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後,我開始著手查起了那所工地的新聞來。

果然在上個月工地上發生了一起事故,由於腳手架質量問題,導致工人從高空摔落身亡,現在工地已經在追究責任。

看到這條新聞,孫小蕊面露疑惑,“這跟案件有什麼關係?”

“出問題這批腳手架是陳尚文賣給專案組的,據我所知,張成就是腳手架採購的負責人,要是追責的話,張成與陳尚文都逃脫不掉。”

“你是說陳尚文畏罪自殺?”

“還到不了畏罪自殺的地步,但有個人肯定想讓陳尚文死。”

孫小蕊思忖片刻有了答案,“你是說張成?”

“對的。”我點了點頭,“你就不好奇嗎,為何腳手架質量有問題,張成還會採購?”

“或許是張成不知道呢?”

“如果是不知情,為何發生了事故後,他昨晚還會請陳尚文吃飯?明顯就是參與其中了。”

“回扣嗎?”孫小蕊是恍然大悟,“張成明知道腳手架質量有問題,但為了回扣還是買下了這批腳手架,現在出了問題,他要將責任全部推卸到陳尚文身上,只要陳尚文死了,就沒人知道他拿回扣的事情。”

“聰明。”

“這麼說張成就是兇手?”她被嚇了一跳,“但張成有不在場證明啊。”

這就是案件的難點,我也不知道隔得這麼遠,張成是怎麼殺的人。

案件似乎進入了死衚衕,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先下班回家吧。”孫小蕊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我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走吧。”

我倆剛走到警局門口,就看到周武蹲在路邊抽菸。

本想跟他打個招呼來著,哪知道被孫小蕊一把拽走,“快點走吧,人都要餓死了。”

還沒等我倆走兩步,周武主動叫住我們,“小蕊,道陵。”

聽到喊聲,我倆幾乎是同時停下腳步轉過身去。

孫小蕊是一臉的尬笑,“小五啊,你怎麼在這兒,下了班沒回家嗎?”

我總覺得她對周武有些避而遠之,也不知道是為啥。

反倒是周武表現得大大方方,“早上不是說請你們吃早飯嗎,正好到了飯點,我請你們吃晚飯吧。”

沒等我開口,孫小蕊趕緊擺手拒絕,“不了吧,家裡還買了菜沒吃呢,再不吃就壞了。”

“不差今晚了,明天吃也是一樣的,我位置都訂好了,特意等你們下班。”

眼見推脫不掉,她用求助的目光望向了我,“道陵,你說呢?”

有人請吃飯何樂而不為?

我是想都沒想直接答應,“讓你破費了小五。”

“說什麼呢。”周武一拍我的臂膀,“坐我的車去。”

“行……”沒等我說完,腰間傳來鑽心的疼痛。

扭頭一看,發現是孫小蕊掐了我腰一把。

我想問她幹嘛,她已經快步朝周武的車走去。

車上,周武開啟了空調嘿嘿直笑,“有點冷,你們冷嗎?”

“還好。”坐在後排的我點了點頭。

坐在我旁邊的孫小蕊卻沒有搭話,只是扭頭看著窗外。

周武看向後視鏡的目光明顯是在瞟孫小蕊,就算我再不怎麼不懂這些現在也明白過來。

看到這一幕,我在心中只能無奈嘆氣。

“對了。”車子開動時,周武一邊開車一邊跟我說話,“張隊不是把這次案件交給你負責了嗎,進展如何?”

“沒什麼進展,有些問題一直想不明白。”

“慢慢來就好。”他跟我說話明顯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話鋒一轉就說到了孫小蕊,“小蕊,你最近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

孫小蕊沒什麼興致,“還行。”

“聽說你愛吃鱸魚,等會兒咱們去那家飯店鱸魚就做得特別好。”

“你聽誰說的?”

“我自然是有渠道啦。”周武見孫小蕊搭理他,又是嘿嘿一笑。

現在的我反倒是覺得自己來的有些多餘,早知道周武的目標是孫小蕊,我就該找個藉口直接回家想想案件。

“那家飯店的清蒸鱸魚真是一絕。”周武喋喋不休,“我吃過一次,試著在家裡做,就是做不出那味兒。”

“嗯。”孫小蕊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

突然,孫小蕊死死握住我的手。

我驚得扭頭一看,發現她表情如常看著窗外。

“你幹嘛?”

孫小蕊回過頭來,聳了聳鼻子,“別動,手冷。”

開車的周武聽到她手冷,趕緊噓寒問暖,“還冷嗎,我把空調開大點。”

“嗯。”

本想掙脫的我,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只好隨她去。

等到了目的地後,她才將我的手鬆開,“愣著幹嘛啊,下車啊!”

“哦!”我回過神來,開啟車門出去。

已經下車的周武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小蕊啊,你也別把道陵呼來喝去的了,人家怎麼說也是個男人。”

孫小蕊白了我一眼,“他就這樣,不吼著他就不知道該幹嘛,成天就知道破案跟屍體。”

這話我聽著怎麼像是在抱怨我冷落了她似的,天地良心,我的性格一向如此。

“道陵。”周武又把話題引到我的身上,“說真的,你啥時候搬來跟我一起住,我那寬敞,讓人家小蕊一個人住,也方便些。”

還沒等我回話呢,孫小蕊就先幫我拒絕了,“不必了,我覺得人家道陵住得挺好的。”

這話把周武給搞尷尬了,笑笑轉移了話題,“我也只是提議,不說這個,咱們先進去,這外面怪冷的。”

進入飯店內,周武將選單推給了我倆,“想吃什麼就點什麼,鱸魚已經點好了。”

我倒是沒什麼特別想吃的,就將選單交給了孫小蕊。

這時服務員端過來一盤堅果放在我們桌上,“幾位先吃點餐前小吃,稍等一下。”

看到堅果我就想起陳尚文的案子,張成到底是怎麼給陳尚文下的毒。

要知道氰化物只需要零點零五克就能讓人毒發身亡,而且是立即死亡。

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在吃飯時下毒,只能在陳尚文回家的路上下毒。

那麼問題又來了!