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詭境虞宅
小殿下別擺爛了!高冷劍神形象都被你玩壞了 木阿虞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桂花香,雨兒飄,青石板上蹦又跳,年年花糕年年好,外婆笑我小饞貓……”
“……今年果子收成好,賣了杏果做花糕……”
“夜來雨裡貓兒叫,哼唱搖籃小曲調……”
溫澤神色一厲,冷光乍現:“誰?誰在裝神弄鬼?!”
倏然,溫澤只覺得肩頭一沉,抬手就抓住那人的手,轉過身就是一拳!
風聲馳過,少年卻是一怔,緩緩放下拳頭。
“幹嘛,人嚇人嚇死人,把我嚇死了你有什麼好處?”溫澤一遍嘟囔著一遍翻了個白眼。
溫羽凡只能無奈地扯扯嘴角,臉上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溫澤剛偏過頭去就忽然撞見了一張七竅流血的麵皮,嚇的一個激靈轉身就躲到溫羽凡身後。橋面霧氣正濃,對面還零零星星地走過來一些厲鬼。那些厲鬼生的恐怖,面色灰如土,眼白翻起,指甲極長,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的。
看著著實有些滲人。
溫羽凡輕輕蹙了下眉頭,狠狠地在溫澤腦袋上拍了一下,無奈道:“滾出來!難道他們會吃了你不成?”
溫澤啊了一聲,揉了揉腦袋,一臉的無辜,“那也說不定,萬一他們覺得我生的醜陋,看不上我怎麼辦,到時候你可就危險了。”
“不是我危險,是咱們都得完蛋!”溫羽凡白了溫澤一眼,又扯了扯嘴角。這傢伙,平時看起來比誰都不靠譜,實際上等到危險來臨的時候,他的命可是比誰都硬。
逃跑跟著他,保證能回家。
忽然,溫澤覺得有些不對勁,剛剛小鈴鐺還跟在他身後,可現在身後除了一片白濛濛的霧外哪裡還有半點影子?!
而且,老於也不見了!!!
溫澤蹙起眉,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這地方不是一般的古怪!
從他們進入八百里黃泉開始,祭祀臺下的木偶人,古怪的送親隊伍,纏絲雀,以及,莫名出現的奈何橋,這些東西只有在特定的日子裡才會出現,可如今,卻一齊出現在今日,著實太古怪了些!
奈何橋上的鬼煞很是奇怪,一舉一動,一撇一笑都做的一絲不苟,闆闆正正,就好似是一隻木偶一般!
為首的兩隻鬼穿著麻衣,麵皮上頂著個鬼臉面具。他們抬著紅木轎子,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著。
溫澤不禁蹙起了眉頭,哪有結親穿喪服的,真是奇怪的很!
奈何橋懸掛在忘川的正中央,有些高,若是一不小心失足摔下去那可不得了。
這大抵是溫澤第二次瞧見這詭異的送親人,因此也並未感到奇怪,他奇怪的反倒是那轎子裡坐著的究竟是誰!
溫澤頓了頓,抬起眸瞥了溫羽凡一眼。只見溫羽凡輕微擰了下眉頭,麵皮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他的手早已摸向腰間,暗暗地握住劍柄,蓄勢待發。
忽的,身後的木板也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溫澤猛然回頭,不知何時,他們的身後竟聚集了一大群吊著白眼珠子的鬼!
一股寒意直接湧上心頭,溫澤嚥了口唾沫,眼眸裡不由自主地冒出一抹戾氣來。
他不怕鬼,可並不代表他不怕死。
溫羽凡只頓了幾秒,轉眼間就拔劍而出,劍氣化刃,直叫那些鬼煞瞬間就顯了本相。地上躺著的哪裡是什麼白骨,而是那做工粗劣的巫偶!
溫羽凡一把扯住溫澤的手腕,把他往懷裡拉了拉,轉眼間就落到了鐵鎖之上,口中還道:“你個白痴,杵在那兒不跑是等死麼!”
溫澤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那不是……不是被嚇著了麼,再說了,不還有你麼。”
“滾,”溫羽凡翻了個白眼,口是心非道,“誰要救你,就算你今天被這些鬼給抓了,我也不會來救你。”
溫羽凡剛準備轉身去對付那些厲鬼,轉頭就被人抓住了腿腳:“咱們能不能下去啊?我,我恐高……”
“鬆開……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的,丟不丟人……”
“面子能當飯吃麼,天大地大活著才是最大的事……咱們還是先下去,我是真的恐高啊……”
溫羽凡挑了挑眉,扯開嘴角,道:“那你可要想好了,下去了可保不準會被那些厲鬼生吞活剝。”
溫羽凡縱身一躍,穩穩落在橋面上。他落的地方正好,厲鬼剛剛從此處經過。一般而言,奈何橋上的厲鬼是不會走回頭路的。
溫澤剛直起身子,就瞧見幾個厲鬼回過頭,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嘴裡還吐著涎子……
溫澤:“……”鬼說的不會走回頭路,你就不能靠點兒譜兒?!
