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海德里希在他的辦公室裡,坐立難安。列昌斯克於昨晚大斷電,整個城內出現了大規模的恐慌暴動,很多市民要逃出城外。多虧了陳愛歌和格里夫及時的維持秩序,同時政府部門應急管理部門出手,清點了應急儲備物資庫存,確認在一週之內完全沒問題,他才能稍微安分一點。

然而列昌斯克如何其實都無所謂,城內的百姓是死是活對於赫爾曼而言沒啥意義,他在乎的是帝國的別的地方,尤其是流放區這個地方十分重要。

“當時怎麼沒給流放區也建一個保護罩呢?可惡!”他破口大罵,旁邊的秘書都嚇了一跳。

流放區不修保護罩是有理由的。首先,不應該浪費這種高階技術在流放區。這種技術要維持需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流放區的長官肯定沒辦法擔負。希羅爾每年津貼的百分之四十都上交給了這個私人保護罩的維護。卡巴拉產生的保護罩那是“神的偉力”,人類想要模仿就要花大力氣。其次,按理來說這些囚犯在監獄裡受到的虐待使得他們十分虛弱,用機槍掃射就可以鎮壓他們,他們沒有反抗之力。而且,卡巴拉一般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誰能想到防護罩突然失效呢。事實上,就算是希羅爾的保護罩也只是保護了一部分關鍵地區,有很多的地區還是或多或少的出現了損害。

格里夫走進了辦公室。他敬了一個軍禮,立正彙報:“元首閣下,城內基本已經平靜,近衛一師已經圓滿完成任務。”

赫爾曼則側對著桌子。他胳膊肘撐著腿,雙手捂著腦袋,顯得很痛苦。

“元首閣下?”格里夫疑惑地靠近了辦公桌。

“格里夫,你說,我們帝國現在最大的威脅是什麼?”赫爾曼突然問。

“啊?”格里夫愣在了原地。他摸了摸下巴,隨後試探性的說:“反對勢力?”

“具體一點。哪些人。”

“額,”格里夫繼續思考,“帝國大將?”

“你也知道是帝國大將。”赫爾曼轉過頭來,身體依然側著。“你也知道啊。”

“元首閣下,我不明白你到底…”

“趙鳳他媽的逃出來了!就這樣!媽的!這就是最大的威脅!”海德里希突然大喊大叫,把桌上的筆用力一甩。他的秘書們嚇得慌忙逃了出去。

海德里希的專線在卡巴拉恢復保護罩後便立刻修好了。這條專線是卡蓮元首設立的,有專門的人員隨時維護,可以打到帝國的任何一個地方,任何時候。當辛克萊準備收拾趙鳳的屍體時,卻發現趙鳳的屍體已經從懸崖底端消失,辛克萊立刻回到了辦公室,立刻把這個訊息彙報給了海德里希。

“這!這可如何是好!”格里夫也顯得十分震驚。他雖然知道趙鳳有德國血統,趙鳳的奶奶是德國人,但他顯然不認同趙鳳是個德國人,作為一個極端者,他很反感趙鳳。他仍然想要保住赫爾曼這樣一個元首的親信。

“還能怎麼辦?”海德里希猛的一敲桌子,“找到並消滅趙鳳!而且要快!對任何包庇趙鳳的人都要像對待叛國者!處以極刑!”

格里夫卻又是顯得十分為難,鄭重其事的站直,義正辭嚴地說:“元首閣下,我明白茲事體大,但是近衛一師不能走出列昌斯克一步…”

“那就找別人去幹掉他啊!混賬東西!”赫爾曼氣的跳了起來,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了下去。

格里夫卻一點也不生氣,他敬了個軍禮,認真的回覆了一句“是”,又走了出去。

赫爾曼一個人坐在昏暗的辦公室裡。這本來應該是個燈火通明的溫馨房間,現在因為只有應急裝上的小燈亮著,光線明顯不足。他雙手撐在桌面上,眼神裡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要是卡蓮還在,我大可以把責任全推給卡蓮,可是現在那個女人死了,就死在我面前!”他絕望的想著,“本來以為當上了元首,好日子就來了,怎麼會這樣?”

