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天豹果然看了過來,人族雖有不少進鏡春山的,但能遇到也是極小的機率,尤其還是個身無修為的凡人,迅天豹雖然靈智未開,但判斷其修為,斟酌雙方力量差距乃是捕食的天性。
人族的肉向來比其他野獸好吃的多,味鮮口感軟糯又有嚼勁,今日真是有口福了。
迅天豹閃身縱越,根本看不清是如何無聲來到白相身後的,白相則收起懶散模樣,轉身毫不猶豫的使出冰封術。
當迅天豹被冰控制在半空定住時,白相輕呼了一口氣,微微向後挪動了下身體,與爪指甲已經碰到她腦門的迅天豹拉開了一點距離。
迅天豹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若不是她早有準備,手上一直捏著冰封術的法訣,現在她就會是騙豹不成反坑自己。
將迅天豹頭部的冰撤掉,白相摸著已經開始流血的腦門,心有餘悸。
好險…一個靈智都沒有的妖獸居然這樣厲害,是她小看了,人和妖的差距竟如此之大,這是她第一次切實的感受到。
練氣五重的王杪,她輕鬆對付,而相當於人族練氣二重的迅天豹,自己卻差點陰溝翻船。
捂著腦門,白相狠狠瞪向迅天豹那銅鈴大的吊梢眼。
一揮手,將迅天豹那流著腥臭口水的大嘴用冰凍住,然後她跳起來坐在豹脖子上,對迅天豹的腦門拳打腳踢。
“哼,想吃我?讓你吃讓你吃讓你吃……”
直至將迅天豹的腦門揍的全是包才罷手。
這迅天豹的腦門還真是硬,白相把手背過去偷偷揉了揉。
白相又一巴掌拍在迅天豹腦門剛被打出的大包上,疼得迅天豹銅鈴大眼險些飆出兩泡淚珠子,“跑起來!”
訊天豹委屈的想嗚咽,卻被冰牢牢封住嘴,只能立刻撒腿開跑。
有了迅天豹,白相感覺方便了許多,現在她可以隨時在迅天豹身上盤坐修煉感受水靈氣。
這讓白相動了想有個坐騎的想法,,想了想,她把隋仙拿出來,期待的問道:“小隋,你要是傷勢都恢復了,能不能變的像迅天豹這麼大?”
隋仙不理她,裝死。
白相:“你不說話,那就是預設能變大。”
“俺只是個水貂,不能給你騎。”隋仙急道。
“我不管,只要能變大那就能騎。”
隋仙翻了個白眼,“俺不能變大。”
白相不死心,“你要相信自己,你能。”
隋仙著實說不下去了,她的傷還沒好,說話也成了一種消耗,索性閉嘴聽白相唱獨角戲。
白相嘮叨了半晌,忽然怒道:“你為啥不理我,世上怎麼有你這樣的契約妖獸啊!”白相說出了火氣,一巴掌扇在迅天豹腦袋的大包上。
無辜遭巴掌的迅天豹被冰凍著嘴,吼不出一聲。
秉著雁過拔毛的優良傳統,白相所經之地靈植妖獸只要是能打得過的皆進了她的儲物袋。
轉眼已是三天後,不知為何,越是接近目的地,空氣中的臭味越是濃烈,白相不得不屏息。
又前行了片刻,白相終於看到前面到底是什麼。
原來是一片爛泥沼澤。
那沼澤邊上滿是白色的圈圈花,正是她要找的椰零花。白相隨手將迅天豹凍在地上,只是她看了半晌,遲遲不敢走近沼澤。
她翻開旁邊的石頭,只見石頭下乾乾淨淨,半個蟲都沒有,這顯然不同尋常。
修真界萬物可得造化,但是蟲子比獸類和植物還要不如,它們雖有單獨的個體,卻沒有自己的任何念頭,只有一切都為蟲群著想的蟲群之心。
像鏡春山外圍這樣靈氣尚算稀薄的地方,更不可能誕生蟲類妖獸,因此大多是普通的小蟲子。
而沼澤邊的潮溼正適合一些蟲子的居住,然而這裡竟沒有。
白相將在御獸袋裡躲懶的流蘇精拿了出來。流蘇精很是驚訝的看著她又看了看周圍,不解的道:“這是崑崙山?也…不怎麼樣嘛。”
“這裡是鏡春山。”白相簡單的說一下,然後問道:“你能截斷一根枝杈嗎,我急用。”
流蘇精點點頭,自己就在別人手上,生死都不由得自己,沒直接把自己當樹杈都算好的了,哪還敢不聽從。
當即便斷出一小截枝條來給白相。
白相見它如此乾脆,十分欣慰,於是多解釋了一下,“這個沼澤我懷疑可能是個毒沼澤,本土的靈植定然對這裡的毒有了抗性,沒法試,所以只能靠你了。”
流蘇精:“……”
它一點也不想知道被斷掉的枝杈會有什麼下場,沒必要,真的。
“現在我能回袋子裡了嗎?”流蘇精小心試探的問。
白相拿著流蘇精的一截小樹杈,點了點頭,這個樹杈還帶著些許生命力,想來應該可以試試。
將樹杈丟進沼澤,就見樹杈歪歪的插在沼澤之上,不浮不陷,但內裡所含的生命力在慢慢流失。
果然如此!
幸好自己沒有莽撞的去採椰零花,沼澤旁的土質十分鬆軟,自己很有可能將沼澤旁踩塌,而掉進沼澤就會被毒死。
但是這椰零花該如何採到呢?白相不禁犯了難。
以她練氣二重的修為還不足以修習隔空取物,白相嘆氣,本以為這是個容易的任務,誰知竟是這樣難。
正出神迷茫之際,隋仙突然一反常態的主動請纓,“俺幫你採。”
白相驚訝的看向她,“這麼好心?”
忽而謹慎道:“你有什麼條件現在就說哦,不然可不算數。”
隋仙:“沒有條件,單純看不過去你這麼傻而已,都拜入崑崙山了也不知道學學身法,竟能被這種事難住,俺怎麼會有你這種又菜又傻的契主。”
“不容易,你總算還有點用。”白相假裝小聲的喃喃道。
隋仙:“你再說俺就不幫了。”
“沒說沒說,這個就交給你了,我在這給你加油。”白相嘿嘿的笑道。
千朵椰零花可不是小數目,隋仙的重傷又一直好不了,著實要花費很長時間的。
這邊,隋仙拿著白相的儲物袋採著椰零花,那邊,白相百無聊賴的和迅天豹大眼瞪小眼比誰先眨眼睛。
正是如此放鬆悠閒之際,白相忽然感到後背一陣火烤的熱,來不及回頭,便感覺這股突兀的火力已經直直的錘到自己的後背!
下一刻,白相轟然滾落到毒沼澤裡,就在快沒入沼澤之時,她急急回頭,看見一人。
“王杪!”
來不及再說話,白相“撲通”一聲落入沼澤。
她只來得及屏息。
王杪看著落入毒沼澤的白相,臉上十分快意!他忍的夠久了,一個小小練氣二重,哪怕是上善真君的弟子又如何,只知道偷襲的毛頭小子,今日就是你的報應!
他扭頭看見被凍在地上的迅天豹,眼底閃過一絲惱怒,這個白師弟,竟然對人對獸都是一個招數,真是欺人太甚。
環顧四周,王杪記得方才躲藏之初,分明聽見白師弟在和人說話,雖然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麼,但是很明顯有回有答的,怎麼現在卻看不到?
他絕對沒有聽錯,然而找了半天並沒有看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