“閉嘴!”溫羽凡沒好沒氣地嘟囔了一句。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鬼蜂擁而上,溫羽凡蹙了蹙眉,轉頭就扯住溫澤的衣襟就朝後面跑去。那橋一眼望不到頭,就這麼跑下去,還不知道要跑到猴年馬月呢。
可叫人奇怪的是,此橋竟然有盡頭!
盡頭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宅院,屋門外還掛著兩個碩大的紅燈籠,紅燈籠上明顯寫著“囍”字。
溫澤心下一驚,抬頭一瞧,那府宅的匾額上寫著“虞府”兩個大字!
果然,柴桑虞氏!
這事竟然真的和他們有關?!
溫澤蹙著眉,這忘川裡怎麼還有一個虞宅?!
正奇怪著,門忽然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名小卒來,手裡還提著燈。
那燈,是尋常人家用的紙燈,紙燈都是燒給死人用的,這樣來看,他們的確是死了。
“公子,可有請柬?”
溫澤一頭霧水,嚷嚷道:“請柬?什麼請柬?”
小卒漠然抬起眼看了溫澤一眼,指了指溫澤腰間掛著的香囊,道:“這便是請柬。”
溫澤狐疑地取下香囊,心想,這年頭的請柬都這麼新鮮了?!
小卒接過溫澤手中的香囊,道:“既然是貴客,那便裡面請吧。”
剛跨進大門,溫澤就覺得渾身涼嗖嗖的,這整個院子裡都颳著陰風,這也太不正常了!
溫羽凡沉默了許久,忽然問道:“那個香囊是誰給你的?”
溫澤“啊”了一聲,回過頭,笑道:“一個老婆婆送的,怎麼了?”
“沒什麼,這宅子詭異的很,小心些。”
“你這是擔心我?”
溫羽凡一愣,隨即就翻了個白眼:“滾,誰擔心你?”
……
拐過幾道迴廊,眼前便赫然出現幾張大圓桌,桌子上擺滿了酒菜,只是桌前並無一人。
四下的花木都被套上了紅色的綢子,周邊也是擺放著一堆賀禮,像是有什麼人來賀喜一般。
不過那些盒子大的驚人,一般的賀禮都裝在一個很小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裡,而這些賀禮的盒子倒是有些大了。
小卒提著燈,聲色有些發顫兒:“兩位稍等,客人馬上就到了。”
言罷,那小卒就悄無聲息地提著燈離開了。離開時,竟沒有一點腳步聲。
溫羽凡白了溫澤一眼:“你見過鬼走路還帶聲音的?”
溫澤道:“那倒也不是,你難道不覺得那個小廝很奇怪,不過到底奇怪在哪兒我也說不出來,可就是感覺怪怪的……”
“好似不是厲鬼一般,倒是有點像木偶……”
溫澤頓了一下,眼眸頓時一怔,木偶?!
難不成是他?!
溫羽凡和溫澤同時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可不是什麼善茬兒,就連天庭的許多神官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一想到這兒,那麼之前的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鬼船上的蛛絲,或許就來自這位傀儡師!而這座宅子裡住著的也不是什麼厲鬼,而是被他操控的傀儡!
可縱然他有天大的本事,哪裡能匿身於忘川而不被宣伶發現,還是說,這虞氏慘案的背後其實和他有關?!
溫澤正想著,就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首歌謠,那聲音又冷又糯,聽起來怪不舒服的。
“桂花香,雨兒飄,青石板上蹦又跳,年年花糕年年好,外婆笑我小饞貓……”
“……今年果子收成好,賣了杏果做花糕……”
“夜來雨裡貓兒叫,哼唱搖籃小曲調……”
溫澤眉頭緊鎖,又是這首歌謠,他到底在表達什麼意思?!
溫羽凡忽然垂下眼,道:“其實,這歌謠還有後半段。”
“後半段?”溫澤一聽,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來。
“紅嫁衣,八門轎,良辰吉日哭又笑,年年花衣年年俏,郎官為我入詭道。”
“去年果子收成好,賣了杏果做花糕。”
“夜來雨裡貓兒叫,笑唱紅顏薄命早。”
溫澤只覺得胸口一悶,莫非,這首歌謠講的是虞氏當年被滅門的經過?!