想著想著,他突然間開始嗚咽起來,眼淚滾滾而下。他哭的桌上全是他的淚水,害怕的瑟瑟發抖。

“往好了想赫爾曼,至少近衛一師會保護你,往好了想。”赫爾曼安慰著自已,從自已的桌下拿出了一紮啤酒,比鄰星特產“三日”牌啤酒,裝在威士忌那種鐵壺裡。“三日”其實指的是地球上的人喝完了酒暈暈乎乎看天上似乎有三個太陽,但是阿爾貝海姆本來就有三個太陽,南門二雙星和比鄰星。阿爾貝海姆的人們不喝酒就可以看到三日奇景,是相當自嘲的名字了。

赫爾曼不出意料的喝醉了。他一開始用酒瓶撐著自已,後來手裡沒了力氣,便倒在了辦公桌上。

朦朧間,他似乎感覺自已辦公室的門被開啟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爾曼醉醺醺的問了一聲:“誰啊”,用盡了力氣才把頭抬了起來。這不抬不要緊,一抬嚇一跳。

黑軍裝,長刀,女孩般清秀漂亮卻英氣逼人讓人一眼就看出是男生的面孔,這個男人筆直的站在他面前,一雙紅酒般顏色,深邃的大眼睛正死死的盯著自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赫爾曼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大元帥!大元帥!對不起您!真的很對不起您!我投降了!我自首了!我不是東西!我罪該萬死!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您!求求您!!!!”他嚇得大聲哭喊,絕望的瞪大了眼睛。

“站起來。”然而,辦公桌對面那個人的聲音卻與趙鳳完全不一樣。那個聲音滄桑而嚴肅,霸氣十足,而趙鳳的聲音卻是雄渾深厚,充滿青年人意氣風發的個性的。

赫爾曼緩緩從桌子底下探出頭來,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人。

這個人不是黑髮,而是白髮,但是卻不顯老態,下頜線十分清晰,綠色的眼睛,眼神犀利,不怒自威,留著鬍子,使得面部線條很好。他身著卡其色的軍裝,兩肩都有金色的肩章。裡面是一件深藍色的襯衫,中線鑲著金邊裝飾,每一顆釦子都有紅色的鑲邊。腰上黑色的皮帶,有著金色的皮帶扣,下身是一條軍隊裡備受歡迎的黑色帆布緊身褲。他還蹬著一雙帶馬刺的橙黃色皮靴。他左手抓著自已的武器,一把純白象牙製成的西洋劍。

“總座?您?”赫爾曼總算從桌子下面爬了起來,他不敢坐在椅子上,在他對面的這個人比他的影響力大的多了。

拜爾·阿斯特利齊,帝國大將,帝國第一大將。他字面意思上的完全無敵,是霸者中的霸者,即使全盛時期的趙鳳,在他面前也只是個會變很多戲法的小丑。

“你幹什麼這麼慌張?見到我你怕什麼?還是說你,在謀劃什麼?赫爾曼?”赫爾曼感覺自已聽著他說一句話都要哆嗦。這個人哪怕站著不動,都可以瞬間殺死周圍的人。

“不,總座,我只是喝醉了。”赫爾曼嚇得已經完全醒了,他自認倒黴,面前這個人雖然不想殺自已,但是卻比想殺自已的趙鳳更加可怕。

“你這辦公室不錯啊。”阿斯特利齊在辦公室裡兜著圈子,一邊看一邊說,“卡蓮如果還在,一定會誇讚你的品味的,元首?”他說“元首”兩個字的時候,突然間轉過頭來,死死的盯著赫爾曼。

赫爾曼冷不防被這樣盯著看,頓時感覺一陣寒意沿著脊樑直衝腦門。他嚇得愣在原地,一言不發。

“我就納了悶了,赫爾曼,卡蓮遇刺這麼重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來跟我說呢?”阿斯特利齊慢慢的走了過來,陰森的笑著,看著赫爾曼。“你是覺得我,不夠資格?配不上您的身份?還是您已經把我給忘了?”

