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只當她是故伎重演

易中海這麼一提點，他立刻想起自已的傷勢，忙捂著額頭喊疼，“哎喲哎喲，我不該說話的，現在頭又痛得厲害了！”

他假裝痛苦不堪，身體搖搖晃晃，似乎又要暈厥。

可他左右一看，發現秦淮茹已經不在身邊，沒人可以扶他一把。

實在不敢隨便倒下，否則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還好不遠處有一棵大樹。

傻柱趕忙趔趔趄趄走向大樹，倚靠著樹幹。

易中海趕緊跑過來，關切地問：“傻柱，你沒事吧？”

傻柱輕輕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頭痛得要命，眼前直冒金星，現在看人都是重影。”

易中海驚呼：“該不會是被打成了腦震盪吧？那可不得了，必須去醫院好好檢查！”

傻柱適時地臉色蒼白，“腦震盪？一大爺，那我以後豈不是完蛋了？”

然後惡狠狠地衝著曹方咆哮道：“小子，都是你乾的好事，必須賠錢給我治病！”

易中海馬上回過頭，面色嚴肅地對曹方說：“曹方，做事衝動只圖一時痛快，結果闖下大禍。”

“事情如今已擺在眼前。今天我要公正處理，做個決定。”

“因為你把傻柱打成腦震盪，需賠償他兩百塊去醫院治療；賈張氏的古董瓷碗被打破，人也被踢傷，這兩件事加起來也要賠償兩百塊。”

“這樣一來，所有事情就算解決了，你覺得怎樣？”

周圍的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又是兩百塊！

曹方總共要掏出四百塊，這一下他之前辛辛苦苦攢下的積蓄豈不是要去掉大半？

年輕人還是太魯莽啊，得罪了傻柱和賈家，豈不是等於和一大爺對著幹？

婁小娥與於莉不安地望向曹方，眼中滿是深深的同情與不忍。

而曹方這時已是怒火中燒，冷笑道：“沒什麼所謂，我一分錢也不會賠給你們！”

易中海振聲道：“自已闖下的禍還想逃避責任，你是想鬧事不成？”

曹方嗤笑出聲，“一大爺主持公道果然有一手，我算是長見識了！”

“不論是非曲直，你隨口一句話就能定乾坤，一經你說出口，就成了鐵律不成？”

“你說賈家那破碗是古董就是古董，你說傻柱得了腦震盪就是腦震盪？”

“我記得你之前只是個鍊鋼的鉗工，怎麼又搖身一變成了考古家和醫生了？”

圍觀人群中不少人心中暗自點頭，顯然這位一大爺確實有些武斷。

傻柱是否腦震盪尚無定論，但賈張氏所謂的古董，一看就知道不靠譜得很。

易中海此刻臉色鐵青，厲聲道：“你的意思是質疑我？我可是受上級指派，在這個大院裡負責調解鄰里糾紛的一大爺！”

“若是犯的事能在內部妥善解決還好，一旦鬧到官方那裡去，不僅要賠償損失，還要承擔法律責任！”

“你可要想清楚了！”

易中海話中的威懾之意，讓現場不少人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輕易出聲。

曹方則嗤之以鼻地努努嘴，“一大爺，好大的官威吶！”

“如果你還希望別人尊稱你一聲一大爺，那就要公正無私。若自身德行有虧，手握權柄卻一心謀私，那麼在我眼裡，你什麼都不是！”

全場一片愕然，曹方這番話簡直是要捅破天，當面與一大爺撕破臉皮！

然而，易中海作為多年掌管大院事務的一大爺，其威望早已深入人心。

胳膊想要擰過大腿，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易中海內心也一陣驚駭，這傢伙莫非知道了我私下做的那些勾當？

不可能，那些事情做得極為隱秘，外人絕不可能知曉。

他一定是胡說八道，想詐我！

易中海很快穩住心神，滿腔怒火幾乎要將他的面容扭曲。

他咆哮起來：“真是不可理喻！我身為一大爺，在位多年始終兢兢業業，行事光明磊落！我何曾有過處事不公、何曾有過謀私之舉！”

面對易中海擲地有聲的反駁，二大爺和三大爺並未附和。

他們對易中海的品行多少有所瞭解，並不像表面那樣光鮮亮麗。

至於他在私下是否做過更齷齪的事情，他們雖不清楚，但也存有一絲疑慮。

如果真有此事，倒不如借曹方這張嘴揭露出來，也讓大家看清真相。

畢竟，他們三人同為院中的大爺，但平時易中海總喜歡在各種事情上壓他們一頭。

兩人內心的不滿已經壓抑很久，這次或許是個爆發的好時機。

周圍看熱鬧的鄰居們眼神也亮了起來，似乎期待著一場好戲上演。

真的以為自已所作所為無人知曉？那就讓你今天顏面掃地！

曹方冷冷地瞥了易中海一眼，“既然如此，就別怪我把真相揭開。”

“你幹過的那些‘好事’，不妨讓在場各位評評理！”