忽然,溫澤回過神來,思路清晰,張口就來:“紅顏薄命,只怕說的就是那位虞小姐!”
溫羽凡散下睫羽,遮住眸子裡的光,嘴裡卻是在琢磨著“郎官為我入詭道”這句話。
一陣陰風拂過,院子裡驟然安靜了下來。風吹的溫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瞧瞧溫羽凡,卻是一副如沐浴春風般的享受,好似很愜意一般。
溫澤移開視線,忽然發現那盒子裡竟莫名流出一灘血水來。
溫羽凡瞧了一眼,彎下腰去,伸手就要揭開那些盒子。
溫澤怕有危險,連忙摁住溫羽凡的手,卻意外地愣了一下。
他不禁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溫羽凡的右手上有一道疤,雖然那道疤已經變的很小了,但卻沒有消失。而剛剛那隻手的手背上卻乾乾淨淨,一點疤痕也沒有!
溫羽凡微微怔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張,便收回了手。
而溫澤卻狐疑地瞟了一眼溫羽凡那不自然的神情,眼眸裡瀰漫著一股子銳利。
開啟盒子後,溫澤面色一僵,瞳孔驀然收縮,剛邁出去的腳也給收了回來:“虞常殷?!”
盒子裡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虞常殷的屍首。
他被五馬分屍存放於盒中,一張紅布勉強遮住了腦袋下面的血肉,頭顱上卻是乾乾淨淨的,一絲血跡都沒有。
可虞常殷都死了十三年了!按理說,他的屍身應該早已腐敗才對,可如今為何會在這此處?!
溫羽凡略略了一眼,不鹹不淡道:“應該是仇殺。”
溫澤摸摸下巴,提出疑問:“可據我所知,虞氏一族擅於經商,人脈寬廣,尤其是虞家家主虞常殷,他曾花重金修葺萬寶閣,重用天下賢士,聲名遠揚,更未聽說過還有什麼仇家。”
溫羽凡挑起眉頭,笑道:“十三年前,虞家,許家,溫家,三足鼎立,四海海運商貿更是被許家壟斷,可自打許家慘遭滅門後,虞氏一族就獨佔鰲頭,獨攬海陸商貿大權。而溫家當時忙於九幽戰事,無暇東顧,再加上家中男丁稀少,便退出了此次爭奪。”
“然而,就在不久後,虞氏一族一夜之間頃刻被滅,凡是家中男丁,死後都被虐待,死狀極慘。而虞常殷的屍身則被懸掛在屋樑之上七天七夜,直到被一個前去斂屍的村民發現。”
“而且,更蹊蹺的是,這些弟子的脖頸處皆有一道劍痕,四肢上更有一種肉眼極為難辨的蛛絲,因為此事太過玄乎,所以虞氏滅門慘案就被寫進了密卷,鎖入摘星樓,無人可窺。”
溫澤狐疑地瞥了溫羽凡一眼,道:“既然此事被鎖入了摘星樓,那麼你又從何得知的?”
從開始到現在,他還沒見過溫羽凡使過溫家的劍術,就連在橋上那一劍估計也是慌忙中使出的。
他覺得有些蹊蹺,溫羽凡素來不喜歡這些民間傳聞,知道一星半點兒很正常,可若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可就有些可疑了。
溫羽凡微微怔了些許,隨即就偏過頭去,眼裡劃過一抹凌厲,神色卻是不慌不忙:“你忘了,這些事老於都曾提起過。”
此話一出,大院裡瞬間就安靜了許多,就連風聲都是極其細微的。
溫澤偏了偏頭,略略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影子,溫羽凡的影子很虛,薄薄的,很透明,只略微帶了點兒黑。此時又正值深夜,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還真是難以分辨。
可是,如果他不是溫羽凡那麼他又是誰呢?接近他又有什麼目的?
雖說他之前的一舉一動都挺像溫羽凡的,但畢竟有一點他模仿不了。
溫羽凡年少時曾離開過南塘一段時間。那時候也是年少輕狂,他曾獨自一人闖入那神鬼同悲的白蠱窟,還不動聲色地帶走了蠱母。
溫羽凡的手背上有一道疤,那道疤很長很深,直到現在還依舊可以看見淡淡的疤紋。
所以,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溫羽凡!