赫爾曼冷汗直流,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事情發生的十分突然,他壓根沒想過要跟在倫庭的阿斯特利齊彙報。

“不是的,大人,是我怕告訴了您,您會無法接受。”赫爾曼跪了下來,“非常對不起您!是我的錯!我會給您賠禮謝罪!您要多少錢都可以!”

阿斯特利齊用可憐被卡車軋死的小狗般的神情看著赫爾曼,搖了搖頭,“赫爾曼,赫爾曼,我到底做了什麼讓您對我如此不敬?是您當了元首,嫌棄小人嗎?為什麼您會認為我是一個用錢就可以折服的人呢?”他半開玩笑的說,但語氣中對著赫爾曼瘋狂施壓。

此時的赫爾曼已經恐懼到了極點,他現在只想要活命了,於是跪著爬到阿斯特利齊腳邊,抱住他的大腿瘋狂的道歉。

“好了,我還沒想跟你算這筆賬。我問你。是誰殺了卡蓮?”阿斯特利齊蹲了下來,一隻手拎住了赫爾曼的領子,像是拎起來一條狗,死死的盯著赫爾曼說。

“是…安納託利·弗拉索夫,是他殺了卡蓮。”赫爾曼恐懼的瞳孔亂顫。

“安納託利·亞歷山德羅維奇·弗拉索夫。嗯,起碼死在了一個像樣的傢伙手裡。混蛋。”阿斯特利齊鬆開了赫爾曼。赫爾曼跪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大喘氣。

“你就好好當你的元首吧,赫爾曼。我去找找我的這位老朋友。”阿斯特利齊說完就朝著門外走去。

“等等!總座!”赫爾曼立刻爬了起來,“在城外還有一位主謀,他現在帶著叛軍在蠢蠢欲動,還請您先鎮壓了叛軍啊!”

聽到這話,阿斯特利齊停下了腳步。他嘆了口氣,轉過頭來,又朝著赫爾曼走來。赫爾曼突然間後悔自已說了這句話,慌亂的退向了後面,卻被桌子擋住,退無可退。

阿斯特利齊微笑著靠近了他,突然揪住他的頭髮,把他死死的摁在了桌上。他目露兇光,大聲怒吼。

“你就不會一句話說全了嗎!啊?你是豬腦子嗎!豬腦子!”他抓著赫爾曼的頭“哐哐”的砸著桌子,“你他媽一個舔屁股的狗,真把自已當元首了?真把自已當人物了?敢對老子發號施令!老子專程從倫庭趕回來,你他媽的就利用老子!你這隻豬!豬啊!”他憤怒的大吼,直到阿斯特利齊連喊叫都喊不出來了,才停了下來。阿斯特利齊的頭上流下了鮮血,但是他死不了。

“醫生?元首需要急救!”阿斯特利齊陰陽怪氣的喊了一句,把赫爾曼往旁邊一丟,走了出去。格里夫立刻衝了進來,替赫爾曼簡單包紮了一下,攙扶著赫爾曼走了出去。

此時此刻,列昌斯克城外,列昌斯克游擊隊駐地。

列昌斯克游擊隊人數很多,單單一個格里奧爾肯定塞不下他們,他們在格里奧爾周邊的兩個小鎮也都駐紮了一部分人。

雖然被長官強行拉去打了一場大敗仗,但是戰士們的心情卻絲毫沒有受影響。他們原本在城內,隨時擔心著自已的安危。比起近衛一師,他們更擔心的是兩個帝國大將之間開打,比起跟近衛一師的作戰,帝國大將之間的戰鬥懸念更大。而現在兩家並在了一起,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而且,他們在城內還要忍受近衛一師那無所不在的眼線,在城外則完全沒有這個顧慮。這些部隊本來也沒指望能一舉擊潰近衛一師,能從那個地獄裡逃出來且不溜走計程車兵,都是對元首感到不快,但是又瞭解實力差距的。他們在開戰初期就已經在謀劃怎麼出逃了。

