的份上,早就一巴掌扇回去了!

·然而面對這種無端指責,也不能忍氣吞聲。

·曹方眉頭緊鎖,耐著性子回應:“我可沒欺負過任何人,是他們在欺負我呢!”

·聾老太太馬上假裝聽不見,“什麼,是你?看我不教訓教訓你!”

·接著她舉起厚重的木柺杖,用力向曹方抽打過去,全然不顧是否會將人打傷。

·聾老太太平日就是這樣教訓人的,在她看來,能被她親自教訓是一種福分。

·而捱打的那些人,考慮到她的身份,往往也只能自認倒黴。

·曹方怎會如她所願,雖不便當下反擊,但他輕鬆避開這一擊並非難事。

·就在柺杖即將落下的瞬間,他縱身一躍,跳離原地數米遠。

·砰!

·柺杖重重砸在地上,震得聾老太太手腕發麻。在她看來,能讓人吃一頓苦頭便是她的權威體現。殊不知,曹方早已識破其虛張聲勢,輕鬆躲過這一劫。

她亦是一愕,竟然還敢閃躲?

這豈不是無視於我,簡直是大逆不道!

滿腔憤懣的她立即提起手杖再度向曹方疾步追擊。

居然還來?真是老而彌堅,狡猾如狐!

曹方內心同樣燃燒起怒火。

他邊躲避邊厲聲道:“老太太,適可而止吧!”

“你若再動手一次,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報警,等官差來了,你還敢這般撒潑嗎?”

“再者,此事非同小可。你孫子因此進了監獄,你真能樂見其成?”

全場一片譁然,傻柱等人要求曹方賠償幾百塊錢雖過分,但也不至於反遭囚禁之災吧。

這其中,恐怕另有隱情?

聾老太太並非全然失聰,曹方的話顯然令她為之一震。

她立刻嘗試抬腿幾步,繼而做出氣喘不已的樣子,藉故裝作體力衰竭而休息。

一瘸一拐地緩緩走到傻柱、易中海他們中間,詢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呢?”

實際上,傻柱剛才喚她過來時,已將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當然,所言皆是偏向自家立場的內容。

聾老太太佯裝重新聽取情況,也是為了向眾人展示她的公正裁斷。

只是她未意識到,自已一到場就無端先動手打人,已然破壞了公正的形象。

此刻想要彌補,也難以恢復原狀。

而且,她只問一方當事人,所得資訊必然偏頗片面。

傻柱急忙攙扶住聾老太太,隨後與賈張氏一同申訴起來。

在他們的描述中,曹方儼然成了一個凶神惡煞、蠻橫無理之人。

賈張氏搶著哭訴道:“蒼天可鑑,我家棒梗都餓了好一陣子了。曹方這傢伙,卻日日山珍海味,吃不完倒掉。”

“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棒梗餓得骨瘦如柴,去他家討點肉有錯嗎?”

“哪知道,他不僅不給,還把我們家那件古董碗砸碎了。”

“我們賈家為何如此命苦啊。老太太,您德高望重,一定要為我們主持公道!”

聾老太太意味深長地瞥了賈張氏幾眼,眼神中透露出幾分鄙夷。

就憑你們賈家,還能有個古董碗,我怎麼沒聽說過?

還是問問我的寶貝孫子,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太婆,若不是沾了我孫子的光,看我搭不理你?

傻柱這時接話道:“當時他特別兇悍,秦姐都被嚇得哭了。我看不過去,便站出來與他理論。誰知卻被他打暈,現在頭還疼得厲害。”

聾老太太對傻柱則是心懷失望。

傻孩子,秦淮茹可是賈家的媳婦,又不是什麼好人,你何必替她出頭?

但她自然不會責備自已的孫子,而是將責任轉嫁給秦淮茹。

嗔怪地瞪了秦淮茹一眼後,她轉向易中海。

“易叔,事情真的就是這樣嗎?”

易中海點頭確認,“基本屬實,不過曹方並不接受賠錢和解的方案。”

聾老太太聽聞此言,頓時強硬起來,“曹方,你小子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兒。”

“你說說,你傷了人,砸了古董,為何不願賠錢,還有沒有道理可講!\"

“老身今天就做這個主了,你趕緊賠錢,大家各回各家,圍在這裡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

果然是沆瀣一氣,都是袒護包庇,一心只想壓榨我破財消災!

你以為你是玉皇大帝,一張嘴就是金科玉律?

曹方只覺得嘈雜不堪,也沒心思再與他們糾纏。

他冷冷地掃視著這些人,一字一句地道:“你們所說的,我概不認同!”