如今,溫澤算是確定了這個事實。
溫澤勉強扯了扯嘴角,眉梢微微挑起,眼裡噙著笑,道:“誒,你還記得白蠱窟麼?我記得那裡面就好像有一種蠱,名為黑蛛。這種東西啊外貌與蜘蛛極其相似,可以說是蠱蟲中的一個異類。你還記得冥室裡的那些屍體麼,他們也中過蠱,而且,就是黑蛛。”
“黑蛛的蛛絲可以用來做巫偶,我曾聽聞在千年前有一個很古老的部落,那個部落裡的人就喜歡用黑蛛的蛛絲做巫偶,那些巫偶又被叫做蛛絲木偶。”
溫澤的眸子裡忽然閃現出一絲凌厲,“我記得你當初在那白蠱窟中好像受傷了吧,呃……好像是右手來著……你那裡不是有道疤麼……”
說著說著溫澤就冷不丁地伸出手來扯過溫羽凡的手,笑道:“你這傷好的挺快的啊,可我怎麼聽說凡是被蠱母刺傷的傷口極易感染,就算不掉塊肉也會爛層皮,搞不好還會留下可怖的疤痕,你這未免也太乾淨了些!”
溫澤挑了挑眉,握著“溫羽凡”的手也緊了緊,眸子裡透出一股冷冷的寒光。
“溫羽凡”頓時打了個激靈,連忙扯回手,還一面拔出腰間的劍直接朝溫澤刺去!
溫澤側身偏過劍芒,抬手夾住薄刃,猛地往下一壓,藉助著這股壓力他彎腰就朝“溫羽凡”的心窩踢去!
“溫羽凡”一連退了好幾步,嘴角還滲出一絲絲的鮮血來。
溫澤挑了下眉,冷道:“你這張臉是有多見不得人,非得披著別人的皮才肯出來露面。”
“你不也披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皮麼,有什麼資格說我?坊間都說鎮南將軍府的小公子天資愚鈍,武道造詣淺薄,可現在我怎麼覺得你和傳聞中的有些不一樣呢。”
溫澤扯了扯嘴角,頗有些不耐煩:“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麼。坊間愛怎麼傳就怎麼傳,那是他們的事,又關我什麼事?什麼術法劍修,符紙篆文,是我不喜歡不是我做不到。你知道的,一個人的高處好沒意思的,整日打打殺殺比武練劍,很煩的。再說了,我有幾年可以揮霍啊,倒不如像現在這般,挺好的。”
“溫羽凡”捂著胸口,咳出一塊帶血的痰塊來。他只覺得腹中一陣絞痛,難受的很。他還不清楚溫澤究竟還藏有什麼底牌,畢竟此人太過深藏不露。
“既然你不願意脫下這張皮,那我就只能好人做到底了。”
溫澤說著就捏了個劍訣,眉目微斂,不怒自威。
“溫羽凡”咬了咬牙,背過手抓了一把白粉,趁其不備就撒了出去!
溫澤慌忙抬起衣袖遮住白粉,待雲霧散後哪裡還有那個人的蹤影!
溫澤彎腰拾起地上的木偶,不由得蹙了下眉頭,果然,是巫偶!可就在此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就好似是地獄裡的惡鬼吞噬血肉時發出來的嗚咽聲。
溫澤只覺得後背發涼,連忙轉身一瞧,卻並未看見什麼人,只能模模糊糊地瞧見遠處的草叢裡燃著幾豆微弱的火光。
草叢裡還傳出陣陣歌聲來。
“桂花香,雨兒飄,青石板上蹦又跳,年年花糕年年好,外婆笑我小饞貓。”
“今年果子收成好,賣了杏果做花糕。”
“夜來雨裡貓兒叫,哼唱搖籃小曲調。”
“紅嫁衣,八門轎,良辰吉日哭又笑,年年花衣年年俏,郎官為我入詭道。”
“去年果子收成好,賣了杏果做花糕。”
“夜來雨裡貓兒叫,笑唱紅顏薄命早。”
撥開草叢,裡面是一個小庭院,庭院內有一隻鞦韆,鞦韆上正坐著一位披著霞衣,戴著金冠的女童。
溫澤驀然一怔,小鈴鐺怎麼會在這兒?她怎麼會在這兒!?
這時,小鈴鐺緩緩抬起眸子,其眸光暗淡,表情麻木,動作僵硬,不僅如此,她還扯開嘴角,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來,看著甚是滲人。
“你想知道十三年前的真相嗎?”小鈴鐺忽然笑了起來。
她緩緩抬起手,溫澤這才瞧清楚,小鈴鐺的手腕上也有蛛絲,和那船上的蛛絲一模一樣!
她這是,被做成木偶了!
“什麼?”溫澤蹙起眉頭,有些不解。
“來,過來,我來告訴你,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過,你若是知道了真相,那可就要乖乖地做我的木偶哦……”
偌大的庭院內只能瞧見那麼一點微弱的火光,只是那火光下的少年卻早已被迷昏了頭,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