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竟然是這樣的人?”白相有些驚訝。
“嗯,只是有一天突然就變了。”賀西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好像在講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她終於成為了修士,高人一等,回想曾經愚蠢的自己,定然後悔,現在這般待我,也沒什麼稀奇。”
就像很多人在不知不覺中成長為小時候最討厭的那種人,這都是常事。
白相卻有些敏感,問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賀西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還是答道:“去年的二月,她被族人帶走修煉,第一次回來時就這樣了。”
“你沒有懷疑過嗎?”白相道。
“當然有,但她對我們一起時的事都記得,雖然我不是修士,但我很瞭解,修真界除了奪舍和傀儡,沒有其他能如此控制人的手段,除非她自己的想法改變了。”
賀西說完,忽然認真看向白相,道:“你覺得她是被人控制的嗎?”
白相搖了搖頭。
“我只是凡人,不懂修真界的事,所以以我凡人的角度來看,梓彤這樣,與其說被控制,我覺得更像被人洗腦。”她想起上輩子的那些資本家利用輿論洗腦跟風路人,現在梓彤就特別像魔障路人,明明已經脫離出這個小院了,還總來招惹,彷彿背後不斷有人挑唆,使梓彤忽視了所有從前賀西對她的好,然後又腦補曲解一些事情,導致她甚至達到恨賀西的地步。
如果真的如她猜想一樣,那麼賀西有什麼地方值得被對方這般如臨大敵呢?
白相實在想不通,這個賀西無論怎麼看,都只是一個話少愛看帥哥有正常腦子的普通人,沒有令人妒忌的修行天賦,爹不疼娘不愛的,唯一的一點就是靠著是家主眾多兒女中的一個,每個月多分些靈石罷了,甚至靈石還都是被別人拿走的。
“別想了,想不出什麼,先吃飯。”見俊美的少年為自己的事皺眉凝思,賀西忍不住踮腳伸手撫平了少年眉間。
等收回手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轉身快步的走了。
白相則是雞皮疙瘩起一身,人都要跳起來,緩了一會後,直接回房修煉起來,正好避過了這頓飯。
對於自己男裝迷倒同性這事她並不反感,畢竟這證明了自己的魅力和顏值,她雖男裝,但也是個愛美的女子,自然希望別人的認可,但是有肉體接觸是完全接受不了的!
她這次不去吃晚飯,也是想讓賀冷靜冷靜,省的繼續發展下去真的讓賀西對自己動了心,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接下來的幾天,白相就在審問梓彤和修煉中度過。
不過奇怪的是,這些天始終沒人來找梓彤,本來,白相還想看看梓彤後面的人是誰呢,會不會和偷靈根的事有關,結果倒是落了空。
好在,這時梓彤這邊終於有了進展,白相趁賀西不在時,在梓彤面前裝作對賀西有不利的計謀時,梓彤終於鬆了口,告訴白相,賀家的地下有個地牢,家族的人受懲罰都會被悄悄帶到那裡受刑,而她這種外人去了刑罰還會更嚴重些,除非立誓效忠賀家,否則不會被放過。
所以等到來夜深人靜的時刻,白相從修煉中醒來,蒙好臉,便趁夜找到了梓彤所說的賀家地牢的入口。
這些天他已經完全掌握了賀家的建築位置和地形道路,因此,不到一刻鐘,便成功找到了梓彤所說的一間東南角不起眼的小兒書房。
這裡偏僻,無人刻意看守,看起來只是個廢棄多年無人打掃的的破落房間。
白相按照梓彤說的,走到一個鬼面具擺件前,擰動,她觀察著四周以及地面,發現果然有變化。
只是這變化實在湊巧,白相直到腳底一空才反應過來,入口就在自己的腳下。
墜落沒一會兒,便重新落在實地,她低頭看,是一個繼續向下延伸的臺階,兩旁都是石壁,石壁上每隔三米便有一盞綠幽幽的燭燈。
燭燈並不明亮,只能照清周圍半米,一路走著,除了指路作用,幾乎和摸黑沒有太大的區別。
走到樓梯盡頭,一扇黑色的大門出現,白相不急著開門,反而將耳朵貼在門上,趴了半晌,聽見裡面模模糊糊的有許多人聲,但是一句完整話都沒有。
白相不想耽擱時間,找到地上的開門機關踩下,大門果然大開,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並重新關好門。
卻是不想,一轉頭,面前便出現兩個黑色人影。
這倆人都是練氣三重,一看見她,立刻就要大喊,白相眼疾手快的用玄冰封住了兩人張開的嘴,又迅速再出玄冰將兩人全身凍住,無聲無息間便解決了兩人。
悄悄把兩個人形冰塊藏起來,白相這才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地牢昏暗無光,還不如剛才走下來的石階路,黑漆漆的,以修士的肉眼也非常勉強能看清,白相走進近幾步,只見這裡牢房空間都不大,裡面關著各色各樣的人,有一些是修士,也有一些是凡人。
白相觀察了幾個人,發現有一個凡人的狀態似乎和李瞎話是一樣的,這令白相很振奮,因為說不定李小牛就在這裡。
她只打算救李小牛一人,其他人與她無關,因此白相迅速略過這位可能也被偷了靈根的人。
正在這時,前方拐角處出現四個拿木桶的人,白相迅速躲在根本不算粗的柱子後面。
此時,她很慶幸自己被駐顏丹固定了這種單薄身板的外形,不然這小柱子真不一定能躲得下自己。
前方四人修為參差不齊,一個練氣四重,一個練氣五重,兩個練氣六重,以白相的玄冰其實都能對付,但這四人現在的位置就在所有地牢的中間。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否則牢裡的人一旦嚷著要自己救他們,就會吸引更多的看守過來。
到時候別說救李小牛了,自己恐怕也得搭在這裡。
白相靜靜的等著這四人過去,同時也不小心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那個練氣六重的其中一位一直在抱怨並且反覆咒罵著被關在這裡的人出氣,看起來就是個脾氣非常暴躁的人。
“上個月進來的王永就是個傻子,除了有個好靈根外啥也不是,上天還真是不公,給他這樣的好靈根!”
“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便宜了賀墨大公子,那可是單火靈根,就算離體後沾染了雜質,到大公子那裡也不會打折很多的,估計提純個幾年就能完全恢復。”
“是啊,真是羨慕大公子…”
“以前都說資質靈根比地位重要,但有了這種逆天的神器,現在再看,竟還是地位更重要哈哈哈!”說話的這位家族地位也不高,發出的笑聲更像一種自嘲。
“好了,慎言。”另一位練氣六重嚴肅的道。
這位練氣六重可比前一個有權威的多,一句話就讓其他三人都閉上了嘴。
只是另一個脾氣爆的練氣六重才靜了片刻,就又說起來,似乎有故意對著幹的那股架勢。
“那是神器嗎,依我看,就是魔器,每次動用,要消耗多少凡人之血!這裡又沒有外人,有什麼說不得的,你在小心個什麼勁兒啊。”
“崧哥,小心些總是好的,就聽隊長的吧。”練氣五重的男子已經是中年面貌,卻管還是青年樣子的賀崧叫崧哥,但其實賀崧本該是他的侄兒。
賀崧被親叔叔對自己的稱呼給取悅了,點點頭,總算聽話閉了嘴,雖然只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