“不必多言,我現在就去報警。”

易中海等人臉色驟變,曹方竟如此難纏,連聾老太太出面都鎮不住?

他們迅速再次將曹方圍住,堅決不能讓他去報警。

聾老太太臉色陰沉,又帶著幾分驚愕看向曹方,“小子,你想報警?連老身的話都不放在眼裡了?”

曹方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報警是每個公民的權利,不知你有何理由可以阻止我行使權利?”

聾老太太臉上肌肉抽搐,氣急敗壞地回應:“就憑我是烈士遺孀的身份,就憑我在大院裡的地位無人能及!”

“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你還想翻天不成?”

曹方滿臉輕蔑,“你口口聲聲稱自已是烈屬,那麼能否告訴大家,你的丈夫或者兒子是誰?在哪場戰役中英勇犧牲的?”

聾老太太心頭莫名一緊,難道這個傢伙也知道我的底細?

不可能吧,別人都深信不疑,他一個小年輕,又能從哪裡得知真相?

絕對不能示弱,被他詐了過去!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暗淡下來,然後振振有詞地說:“都是些傷心的往事,提那麼多做什麼。”

“我自已年輕時也曾親手為當時的紅軍編制過不少草鞋呢。”

周圍的人聽到曹方之前的話,心中均是一驚。

曹方今天的言行,彷彿是個揭秘者的角色。

難道聾老太太的烈屬身份也有問題?這要是曝出來,可就是大事了!

當聾老太太辯解一番後,他們才稍微安心。

聾老太太應該不至於冒充烈屬,別人可能會誤會,難道政府也會出錯?

再說,曹方也沒有直接質疑她不是烈屬。

曹方因目前缺乏證據,也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究。

心裡卻暗自發誓,早晚有一天會讓你名譽掃地,看你今後還怎麼借烈屬的名號耀武揚威?

於是,他話題一轉,“就算你真是烈屬,也不能任意妄為吧?”

“今天這個警,我是報定了,看看誰能奈我何!”

易中海等人聞言色變,只能緊緊圍住曹方。

聾老太太也加入其中,她心想:只要你碰我一下,我就立刻躺倒在地裝死!

想報警,先過了我們這一關再說!

曹方沒想到他們會這樣無賴。

但他也明白,眼下不宜硬碰硬。

尤其有聾老太太在內,他不便像對付傻柱那樣直接踢開。

一旦她裝死耍賴,倚老賣老,即便有理也說不清。

周圍群眾看到這一幕,不禁面面相覷。

曹方似乎陷入了困境?

看來老人的身份只要運用得當,威力確實不容小覷。

他們雖然不會聽從易中海指使上前阻攔曹方,

但也絕不會為了曹方便去得罪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等人。

面對僵持不下的局面,二大爺劉海忠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權威的姿態走上前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大家平心靜氣地再好好商量商量?”

易中海滿意地看了他一眼,平時吊兒郎當的這傢伙,今天難得說了句正經話。

曹方卻不買賬,“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你們能擋一時,還能擋一世不成?”

“我再說一遍,這個警我是非報不可!”

“最好識相點,馬上讓開,否則後果自負!”

然而,一大爺等人並未把曹方的警告當回事。

他們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就是要圍住你,你能怎樣!

人群中,婁小娥早已為曹方抱不平,這時忍不住提議道:“曹方,我可以幫你去報警。”

不料賈張氏立時啐了一口。

“你這個只會下蛋的母雞,也敢管別人的閒事,還不如多操心怎麼下好你的蛋!”

老嫗也冷聲言道:“既然進了這大院,就最好安分守已,小心被休出門,逐出此地!”

婁小娥聽後愣住,淚水瞬時湧出,跺腳哀泣:“你們……欺人太甚!”

曹方趕緊勸慰:“小娥姐,你的心意我領了,自有辦法解決此事!”

“再者,也不必為了幾隻禽獸而氣壞身子。”

“相信我,這個大院終究是大家的大院,並非幾個敗類能一手遮天。”

易中海幾人面露尷尬,面色迅速漲紅。

賈張氏怒吼道,“小兔崽子,你說誰是敗類?”

曹方輕蔑地瞥了她一眼,“你自已清楚!”

老嫗亦悠悠嘆息:“如今的年輕人,都不懂得尊老愛幼,世態炎涼啊……”

曹方不予理睬,只是陰沉沉地道:“你們做出這種醜惡行徑,遲早會遭天譴的……”

他已注意到自已所處位置上方恰好有一樹冠,伸出手去,剛好能夠觸及最低的枝丫。

於是他不動聲色地折下一截樹枝,準備施展咒術。

讓你們嚐嚐厲害!