阿爾弗雷德很成功的管住了這八千人。他的個人聲望其實很高,因為他本人也是一個新帝國起義的軍官,自身實力過硬,個人威望也高。而且他刺殺元首的事蹟也是軍中所認可的,即使他並沒有一舉擊殺元首,但是他是打出了反對元首第一槍的人。

“阿爾弗雷德長官,您還記得我嗎?”一個德國士兵來到了阿爾弗雷德的臨時辦公室裡。這是他們徵用的一間空房的二樓,由於電力中斷而十分昏暗。

阿爾弗雷德此時正在休息看書,聽到有人來找他,他放下了書本。

“你是?”阿爾弗雷德想不起來自已在哪見過這個戰士了。

“嘿嘿,您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您,當時在大樓底下,您勒暈了我,還把我的軍裝給搶走了。”士兵用玩笑的語氣說。

“羅蘭·巴特列?我的天吶,沒想到還能看到你,真不好意思啊!”阿爾弗雷德笑了起來,他起身,走到羅蘭的跟前。

“小事,就當我幫了您一個忙。那麼,”羅蘭湊近了一點,“不知道長官您能不能也幫我們一個忙呢?”

“你們,要幹什麼?”

“我們聽說長官您是帝國第一神槍手,我們想請您示範一下槍法,讓大家都能學習學習。”

“小意思,我們現在就走!”阿爾弗雷德一聽有人要看他射靶,立刻就來了興致,披上外套就準備出門。

他們來到了森林裡的一處空地。游擊隊計程車兵們站在阿爾弗雷德的面前,嘰嘰喳喳的說笑著。

阿爾弗雷德在一個樹樁上豎著放了一顆7.62毫米子彈,然後對著周圍大聲說話。

“大家應該都聽過有關我的事蹟,我是帝國第一神槍手,趙鳳大帥曾經稱呼我為槍神,但是你們不知道的是,我的槍法到底有多準,你們可能認為,在較遠的距離上準確命中小目標就已經非常厲害了,但其實打靜態目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只要嘗試足夠多次,你總能打中目標,就像這樣。”說著,他掏出手槍,朝著樹樁隨便開了一槍。樹樁上的子彈立刻被打飛了。

“我應該射中了子彈的外殼中部,你們可以看一看。”他把槍收好,雙手抱胸。

羅蘭尋找了一番,總算找到了被打飛出去的子彈,居然並沒有飛的很遠。但是他找回來的是兩枚子彈。羅蘭給士兵們展示了這顆子彈,卻發現一顆彈頭穿在子彈的中部。

士兵們爆發出了掌聲,但是阿爾弗雷德很快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我說過,這些都是反覆練習就完全可以掌握的。我被稱為槍神,絕對不是因為這種大家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我想向大家展示的是一些大家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拿槍來。”他示意羅蘭拿一把槍來。

羅蘭拿出了一把列昌斯克第一師制式裝備,黑色的新材料SKS。阿爾弗雷德檢查了一下槍內的子彈,把一塊防彈鋼板靠在了樹樁上。

隨後,他端起了SKS,開始瞄準。

他瞄準了很久,期間反覆的深呼吸。

突然,他朝著鋼板連開兩槍。只聽“當”的一聲,似乎只有一發子彈命中了鋼板。士兵們都沒有發出聲音,他們以為阿爾弗雷德失誤了。

但是阿爾弗雷德笑了笑,拿起了鋼板。鋼板上只有一個凹陷,也就意味著真的只有一發命中了鋼板。但是,阿爾弗雷德扔掉了鋼板,在地上尋找著,他找了一會,突然間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小東西。

那是一顆被另一顆子彈打穿的彈頭。兩顆子彈撞在了一起。

士兵們看到這樣的場景,都爆發出猛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所以說,我在開槍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我的子彈會去向何方!是我引導子彈前進一般!”阿爾弗雷德舉著子彈高喊。

