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夕的吻莽撞,卻有種直擊心臟的熱烈,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青澀和探索。

和他主動索吻全然不同,可能是因為心思還比較純淨。

“你怎麼了?”封伯宴扶著衡夕的肩,臉皮罕見地紅了。

他擔心衡夕還醉著,怕又是那種不負責任地“調戲”而已。

“沒怎麼。”

“你可是清醒著的?”

“嗯。”

“清醒著,怎麼會突然跑過來親我?”

衡夕一臉不以為然,“想親。”

憑什麼就只准他耍流氓。

反正他要的也只是她的人,這具空空皮囊,早日讓他得了去,他就會早日厭煩。

男人不都是這樣,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封伯宴又不傻,情到濃時自然而然還是上陣殺敵霸王硬上弓,他不用品也能感覺出來,“你還沒醒。”

衡夕怕自己那點膽量再拖一會兒就散了,一把揪住封伯宴的衣領,拽彎封伯宴的腰,又一次吻了上去。

封伯宴不知小丫頭在鬧哪門子脾氣,反正他快被折磨得沒有脾氣了。

衡夕又一次被推開。

這人怎麼回事!送上門的還不要了。

封伯宴扶著衡夕不堪一握的軟腰,靜靜凝著她逐漸慌亂的眼神,猛地將人扣進懷裡,不費吹灰之力就撬開了小姑娘的嘴唇貝齒。

假正經。衡夕腹誹。

他連拒兩次,險些讓衡夕失去信心。

感覺到衡夕的敷衍,封伯宴摟著她的軟腰,收緊手臂,提起寸許。

衡夕只有腳尖點地,不自禁地往封伯宴身上靠,攥著他腰間中衣的手也擰了個圈。

漸漸有些不受她控制。

她本以為,自己主動送上門之前,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心境和封伯宴突然發瘋索吻會有不同。

可她不但沒有預想中的從容和平靜,好像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緊張,燥熱。

軟得一塌糊塗。

“舒服嗎?”封伯宴壓低了聲音。

衡夕險些緩不過呼吸,直到封伯宴鬆開她。

突然很想逃。她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想出主動送上門這種蠢招。

沒聽清他說了什麼,痴怔地點了點頭。

“你昨天究竟和段庭林說了什麼,是和他斷絕關係了?所以哭得那麼傷心?”

衡夕一驚,眼前的男人莫非是自己肚裡的蛔蟲不成,“你怎麼知道的?”

“很難猜嗎?”封伯宴直接提抱著衡夕的腰,兩步走到床邊,將她放在自己適才睡過的地方。

餘熱都還在。

“若非和他斷乾淨了,你會主動過來親我?”

衡夕眼睜睜看著封伯宴壓下來,想推他,兩條胳膊卻像灌了鉛似的,分毫未動。

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也是她主動親了封伯宴兩次,若說她沒有預料過勾人的後果,那是天打雷劈的假話。

現在老虎發威知道怕了,未免太晚了。

封伯宴直接抵開了她的腿。

“唔。”

封伯宴的指腹溫柔地摩挲著衡夕的臉頰,吻落得不疾不徐。

他是不想再給她半點後悔的機會。

“你好重,能不能別壓著我。”衡夕咬著唇,說一句話都得喘息。

封伯宴渾身都硬得像鐵似的,沒有一處是軟的。

他聽話得跪坐起身,扯散中衣,隨手扔了出去。

衡夕直直盯著他胸腹處的肌肉,線條飽滿流暢,說是尤物都不為過。

細密的薄汗掛在溝壑間,隱隱隨著他的低喘聲浮動。

封伯宴見小姑娘的眼神直白至此,索性勾起中衣矇住了她的眼睛。

衡夕羞惱得抓住帶著他氣味的中衣扔在封伯宴身上,“你是不是玩不起。”

封伯宴輕笑一聲,握著衡夕的小腿,往下扯了兩寸。

俯身一摟她的軟腰,直接把人提了起來。

衡夕並不喜歡這種被人隨意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感覺,可好像也厭惡不起來。

被封伯宴抱在懷裡,只覺得羞澀。

“讓你壓著我,舒服了?”

衡夕彆著頭不敢看封伯宴那滿是誘惑的眼神。

“軟軟。”封伯宴故意抵在她耳邊逗弄地喚她。

衡夕羞惱得不住捶打他的胸膛,那聲音無端讓人浮想聯翩,逼得她收了手。

“適才不是說想親我嗎?怎麼不親了。”

衡夕被勾得渾身都不舒服,像攢了團火在身體裡,非得釋放出去才好。

“現在不想親了,衛將軍沒聽過一句話嗎?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封伯宴痴醉地吻了吻衡夕的唇角,輕輕地一點而過。

那似有若無的癢意無端地撓人心肝。

他似乎格外懂得怎麼刺激衡夕,幾乎掌握了所有能輕而易舉就勾起衡夕敏感的方法。

“變臉這麼快,可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沒讓衡姑娘滿意?”

說罷,甚至抵著衡夕頸間輕輕吟了一聲。

都到這份兒上了,他還在不依不饒地引她誘她。

直要把她逼得理智全失,從此不早朝才罷休似的。

和夢裡的男狐狸一模一樣的手段腔調。

封伯宴抬手拔了衡夕別在髮髻裡的木簪,她隨意盤起的長髮便似春水流下,封伯宴勾在指尖,繞了又繞。

他可比衡夕有耐心多了。

衡夕心癢難耐,撲上去復又把人吻住。

一步步,他都充當那個勾人的角色,提著衡夕的手和理智,誘著她心甘情願走下去。

再醒已是晌午。

衡夕尤感自己這一覺睡到了海枯石爛,翻身望向身側,腰連著腿都痠痛不已。

尤其是兩條腿。

此時罪魁禍首正撐著額角,滿面春風地彎著眸,“醒了?”

很奇怪,衡夕望見封伯宴還在身側,頓時感覺踏實許多,蒙上被子又要進入夢鄉。

封伯宴扯開被沿一條縫,游魚似的鑽進去把衡夕摟在懷裡,“再睡下去天該黑了,你晚上不睡了?”

衡夕渾身的痠痛都被身後的男人揉開了,睡意散得乾乾淨淨。

她咬著唇,恨這具身體太過誠實。

封伯宴察覺到她的異樣,俯身從身後吻了吻她的耳垂,“我倒是還有力氣,就怕你吃不消。”

衡夕羞惱得想以頭搶地,“不用你假惺惺。”

分明就是他害的,他還一副無辜嘴臉,簡直太可恨了。

“那我便不假惺惺了。”

直接來點實際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