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恨?區區凡人,如何能讓我記恨,小姐,你怎麼還是這樣喜歡高看自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梓彤道:“而且我現在不叫梓彤,而是賀靜!希望小姐以後不要叫錯了。”

“梓彤這個名挺好的,梓樹高大,勃勃生機,彤為朝陽,前程似錦。”白相在一旁插嘴道。

梓彤瞧過來,“倒是忘了你…”

這般好看的少年就算是修真界也少見,沒想到竟然在凡人中得遇一個,甚至還有單水靈根,實在難得,梓彤不禁又恨起賀西的好運。

“別以為是賀家不要的水靈根就敢跟我如此囂張。”梓 彤道。

白相則是裝不懂,一派天真的道:“什麼水靈根,能不能說人話啊。”

賀西差點笑出了聲,而後又擔憂看著白相。

“很好!你敢這麼…這麼跟我說話!今天我必要帶走你。”梓彤自開始修煉後,再沒受過如此謾罵,氣的有些語無倫次,一把拽過白相就要帶其離開。

白相也不反抗,畢竟她現在是一介凡人,怎麼抵抗得了練氣一重的修士呢。

賀西急了,立馬以身軀攔在梓彤面前,非常有義氣,“有什麼火氣衝我來,和他無關。”

白相十分沒氣節的附和道:“對對對,衝她來,和我無關!”

聞言,梓彤停住了腳步,嘲笑道:“還以為你們如何主僕情深,卻也不過如此嘛。”

賀西瞪著白相不吭聲,白相卻是毫不在意的道:“對啊,是不過如此…”

邊說,白相邊彎腰低頭湊近梓彤的腦袋。

看起來似乎是要親吻梓彤一般,同一時間,梓彤和賀西都驚的呆怔住了。

尤其是梓彤,看著這張逐漸放大俊美的臉,內心的撼動是極其大的,甚至在這一刻,她想到了未來白相也開始修煉後,與自己雙宿雙飛的美妙畫面。

不過是給賀西當過一陣奴僕罷了,而且聽他的話,分明沒有多維護賀西,這樣看來,自己和他也算是“患同難”呢。

梓彤幾乎就要被白相俊美的容顏迷惑住,就在她真的在等白相俯身親過來時,突然!腦門傳來劇痛,就好像有巨石狠狠砸到了頭。

她被砸懵了,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又被人趁機踹倒在地。

賀西看著面前一系列的發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相居然用頭撞向梓彤的頭,並將練氣一重的梓彤撞暈後踢倒,這一切是發生的多麼快速又不可思議。

“你的頭沒事吧…”賀西問道。

“沒事,我天生頭鐵,這招百試百靈,乃我白家獨門絕技。”白相得意的揚了揚脖。

賀西根本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有些感動,又有些好笑,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獨門絕技。

“她怎麼辦。”白相用下巴指了指地上已經昏迷的梓彤。

賀西也有些發愁,院外人多眼雜,把人丟在外面太容易被看見,可是就留在小院裡也不行,著實兩難。

白相忽然道:“不如把她身體埋起來,只剩腦袋在外,若她醒來仍然不老實,我就再用頭砸她。”

賀西:“……”

這還…真是好主意。

待兩人將梓彤扎進土裡,賀西看著眼前的傑作,不禁滿意的點點頭。

她雖然只是沒有靈根的普通人,但生在修真世家,耳濡目染的情況下,也知道一些修士的事,比如練氣期不能飛,比如肉身經過每日靈氣的浸染,但依舊沒有修煉鍛體訣的力氣大。

梓彤不過剛開始修煉,力氣還沒到比普通人大很多的程度,因此土埋法剛好實用。

只是……

賀西突然問道:“你是如何想到土埋法的,為什麼從一開始就沒提過用繩子捆綁呢?”

尋常的凡人怎麼會這樣準確的找到控制住梓彤的辦法,怎會一張口就是土埋?