掌聲平息後,阿爾弗雷德扔掉了子彈。

“我對我這一次還是不夠滿意。SKS是精確度很高的武器,我想換一種精確度不高的武器試一試。”他拿起了一把AK74。

“就是這把槍,讓我與刺殺元首失之交臂,他的單發精確度非常差勁,連發精確度還說的過但是也不盡如人意,因為他根本不是為了精確射擊而製造的。但是我依然可以用它來做一些事情,”他說著,拉開自動機檢視了一下上膛情況,隨後,他讓羅蘭站在了他的面前。羅蘭有點不明就裡,但是還是照做了。

“我不喜歡這把槍,他有自已的脾氣,所以我這次不是為了給大家演示我的槍法有多好,而是演示這把槍到底有多爛。羅蘭你別動。”隨後,他讓羅蘭站在一塊大石板前。隨後,他舉槍瞄準了羅蘭。

“誒!長官!你幹嘛!”羅蘭立刻抱著頭蹲下。“槍不要指著自已人啊!”

“別怕,羅蘭,站起來!”

“不了不了,長官,我不要。”羅蘭立刻灰溜溜的走了下來。

“他不要我要!”一個前委員會計程車兵站到了石板前。他笑嘻嘻的,一點也不害怕。

阿爾弗雷德舉槍,調整到全自動模式,瞄準了一下,連著射了一梭子。

士兵被槍聲嚇得稍微縮了縮脖子,槍聲過後,他摸了摸自已的身體,確認自已還活著。而士兵們又爆發出巨大的掌聲。

這個士兵走了幾步,回頭一看,自已的輪廓被彈孔清晰的映在了石板上!

“大家注意了,我是槍神我才可以這樣做!你們千萬不要把槍口對準自已的戰友!絕對不可以!”他擁抱了剛才主動請纓計程車兵,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呦!”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士兵們的掌聲和歡呼聲。“你們玩的挺開心嘛。能不能讓我也加入你們?”

士兵們突然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從樹林中走出了一位白髮的將軍。他帶著捉摸不透的可怕微笑,慢慢的向著士兵們走來。

拜爾·阿斯特利齊。

阿爾弗雷德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他只用了一秒鐘便恢復了理智。

“羅蘭,你帶士兵們先走,他是衝我來的。”他低聲對著羅蘭說。

“可是您怎麼辦?”羅蘭害怕的顫抖著說。

“如果我回不來,你,叫什麼名字?”他問了問剛才那個主動請纓計程車兵。

“我叫彼得·施陶芬貝格,是第一團團長。”這個士兵十分英俊,目光堅毅。

“你就代替我做游擊隊指揮,不要與阿斯特利齊對抗,立刻逃離!”

兩位士兵還想挽留,阿爾弗雷德低聲的吼:“走啊!”

這兩人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帶著士兵們往後撤。阿斯特利齊看著他們後撤,並沒有立刻發動進攻。

等到士兵們都逃的差不多了,阿斯特利齊才開口說話。

“你很識相嘛,這很好。”

“總座,我知道你是為了元首才來的。”

阿斯特利齊也收斂了微笑的面容,轉而變成了十分猙獰可怕的表情。

“沒錯。”他低聲的說,語氣近乎嘶吼。

“我別無選擇。我只是做自已認為對的事。”阿爾弗雷德義正辭嚴的說。

“你並沒有殺了卡蓮。你其實沒有什麼責任。但是你開槍了。那你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阿斯特利齊如同宣判神告一般的對阿爾弗雷德說。