心中默唸咒語,數道微乎其微的黑氣朝易中海等人飛射而去,每人一道。

不出兩三秒,易中海等眾人同時發出哎呀慘叫。

彷彿遭受無形重錘猛擊在胸背之間,疼痛入骨。

頃刻間,他們紛紛站立不穩,跌倒在地,掙扎不起。

四周圍觀的人群皆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難道,真是天譴降臨?

無人認為這是曹方所為,畢竟這不是人力所能及之事。

然而,看向曹方的目光中,卻悄然增添了敬畏之意。

曹方此刻傲然笑道:“應驗了吧,現在,誰能擋我前行?”

他從容自易中海身上跨過,走向不遠處站定,回望仍在地上痛苦翻滾的幾人,冷笑一聲說: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手段阻止我去報警呢?”

易中海幾人臉現憤慨,想反擊卻又因疼痛難忍而無法開口。

曹方接下來的話更是火上澆油,“報應不爽,你們都暫且動彈不得吧。”

“不過,我現在懶得親自跑一趟警局了,在這裡看著你們受苦更有趣味!”

隨後,他環視四周人群。

“諸位,有哪位願意替我去跑一趟,我願付十塊錢作為酬勞!”

人群中的人們聞之眼睛發亮,躍躍欲試。

那可是十塊錢!

即便因此觸犯易中海與老嫗,也值得了!

曹方進一步提高價碼,“二十塊大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回頭立刻兌現!”

混跡在人群中的閆解曠再也按捺不住,如同離弦之箭般竄出去,“我去!”

瞬間便消失在視線之外。

閆埠貴心裡樂開了花,果然是我的種,會算計。

得罪易中海和老嫗又如何,哪裡比得上實實在在的二十塊錢!

解曠這小子動作夠快,這輕鬆撈錢的機會要是慢一步可就被別人搶走了。

但閆埠貴提醒自已,回頭一定得盯著曹方把錢給瞭解曠,親口承諾不能食言!

有了這二十塊的意外之財,未來幾個月家裡的生活水準又能有所提升。

這錢自然要讓解曠上交,不過看在他立功的份上,也會適當獎勵,留給他五毛錢好了。

院子的喧鬧不久便吸引了棒梗前來湊熱鬧。

當他聽到一大爺要求曹方賠償奶奶和傻叔各兩百大洋時,

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四百大洋,以後得怎麼大吃大喝才能花完!

在棒梗看來,傻叔的錢就是自家的,加起來不就是四百大洋嗎?

儘管曹方不同意賠償,但他並未放在心上。

一大爺已經放話了,還有誰能反悔不成?

這種事情從來就沒有變卦的先例。

哪怕曹方真要報警,警察來了,最後還不是得賠錢了事?

他根本沒意識到,奶奶所說的那個古董是假貨,傻柱的腦震盪也是虛構的……

後來曹方揭露易中海與其奶奶、母親所做的那些勾當。

對於還是個孩子的棒梗來說,這些事情有些深奧難懂。

他沒完全明白,只知道孃親和奶奶做了丟臉的事。

但這對他而言無關緊要,有什麼比四百大洋更重要呢?

沒想到爸爸突然吐血……他癱瘓後身體一直虛弱,可能正好發病了吧?

曹方不讓孃親和奶奶去醫院,正合他心意,反正自已也不喜歡醫院那種味道……

剛才曹方提出給二十塊錢辛苦費讓人幫他報警,棒梗也心動不已。

雖然前面提到的四百大洋很誘人,但這額外的二十塊同樣極具吸引力。

可恨的是,這些人如此沉不住氣。

沒看到曹方還在不斷提高賞金嗎,怎麼就不能讓他多加一點?

最可惡的就是閆解曠這小子,才加到二十塊就急不可耐地衝出去了。

搶了我的先機啊!

真是遺憾,我的二十塊就這樣飛走了。

棒梗完全被金錢迷惑,胡思亂想著。

如果家人知道了,會不會把他打個半死呢?

實際上,曹方並非有錢沒地方花,才會用二十塊錢請人代勞報警這件事。

他此舉是有意分化這幾個無恥之人,讓他們互相拆臺……

在這其中,只有傻柱、賈張氏和一大爺是最怕警察上門的。

其他人則是出於某種利益關係才隨大流行事。

若加上這二十塊錢的誘惑,很可能促使他們做出別的選擇。

可惜他們太過不堪,短時間內難以起身行動。

這才讓旁觀的群眾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