白相早想好了說辭,她道:“實不相瞞,我的家鄉有戰亂,我偷偷看見過那些士兵是怎樣折磨無辜百姓的,其中就有土埋法,被土埋的人動彈不得,非常痛苦,正好讓這個梓彤也感受一下咯。”

賀西點點頭,勉強信了白相的話,她久不出戶,哪裡知道什麼地方有戰亂,以白相的忽悠能力,隨便編個地方,她都無法證實,但賀西已想通,只要自己心裡一直存疑就不用在意對方怎麼說,所以暫且不計較也沒什麼。

自己不過是個凡人,沒什麼可值得別人圖謀的,若是圖賀家,那更和自己無關。

日落西山,賀西被煙嗆到了,出來透口氣,隨眼瞥見房側土裡的梓彤仍然暈著,便去敲白相的門,“快出來。”

白相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開了門。

“梓彤還暈著,你去看看。”賀西說完便又回火灶房了,並不管白相會不會去看。

白相看了看賀西的背影,心裡想的卻是梓彤,有些納悶。

雖然自鍛體以來從未在對敵時用過,但自己每次都會找些石頭試,對於鍛體後的力量把握的還不錯,今天用腦門砸梓彤時,她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量,梓彤怎麼會到現在還沒醒。

白相來到昏迷的梓彤面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

沒發現什麼不對勁。

看來只是梓彤的腦袋太過脆弱了,白相放棄了探究。

但她並不是死心,白相看了看火灶房方向,見賀西還在忙,沒工夫出來看,便悄悄的凝出一片薄薄的玄冰敷在梓彤的太陽穴上。

梓彤的臉上立馬凍的微微發白,沒過片刻,便有醒來的預兆,白相收起玄冰。

“既然醒了,就聊聊天吧。”白相盤腿坐在地上,手上不知從哪裡揪的一根小草,吊兒郎當的玩著。

梓彤:“……”

白相:“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嗯…就從你之前要把我帶到哪說起吧。”白相想了想,漫不經心的道。

提起這個,梓彤從頭痛中有片刻的清醒,她冷笑一聲,道:“當然是閻羅殿。”

白相“啪”的一聲打在梓彤的腦門上,梓彤痛得嗷了一嗓子,眼淚都在眼眶裡。

“到底是哪?!不說我就打你。”白相惡狠狠的道。

“說了閻羅殿就是閻羅殿!!”梓彤死不改嘴。

白相又一下打在梓彤的腦門上,並舉起拿著小草的手,神情突然變的陰沉可怖,“你知道這是什麼草嗎?”

梓彤的聲音已然有些顫抖,“不就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雜草嗎,還能是什麼。”

“確實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雜草,但它如果長在血肉中,會變成什麼呢?你要不要猜一猜。”

若不是她的身體全在土裡,恐怕現在已經控制不住發軟的腿。

俊美的臉陰沉兇狠起來比普通的臉更加滲人。都說惡魔貌美是為了欺騙世人,在這一瞬間,梓彤恍惚間真的以為看見了來自地獄的魔鬼。

“我能把你砸暈,就能再在你的腦袋上砸個窟窿,然後在裡面栽上小草,想必到時候,小草一定能長的非常茂盛。”白相笑起來,揹著冷冽的月光,潔白的牙齒顯得有些森然。

梓彤尖叫一聲,嚇暈了過去。

白相:“……”

好傢伙,嚇過頭了。

“你嚇她幹嘛。”賀西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俯身拿過白相手中的小草,看了片刻,嗤笑道:“這不就是普通雜草嗎,梓彤的膽子何時變的這樣小了。”

“她以前膽子很大嗎?”白相直起身,不解的問道。

賀西道:“她以前膽子大的很,我受欺負的時候,她總是挺身而出,還經常偷聽各房的牆角,回來講八卦給聽,她說她有靈根,要修煉,未來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