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聘為什麼會因為一碗粥而笑,會覺得吃到一碗粥就是她需要的?
因為江戈。
上一次王聘出院回家,王聘和孩子睡大屋,江戈一個人睡側臥。
江戈說是照顧王聘,照顧了嗎?
照顧了的,畢竟一日三餐確實是江戈在做,王聘不能沾涼水,所以她是沒法做飯的。
除了一日三餐,江戈腰不太疼的時候還會幫媛媛洗澡。
其餘的都是王聘在做。
其實王聘對於江戈沒大要求,但那個時候的王聘對於江戈抱的希望要多一些,不像現在那麼死心。
所以在江戈一玩遊戲玩到半夜,王聘和他發生爭吵。
一是她心疼江戈,覺得江戈腰手術過後還沒養好,不應該那麼長時間玩遊戲,應該好好養身體。
二則,江戈玩到半夜,那他早上自然就起不來,他起不來,自然就不能做早飯,那王聘就只能餓著。
王聘經常上午十點多快十一點都還沒吃上早飯,對於她這個在做月子的人,要給孩子餵奶的媽媽來說,這個時候連早飯都吃不上,她不餓?她哪裡來的奶水喂孩子?
所以王聘才讓江戈別玩那麼晚,她想吃早飯。
結果他們吵完第二天,早上七點半江戈訂了鬧鐘起來給王聘熬了粥,煮了雞蛋端了過來。
如果是這樣,王聘也就不說什麼了,你願意玩,你玩去,你只要給我吃早飯就行。
可江戈黑著臉端了過來,偏偏甩給王聘一句:“吃早膳吧太子妃,全世界的女人也沒你這樣難伺候,你老公腰疼成這樣伺候著你,把你當皇后伺候,你還想啥啊。”
說完江戈就轉身出去了。
那一刻王聘真的恨不得摔翻了碗。
就因為她想吃早飯,想肚子裡有食,不被餓的前胸貼後背,可以有奶喂孩子,她就成了最了世界上最難伺候的人。
可想吃早飯不是一個坐月子的女人最低的要求嗎?
原來這世上最能傷害你的不是外人,而是你最親近的人。
原來人的心可以在一瞬間就寒了下來。
王聘永遠不會忘記這句話,所以說,月子仇,是最難解的仇。
但王聘也記得那個時候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往下掉,但她沒哭出聲,而是一口一口把粥和雞蛋吃了,因為她要吃飽才能不餓,才能喂孩子。
王聘更記得她在生完孩子二十天後,她去廚房,看到江戈給她熬的魚湯,鍋蓋開著,排風的管子因為蒸汽往下滴水,一滴一滴,全滴在了魚湯的鍋內。
那一鍋魚湯,王聘已經喝了兩天了。
看著那一幕,王聘沒吐,她吐不出來,她也沒同江戈去爭吵,因為她知道吵一頓也無用,反而是會讓她更加的難過。
王聘什麼都沒說,但是從那一刻起,她就自己做飯。
煮粥也好,煮麵也好,熬湯也好,她都自己來,不能碰涼水,她就用溫水,她再沒讓江戈給她做過一頓飯。
江戈覺得輕省了,覺得他的媳婦真厲害,不出月子就可以自己做飯吃了,可他不知,那一刻,王聘不依靠他了。
一個妻子一旦不依靠一個丈夫,什麼都不依靠,什麼都她自己來,那代表什麼呢?
江戈不懂。
這一次王聘找了月嫂,月嫂早上會起來給她做吃的,她不用餓到十點多還吃不上早飯,她也不用再聽江戈那刺心的話。
其實王聘的要求真的很低很低,就是在早晨她餓的時候吃上飯而已。
“妹子,用不用叫大哥起來吃一口再睡啊?”
這邊月嫂也吃完了,她問著王聘。
“不用,讓他睡他的,他睡夠了就起來了,他不喜歡早上有人打擾他。”
王聘搖頭,叫他幹嘛?江戈可能凌晨才睡,現在正睡的香呢,她才不去叫,睡夠了自然就會起,餓了他自己會弄吃的。
江戈是大人,又不是孩子,起床不用叫的。
“大哥這年紀了玩遊戲還這麼大癮,可真少見。妹子你也不管?”
月嫂覺得好奇,這妹子好像很寬鬆啊,要是別人家的老爺們這麼玩,早吵起來了。
“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他沒啥別的喜好,也不愛出去,喜歡玩遊戲就玩唄,玩遊戲他也不花錢,當個寄託,挺好的。”
王聘並不在意,管什麼?
有什麼好管的。
“那你知道大哥玩什麼遊戲嗎?我可聽說有的遊戲裡面可是能談物件的,大哥這人看著是不像那樣的人,但妹子你還是得多個心眼。”
月嫂繼續和王聘說著,她總覺得玩遊戲不是啥好事,這遊戲到底有啥吸引力啊,能吸引著人玩一夜,那肯定有女的吧?
這妹子才生了孩子,萬一要是有點啥事,她怕妹子哭都來不及。
“沒事,他不是那樣的人。”
王聘淡淡的說著,江戈玩什麼,她知道,因為那遊戲她和江戈一起玩過。
遊戲能談物件嗎?
太能了。
遊戲裡面有人喜歡江戈嗎?
有的。
王聘知道,她什麼都知道,但江戈也沒和別人如何,所以她不管。
如果江戈真的和別人如何了,要離婚,她只會說謝謝,她絕不會有二話,不會遲疑一秒,去和江戈離婚。
月嫂看王聘一點也沒有懷疑江戈,她也不好說什麼,這些她也不懂。
日子很快過了十天,這十天有月嫂幫忙,孩子也算省事,王聘的狀態比剛生完孩子的時候好了很多。
“我出去和大哥他們吃個飯。”
這邊江戈掛了電話和王聘說著。
“嗯,知道了。”
王聘點頭,她知道江戈嘴裡說的大哥是他的朋友,他有幾個關係很鐵的哥們,他們經常一起吃飯,吃吃飯什麼的,需要帶家屬的時候王聘也跟著去過幾次。
江戈出去了,這邊月嫂去做晚飯。
王聘在逗著媛媛玩。
媛媛這會沒睡,王聘把她的手指放在媛媛的小手裡,和媛媛在玩。
“你想幹嘛?”
“我沒動。”
“你別搶,你放開我。”
“求求你了,還給我。”
“啊。”
王聘聽到門口隱隱傳來了聲音。
聲音並不大,好像有人在她家門口說話似得。
王聘心裡一動,原來是到了這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