“那看來總座是不願意放我一馬了。”他把手放在了自已的手槍袋上,目光堅毅。

阿斯特利齊戲謔的看著他這個表情。這個男人並不是不知道自已的力量,他只是想爭取時間,讓自已的弟兄們能走的遠一點,越遠越好,但是他對這些無辜計程車兵們沒有興趣。

阿爾弗雷德突然間拔槍便射,他使用的是hk usp手槍,容彈量15發。他一口氣把子彈全部打了出去,這些子彈全都命中了阿斯特利齊。

但是,這些子彈命中阿斯特利齊時,全部被彈開了。阿斯特利齊甚至身體沒有絲毫的晃動。命中的地方也沒有彈孔,衣服沒有破損,什麼都沒有,就好像從未打中過。

阿爾弗雷德又拿起SKS,對著阿斯特利齊瘋狂開火,又是全部命中,但是即使是7.62毫米子彈也無法對他造成哪怕擦破衣服程度的傷害。

阿爾弗雷德清楚自已在做什麼。他只是想激怒阿斯特利齊,讓他留在這裡。但是阿斯特利齊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大可不必這麼做,阿爾弗雷德。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那些為你們賣命計程車兵們。我的目標從來只有你一個人。”阿斯特利齊也許是玩夠了,從腰間拔出了自已的西洋劍。

阿爾弗雷德看到這把劍時,不由得驚呆了。這把劍居然全劍都是用象牙雕刻而成的,跟他的名字一樣,“象牙塔”。這把劍得有多麼脆弱!但是,純白色,鑲著黃金和綠寶石的這把劍,依然給予他一種視覺上的衝擊,美的不可方物。

阿爾弗雷德事到如今也只是象徵性的應戰了。他開啟了自已的御座“神化兵裝”,這個御座可以讓阿爾弗雷德發射的子彈無比精確切威力巨大,並且阿爾弗雷德不受後坐力影響,這就允許他邊跑邊射擊。

阿爾弗雷德瘋狂的奔跑起來,並且拿著SKS猛烈的朝著阿斯特利齊開火。他的子彈化作金色的流光,重重的擊打著阿斯特利齊。不出意外的,阿斯特利齊沒有受任何影響,他也開始奔跑起來,追趕阿爾弗雷德,即使阿爾弗雷德已經全彈發射了,他都絲毫沒有減速。

追了一會,阿斯特利齊停了下來。

“好了阿爾弗雷德先生,已經玩夠了。”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又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裡射出了白色的光芒!“該結束了!”

阿斯特利齊展開了自已的領域!

“銀色完美,冠絕神威”。在這個御座開啟的時刻,阿斯特利齊的存在從“無敵的人”變為“神”!他的軀體開始放射出耀眼的白光,周圍的所有生物都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恐懼和崇拜之中,他們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心中無限的吟唱著那意識裡被強制灌輸的聖歌,就連甲蟲和蚯蚓都不例外。阿爾弗雷德作為較為高階的存在,在強制陷入虔誠的膜拜狀態後半分鐘便解脫了出來,但是他腦袋裡似乎有兩個大型音響在用最大功率播放電報機的聲音,眼前視線被黑色的陰影所籠罩,完全看不見前方,他抱著腦袋,似乎有無數個錘子在猛擊自已的頭骨,痛苦萬分。

在阿爾弗雷德力盡倒下後,阿斯特利齊才停止了御座釋放。他剛才只是釋放了自已的御座罷了,他並沒有做任何事情,阿爾弗雷德就已經被他那神一般的存在給徹底打敗,失去了戰鬥能力。

阿斯特利齊走到了阿爾弗雷德身旁,抓著他的腦袋把他提了起來。阿爾弗雷德此時恢復了一些意識,抱著阿斯特利齊的手臂,痛苦的掙扎著。

阿斯特利齊把阿爾弗雷德放了下來,把他扶正,隨後“唰唰”就是兩刀,全都避開了要害。阿爾弗雷德倒在了地上,正好用身體壓住了出血的部位。

“兩劍,用來償還你開的兩槍。”阿斯特利齊的劍上不沾鮮血,依然保持著純潔的白色。他收劍入鞘,轉過頭去。“下一個,安納託利·弗拉索夫。”他慢慢的離開了這個森林。

當阿斯特利齊走後,羅蘭·巴特列立刻撲了上來,他拿著醫用繃帶幫阿爾弗雷德簡單包紮了一下,隨後立刻扛著阿爾弗雷德前往小鎮上的診所。他一直沒走,在森林的角落裡捂著耳朵靜候著,直到阿斯特利齊走了,他才敢出來。

這位神槍手在被扶起來後的第一句話是:“快去通知弗拉索夫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