此時，曹方已面向眾人站定。

“我知道，在很多人眼中，一大爺是位和善熱心、樂於助人的大好人。”

“但不知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一大爺的好，只針對特定的少數幾個人。”

“比如傻柱，還有賈張氏一家……”

人們聽到這話，回想起過往，不禁心頭一震，還真是這麼回事！

未被點破前，他們都未曾留意到這一點。而如今曹方一語道破，事情逐漸明朗化。

易中海心中一緊，臉色開始發白。

這些事情，曹方這小子是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

“你這是信口雌黃，毫無根據的話怎能隨便亂說，事實並非如此！”

他慌亂地進行辯解。而曹方並未理會，而是按照自已的節奏繼續高聲說道：

“你對傻柱格外關照，包庇袒護他，目的其實很簡單。”

“你是不是打算把他暗中培養成你的養老工具？別以為所有人都看不出來！”

易中海臉色劇變，沒想到曹方竟真的把這些事情抖了出來。

這些事他是如何得知的？一旦公佈於眾，鄰居們又會如何看待自已，會不會影響到一大爺的威望？

雖然曹方一針見血，但他不能直接承認，只能垂死掙扎一下。

“此言從何說起，我只是可憐傻柱兄妹二人相依為命，所以平日多加照顧而已……”

傻柱聽後，毫不在意地大聲回應：“姓曹的小子，一大爺對我好，我心裡有數，你是嫉妒嗎？”

“我會感恩圖報，今後我自願替他們養老送終，你管不著！”

易中海聞聽此言，心中稍感安慰。

傻柱還算個知恩圖報的人，自已平日沒有白疼他！

曹方不屑地回應：“你認誰做爹那是你的自由。”

“但是，因這種關係，你父親包庇袒護，造成對我不公平的待遇，這就侵犯了我的權益。”

“我只是正當防衛踢了你肚子一腳，一大爺卻越俎代庖，充當起醫生的角色，硬說我造成了你腦震盪。”

“然後獅子大開口要賠兩百塊！”

易中海這時反問道：“打傷了人，賠點錢不是很正常嗎？”

曹方冷笑一聲，“一大爺，到了這個時候就別再裝模作樣，給自已臉上貼金了！”

“你的標準並不是打傷了人就要賠錢。”

“而是別人打傷人要賠錢，傻柱打傷人就可以逍遙法外。”

“別急著否認，因為事實勝於雄辯！”

“傻柱這愣頭青，平時在院子裡打人沒少幹，隔三差五就有鄰居在他手下受傷！”

“可多年來，他又何曾賠過一分錢？”

“還不是在你的操控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易中海臉色愈發難看，但仍強裝鎮定地回應道：

“傻柱的確動手打過人，但他出手分寸拿捏得準，從未讓人真正受傷，所以道歉即可。若真有人受傷，他也一樣會受到嚴懲！”

曹方譏諷地笑了兩聲，“一大爺，你說什麼都能說得冠冕堂皇。”

“傻柱不曾讓人受傷？前幾天許大茂被他打得進了醫院，大家應該都還記得吧。”

“難道這不算受傷？可傻柱賠過兩百塊錢了嗎？”

周圍的鄰居譁然一片！

同樣是捱打，許大茂和其他人白白被打，只有傻柱彷彿金貴無比，一碰就得賠錢！

這樣的處理方式明顯不公平，大家看向一大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異樣的色彩。

婁小娥這時也忍不住了，衝著一大爺喊道：

“對，不能區別對待，我家大茂也要賠償！前幾天的醫療單我還留著呢。”

“不多要，照單賠償很合理吧。”

婁小娥原本並不太在意這點小事，但是一大爺的偏袒行為讓她心裡十分不舒服。

易中海頭疼不已，黑著臉對婁小娥敷衍笑道：“小娥，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摻和什麼呢？”

婁小娥憤怒地回應：“怎麼跟我沒關係，大茂難道不是我家的？我也要討個說法！”

易中海有點忍無可忍，深知必須儘快收場，否則在眾人眼皮底下耗下去，只會讓自已更加尷尬。

他立刻擺出一大爺的架子，厲聲喝止。\"

“到底有完沒完？今天是處理曹方、傻柱以及賈家之間的事，不要把陳年舊賬全都翻出來攪局！”

這一通發作，總算勉強穩住了場面。

然而易中海卻感覺到一陣寒意，他發現大夥看向自已的目光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尊敬。

都怪曹方這個小子，讓我下不了臺。

如果老老實實接受我的裁決，哪會有這麼多麻煩事？！

曹方卻沒有給他面子。

“一大爺，我早說過不服你的判決，一分一毫我都不會賠！”

“你難道還想強行逼我就範不成？”

易中海未曾預料曹方的態度竟如此堅決，氣得面紅耳赤。

他身軀顫抖著，憤然道：“你！……”

曹方毫不退讓，直言回敬：“你什麼你？就算你這位大爺手眼通天，也不能一手遮天！”

他語調一轉，帶著一絲狡黠笑道：“而且，關於你的那些事還沒說完呢，總不能讓大家吊著胃口吧？”

“你說袒護傻柱有其原由，對賈家人的區別對待也是同樣道理，可大夥兒都知道這背後的貓膩嗎？”

曹方此言一出，鄰居們的好奇心瞬間被點燃，個個目光炯炯。

易中海臉色驟變，半威脅半哀求地講道：“曹方，咱們都是一個院子裡的鄰居，日日相見，何必如此刻薄於我？”

曹方放聲大笑：“刻薄你？你以為大家都像你一樣工於心計，喜好權謀把戲！”

“自以為掩飾得天衣無縫，實則破綻百出，天下之事哪有那麼多新鮮事兒。”

他稍作停頓後又說：“你對賈家諸多照顧，不就是因為年輕時和賈張氏那段風流往事嗎？”

“嘖嘖，那時候老賈恐怕還在世，你們倆也算是膽大包天了。”

“再後來，秦淮茹嫁入賈家，你能拍著胸脯保證與她之間清清白白、毫無瓜葛？”

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些隱秘一一抖落出來，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流暢！

易中海愣在原地，手腳無措，心中暗叫糟糕。

此刻他感到周圍鄰居的目光充滿了鄙夷與嘲諷。

隱約間還能聽見有人竊竊私語，“嘿，這易中海還真是個人物，婆婆兒媳全拿下，堪稱‘典範’啊！”

秦淮茹和賈張氏沒料到曹方如此犀利，一席話猶如烈火直燒她們心頭。

兩人也是一臉懵圈。

若此事傳揚出去，顏面何存？

秦淮茹反應迅速，淚眼婆娑地道：“曹方，我明白賈家之前與你有過誤會，鬧過不愉快。”

“但後來我不是主動低頭認錯，努力緩和矛盾，維繫和諧鄰里關係嗎？”

“儘管你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我堅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早晚有一天，你會理解我的苦心。”

“你不接受我也能理解，但為何要捕風捉影，編造些空穴來風的事情來詆譭我？”

“誰能體會，作為一個弱女子承受這樣不堪的流言蜚語，壓力有多大？真是苦命的人吶……”

賈張氏也清醒過來，她滿目兇光，滿臉橫肉地衝曹方怒吼：

“小兔崽子，閉上你的臭嘴！敢這樣編排我們，老孃今天就撕爛你的嘴巴！”

似乎忘記了剛才捱打之痛，賈張氏暴怒之下，如旋風般向曹方撲來。

賈張氏看似身強體壯，氣勢逼人，實則一身肥膘，虛弱不堪。

曹方豈會讓她碰到？

這一次他同樣沒有留情，待賈張氏衝來之際，一腳將其踢翻在地。

賈張氏痛苦地哎喲一聲，趴在地上無法起身。

心裡暗叫倒黴，自已與易中海的事雖是事實，但也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

如今年華已逝，易中海對她早已失去了興趣。

只是偶爾寂寞難耐之時，才會極為罕見地與她重溫舊夢。

然而這一切都做得極為隱蔽，這小子又是從何處得知的？

此事棘手得很，只怕越解釋越黑。

索性交給易中海去應對，既然敢亂來，就得承擔收拾殘局的責任。

她故作暈厥，雙眼緊閉，耳朵卻悄悄捕捉著外界動靜，心思快速轉動著。

沒想到秦淮茹竟然也與他有所勾結！

真是膽大妄為！

原本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東旭卻貪戀其美色，非要娶進門，實在是家門不幸。

早先對她有些疑慮，現在看來，無風不起浪。

這個女人太對不起我家東旭了，等過了這一關，一定要好好審問一番，整頓一下家風！

賈張氏這次暈倒，大家見怪不怪，只當她是故伎重演。

眾人都緊緊盯著易中海。

易中海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幾歲，長嘆一口氣後，對曹方語重心長地說：

“曹方，如果有不滿，我們可以坐下來和平協商。”

“可你反應過於激烈，肆意潑灑汙水，無端敗壞他人名聲，讓我們這些鄰居以後如何面對世人，太過分了！”

曹方心中暗驚，易中海能在一大爺的位置上屹立不倒，這份意志力確實令人佩服。

即使面臨如此不利的局面，也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可能翻盤的話語。

的確是個厲害角色。

但他曹方也不會輕易讓易中海如願。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易中海：“一大爺，這是打算全盤否認我剛才的說法嗎？”

一大爺斬釘截鐵地回應：“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叫我如何去承認！”

“我易中海行事光明磊落，幾句誣衊就想讓我垮臺，想得也太簡單了！”

他心中篤定，即便曹方發現了什麼，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哪怕不慎被他窺見一二，哪怕大家心中生疑又怎樣？

只要沒有確鑿證據，任誰也無法把他這位一大爺怎麼樣！

僅憑口說無憑就想扳倒他，還嫩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